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和右手的爱/西点

  “啊？先生，我没赵总的电话。”
  铭扬拿出手机，拨了赵杰的电话，还在拨号音中，他把手机递给销售说：“你听一下，是不是他。”
  “盛总！找我有什么事吗？”赵杰接听道。
  “呃，呃，我不是――”
  “是他吗？”铭扬问到。
  “是……”
  铭扬拿回手机，说到：“今天编号102销售带人看的房子，退订，支付对方违约金。必要的话，可以给予适量的精神损失赔偿。”
  “啊？”
  “这套我要了，下午全付。对了，算在102的业绩里。”
  “是是……”
  铭扬挂了电话，把刚才剩下的一万递给销售说：“刚才让你受惊了。走，你现在陪我去看房。”铭扬又转过头，和蔼地微笑着对某男说到：“对不起，先生，请给残疾人让一下路。谢谢。”说着，便转动轮椅，从某男前面过去了。
  某男的脸青里发红，红里透紫，紫里含黑……
  “现在是不是卖房子很困难？”铭扬在电梯里问那销售。
  “啊？嗯。”
  “全装的好卖，还是毛胚房好卖？”
  “……”
  铭扬没去看房子，乘了一圈电梯，就下来了。他对着后视镜照了照，皱了下眉头：待会又要被吴兰说了……
  “你的脸怎么了？”
  “挂彩。”
  “别开玩笑，到底怎么了？”
  “被人拳头打了，……还好有我帮你看场子，过滤掉一个潜在的暴力邻居～～”铭扬大概说了一下经过。
  “呵呵，干得好！”没想到吴兰一脸兴奋，俯下身，就亲了他一下，又轻轻摸着他被打青的半边脸颊说到：“都什么年代了，以为打架还靠拳头！”吴兰伸了一个懒腰，“唉，总算搬完了，下午再整理啦，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好――等一下，”铭扬对华哥说到：“华哥，麻烦你先回去帮我拿一下拐杖。”
  “怎么？你有力气了。”吴兰问到。
  “被人打一拳，精神多了！”
  “……”
  三十八
  一个星期以来，吴兰感觉到身后聚集了越来越重的两种气息――嫉妒，□裸的嫉妒；羡慕，明晃晃的羡慕。
  走在走廊上，她又听到了她不该听到的对话――
  “不会吧？副总原来是‘气管炎’？”
  “你看到他脸上的瘀青了没？肯定是吴兰回去做女王的结果！”
  “唉，老妻少夫，又碰上吴兰这么个强势的女人，副总有的受了！”
  “副总那一脸受气包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
  “伊琳，是不是又有什么传闻了？”
  “嗯。”伊琳有点支支吾吾，因为这次的传闻不太好听，而且越传越邪乎……
  “我不想知道说些什么，你快去帮我查查消息的来源。”
  “好！”伊琳又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大概这次任务比较艰巨，伊琳很久才回来。
  “据说是保洁室的人说的，具体谁已经不清楚了。她们来得早，一大早就看到副总一个人来了，脸上有瘀青，然后就纷纷猜测……”
  “哦。”这种事，怎么解释？还不是越描越黑，吴兰只好哑巴吃黄连。还好，反正八卦传不到男主的耳朵里。吴兰狠狠地腹诽了那些造谣传谣的人，一连泡了4包速溶咖啡，搅起来都像芝麻糊了。
  吴兰就当自己蒙在鼓里，碰到认识的人还是照样神气地跟他们打招呼。
  “小静，早。”
  小静没回答，像鬼一样地飘了过去。吴兰疑惑了一下，只感到背后阴风阵阵。
  “小静，下午好。”
  小静没回答，两只眼睛凶神恶煞地盯着吴兰。吴兰感觉莫名其妙，不理会那阵阵阴风，就往自己办公室去了。
  吴兰才一脚跨进自己的办公室，小静就跟了进来。“你为什么故意针对我？！”
  “嗯？”吴兰一时找不到北。
  ……
  “喂喂，看到伐，小静进了吴兰办公室！”人事部几个女人又开始八卦了。
  “小静这次可糗大了，没想到副总会被吴兰抢走。”
  “可不是？在日本的事，小静炫耀了好一阵呢，搞得大家都以为副总对她有好感。”
  “是啊是啊，我也以为副总想追她呢。”
  “小静人长得不错，追她人还真不少呢。本以为副总追她的可能性极大！”
  “听说小静很主动呢。”
  “……”
  “我已经很宽容了，不想管你和副总的事，你为什么今天故意来找我？还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小静生气地说到。
  吴兰一脸黑线，“你误会了，正好碰到，我单纯跟你打个招呼。”
  “你不喜欢他，干嘛非要跟我抢？”
  吴兰越听越糊涂，但她听得着实有点生气，“要我抢的男人我不要！”
  “你！你是说副总追你了不是？！”
  吴兰看看她，觉得刚才自己失态了――小姑娘，还是安抚一下比较好。“小静，你冷静一下。”
  “别跟我说教！那次你问我副总生病的事，原来是早有预谋的！我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说着，小静就“呜呜呜”地哭起来。
  “呃。”吴兰觉得她越说小静会越生气，所以她决定不说了，只是递给小静纸巾。
  小静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到：“你觉得姐弟恋好玩不是？玩玩就算了，干嘛还打他？”
  黑线，吴兰的嘴角在抽，心也在抽――真的是吃黄莲了……吴兰耐住性子，由着小静一个人边哭边说。
  大概过了半小时，小静差不多平静了，她白了吴兰一眼，回去了。
  晚上，吴兰跑到铭扬家里。
  “过来，我帮你擦擦药。”
  “不用不用，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
  “这样多难看！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怎么会呢？”铭扬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吴兰。
  “呃，人家关心你嘛。来，快来让我擦擦。”
  铭扬把脸凑过去，让吴兰揉来揉去。其实，越揉越痛，本来一点也不痛……
  三十九
  渐渐地，传言少了。吴兰和铭扬在公司里，本来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听说小静很快找了一个小开男朋友，吴兰忍不住冒出一个不善意的念头：她在向我示威！想着，吴兰笑笑，管你小静大静、小开大开，我的铭扬是我的，我是他的～
  “吴兰，你邻居喊你下楼吃饭。”吴兰收到铭扬一条消息。
  “？？”吴兰回到。
  “我在你楼下201室。”
  吴兰有点怀疑地走到201室，按了门铃。开门的是铭扬。
  “你怎么在这里？”
  “暴力邻居换成我，不好么？”
  “哈，你上次说话说一半，你个小坏蛋。”吴兰看着铭扬围着围裙，还挽起袖子，十足一副家庭主男的样子，又顶着一张又纯又帅的脸，看得吴兰喜欢死了。她一下抱上去，用力有点猛……
  “我要倒啦，倒啦――”铭扬话没说完，就被吴兰扑倒了……“你个怪阿姨。”
  “喜欢你这个样子，”吴兰趴在铭扬身上，使劲蹭了蹭，吹了一下他的头发，说到：“来，我拉你起来。”
  “知道我不方便，你还欺负我～”
  “不欺负你，难道你还想我去欺负别人？”
  吴兰拱起身，正要起来，铭扬拨了一下她的手，她一下子又趴了下去，“你欺负我！”
  “不欺负你，难道你还想我去欺负别人？”说着，铭扬“呵呵”地笑了起来。
  “不起来了，不起来了，压死你，压死你。”
  ……
  “婷婷，晚了，我们上去睡觉吧。”
  “好的。哥哥，再见。”
  “再见。”铭扬好像想突然起了什么，“吴兰。”
  “嗯？”
  铭扬扔给她一个信封。吴兰接住信封，朝他眨了下眼睛，就和婷婷上楼了。
  “婷婷睡着了？”
  “嗯。”
  “门窗都关好了？”
  “比我还罗嗦～”吴兰边说边换睡衣上床。
  “呵呵。跟你说件事。”
  “嗯，我也有事跟你说，等你说完。”
  “我爸还有我几个姐姐、姐夫昨天到上海了，住在虹口公园旁的老房子里。明天元宵节，我们一起过去吃晚饭。”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知道我了？”
  “当然。我爸喊你回家吃饭～～”
  吴兰听着很开心，但她很紧张很紧张，“那个，我还没心理准备……”
  “你不都去联合国宣布了？这还担心什么？”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铭扬侧过脸，一脸认真地说到：“还记得那文么？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爸就是你爸，我哥就是你哥，我姐就是你姐……”
  “去去，少占我便宜。”吴兰被铭扬逗得很乐，但她的脸色渐渐有点凝重，“铭扬，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我是孤儿。”
  铭扬稍稍顿了一下，搂过吴兰的脖子，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到：“现在你有家了，而且是一个很大的家。”
  吴兰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流了下来。她把头埋进铭扬的颈窝，想起很多人，很多事，最后停在脑中的，是铭扬坐在轮椅上，拉着她的手说“我想腾出手，好抓住你”那一幕。
  四十
  “晓云，晓云，你快出来，门口有个婴儿！”看门的王叔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