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证之北宋先锋

第10章


衣服?披肩?还是腰带?”
  众人相视一眼,展昭面色沉肃地答:“这是白绫,人上吊用的白绫!”
  啼花“啊”的一声,马汉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大哥,井里怎么会有白绫?他们费尽工夫废弃了整座花园,就为了隐藏一根白绫?”
  不但极端可笑,也极端不可思议。
  展昭缓缓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数年前张府所死丫鬟上吊用的白绫。”
  “卷宗不是说,丫鬟没死,获救后被打发回家了吗?张家人把她用过的白绫扔在井里,还封了整座园――简直是无聊,疯了!”赵虎郁闷地搔骚头皮。
  “我怀疑,那丫鬟根本是死了――”张龙沉吟:“否则,张府没必要费这么大事封井,封园,以避晦气。”
  “如果死了,尸体呢?还有,这丫鬟明明是房中上吊,为何白绫会在井里?”王朝置疑。
  几个人研究来研究去,仍搞不明白个所以然。展昭道:“我们还是先别胡乱猜测了,把井原样封好,回去禀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再做道理。”
  大家点点头,抬过巨石刚盖上,只见园外一点灯光透过来,唬得几个人立时作鸟兽散,树后草从中乱躲起来。原来是巡夜的家丁到此,听见这边有响动,故近前查看。本来就战战兢兢了,某人没藏好,露出半截身子在外面。风吹草动,影子在家丁的视野内鬼魅般可怖扭曲变化,吓得那家丁惨叫一声,竟然立刻抛弃灯笼,大呼“有鬼啊――”跌跌爬爬逃开。
  “什么鬼……”啼花瞄瞄自己,长发披肩,淑女裙及脚,很帅啊――“快走!”展昭低喝一声,几个兄弟配合默契足一蹬掠出了园墙,向张府外逸去。啼花刚急了眼,要破口骂这几个只管自己的混蛋,展昭回过头来,一只手带住她的纤腰,轻轻一跃跳上围墙,然后足不点地开始飞檐走壁。
  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刺激得啼花象第一遭坐疯狂过山车那般亢奋,若非展昭有先见之明一早点了她哑穴,铁定当夜整个京城都被闹动了。
  一口气奔回开封,展昭落地解穴,某人还象离魂患者样挂在他身上。低下头来,只见啼花涨得张绯红的脸,一双眼柔媚如丝,仿佛那刻间天上的星光也融落其中。展昭蓦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一松手,兀自陶醉的某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片歇后,女声尖锐的怒哮贯穿了展昭的耳膜:“搞什么飞机啊――要放手先说声撒!坐过山车很危险的――”
  “什么?!”
  “……没什么!算偶倒霉,帮了你们大忙不感恩戴德还如此对待我!”
  展昭哭笑两难看啼花一瘸一拐走开。
  
嫌疑犯之十五
  次日,展昭带四兄弟向包拯禀明昨夜发生的事。公孙策捧着那条白绫,长久思索。忽而眉头舒展,忽而轻皱。包大人道:“公孙先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公孙策缓缓道:“根据张振前与江茉异常的关系,晚生推测,丫鬟不仅是死了,还是他杀!”
  众人一震。包大人直起腰来:“公孙先生为何如此推断?”
  公孙策道:“大人请想想,如果丫鬟是自尽,与人无虞,张家最多担个逼死下人的罪名,给其亲眷点补偿,受受谴责。但出了人命就不一样了。江茉若能替张家掩盖这场血案,张家不仅感激,也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张振前与江茉的关系自然就很微妙。”
  “但张振前之死又怎样解释?如果江茉已经控制了他,勒索钱物很简单,何必要杀他?”
  公孙策笑了一笑:“如果江茉胃口很大,张家日渐满足不了他――如果出现在张振前书房的丁翠翠与江茉有什么关系,甚至那赔偿花瓶的一百两就是江茉借给丁翠翠的――江茉目睹意想不到的场面,他冲动杀死张振前,不是不可能吧?两者本来就存在嫌隙。”
  “公孙先生分析得在理。”包拯点点头:“本府以为,当务之急,是先查明数年前丫鬟的踪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一切果证明了公孙先生的推断,此案便基本可以告破了。”
  “可是,上哪里去找丫鬟呢?”展昭把张府上下的拒人千里说了出来。
  “偶知道哪去找――”
  门缝里突然钻进来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站门边的张龙猛一拉门,正靠门板上偷听的某人一头栽了进来,抬头看见一双双莫可奈何的怒目,赶紧嬉笑着举手:“包大人,小女子是特来献计滴――”
  包拯道:“啼花姑娘有话,请站起来说。”
  啼花爬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灰土,凑前一步道:“包大人,昨夜我们被张府的人发现,那家丁的反应好直接哦,他喊:‘有鬼――’!嘿,不是做贼心虚,园里没死过人,会这么喊吗?所以小女子认为,只要这几天继续监视张府动静,尤其那个肥婆,必有收获。说不定,跟丫鬟之死有关的人,还会因为闹鬼心怀不安露出马脚――去枯井边吊祭什么的,到时就可以人脏俱获!”
  包拯略微奇怪:“啼花姑娘何以这么肯定?”
  “很简单,电视都这么演的嘛!”啼花大咧咧的一挥手,发现屋里的人都在盯她,急忙改口:“呃,我是说,这是人之常情……”
  “既然如此,啼花姑娘也关心此事,不如今夜就请帮我们一个忙吧?”公孙策笑笑。
  “没问题,我也想早点破案还我清白撒!”其实,啼花已猜到公孙策要她做什么,但忍住没说出来。冒失插了这句嘴,别人已拿古怪眼光瞧她了,再惊世骇俗不好。毕竟,不同的时空,长点心眼是要的。
  当夜――
  埋伏张府后园守了近三个小时的开封众人忍着蚊虫叮咬,撑着打架的眼皮趴在角落。马汉捅捅身边一身白衣,脸上起码抹了两寸厚白粉绿粉随时准备扮鬼吓人的女主角:“喂,不是说有凶手做贼心虚要来这祭奠的吗?天都要亮了,人呢?!”
  啼花抹抹嘴角因打盹不小心睡出来的口水,回身瞪眼:“偶有保证过吗?偶只是说可能――”
  “哇――你脸离我远点!”马汉低声惨叫――为什么别的女人披头散发是楚楚可怜,眼前这丫头披头散发那么恐怖呢?归功于公孙策的高妙易容术?
  “安静点!”展昭白过来一眼。啼花得意洋洋地把脸从马汉面前移开,她当然是故意的,从马汉目前的表情来讲,她已经小有所获。
  “展大哥,直接去肥婆的房间吓她好啦,如果那丫鬟是屈死的,她最该心知肚明。”
  展昭看看天色,只好表示同意。一群人抱上装神弄鬼的道具,寻到张夫人房外。淡淡的月光撒下来,留下无数诡异的阴影。这样的环境,正适合他们即将开展的行动。张龙先往房间里用竹筒吹进点公孙策配调的特制迷烟,展昭发出一股掌风,将窗户震得格格轻响,然后腰上绑着数条白绫的啼花,从房顶被人拉着慢慢放了下来――
  “死丫头,居然比昨晚上还要重――”房上某人喃喃腹怨。
  “鬼”从半开的窗户缓缓“飘”了进去。不过因为负责白绫那端的某两人没配合好,“鬼”一头撞在窗格子上,咚的,额头霎时鼓出个乌金包。
  “王八蛋――”“鬼”咬牙切齿,伸手想摸摸包,发现屋里的女主人已被惊醒,臃肿的身子裹在铺盖里,瞠目结舌地望她,只好先进入状况再说――其实,张夫人是欲惊叫起来的,可被暗中埋伏的展昭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而迷烟的作用恍恍惚惚只让她以为自己被鬼魔着了,不疑有他,心中恐惧万端。光那双铜铃般圆睁的眼,就透露出许多隐秘。
  “好冷啊――”啼花先两臂前伸作僵尸状,后觉不妥又改为十字形,舌头打卷地呻吟:“好冷啊――夫――人――还记得我――吗――”
  “柔……柔儿……”张夫人嘴里呐呐念出一个名字,忽然觉得身子一松,立刻爬了起来,在床上对着窗口的鬼影乒乓乱磕头,语无伦次地哭:“对不起柔儿――都怪我不好……一时被气昏了头――逼你自缢……后来抬尸出房……见你尚有一口气又叫人把你扔进井里……这一切都怪那老东西对你存心不良……都怪他!要找你找他吧……求求你放过我……以后、不,明天!明天我就请法师来给你做道场,烧大堆金银来超度你……”
  “可恶――你害死我――我要你偿命――”啼花张开双手,露出长长的鬼指甲,同时吐出口中咬着的血红假舌。急得旁观躲窗下的某人直扯她裙角:“喂!别演戏演过头了――问重点!重点!
  
嫌疑犯之十六
  啼花这才稍稍收敛张牙舞爪,阴森森地问:“那么――你把‘我’的尸身从井里捞出来,又埋在哪里了?说――”
  “就在后花园的那棵老树下――是江茉说……尸体留在井里,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我们把你打捞上来……又埋在了树下……”
  “江茉?他也参与了杀‘我’?”
  “不……他查案……知道了详情……我们求他遮掩此事……他郊外那所大房子……就是我们送他的……”
  啼花还要追问,只见张夫人口吐白沫,晕了。
  展昭从窗子掠出来,抖手发出一枚信箭。半分钟后,开封府的衙役一涌而入,封锁了张府。赵虎揪着魂不附体的老管家,从后园老树下,挖出了一堆已腐烂得只剩白骨残肉的遗骸。
  展昭又连夜带人赶往江茉的大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活擒了犹在好梦中熟睡的江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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