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证之北宋先锋

我当时就纳闷极了，脏兮兮的坑不让我蹲，偏让我去搞乱他家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地――我就直觉认为那园子有鬼了！而且里面就一口盖上封了巨石的枯井最值得调查！展大哥，你真不打算去啊？说不定今晚跑一趟，明早就能破案了哦！”
  
嫌疑犯之十三
  “唔……”展昭皱眉思索，没提防旁边有人已会错了意：“哈――你决定要去了吧？那就带上偶啊――是偶提供的线索嘛！就这么说定了，偶先去做点准备工作哈――晚上见罗，展大哥！”
  “等……等等！”回神过来的展昭情急喊，啼花早兴高采烈地冲出门去了。
  开什么玩笑！――偷偷摸摸去别人家里，还带上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拖油瓶，他一生中从未干过这等傻事！这可是她一相情愿，他从没首肯过要带谁谁去的。不到天黑展昭便忙忙吃过饭，换上夜行衣。原本打算走正门，想了想推开后窗，还是从那掠了出去。
  脚刚点地，只见花架下闪出一条人影，声音不大倒把他着着实实吓了跳：“展大哥，我等你等得脚都站麻了！你吃个饭要那么久啊？”
  “……你干什么等这里？”
  “你肯定从这条路出来撒――哪有晚上去做贼的还走正门！我做好了准备工作就来这里等，怕跟你错过了嘛！”
  啼花的贼笑让展昭感觉自己象被谁给算计了般，没好气道：“谁答应要你跟着去的？你还做什么准备工作――”陡然这才注意到啼花脚边搁着一个大背篼：里面装的几卷粗麻绳，锤子，铁锹，大小工具应有尽有。他昏了――
  “你还真当是去当贼啊？要这些东西来干吗！”
  “作案工具撒――做这种事，小心撑得万年船。关键时刻，说不定全靠这些工具救命呢！”
  嘣！展昭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赏了兀自对自己能够万全考虑、沾沾自喜的某人一颗大爆栗：“你们四个，还躲在那干什么？都给我滚出来！”
  啼花惊讶地回过头，只见离自己刚藏身的不远处，相继自花丛中钻出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走最后的赵虎还挺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说：“原来大哥早发现我们了啊，我们还以为大哥……嘿嘿！”
  “你们也跟来搞啥？！”展昭都快抓狂了，好象他在召开个盛大舞会，客人们都是纷纷应邀前来的。
  “我们是跟她啊！”马汉的无辜表情让展昭气憋在喉头：“她刚问我要绳子又要小刀的，一副鬼鬼祟祟，曝不得光的样。我们很怀疑她不干好事，所以就悄悄地跟踪――真没想到，原来是大哥在跟她约啊！”
  “我没跟她约！”展昭用力吼一声，看见四兄弟一脸怕怕兼讪讪地说：“嘿嘿……既然是大哥有约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罗先走罗！”
  “给我站住！”
  展昭一手揪住一个，想吐血最后还是勉强吞了回去：“……今晚大家一起去吧！”也只有一起去，才能避开始作俑者，才能令兄弟们释疑。
  “大哥，你确定吗？”赵虎不知好歹冒出句楞话，手肘立刻被马汉捅了一下。马汉转过眼，发现啼花一直在用凶狠的眼睛瞪他：
  “靠！原来你一直在怀疑我、跟踪我啊！――我长得有那么象坏蛋吗？你这无用、愚蠢的臭官差！”
  马汉不甘示弱地回嘴：“连无用，愚蠢的臭官差都能一眼瞧出你的贼骨头，可想而知，坏已经挂在你脸上，深入你骨髓了！”
  “走了――你们两个是存心想把全开封府的人闹动吗？”张龙道：“大哥，真要带啼花姑娘同去啊？”
  展昭张了张口，啼花立刻接嘴：“我发现张府还有处可疑的地方，你们也疏漏了，到那我再指给你们看。”
  展昭有点啼笑皆非，不过带上她虽然麻烦，说不定真对破案有帮助呢？他默认了，于是啼花就领头快快活活的走，马汉背着沉重的背篼跟在后面。半路某人极端不平地嘀咕：“奇怪了，明明是她要拿的东西，为啥现在都压在我肩上？！”
  “很简单啊――”啼花轻快地旋了个身：“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你借给我的！”
  马汉差点噎死！
  “先说好哈――到了地头，有人自己说站门口把风，不准进去的！”
  “可是，”啼花眨眨眼：“偶一个人站外面也不安全吧？之前那个杀手――”
  “老二，你在外面负责保护啼花姑娘！”王朝拍拍马汉的肩。
  “啊？不是吧――”马汉的哀叫博不来自家兄弟的同情――谁叫你最聒噪！聒噪的人陪聒噪的人最合适了。
  “他行不行哈？”啼花一脸小姐怕怕的表情：“连展昭大哥都对付不了的杀手，他――”
  “喂！我大哥当时是顾虑你的安全才没追赶那杀手，你这小人怎么到现在还硬把屎盆子往我大哥头上扣哦！”
  “大哥，我们进去吧。”一路只听那两人斗嘴，都没注意已近到张府外。张龙用眼力量了量墙高，拉着展昭，王朝，赵虎三人逾墙而入。墙外，等了数分钟后马汉看啼花也掏出根手绢蒙脸上，奇道：“你又不进去，蒙什么面？”
  “谁跟你说偶不进去咧？”
  “你自己！”
  啼花眼珠一转：“偶是不想进去，但是，”她伸指头指指背篼：“他们好象忘记东西了哦！你不给他们送进去？”
  “要进去的话也是我，你凑啥热闹！”
  “啊――你竟然放心我一个人留在外面？”
  “……”
  末了，极郁闷的某人被迫让某某人踩着自己的背去翻墙，极不甘心地说：“你凭啥确定他们一定会需要背篼里的东西？！”
  “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井！”某某人笑得春光灿烂：“本小姐的直觉告诉偶，没有这堆工具，他们根本没法从井中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她之前说得轻描淡写，但实际上她早看出，那口被封了的井不付出劳力等闲难开。她用力踩了下马汉的肩，终于攀上了墙顶――底下传来一声闷叫道：“死丫头，看起来这么瘦，重得跟猪似的！”
  
嫌疑犯之十四
  马汉跟着一掠而进。啼花瞅着他皮笑肉不笑：“爬好，让我再踩着下地了！”
  “都进来了我干啥还拿给你踩？！自己跳下来！”墙垛有堆草，马汉用脚把它们踢到一堆――这么矮的墙想必也摔不死臭丫头的。啼花坐在墙头，瞪他：“你公报私仇索？信不信我喊起来，让大家全丢脸丢在这？”
  “你――”
  “爬好！”
  马汉最终是咬牙切齿的接下啼花，心说：“我上辈子肯定是缺了大德这辈子才倒霉遇着这臭丫头！”下来时啼花更着力在他颈背上踩了一脚，马汉当时差点没被她踩趴下，只好忍气吞声侍侯小魔女着地。
  “去后园，带路。”
  “你不晓得路？”
  “奇怪了，偶又不是张府的人，为啥要晓得路？”
  “……”
  大眼瞪小眼十分钟后，某人矍然醒悟：“我靠！原来你也是个大路痴啊！早说你这官差没用了，没想到会这么没用！”
  “这里这么大，我才来过张府一次，怎么可能就认路了？”
  “那展大哥，王朝大哥他们，怎么认路的？”啼花丢给马汉一个鄙夷的眼神：“难怪他们喊你留外面陪我把风，敢情是早知道你这大路痴进来要走丢的啊！”
  马汉恨不能一把掐死这小女人：“不为保护你，我至于在这听猪哼吗？！”
  此刻一盏灯笼从游廊那边转过来，是巡夜的家丁，两个暂时埋头噤声。待灯笼稍远后，啼花捅马汉腰：“上！”
  “上什么上？！”
  “猪！你不抓个人质，黑灯瞎火的，谁带咱们摸去后园啊？你大哥他们可等着你背上那堆工具用呢！”
  马汉一想也是，连忙取黑巾蒙了面，蹭地蹿出去。
  刚跳出去，斜角里闪出条黑影，一把抓住马汉背上背篼，将他拖了回来。两人大吃一惊，及至发现来的是王朝，方松了口气。王朝瞪了马汉一眼，马汉讪讪地缩回拳头。王朝低声嗔道：“你们两个，不外面候着，进来干吗？”
  “她……”
  “行了！”王朝一手拎过背篼：“反正也进来了，你们就一起来帮忙吧！”
  他转身猫腰带路。啼花投给马汉一个洋洋得意的眼色。马汉翻白眼同时，也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精细。展昭，张龙，赵虎三人围着枯井，一筹莫展。盖上的巨石倒被他们齐心合力抬起放在一边，但井太深，尚有浅浅的污水，没有啼花预先准备的绳索，倒真难下去。所以派张龙去接他二人进来。
  绳索绑在展昭身上，展昭准备亲自下去。啼花趴在井口往下看，神秘兮兮地悄声道：“你们说，井下会不会有具高度腐烂的发臭尸体？被封出不来的鬼就站尸体边……在看着我们――？”
  一阵阴惨惨的风刮过，人人突然都觉得后脖颈凉飕飕地――啼花缩了缩头，身前身后，数道杀人眼光凛冽投来。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马汉切齿。啼花自知失言，吐吐舌头，蹭到一边。四兄弟把眼光转移到已开始下井的展昭身上，展昭带了一双防腐尸的手套，小心翼翼一步步滑下绳索，下到最低。大家都把嗓子提到心眼嗓子口里等待，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展昭才爬上来。
  “井下没什么尸体，只找到这个！”
  展昭手中，抖索开一条湿漉漉的白布，长到垂下地。大家围着看。啼花好奇地摸摸：“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