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于飞

    第066章  生变
    却说兰兰夜间回来，裴雁问她，“你去找简大哥了没有啊？”
    兰兰脸红微红，“你怎么问这个？”
    “只是好奇嘛，你不是说，若你回来他还等着你，就嫁与他吗”
    “人家稀不稀罕娶还是回事。  ”兰兰叹道，“我今日去，看到一个女的和他极亲热，想必已经成了亲了，所以也没有上前去招呼。  ”
    “……”裴雁沉默。
    兰兰多少有些纳闷：“所以你是多么幸福幸运，遇上荀当家这样好的男人。  哎，像我这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个真正待我好的人呢。  ”
    裴雁拉着她的手叹气，“会遇上的。  ”
    次日在作坊里，简强不知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裴雁和兰兰使眼色坏笑，兰兰红了脸，将围裙解下出去外头合他说话。
    回来的时候对裴雁道：“原来昨儿那个不是他女人。  是他已经嫁了的胞姐。  ”
    “瞧你乐的。  ”裴雁笑道，“那他怎么知道你回来了来找你？”
    “说是昨晚就看见我的，后来有事没追出来。  今儿特意来找我解释。  ”兰兰越说越低，渐渐有些不好意思。
    裴雁看她的样子更觉得有趣了：“然后呢？可曾提亲？”
    兰兰娇嗔地跺跺脚，“你只管笑人家。  ”
    “我哪里是笑你，这不是在关心你么。  究竟怎么样？”说着用手肘撞了撞她。
    兰兰红脸道：“哪能一见面就提到这种事。  好意思？不过我们定是比不得你们的，他若果然有意思，就差媒人来了，哪能像荀当家，问准了你地意思才来。  ”
    裴雁笑了笑，大家做事不提。  大后日是荀清说好要来的日子，也是良辰吉日。  五更是吉时，裴雁等人一早跑到作坊那儿放了鞭炮。  贴了大红对联讨吉利。  街坊一应知道裴家女儿开了作坊，艳羡不已，也有人早早地向他们定了几匹廉价的棉布。
    开业了之后让下面的人开始织布，自己便回去，有一丝儿期待着荀清来。
    却说荀清大早就醒过来把自己收拾妥当，检查一遍聘礼，喜盈盈地跑到荀夫人那里去请安。  “晨时末是吉时。  这个时辰出门最好。  ”
    反正也快晨时了，再等一会儿也无所谓。  荀清便在家里时不时看时辰，正准备出门，突然外面惊惊慌慌跑出一个人来回荀老爷：“老爷，圣旨到。  ”
    举家皆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家人慌忙穿齐整了出来迎接，荀清的眉毛跳了一跳，仿佛有不好预感。  到前头。  那内侍早已捧着圣旨等在外头，一家子跪下来听圣旨，那太监奸细的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念卿荀清年有十九，品貌俱佳……”
    荀清一听到这里便知道大事不好，然而还是得忍着听下去：“故将承佳公主指与婚配。  择日完婚。  卿此！”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  荀清暗叫不好，皇帝什么时候瞧上自己了？可恶，定是谁到了他跟前去嚼舌根。  那内侍道：“还不谢主隆恩？”
    大家忙念了一遍，荀老爷将圣旨接过来，脸上的神情也怪难看地。  叫他们一家平民娶公主，虽说他们家有钱，不是娶不起，却不乐意！ 再者皇室的人不好惹，这以后儿子过憋屈日子不讲，他们也跟着没好日子过。  怎么可能会欢喜。
    把内侍领到内堂好生侍候。  荀清这厢和失了魂一般。  急忙换了衣服就去要去寻赵凛。  荀母拉住他：“你往哪里去？如今这圣旨下来，想抗越是抗不得地。  ”
    荀清瞪她道：“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又不是皇亲贵族，皇帝怎么会赐婚于我，必是有人在他面前提了这事！”
    荀夫人有些不自在，“皇帝的心思，谁敢揣测？如今圣旨已下，你待怎样？难道还能收回圣旨不成？”
    荀清咬牙切齿：“如今你叫我拿雁儿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又不曾与她真正订了婚，也不曾与她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就是不娶又待如何？”
    荀清听说不干不净的关系这几个字眼，蓦地瞪着母亲。  荀夫人被他看得不自在，忙别过头去。  荀清冷下脸，“娘，是你干的好事是不是？”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这么和娘说话的儿子么！”荀夫人不禁生气，“果然儿大不由娘，都是些不中用地东西，如今有了喜欢的姑娘，就把娘踩到脚下去了。  ”
    “现在是你在踩我，娘，”荀清看着她，多少猜着了，“你是不是跑到贵妃那儿去提了一提，结果皇上就下了圣旨，要把公主嫁到我们家了？？？”
    荀夫人眼神闪烁：“我是提了一提，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和皇帝提这事情啊。  ”
    “没有想到？”荀清恨恨地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故意的。  你因为雁儿前次没答应嫁到我们家来，所以不喜欢她，是不是？”
    荀夫人本来真的是无意的，此时被愤怒的荀清也惹恼了，大声道：“是是是，就是这么回事，我不想叫你娶她，成了没有？！”
    荀清随手抄起桌上一个杯子往地上猛得一砸，顿时杯子碎裂，碎片震得四处都是。  哐当一声在屋子里好似不停地晃荡一般。  荀夫人不禁有些唬到，荀清脾气温柔，可从来没有砸过东西的，可见这次是真的恼了，心里正愁着不知道要怎么办好，荀清已经拂袖而去。
    他慌张不知要怎么做才好。  前次是因为雁儿有心事所以离开他，这次好容易说通了她，以为两人可以修成正果了，谁知道又来了这档子事？而且这是圣旨，比不得儿戏地！
    难道他与雁儿之间，竟是这样没有缘份么？他哀恸不已。  驱车去王府，赵凛恰巧要出去，见他这样脸色进来，不觉惊奇，“你怎么了？”
    荀清拉着他到书房将这事一说，赵凛也变了脸，“这是谁在皇帝面前提的？”
    荀清道：“是我娘和贵妃提的，贵妃不知怎么就和皇上提到了这事。  ”
    这贵妃却是赵凛的母妃。  他道：“哦，我进宫去和母妃请安，且问她是怎么回事，看能不能收回圣旨。  ”
    “定是不能了，”荀清颓丧地道，“君无戏言，发出来的圣旨，又怎么可能收回。  我这次算是完了。  ”
    赵凛心里一痛。  他可不希望荀清变得和他一样，只能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回来，退还不能退！当下便穿了朝服进宫去。
    荀清也跟着进宫在贵妃面前细说自己早有中意地女子，娘也答应了今日去那姑娘家下定的。  谁知今日圣旨竟下来了，贵妃听了纳闷，“我怎么听你母亲的意思是不喜欢那家姑娘，说是和谁有不干不净的关系，又见你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怕误了你一生，所以才……”
    荀清的脸色骤变。  娘居然这样……不干不净，难道雁儿的事情她竟然听说了？听谁说的？！
    赵凛也变了脸色，他是当事人，自然听到了旁外的声音。  只是那件事情他一直藏得好好的，怎么竟然荀夫人会知道了？
    难不成，会是明珠在他跟前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