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证之北宋先锋

第15章


王朝将她让到值勤的班房,倒上茶,才慢慢地问:“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帮你。”
  先还以为是啼花一个人在外面混得不如意回来寻求经济援助的,没料啼花张张嘴,却说出一件跟她本人毫无关联的事来――
  “什么?要我帮忙查一个姓谭的人家?!”
  晕死――这小丫头又想要干吗?京城这么大,先别说姓谭的有多少家,还要求他去挖人家祖宗十八代的族谱――那,那不跟大海捞针没两样吗?她还真当这开封府万能,自己超人啊,这种事,应该去麻烦户部才对!
  但面对眼前那双星星眼睛,额冒冷汗的某人又实在拒绝不出口――事实上人家就是瞄准他老实才指名道姓找他的――
  “好……好吧……”王朝结结巴巴地说:“我尽力帮你查查――不过你知道这些要干什么呢?”
  “帮个大叔寻找失散多年的儿子呀――”
  某人回答得一身轻松,某某人听得却直想哀号――她闲得慌是她的事,可为什么他这么忙了还得趟进那摊浑水里。真后悔死了,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帮她忙的。两个在门口分手,一个兴高采烈,一个垂头丧气。
  “王朝大哥,就送到这里吧(其实上某人并不想送的)――拜拜!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听信哦!”啼花众目睽睽下抛了飞吻,笑吟吟跑开,旁观的侍卫用两只手托住下巴,竭力忍住不去看王朝――
  同样的错误再犯第三次就是他自己猪了。
  大门的斜对面,也有个躲在暗处的人瞠目结舌――啼花姑娘居然与开封府的人熟识?那这消息,会不会影响主子继续玩乐的心情呢?
  回家途中再度经过老叫化挨打的那家酒楼,啼花在门口站了半分钟,猛然一拍脑门――她真是个大呆子!既然这里的小二哥能叫出那公子姓谭的姓,肯定认识他,自己何必眼巴巴地去求王朝呢?!
  一甩脚,大咧咧走进酒楼。
  
血浓于水之七
  “来两碟小菜,一荤一素,外加一个汤。”某人边对点头哈腰的小二说话边肚子里嘀咕:大叔,偶这可是为了你在破办案经费,看你今后找到儿子老咋还我!
  慢条斯理吃了点东西,喊来小二结帐,装作挺随便地问:“小二哥,听说上次有人在你们这闹事,是一个叫谭公子的帮你们解了围吧?”
  “哦,姑娘问的前几天的事啊――不过是个疯疯癫癫的老叫化骚扰我们的客人,给那客人随身带的家丁撵出去了。闹事,嘿嘿――咱们这店也算全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谁敢来捣乱呢?”
  “小二哥不认识那位客人吧,我就晓得他叫谭公子哦!”啼花摆出一副标准的长舌妇嘴脸,向待上钩的鱼儿卖弄自己“先”得的“情报”:“听说他家很有财势的。”
  “是吗?”她这回踢到铁板了,小二哥是真的不太清楚那姓谭的来历:“谭公子很喜欢咱们店的招牌菜,一个月总要来个三五回的。不过他似乎住在城外,姑娘难道你会认识他吗?”
  啼花垮下脸:“谁会认得他――少废话了,找钱啊!”
  悻悻起身离开,心想,还得靠王朝帮忙调查才行。大叔在店里,眼巴巴地盼着她带回来的消息。啼花摇摇头:“等两天吧,我已经托人帮你查,没那么快滴。”大叔怅然若失的躺在床上。啼花看看一碗药还放桌上没动,捧起来尚有余温,难得鸡婆地劝慰:“你这样可不行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了伤才有力气去找你儿子嘛!来,喝了喝了――”
  大叔接过碗,感激地望她一眼:“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你们却都这样帮我,叫我怎么回报得起?”
  啼花嘻地一笑:“要谢,你谢柳大嫂吧,是她坚持收留你的。同住一个屋檐下,偶只是没事干管管你的闲事。”
  “妹妹――”
  这时候楼下柳大嫂扯起嗓门呼唤,啼花连忙跑出房,一直冷清的小店突然热闹起来,多出三三两两的几拔客人,其中还有两名是官差。柳大嫂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啼花蹿到厨房系上围裙,帮忙端菜送饭兼收帐。心中纳闷:“奇怪,今天什么日子啊,一天的顾客比十天的顾客加起来还多?”
  不过生意好总是高兴,意味着柳大嫂月底给她的零用钱会增加了。
  拿着托盘经过两名官差的桌子,正自低声说话的两人突然闭口,四只眼睛一齐望向她来――啼花一头雾水,心正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只听背后咕咚一声,楼梯口有人滚了下来!
  ――原来是大叔喝完药,出来还碗的,见店里忙,也想帮个手什么的。不提防一眼瞄见官差,大惊失色,腿一软竟至摔倒。
  啼花急忙丢下托盘过去扶人,嗔:“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再受伤估计得连累她一个月的收入了)!”
  大叔挣扎着站起来,拼命低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先去厨房把碗还了。”一瘸一拐冲走,啼花拉都拉不住。啼花刚想回到柜台里,两名官差中的一个站了起来,走向她:“姑娘,请问刚跟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大叔啊!”啼花拨拉算盘,头也不抬:“你们是要结帐了吧?一共五十文零三钱――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
  她摊出手,那官差迟疑一下,将钱交出。在啼花忙着记帐找钱之时,再度追问:“他真是你大叔?他住在这里的吗?能不能请他出来我们见见。”
  啼花抬起头,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只是礼貌地称呼他一声大叔啦,实际上他只是个叫花子,被我姐姐收留的。你们问东问西的要干吗?不要告诉我他实际上是个江洋大盗哈――岂不笑死人了!”
  官差白了她一眼,拿脚往里走。啼花一看他走的方向,连忙撵出来:“喂――厨房重地,闲人免入――”
  一大张突然在面前抖开来的白纸挡住了啼花的脚步,另个官差手拿着,冷冷地瞧住她:“见过这个人吗?”
  纸上粗粗几笔,画着一个男人的头像,还落款,盖着大红印章。啼花接过来仔细鉴赏:“恩,人物形象把握得还不错,就是线条不够流畅,该黑的地方不黑,该白的地方不白――仿佛赶工完成的。你看这个鼻子,这个眼睛――都给人家画歪了,点都不符合比例――”最后在听得目瞪口呆的某人跟前,得出一句完美总结:“比我画的差远啦!你要请画师,不如就请我好了――我的摊子在正西街十字路口,一年三百天――”
  “停――!!”官差喘着粗气,一把抢过纸,被鬼追着似闪人:“神经病――!”
  先前那个官差从厨房里钻了出来:“他从后门跑了!”
  “一定是他没错了,快追!”
  两官差疾步离开,身后,至少同时有不下十个人离座:“等一等――我们的赏金!是我们报告官府逃犯的行踪的――”
  转眼之间,刚还门庭若市的小店人去桌空,柳大嫂闻声从厨房揩着油腻腻的手出来:“怎么回事?”
  “鬼知道!”果然突如其来的好生意是掺杂水分的。还好端出来的菜基本没动过,可以回收再利用。柳大嫂一边帮啼花收拾碗筷,一边问:“妹妹,那大叔把药喝了吗,你上去看看。”
  “早喝了啊,他不都到厨房还你碗了吗?”
  “我没看见他啊,只有个官差进来――”
  柳大嫂和啼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喊出一声来:“难道他――?!”
  丢下活,两个急忙楼上楼下找了个遍,那大叔如化烟化水,真不在了!柳大嫂手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凳上。啼花皱着眉:“不象啊――靠地那大叔一副落魄相,哪里象犯罪分子嘛?我还在替他鸣冤咧――”
  该死的老小子最好别骗她,她啼花的同情心可不是这么被滥用的!
  
血浓于水之八
  “对了,妹妹,那官差拿给你看的通缉告示,真的是大叔的画像?”
  “这个……”啼花拼命回想:“貌似有几分神似耶――”其实她都用挑剔的眼光去品评贬低同行的画技去了,正想注意看下画的是谁,落款写的什么字,没耐烦心的官差已把纸抢回去了。
  柳大嫂目光呆滞,四肢发冷:“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他会不会连累我们?都怪我不听妹妹的话……那大叔要真是通缉犯,官府处我们一个包庇同谋罪咋办?我死了不打紧――可扔下小虎子孤苦伶仃一个人……”
  一把扯过发呆儿子在怀里,交代后事般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啼花直翻白眼:“姐姐,哪有这么严重!不知者不为罪――你的名声口碑在这附近几条街都是响当当的,谁不晓得你爱做好人好事哦――放心吧,再说还有展大哥呢!”
  (可怜的展昭,貌似什么都还不知道,又被某人直接拖上一条船了。)
  柳大嫂得了这番安慰,心定了不少,吁口长气扪扪胸脯道:“妹妹,今天早点打烊吧,没心情做啥生意了。”
  “好!”啼花巴不得偷懒,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懒人,起身关门。(估计近墨者黑,柳大嫂生意不好就拜她所赐,想想三天两头的歇业,小店能赚钱才怪!)
  “对了!”柳大嫂一拍脑门:“我去看看那大叔房间里留下了什么东西,没用的全烧了。”这叫毁尸灭迹,不做贼的也心虚。
  柳大嫂刚上楼,砰!才掩上没来得及上闩的店门给人粗暴的一脚踹开了――倒霉的啼花连着退了好几大步,撞在桌边才稳住身形,刚欲破口大骂,几把明晃晃的刀架上脖子,吓得她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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