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于飞

    068章  对质
    赵凛回到王府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寝室。  明珠正在屋子里无事绣花儿玩，听说王爷来了，喜上眉梢，立刻起来拍了拍衣服的褶皱，又问丫环：“好不好看？”
    丫环微笑道：“王妃一直都这么美。  ”
    明珠喜上眉梢，满面春风迎出来，见赵凛脸色不好，脸上那笑意也僵住。  就说么，他一向无事不来寻自己，来了就要给她脸色看，不觉那份欣喜的心也减了几分。  她不冷不热看着赵凛，“王爷今儿回来得早啊。  ”
    赵凛道：“本来中午就该回来，外头有事绊住了。  明珠，我有件事要问你。  ”
    明珠懒懒散散地坐回床上，“什么事。  ”
    “关裴雁那件事情，你是不是告诉荀夫人知道？”
    明珠的眉挑了一挑。  心里煞时便像灌了凉水，冰冷冷冰的。  他没事不来找自己，找她竟是来质疑她的么？她摇头道，“不是我。  怎么，她知道了？”
    “不是你说的为何她会知道？”赵凛浓眉紧皱。
    明珠脸色登时下沉，“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搬弄是非的人？她怎么知道的我为何知道？！你就是这样质疑你的王妃的么？”
    赵凛冷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经手，你做下的好事，我吩咐了下面的人旦凡有人露了口风就要砍脑袋的，如何他们竟敢？可见的就是你在荀夫人面前嚼了口舌。  ”
    明珠气得全身打颤。  她平时地确搬弄是非，可怜这次却不是她做下的事。  她只觉得意冷心灰，“王爷，你我做了几年夫妻，你对我的了解，仅止一点么？”
    “就是因为本王了解你，才对你有所质疑！”
    明珠的心更加凉了。  她冷笑一声，“你即达 样以为。  那就是我做的好了。  你想要拿我如何？”
    赵凛愤怒地看着她，“前次那件事情。  你已经害得裴雁和荀清不能在一起，远走西域，如今你还将事情告诉荀夫人听？你怎么就见不得人家好？眼里连一粒沙也容不下！”
    明珠被他说得鼻子发酸，眼冒热意，她大声道：“我就是这样，你待如何？你若那么不情不愿，何不休了我。  也好比在这儿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赵凛看她凄凄掉泪模样，又有一丝动容。  想这几年来，他确实也有亏欠她的地方。  可是她总做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甚至头顶冒火地事情，他再宽容也有限。  既然二人在一起这般苦痛，何不趁着年青就分开，她再嫁人也容易。  他点头道，“既然你提到了这个。  我们就真正解决了，我与你一封休书，置办田地与你，你想再嫁人也好，独过也罢，都随你。  ”
    明珠怔怔地看着他。  哇得一声哭出来。  她不过提一提，他真的就说这样地话？她伏到床上痛哭不已，半晌扔了个抱枕过来，“赵凛，你该杀千刀！”
    赵凛转身就走，后面珠玑跟过来，一直追随着他，赵凛不耐烦，“跟着本王做什么？！”
    珠玑怯怯地道：“王爷，那件事情肯定不是王妃说出去的。  奴婢一直跟在王妃身边。  她近来根本没有去荀家。  想是和王爷赌气才那般说。  ”
    赵凛冷漠地睨她一眼。  负手就走。  不管是谁说出去的，这件事情始作者是她。  她难辞其咎！如果不是她做出这样的事来，指不定荀清和裴雁早已玉成了好事。
    他眸光黯下来。  心里隐约有些疼痛。  成不了亲，她想必心里很痛苦，想必也是怨恨他的罢。
    回到书房，立时召来程阶，让他去查最近谁见过荀夫人，也不说是什么事，只让他们去查。  而荀清这厢，仍呆在裴雁屋子里，二人相顾无言，荀清拉过她的手：“我真的想不出办法。  私奔，我家里老小，只怕要掉人头。  装死，如你所说，世上是没有不透风地墙的，若是被发现了，这事态只怕更严重。  ”
    裴雁在他手上轻轻拍了一拍，“我知道。  我们二人……也许真是无缘，不必勉强。  ”她牵强地笑了笑， “以后，好好地过日子。  ”
    叫他怎么甘心？荀清低低地道，“明日我进宫去求一求公主，看她能不能成全我们。  ”
    裴雁没有言语。  她说：“夜深了，回去吧，省得老爷夫人担心。  ”
    “不回。  ”他怎么能告诉雁儿，竟然是他娘亲在贵妃面前提到他中意的姑娘不好，结果贵妃就兴起把十七公主配他的念头？
    裴雁温柔道：“你呆在这里是什么道理？事情总要解决的。  再者你在这里总不回去，叫他们怎么看我？”
    荀清仍然不愿意回去。  他还一腔愤怒，一腔感伤。  他怕离了这里，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和雁儿再这样平平和和地坐在一起。  外头突然有擂门声，关韬急忙忙去开了门，外头人问：“请问裴雁姑娘是住这儿么？”
    关韬道：“是。  你哪位？”
    “我是荀府的管家。  请问我们家少爷可在这儿？他一日不曾回去，老爷太太都着急，想着可能在姑娘这儿，差我来问问。  ”
    “哦，快请进快请进。  ”关韬此时尚还不知道荀清和裴雁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忙将管家请进来，那管家推道：“我一身雨水，怕脏了你们的地，还是麻烦你将我们少爷请出来。  我有话合他说。  ”
    裴雁在屋里已经听见了的。  她拉荀清起来，“去吧。  ”
    荀清也知道呆在这里不是办法。  他还要再想想法子才行，不能这么快就放弃。  蓦地将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抱住，然后迅速放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很快就和管家一起坐上了马车。  管家说道：“少爷这么迟不回家，老爷太太都急了。  ”
    荀清无动于衷。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娘面前说了雁儿地事？
    下了车，管事打伞将他一路送到荀老爷荀夫人的卧房。  荀夫人一见他就道：“你上哪儿去了？！可知道娘担心死了。  ”
    荀清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若担心，就不该跑到贵妃面前去说那些话！”
    荀夫人又心痛又委屈，“我哪里知道她会主张把十七公主嫁与你？”
    “我就不信你没有合她说过让她特色个好人家！”荀清冷冷地道，“说到底，你还是因为不喜欢裴雁，所以才叫贵妃赐婚，是不是？”
    荀老爷有点不悦：“你这是怎么合你母亲说话？”
    荀夫人自知理亏，只道：“没事，没事，他心里不舒服，我明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