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和右手的爱/西点

比我小整整一圈，巧吧？现在我们三个同一天生日呢，嘿嘿。”
  杨晓云觉得自己在老一辈人中已经算开放的了，但听到岁数差那么多，不免皱了一下眉头。“婷婷叫他哥哥？”
  “难道叫他‘爸爸’？”
  “按辈份，应该叫‘叔叔’。”
  “婷婷叫他叔叔，他就叫我阿姨。他说的，他说的。”
  “呵呵呵呵，”杨晓云被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擦了一下眼泪，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到：“他的腿，是暂时的还是……”
  “他有严重的肌肉无力，”吴兰的眼光闪烁了一下，“能像现在这样走路已经很好了。”
  “唉。”杨晓云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才好呢，他就不会从我手上飞走啦，我想照顾他一辈子呢，”吴兰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道：“就怕我比他早死。”
  “去去，新年里，说什么倒霉话。”
  “我比他大那么多，早死正常的嘛～～”
  杨晓云知道吴兰口无遮拦，从不忌讳什么的，所以也只应和地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呵呵，他对婷婷不错的样子。”
  “对她很好呢！”吴兰blabla一股脑儿把铭扬那些“好”，全部数给杨晓云听。
  “他居然是你老板？！”杨晓云听说铭扬是盛家少爷，不免担心吴兰会受到他家人的欺负――电视里，这样的情况不是很多吗？有钱人家的孩子，喜欢上了灰姑娘，家人就拼命反对、戏弄……
  “嗯，算是半个老板～对了，杨老师，今晚我不能陪你吃元宵了，他爸爸叫我去他家吃饭。”
  “他爸爸喜欢你吗？”
  “还没见过呢，今晚第一次见呢……”
  吴兰和杨晓云说着话，时不时透过窗户，看看不远处的铭扬。
  铭扬正靠着一棵法国梧桐坐在地上和孩子们玩，玩得很投入很高兴。吴兰看得有点失了神――阳光下的他，笑得一脸灿烂，如果自己曾有什么梦想，那么看到此刻，就会觉得所有的梦想都已经实现了。
  “他好不好看？”吴兰不禁问了一句，脸有点红。
  “好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呵呵。”说着，杨晓云和蔼地笑了笑。
  吴兰也笑了，她也有小姑娘般的虚荣心。
  电话铃响了。讨厌！破坏我欣赏美景――吴兰心想。一看，是“啃得起”的外卖电话。
  吴兰知道“啃得起”之类的快餐食品很不好，但偏偏孩子们都爱吃。所以每逢过年，她都会订上很多，叫“啃得起”快递送过来。这几年的元宵节午餐都是这样，今年也不例外，孩子们吃得高兴得不得了。
  “诺，”吴兰拿起一个汉堡递给铭扬，“孩子们都爱吃，但每年我只给他们买一次，都是垃圾食品，你将就一下啦。”
  “呵呵，”铭扬拉了拉吴兰的手，“来，坐下来，跟我一起吃。”
  “嗯。”
  他们肩靠着肩，坐在梧桐树下；孩子们边吃边玩，在院子里嬉笑打闹……杨晓云的眼眶有点湿。
  “吴兰，扶我一下，我去椅子上坐坐。”
  “好。”吴兰把一支拐杖递给他，双手虎口托住他的腋下，准备扶他起来。“别碰树！你扶着我就好了。”
  “没关系，这样使得出力。”
  “树皮很毛糙的，划破手怎么办？”
  “刚才我就是这样坐下来的。”
  “现在不准。”
  “呵呵。”铭扬一只手扶着拐杖，一只手搭住吴兰的肩膀，站了起来。大概在地上坐得太久肌肉有点僵，他走路有点不稳。
  “要紧吗？”
  “没事。”
  “杨老师，我们走啦。晚上我来接婷婷。”吴兰说到
  “好，路上小心。”
  “你把婷婷一起带去家里，我家人都知道。”铭扬说到。
  “我还没准备好这么多……”
  四十三
  “到了，就是这里。”铭扬给吴兰指路。
  “房子真漂亮。”
  “你喜欢这样的建筑？”
  “嗯。”
  “这个，还有那个，后面还有一栋，都是我们的老房子，你喜欢，以后就搬过来住。”铭扬指来指去，吴兰都看花眼了。
  “唉，我说，你们家是不是有传统，买东西都是跑量的啊？都一打一打买的？”
  “呵呵，大概是，”铭扬靠近吴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老婆，我只要一个就够了。”
  “你个小坏蛋。”
  “咳咳。铭扬。”君可听到门外好像有声音，就出来看看，正看到铭扬和吴兰在台阶旁打情骂俏。
  “姐。”
  “外面冷，快进来。”
  “哦。”
  三堂会审，就要开始了。吴兰心想着，深吸一口气，跟在铭扬后面走了进去。她一眼就看到了铭宣，心稍微轻松了一点：铭扬加铭宣，我已经拿到了两分……
  “吴小姐，坐。”君可示意让吴兰坐到沙发上。旁边的婆婆很会看眼色，马上给吴兰倒了一杯茶过来。
  “我叫盛君可，是铭扬的大姐。欣可、奕可几个人正在二楼玩牌，爸爸在书房看书，他们待会过来。”
  “呃，不用这么客气，不来最好――”吴兰一紧张，说错了话……铭扬和铭宣在一旁憋笑。
  君可东南西北地侃了一通后，突然冒出一句：“我们家铭扬的好啊，小姑娘是不懂的。”听得在场其余三个人都脸冒黑线。
  吴兰掐指一算：在这家里，她的年纪可以排第二……
  正说着，欣可他们下来了，一男三女。
  铭扬介绍到：“这是二姐，欣可，这是我姐夫Jacob；这是三姐，奕可，目前男友不定，呵呵；这是陈茜，我嫂子。”
  吴兰和他们一一打招呼，期间很八卦地小心瞟了一眼铭宣。
  “爸。”铭扬叫了一声。
  “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知道您看书不喜欢被打扰。”
  “呵呵。这是吴小姐吧。”
  吴兰脸红了一下，“您好，我是吴兰。”
  “你好。吴小姐看起来很年轻。”吴兰还来不及冒汗，盛源礼就接着说到：“谢谢你把铭扬照顾得很好啊，你跟他住一起，我放心多了。”
  吴兰飙汗：这家子人，说话……“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吴兰总觉得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的话好，答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Mary，饭准备好了吗？”盛源礼问到。
  “老爷，好了。”原来刚才递茶给吴兰的那位笑容可掬的婆婆叫Mary……
  吴兰忽然看到厅那边多了好几个人，摆桌椅的摆桌椅，放餐具的放餐具，端盘子的端盘子……盛家真的是低调地高调着啊，吴兰如是想。
  吃饭时，几乎没人说话，吴兰马上意识到了两个字――家教。但她转念一想，不是啊，平时和铭宣、铭扬吃饭，他们挺能谈的啊；又转念一想，哦，今天老爷子在……
  饭毕，老爷子把两位少爷叫进了书房。
  “你们两的计划书，我仔细看过了，而且叫顾问团评估过了。”
  铭宣、铭扬坐在一边，不说话。
  老爷子拿出两份计划书，分别递给他们说到：“现在你们互相看一下，哪份计划比较好。”
  原来那天兄弟俩决定，各自回去写投资计划，由父亲决定亚太区今年的投资重点。
  “铭扬，没想到你要走政府合作的路线啊。”铭宣拍拍铭扬的肩膀。
  “我也没想到，你的计划是并购新加坡华氏。”
  “怎么样？你们觉得谁的更好？”
  两人不说话。
  “呵呵。参考投资额、回报率、回报期限、风险等等各方面要素，两个计划平分。”
  兄弟两人都笑了笑。
  “很难取舍啊，但同时投资两处，我们目前的资金和人手都很吃力。”
  铭宣和铭扬都看着父亲――在这种时刻，父亲会怎么做出选择呢？
  “抛硬币吧。”
  兄弟两人同时瞠目结舌――难道在那些难以抉择的时候，父亲都是抛硬币的吗……
  自己儿子怎么想的，盛源礼会不知道？他笑着说到：“两分计划都很好，所以只能抛硬币了。这是我第一次靠抛硬币来决定取舍啊。”
  “呵呵呵呵。”三个人都笑了。
  “铭扬，吴小姐很好。”盛源礼说到。
  虽然铭扬听得很高兴，但他还是有点疑惑：就刚才那些时间，话也没几句，父亲是怎么下的判断？
  “呵呵，”盛源礼拍拍铭扬的肩膀，说到：“我相信面相的。”
  “嘿嘿，爸你好眼光。”铭宣在一旁说出了铭扬不好意思说的话。
  铭扬走出书房，看到吴兰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一抹笑容不禁浮上脸庞。
  “吴兰，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吴兰不好意思说去接婷婷，幸好铭扬知道她心思。“嗯。”
  “吴小姐，以后你把孩子一起带来好了。”盛源礼的笑容，让吴兰感觉到很慈祥、很温暖。
  “呃，好。盛先生，以后叫我吴兰吧。”
  “什么盛先生？叫‘伯父’也不应该叫‘盛先生’啊，”铭宣挤对吴兰道：“以后直接叫‘爸爸’好了。”
  铭扬和吴兰在一旁默不作声，脸都绯红绯红。
  “呵呵，如果你觉得不顺口，就叫我Edward好了。”盛源礼依旧慈祥地说着。
  吴兰今天脸上的黑线可以下面吃了……
  四十四
  “你怎么老是找你邻居睡觉，不和女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