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和右手的爱/西点

  “换只手。”护士拍开铭扬的左手，要去拉出他的右手。
  “就左手。”
  “都连续两天了，换右手。”换了一个护士扎针，她正在好奇，昨天的护士怎么这么不专业，连续两天扎同一只手。
  “左手。”
  护士看了看铭扬，他一脸坚定，护士终于明白：这人有怪癖……
  吊完针，铭扬使劲地按住了扎针处，他知道，这样可以减少瘀青。按了很久，他放开手，撕掉创可贴看了看，眉头皱得很紧：怎么还是青了起来？第一块瘀青还不退？连着3天都扎在左手，手背上的瘀青已经连成较大的一片了。
  铭扬看着摇摇头，觉得自己很失算。他试了试，一块创可贴盖不住，只能贴两块，希望吴兰不注意吧。
  这两天，铭扬都没回家吃晚饭，回来就睡觉。吴兰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她看到铭扬手上又多了一块创可贴，她很想知道是为什么，但没问。
  半夜，吴兰感觉铭扬熟睡了，她轻轻地揭开创可贴。看到创可贴下那片瘀青和针眼，她捂着嘴哭了。
  第二天，吴兰看到铭扬进了电梯后，马上从安全通道下楼，她在一旁看到铭扬上了华哥的车。
  吴兰在后面跟了几步，正犹豫“跟踪是不是太不道德了”，但眼看车越开越远，吴兰不自觉地拦下一辆出租，“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他马上就觉得很兴奋：自己终于碰到电视里的情节了！他很认真地跟踪，保持着一定距离。他发誓：前面的人肯定不会察觉被他跟踪了，而且他肯定不会跟丢！
  华哥的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了，司机在不远处也停下了。
  “司机，多少钱？”
  “不用，你快去！”
  吴兰一脸疑惑。
  “你快下车，否则就跟不上了！”
  “哦哦！”吴兰一知半解地下了车……
  “护士您好，请问那位先生什么病？”吴兰问到。
  护士看了一眼吴兰，“小姐，对不起，我们不能泄露病人情况。”
  “呃，我是他女朋友。不想让他知道我来了……”
  “啊？”护士很奇怪，看着吴兰，觉得根据年纪来说，她应该是B的女朋友还差不多，但她明明说的是A……A不是有C了吗？不对，C已经退出了，A和B是一对啊，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女的……
  “护士，请你帮个忙！”吴兰一脸关切
  “不是很严重，再挂两天水就好了，再多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哦，谢谢。”吴兰松了一口气，打车回家。
  一层纸，谁也没有捅破。
  五十七
  “吴兰，你下来。”铭扬电话给吴兰。
  吴兰跑到窗口，看到铭扬在下面，和他招了招手，“就来。”
  “钥匙在我右边口袋里。”铭扬撑着拐杖，示意让吴兰自己拿。
  “哦，”吴兰掏出钥匙：“要我干嘛？”
  “诺，”铭扬指着一辆车，说到：“给你。”
  “卡宴T. S？！”
  “改装过了，玻璃全是防弹的，还加了特殊型防爆膜，两个人是肯定砸不破的；前面换了加强型保险杠；虽然是卡宴，但毕竟SUV的提速还是差了点，所以加了一个副引擎，呃――不过，你最好别开两个引擎，这个，这个违规的……悍马和路虎都撞不过你！”
  “哈哈哈哈，”吴兰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你要我去拍惊险片啊？”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很感动，很开心……
  铭扬吐了一下舌头，打开车门，“你看一下储物格。”
  吴兰打开翻盖，拿出一把短刀，“这是干嘛？”她一脸惊讶。
  “给你防身！旁边还有辣椒水喷雾。”
  “我真要变成女兰博了！”吴兰抽出短刀，看了看，煞有介事地说到：“很漂亮。”
  “真有眼光！‘冷钢大班’，评价最高的实用型格斗短刀。但是双刃，我又担心你伤到自己，那个18H也不错，单刃加假刃，看起来比这个粗犷一点……”铭扬好像在给吴兰上课，吴兰只好心里发笑。
  “好了吗？上课上完了吗？”
  “关于刀，差不多了。呃，”铭扬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还有――”
  “还有什么？”
  “呃，你去后排座椅下看看，记着，别拿出车厢。”
  “哦。”吴兰爬进车里，俯下身子，摸了一下座椅底部，居然摸出一把两尺多长的枪……她看到马上就放了回去，很紧张地问到：“你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呃，这个不违法，是猎枪。不过――也得有执照，你可以去考。”
  “你――”
  “是不是夸张了点？”铭扬一脸疑惑。
  “何止一点！是两点、三点、一大片！”
  ……
  有一天，铭扬隔着客厅，隐约看到吴兰在厨房用着一把他很熟悉的刀在切黄瓜……
  五十八
  “铭扬！不好了！‘览海城’的一架室外升降机工作到一半掉下来了！”吴兰电话铭扬。
  “什么？”
  “我正在上八卦网站，看到一个帖子说‘在建楼盘又发生意外，场面血腥慎入’，我点进去一看，看到图片，才发现说的是盛道的‘览海城’！”
  “你确定？”
  “肯定！我记得‘览海城’的模型大概，而且我在图片上看到了盛道的标志，所以肯定不会错的！”
  “发帖时间离现在多久？”
  “20分钟。”
  “点击率呢？”
  “点击率很高，三千多了。”
  “这个网站的影响力呢？”
  “还可以的。”
  “知道了，你把链接发给我，我先挂了，有事马上电话我。”
  “好。”
  铭扬看了看手表――12：07。
  “小陈，下午1点到3点，上海有什么电视新闻栏目？”
  “S台的财经新闻，滚动播出，一般都是炒冷饭。”
  “还有其他什么吗？”
  “我不清楚，得问问。”
  “好。你帮我联系尽可能多的媒体，纸媒网媒什么都可以，说盛氏有重大消息要公布，新闻招待会今天下午2点在盛氏大楼A716会议室。”
  “伊琳，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好。”
  伊琳正在办公室吃外卖，接到铭扬电话，马上就去了他办公室。“铭扬？”
  “2点，你帮我把这条消息，发到尽量多的网站，什么msn、qq群，都转就转，让大家一起发。”铭扬递给伊琳一张纸条。
  伊琳接过纸条一看，“‘览海城’……什么？！”
  “现在只有你知道，你一定要保密到2点才能发。”
  “好。”
  “小夏，Ben、小马、欧阳他们都在吗？”
  “我和小马在，其他人去吃饭了。”
  “你通知他们1点必须回来，打开我们所有帐户。你现在记一下。”
  “好。”
  “我和铭宣名下所持所有流通股、公司掌握流通股的90%，今天下午2点15分全抛。”
  “什么？”
  “你先记下，以后我跟你解释。2点55分，把刚才那些股全部吃回来，分散到各个帐户。待会铭宣会打电话给你授权的。”
  “好。”
  “注意观察盛天股份的情况。”
  “好。”
  12：37。
  12：57。
  ……盛道方面还没有一个电话过来。
  13：37，盛道的赵杰电话过来了，“盛总，我是赵杰，今天‘览海城’……”
  “我知道了，2点在盛氏大楼A716有新闻招待会，你能赶来最好。”
  “什么事？”
  “关于‘览海城’的。”
  “哦……”
  2点之前，盛道的股价没什么变化；大约2点15分之后，记者招待会的消息透露在网上之后，盛道股价开始下跌……3点，一天交易结束。
  “小夏，盛天股份怎么样？”
  “正常。”
  “好。”
  股市一结束，铭扬就和华哥出去了。
  “华哥，相机拿来了吗？”
  “拿来了。”华哥指了指副驾驶座上的一个相机包。
  “好，去‘览海城’。”
  “不可以进去！”“览海城”工地围墙进口有人拦住了铭扬的车，旁边还有不少新闻媒体的车。
  铭扬摇下车窗看了看周围，对华哥说到：“我们走吧。”
  “你不说你是――”
  “呵呵，没关系。华哥，”铭扬指了指前面，“看见那个高楼没？”
  “嗯。”
  “去那里。”
  “好。”
  晚上，铭扬回到家里，一进门，吴兰就说到：“晚间新闻都报了，现在网上关于‘览海城’的讨论很多。”
  “嗯。吴兰，帮我个忙。”
  “你说。”
  “……”
  “我现在只担心死者的家属受不了。”吴兰脸色沉重。
  “怎么补偿都换不回一条命啊。”
  “‘盛道’那边怎么说？”
  “赵杰说，明天上午就会给我一份详细的事故说明。”
  “唉。”
  这次事故，一死一伤。
  五十九
  第二天，一早。
  “盛铭扬！”
  “秦叔叔。”铭扬一看，“盛道”其他几个股东几乎全来了。
  “不要叫我叔叔！盛铭扬！你把我们几个股东当什么了？你趁机洗盘，居然把我们蒙在鼓里！”
  “我不是洗盘――”
  “不要跟我咬文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