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于飞

    069章  辫护
    荀清低落地道，“娘你若真的明白，今日就不会让儿子这般难堪。  ”他看着荀夫人，“娘，到我屋里去，我有话要问你。  ”
    荀夫人道：“有话不能在这里说么？”
    “我有私己话要问。  ”荀清说完转身就走。  荀夫人无奈只好跟着他回房。  他们的卧室隔着一整个院子，丫环打着伞，到得荀清屋子，荀夫人方道：“你是要问我怎么听说裴雁的事情，是吧。  ”
    荀清暗服娘的精明。  一直以来娘都不是个含糊的人，如此看来，她是特意在贵妃面前提，她若开口让荀清不娶裴雁，倒叫母子两个生分，但是借贵妃的口就不一样了。  他点着头，“果然你是听了什么流言蜚语，所以才做这样的蠢事。  ”
    荀夫人叫他说得有些恼怒，“我做的怎么就是蠢事？难道我要叫你娶一个早和别人有染的姑娘回来？那吃亏的是你！”
    这话从荀夫人口中说出来，尤其刺耳，荀清的心咚咚一跳，登时沉了脸，“这样的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自然是从王府下人那里听说的。  ”
    “王府？”荀清猛得下沉。  难道，难道那个欺负了裴雁的人，会是赵凛么……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不敢相信。  虽然之前有些害怕赵凛与裴雁之间有感情发生，但是自从赵凛否认了之后，他就一直很放心的。
    荀夫人冷笑：“想必你还蒙在鼓里？你如今知道了，还肯娶他么？”
    “我知道地。  她有合我说。  ”
    荀夫人瞪大了眼：“这样的事情她合你说？她不是傻子？！”
    “她就是因为怕我介意。  所以才去的西域，她那是叫人欺负的，不能怪她。  ”
    荀夫人怒道：“就你是个傻子，明明知道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儿，你还要？你岂不是捡人家用剩的？”
    荀清生气地提高了嗓音：“娘，你说话注意一些！那件事情，雁儿才是受害的人。  你不同情反而说这样的话。  真是叫我失望！我是真心喜欢她，她人品也好。  什么黄花闺女不黄花闺女，那值得什么？”
    荀夫人叫他气得直骂他傻子，气呼呼地回房去了。  等她走了之后，荀清这才发觉，他地心像被掏空了一样，他颓然坐到椅子上。  他心里渐渐不介意裴雁失贞的事，但是刚刚听到说是王府地人说的。  他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变得万分在意。  难道欺负她的人具真的会是阿凛？
    他不信。  赵凛不是那等小人。
    这一夜忐忑难安，而裴雁亦然。  她心里酸楚，只觉得心有千万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兰兰在一旁也没睡着，问她道：“怎么了？”
    裴雁摇摇头，她不想说。  至少此时不想。  兰兰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是什么问题。  她不肯说兰兰只能干着急。  看裴雁这个样子，心里猜想多半是他家里不同意，不觉也为她感到难过。  也许只能说命运弄人吧，他们这样的穷人，是不是真的就寻不着一户好人家来嫁。
    次日一早关氏将裴雁叫到她屋子里去也问这事，裴雁方才从实告知。  关氏止不住失落：“皇帝赐婚与他？”
    裴雁低头不语。  关氏长长地叹息一声：“想是你没有那福分。  罢了。  罢了。  ”
    裴雁一声不吭地去作坊，心里地失落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只好拼命做事好将空荡荡的心填满。  用脚踏的双轴织机织出好几匹棉布都不休息一下，兰兰拉她道：“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
    “怎么是折磨，我不累。  ”裴雁淡淡地道。
    兰兰将她从织机旁边拉走，二人一起到简强的广膳居，简强忙做了几个好菜招呼他们。  裴雁木然道：“我没什么胃口。  ”
    “那可不成，都做了菜上来了。  ”
    简强是个老实敦厚的人，只是生意忙，也顾不得招呼他们俩。  兰兰还叫他送来一瓶酒，往裴雁面前的杯子里装满。  “都说一醉解千愁。  咱们也喝一喝。  抒泄一下心里的郁闷也是好的。  ”
    裴雁摇头，微笑道：“我可不做这些事情来伤害我。  我与荀清不能在一起。  许是没有缘份，不能怨任何人。  以后我全副心思都在作坊里，定要赚到大钱！”
    “有骨气！”兰兰赞道，夹了一筷子菜递到她嘴边，“来，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  ”
    裴雁张开嘴一口咬住，露出笑颜。  那嘴角，是丝丝苦涩。  但是不管再怎么苦痛都好，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摆在面前，她改变不了，只有顺从接受。
    荀清次日一早起床，穿戴齐整，打算进皇宫。  家里一早就沸沸腾腾，荀清见个个忙碌奔走，拉住问道：“忙什么？”
    那仆人笑道：“老爷太太吩咐下来，要迎娶公主，自然要把里外都整修一番。  ”
    荀清地心凉了半截。  他们就这样不喜欢裴雁，就这么喜欢公主？到爹娘屋子里请安，说道：“娶不娶公主还不一定，你们这么急忙忙地准备什么？”
    荀老爷大声道：“圣旨都下了，你还能指望什么？”
    荀清偏着头不说话。  荀夫人看他这样子，又有些恼悔，也觉得自己似乎做得过了。  然而却不好低头，也不合他说话，只闷闷的坐在一旁。  荀清道：“我进宫去求求公主。  ”
    荀老爷道：“你糊涂，哪个女儿家知道钦定的夫君不娶自己能乐意？更何况她是公主！你这一提，保不定连脑袋都要掉。  你掉脑袋不要紧，别连累一家几百口人。  ”
    荀清的心颤了一颤。  爹分析的对，他是脑子不清醒了。  他在一旁也不言语，荀老爷道：“我知道你心里喜欢那个雁儿姑娘，实在喜欢，就偷偷养在外头就算了。  当了驸马，却不是那等可以娶妾的命运。  ”
    荀夫人瞪了他一眼：“你说地什么屁话？养在外头要是叫公主知道了，你当我们有好果子吃么？”
    荀清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说的都是公主过门如何如何，灰心丧气地从屋子里出来，望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