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证之北宋先锋

第8章


明明展昭是用走的,也不快,一副意定气闲的样子,她两条腿跑飞,怎么就追不上呢?!
  “展大哥!展大哥!”来往侍卫已惊讶地瞧过来了,展昭万般无奈停步转身,以阻止这疯丫头继续狂叫下去。
  “展大哥!偶要提供的也许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哦,说不定能协助你们破案,你真不要听?”
  “你到底想说什么?!”展昭才不信她有那能耐。
  啼花嘿嘿一笑:“我发现有一样疑点,你们,包括包大人都忽略过去了哦!”
  “什么疑点?”
  啼花摆出一嘴脸“你来求我呀”的表情,展昭咬牙切齿地伸出拳头,啼花这才扑哧一声,老实招供:“疑点就是花瓶嘛――按道理,杨兴文打碎的花瓶应该很贵,否则他没必要紧张。而贵重的花瓶,小小的奴婢,又有多少钱可以摆平?展大哥,你有没有问过,丁翠翠向那奴婢借了多少钱?够不够赔那花瓶?如果不够,丁翠翠还问别的人借过钱没?这个人,如果借了,他跟丁翠翠,应该关系也不浅吧?”
  展昭陡然,象心中的迷雾给啼花撕破了一个大口子,情不自禁一只手搭上啼花肩头:“谢谢你,啼花姑娘――我现在就去查这个疑点!”
  啼花望着他转身飞逝的影子,洋洋得意地微笑:“笑!看了那么多电视、书的,犯罪的老套套,偶当然早摸熟老。”
  不提她自命不凡的回房,展昭先至监狱,询问杨兴文。杨兴文道:“一百两吧。当时翠翠给我凑到这笔钱,我也大吃了一惊,问她怎么弄来的,她说,卖了自家一对祖传的玉镯子,还找了很多姐妹凑份子……”他长叹一声,目中又落下泪来:“可恨翠翠待我的这片心意,今生今世,我杨兴文是无法报答她的了!”
  展昭出来,心想:“真有祖传玉镯,何至于卖身为奴。倘拥典当救急的东西,于情于理,都该先用。卖身为奴,是山穷水尽下的做法。”他再奔张府。这次,暗幸的是张夫人忙于安排张振前的后事去了,由老管家领着他,再度找到那婢女。
  婢女说:“只借给了翠翠三两银子。”
  “你确定?”展昭追问。
  婢女苦笑道:“官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挣几个工钱?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勤俭节约的也不过能存够十来两银子。哪有多余的借她?”
  “那么,据你所知,丁翠翠有向别人借过钱吗?”
  “不会,谁肯啊?”婢女这次更坚决地摇了摇头:“再说翠翠在这,除了我,她也没别的更好的朋友了吧?”
  走出张府大门,展昭一喜一忧。喜的是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忧的是,仍然不知道肯借丁翠翠大笔银两的是何人?如果推测是张振前:因为他手里撰有丁翠翠的借据所以可以放肆胁迫她,但后来撞破此事,怒而将其杀死的神秘人,又怎样解释呢?
  展昭闷闷不乐地走出张府大门。一片素白挽联中,他忽然听见远远的身后两个门卫在俏声议论:“奇怪,开封府的江捕头最近不来了,怎么倒换了展大人亲自三天两头的跑?”
  “江捕头交好的是我家老爷,老爷不在了,他当然也没啥理由老跑这了吧?”
  展昭听至此,猛然心中一动!停顿一下,他疾步离开。
  ――“江茉?”
  从展昭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包拯很是吃了一惊:“他不是本府内一名小小的班头吗?如何跟张振前扯上了关系?”
  展昭将调查结果和盘托出:“大人,卑职也觉得奇怪。江茉仅是小小一名衙差,而张振前是富甲一方的豪绅,两者间有如此亲密的关系本就不寻常了。而作为朋友,为何张振前遇害,江茉反百般回避,连前往张府祭奠都吝于一往呢?”
  “展护卫,除此之外,你还收集到什么线索了吗?”
  
嫌疑犯之十二
  展昭迟疑一下:“卑职还去勘察过江茉的家。说也奇怪,他单身一人,不住府内的厢房,反在外间城郊,购置了一所大宅院。并请了几名仆役负责洒扫照管。按理,江茉所得微薄工饷,根本不足以支付如此庞大的开支啊?”
  包拯面色凝重:“公孙先生,你对江茉这个人,知道多少?”
  公孙策想想答:“此人在我们来开封之前,就在府内当差了。平素少言寡语,只尽责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别的好象都没见他怎么出头了。说实话,开封府这么多捕头,展护卫不提,晚生也几乎想不起他来。”
  包拯沉吟半日,道:“展护卫,你继续查查江茉这个人,但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公孙先生,记得你前些日曾提到张家曾差点闹出人命官司,究竟是怎么回事?”
  “请大人稍候。”
  一会儿公孙策抱来翻出的陈旧卷宗:“请大人过目。张家这起案,据说是因为张振前意欲霸占家里的一个丫头,给刘氏发现,大吵了一顿。那丫头受了番毒打不说,又给刘氏威胁说要卖到妓院去,羞愤害怕之下,当夜悬梁自缢。所幸被人及时发现,才没闹出人命。张家也怕把事闹大,就匆匆赏了那丫头点银子,趁夜将其打发回家了。”
  包拯点点头,开始仔细翻阅卷宗。猛然,他目光落到卷宗下的签名花押上,全身一震:“负责调停此事的,竟然就是江茉?!”
  公孙策道:“对。因为当时张家以为丫鬟已死,害怕之下,就有人报了官。那夜是江茉负责值巡的,他赶到后,发现丫鬟还有口气,救活过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处理了此案。想必也是那时,他跟张振前结识。出于感激,张家视江茉为上宾。甚至那所大宅院,也是张家送的。也只这样,才能解释小小捕头拥有豪华大宅的原因。”
  “言之有理。”包拯捋着胡须,继续看下去。
  公孙策缓缓道:“大人,晚生以为,应该重新彻查下这个案子。张振前与江茉的关系,总有点说不清道不白的嫌疑。如果说张家为感激江茉了解此案,又没出人命,平白送了这么大座宅院与他,似乎礼太重了吧?再则,张振前身亡,内心无愧的话,江茉何必回避张府?”
  “本府也正疑虑此节。”包拯转过头:“展护卫,此事也烦劳你一并调查了。”
  展昭抱拳道:“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第四次来到张府,展昭没有惊动张夫人,而是直接找到老管家。他先漫不经心问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才话锋一转,提起数年前此地发生的人命案。老管家含糊其辞,闪烁回避的眼神引发展昭很大的猜疑,但连套问死里逃生那丫头的来历籍贯,都不得如愿。展昭随意在府内转了半圈,老管家始终寸不不离地跟着,其他家丁丫鬟,见了他们都远远避开。展昭无法,只好先行告辞。
  回到开封,展昭闷闷不乐。因为作为一个卖身奴婢,大都是家破人亡后无法生存逼不得已的选择,更多的背井离乡。想准确查知他们身份,主要靠其主人家的合作,老管家一副明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摆明张府想阻扰此事。
  他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这时,听见有人咚咚敲门。
  他放下杯子,上前开门,只见啼花明媚如花的笑脸对着自己。不好拒绝,也不好作色,只能淡淡地问了声:“找我什么事?”
  啼花笑吟吟地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瞄见展昭微微沉脸,赶紧转口风:“其实偶是特来向你汇报一件大事滴,之前看到尸体吐得忘了――”
  “进来说吧。”展昭忽然发现两个人桩子立在门口更惹人注目,侧过身,让出条路。他转头取茶杯倒茶招呼上门客,丝毫没发现背后啼花在扮鬼脸。
  “展大哥,你房里的家具都好陈旧简朴啊――”端着杯子四下逡巡,某人浑忘了她进得门来是要做什么的:“好歹你也是四品官,不小了嘛,稍稍注重下面子撒――总不成你把工资都拿去赌博喝酒了吧?”
  回头,面对展昭一双怒目,嘻嘻一笑落座:“算了,开个玩笑都这么认真,偶还是言归正传吧!今晚展大哥要去夜探张府,对不对?――带上偶好不好?偶担保不打搅你的行动,守门口,帮你望风就成!”啼花压抑着满腔的兴奋。难得有这种身临其境的冒险机会,她若错过岂不大大可惜。
  “谁告诉你我要夜探张府的?”展昭很想摸摸跟前这丫头是不是在发烧,老说胡话。他张府都跑了数趟了,还嫌没够晚上又当贼去?可能的话,他倒想蹲点守守江茉。而且即使守,也绝对不可能头壳坏掉带个大累赘去。
  “这还用谁告诉吗?”啼花洋洋得意:“本小姐那么聪明,随便一猜就心知肚明――江府那么多不可告人的勾当秘密,你白天碰了一鼻子灰,晚上不偷偷去搞个明白才怪!”
  “都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展昭起身准备“送”客,转念一想:“这丫头莫非又发现了我们大家都没注意的细节?”
  果然,等不上片刻,啼花已沉不住气的嚷:“什么啊!你真的不去?你难道都不觉得后园那口枯井很可疑……”
  “枯井?”
  展昭想起来了,一起去张府那天,他们经过荒冷的后园,看见铁门把锁。老管家解释说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园丁,搞得园子的花草都枯败了,怕客人来看到笑话,故而暂时关闭。后来从池塘里觅得丁翠翠的尸体,也淡忘了此节。
  “想起来了吧?”啼花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展大哥不是喊他们打开园门,要进去检查吗?我吐的时候,怕弄脏人家的地,就跑进去找树根草丛呕,老管家追着,把我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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