左手和右手的爱/西点

  “哦。”
  吴兰无聊，来到草坪上，放松一下自己。今天天气不错，吴兰很久没有享受这样的阳光了，初冬的阳光，是这么让人喜欢。
  “吴兰。”
  吴兰坐起来一看，铭扬已经在她身边了。刚才，她被午后慵懒的阳光晒得有点睡着了。
  “去哪儿玩了？”
  铭扬莞尔不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盒，打开，递给吴兰，“嫁给我，好不好？”
  顿时，吴兰的眼眶充盈了泪水，但她开口却说：“不好！”
  铭扬一脸诧异。
  “如果你问我‘娶我，好不好’，我会马上答应的～”
  “娶我，好不好？”
  “好――”吴兰把戒盒推回给铭扬，“哪有让人家自己戴的！”
  铭扬拿出戒指，戴进吴兰的左手手机指。但他皱了皱眉头，嘀咕到：“有点大。”
  吴兰看他好像要拿下来的样子，急忙抽回手，说到：“戴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了，不准你拿走！”
  “哦。”铭扬放下吴兰的手，摸了一下口袋，又摸出几个戒指，不过它们都没有盒子。铭扬把戒指摊在手上，一脸认真地对吴兰说到：“你试试看，哪个合适。”
  “你！”
  “我不懂戒指的大小，本来想每个尺寸都买的，但售货员说，现货只有这几个，不过都是最常见的号，他问我你手指正常不正常，我说正常……”
  “……”
  作者作为路人，要求上一句台词：铭扬求婚了，oh yeah
  六十一
  “我想换辆车，你给我买～”刚回到家，吴兰就赖在铭扬身上。刚才她看到铭扬上下车不方便，现在，SUV对现他来说太高了，而且吴兰要帮他也不方便。
  铭扬当然知道吴兰的心思，“唉，又要麻烦Frank改装了，不过他肯定高兴还来不及……”
  吴兰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坐在铭扬腿上撒娇了，被这个比自己小十二岁的男人宠爱的感觉，她怕自己贪恋一生一世也不够。她不敢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现在，吴兰好像对自己的眼泪失了控，它们总是不由自主地就会冒出来。她一手环着铭扬的脖子，一手在他胸前乱画着圈圈，低着头，不好意思地问到：“你说，我们前世来生会是什么样子？”
  “前世你是我、我是你，来生我是你、你是我。我们从来都是一个人……”铭扬轻轻吻了一下吴兰闪着泪水的睫毛，用自己的脸庞拭了拭她脸上的泪水。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爱死你的～”说着，吴兰把头使劲往铭扬怀里蹭。
  “哦，原来你不想把自己爱死～”
  “小坏蛋！”吴兰习惯性地弹了一下铭扬前额的发梢，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现在去买菜，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哦。”说着，吴兰俯身捧着铭扬的脸，亲了一圈才舍得放开。
  铭扬温柔地笑了笑，“我要吃甜甜圈、双方乳酪匹萨、烤火鸡……”
  吴兰笑着翻他一个白眼，就出去了。
  铭扬深吸一口气，仰头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来，扫视了一圈屋子：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这次，在医院一待，又是三个月，不过，铭扬的女朋友没有离开。吴兰每天都在，她说，她要每天他一醒来就能看到她。是的，每天早上醒来，铭扬总能看到吴兰微笑的脸，但笑脸上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明显，他心里又甜又涩。爱一个人，不难；守一个人，只要是真爱的人，守是一种快乐，不守，才难。
  吴兰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亲了一口铭扬，就高高兴兴地跑进厨房洗菜烧饭了。
  铭扬往厨房里探了探头，说到：“吴兰，‘大班’不适合切蔬菜和水果。”
  吴兰没回头，一边切黄瓜一边说到：“难怪你买来让我防身，原来是专门用来切肉的。”
  “……”
  “切菜的感觉还真不如我超市买来的菜刀呢，不过这个手柄的手感真好，我现在才真正知道什么叫‘爱不释手’呢。”
  华丽丽的‘冷钢大班’啊，它现在吴兰的厨房里服役。铭扬打算去研究一下，什么样的刀的手柄好，而且适合切菜……
  吃完午饭，还没等吴兰洗碗出来，铭扬就急着问到：“现在可以告诉我盛道的事情怎么样了吗？”
  “才出院，就这么心急！去去，我还要洗碗呢。”说着，吴兰眼珠一转，脱下橡胶手套，出来把铭扬推进了厨房，给他戴上手套，说到：“你洗！今天你的手还没练习过呢，正好当练习。”
  “哦。”
  “以后洗菜洗碗都交给你了～”吴兰双手交叉在胸前，靠着门框，笑得有点得意。
  铭扬一边洗碗一边接话到：“我还可以帮你洗澡。”
  “……”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子，柔和得让人更想亲近它。
  吴兰打开落地窗，扬起一阵灰尘。很久没有打扫，窗上浮了一层薄薄的灰；露天阳台上脏得不得了，灰和雨水融合后，在地面上留下了斑驳的黑印；三个月没人照料，那颗芦荟软塌塌地长在花盆里，其他生命力较差的植物，不是死了，就是奄奄一息……吴兰利索地擦窗、扫地、拖地，最后塞了一个水壶到铭扬手里，把他推到阳台上，说到：“你浇水。”
  “哦。”铭扬浇完水，吴兰帮他擦了擦手，就又坐到他腿上，笑嘻嘻地说：“我喜欢上‘铭扬牌’沙发了～”说着，就亲了他一口，“你看，阳光多好，晒着真舒服。”环着铭扬的脖子，吴兰舒心地把头贴到了他的颈窝。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好像想到了什么，“等一下。”吴兰起身，去屋里拿了一个垫子放在阳台上。她跪在垫子上，开始给铭扬按摩腿。
  铭扬伸手，但他刚碰到吴兰的手，张口想说什么，就马上止住了没说，收回手，只是对吴兰笑了笑。铭扬想说什么，吴兰会不知道？吴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振振有词道：“别说‘没用’！哼！捏死你，捏死你！”吴兰狠狠地捏了好几下，“医生说，你现在比以前更需要按摩，这样才能保证血脉通畅。否则，你的腿就真正死掉了，懂吗？”
  “嗯。”
  吴兰用力拧了一下铭扬的大腿，铭扬“哎哟”一声，吴兰笑得一脸得意：“你看，上面还有肉呢，还知道痛呢――知道痛就好！感到越来越痛就越好！”
  “哦。”
  “乖。”吴兰放轻了力道，一边低头按摩着，一边开始说“盛道”的事。
  出事那天晚上。
  “你回来了。晚间新闻都报了，现在网上关于‘览海城’的讨论很多。”
  “嗯。吴兰，帮我个忙。”
  “你说。”
  “赵杰直到下午一点半才电话告诉我‘览海城’出事了。如果不是你发现得早、及时通知我，被他这么一拖，‘盛道’的股价不知道会跌到什么程度，更不用说盛氏的声誉了。”
  “他居然拖这么晚？！下午的新闻发布会是你安排的？”
  “嗯，出了事故，我们尤其不能被动。赵杰拖这么晚，我觉得里面有问题。发布会后，我去‘览海城’拍了点照片回来，可能会有用吧。你帮我找一个私人侦探，盯着赵杰，直到专案组发布事故调查报告为止。”
  ……
  铭扬拍回来的照片显示，出事升降机固定架所在的地面有严重的塌陷。第二天赵杰拿过来的事故说明中，没有照片；而区政府专案组事故报告中的照片，地面却是完好的……“览海城”停建被查期间，赵杰见了专案组负责人和第三方质检公司负责人好几次，最初的事故鉴定结果是升降机质量有问题……
  吴兰停下手，看着铭扬，说到：“赵杰还有相关几个人，已经被刑拘了，马上就要判刑了。铭扬，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好么？”
  “好。”铭扬宠爱地抚摸着吴兰的脸庞，他再也不想让她担心了，更不想见到她心力交瘁了。
  吴兰听着泛起微笑，跪着腿向铭扬挪近了两步，说到：“在家多休息几天，先不要去公司，好不好？”
  “呵呵，你得寸进尺～”
  “好不好，好不好嘛～”吴兰扭着身体，不依的样子。
  “如果你问我‘在家陪我，不要去公司，好不好’，我会马上答应的～”
  “你！”
  “来，你转过去，坐在垫子上。”铭扬扳过吴兰的身体。
  “干嘛？”
  “我帮你揉揉肩，也是很好的手部练习呢。”
  “真乖～”
  “阿嚏。”
  “冷了？”
  铭扬摇摇头。吴兰看着三、四点的阳光已经不那么暖和，而且铭扬刚出院，在阳台上待久了多吹风也不好。想着，吴兰就把他推进了屋里，关上落地窗。
  “你看看，回家第一天就感冒！这两天是不用去公司了～”吴兰摸摸铭扬的额头，没有发烧，还好。她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说到：“多喝水，比吃药管用多了，而且还没副作用～”
  “呵呵。”
  “我去接婷婷啦。”
  “嗯。”
  晚上，铭扬要洗澡，吴兰止住了他，说到：“刚出院，今天就别洗澡了，洗澡容易风邪入侵～”她捏捏铭扬的脸，“我给你擦擦身，再放盆热水，给你泡泡脚。”
  “好。”
  吴兰脱下铭扬的袜子，碰到他的脚，心里一惊，再往上，摸到他的小腿也是冰凉的……以前她总好奇，为什么很多坐在轮椅上的人，他们的腿上都要盖一条毯子。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们感觉不到冷，血脉不和，腿又不能运动，更容易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