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少女日记

第32章


 
  慢着,再让他想一想,是什么理由让自己在这欲火的无情燎原中又想起她了呢? 
  这种思念根本无法与被催发的情欲相抗衡啊!只是——臆想中少女在撕碎蝴蝶羽翼那一瞬间瞳孔收缩的痛楚以及小小的凶狠太值得玩味了,可以让他略微从对耻辱与被征服的身体上所体会到的无法抵御的品尝与调戏中分一分神,假装已经对这最直接的触感以及最放肆的侵略所带来的痛苦抱以无视与忽略的态度。 
  不——不对——! 
  这根本就是一场发酵,对这无从抑制的情欲推波助澜!马文才因为充斥快意而水波诡谲(guijue)的双眼抬起向四周搜索,幻觉中他似乎真的看见了她,着少年打扮的祝英台。 
  那绝对不是真的。马文才很快想起,女扮男装的祝英台的确是在这书院里,但她又怎么可能只身走入这可怕的坟堆深处? 
  下意识地,沉溺与拥抱中的马文才喃喃地一遍一遍地,开始用那浓腻的声音,呼唤那个叫做“祝英台”的名字。 
  她不会在这个地方,不会的。 
    
 
 
  正文 非想翼(九) 
  (起0T点0T中0T文0T网更新时间:2004-3-10 19:10:00  本章字数:878) 
  (九) 
  当祝英台还不叫祝英台的时候,作为祝家女儿的绣楼生活,有个谁也不能告诉的秘密。 
  在一堆似乎已经废弃的故纸里,她找到一个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画轴。 
  即使展开后,她依然不能明白这画轴的男女放浪形骸的互相推搡描述着怎样的只可意会的永止时光。一起停止的,还有他们脸上的奇妙表情——身体的白肉,暴露在暮春的昏黄光线中,在错觉中,跟随某种无声的号令微微律动。 
  画中女子微微地向上仰着头,正好直视她的眼睛,那是一种怎么样的予取予求的的迷乱眼光! 
  由此在她可以大把挥霍的时间,她也就不由自主地无数次揽镜,在长久的凝视中,她终于似乎也在自己的脸上看见了转瞬即逝的类似神情……而可恨的是——那神情比画轴的描述要生动百倍! 
  在极度的惶恐中,长袖拂落了镜中如芙蓉初绽的披发少女的脸庞……眼神慌乱地又重新将焦点聚集在那副秘戏图上。就是这污秽的陈尸,一在沉睡中苏醒,就准确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沉瀣(chenxie) 
  画中女子由此活灵活现地,以那脚踝为溺水浮草从画面浮现,丝毫不以为意的裸体以对。 
  又是那种予取予求的迷乱!她向她伸出了双手,翕动着唇部又不知所云——她在呼唤她……她在呼唤她! 
  更准确地说,是内心那个在召唤的无声咒语里骚动的自己吧!那在遍布泥沼的心田深处破茧而出,那个丑陋得无法理解的自己,以蝴蝶的轻佻态度,正在翩翩。 
  快点抓住她!她绝对不能放她走! 
  这内心的轻佻根本不受控制,她也只有对她如同对付不肯为她飞翔的蝴蝶一样决绝。 
  但一个人是杀不死内心的欲求的,在欲求面前,只能服从——最后,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一刻不停地吐出缠绵丝线,紧紧地把她缚在茧中,既然在画中时间可以停止,那么至少在她是主宰的心田,时间也一定可以倒流……就这样乖乖地睡去好了,永远不要醒,即使醒了,“你”也已经不存在了…… 
  如果放任她成长,迟早会占据这个躯壳的——她会像这画中女人一样迷乱——如果继续呆在这小楼里,她就会变成那样……她不能忍受,绝对不能忍受。 
  她必须死。 
    
 
 
  正文 非想翼(十) 
  (起8Y点8Y中8Y文8Y网更新时间:2004-5-1 3:20:00  本章字数:699) 
  (十) 
  祝英台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觉到被层层包裹的那个自己是活生生的,他曾经以为她可以死与茧丝的窒息早就化为无,而显然,她只是在母胎里暂时休克。 
  这一场“爱”,就在进行中。 
  杨柳拂动的缝隙里,两具细皮嫩肉呈现出一种诱惑的桃红,这水上水下的两生之桃,如同花与影。 
  那副秘戏图又一次准确且清晰地在祝英台的脑中一闪而过。 
  虽然受到打击,但是——对于梁山伯与马文才的浅水缠绵却好奇远远多与该有的恼羞成怒。 
  首先这是男人与男人,然后是祝英台在乎的男人和祝英台在乎的另外一个男人,再然后,才是梁山伯与马文才。 
  一份师出有名且幽远绵长的恨,就好象烈酒酝酿,是需要肥美食粮与长久时间,这个时候的祝英台,唯一的感觉就是,想象中执夜光杯的手倾斜了,湿热的葡萄酒汁懒洋洋地在她身体里面流淌,从小腹爬上胸口,然后,那琥珀色的语言就要从祝英台的口中吐出。 
  想叫出来,什么都可以。 
  结果,她却听见了呼唤她的是声音。 
  “英台……” 
  是谁?是谁在呼唤他,或者说,是在呼唤她? 
  那甜腻的高亢呼唤,仿佛在唱和,那变调的激情太过扭曲,一时间无法分辨。 
  这是命运的惯性吗?她注定面对不了任何一场进行中的“爱”,却又总不由自主地偷窥到蝴蝶的交尾。 
  而无法面对这蝴蝶交尾的人,究竟哪个自己? 
  又是一场必须的逃离,和无法回避的扪心自问。 
  快去准备夜光杯吧!这高贵的异域容器,将被斟以芳香四溢的杂陈心思,正是祝英台倾注以身心的迷人佳酿——只是现在,还不能知道美酒的名字。 
    
 
 
  正文 非想翼(十一) 
  (起9Y点9Y中9Y文9Y网更新时间:2004-5-2 2:10:00  本章字数:1573) 
  (十一) 
  梁山伯是个容器,他知道自己是个容器。 
  早在一年前,他就看穿了自己青涩的假象后面是苍白胸膛下塞满的蓬勃情欲。 
  干脆地,就用一种晦涩而无耻的炫耀方式,在这书院所有人面前,展示了他与生俱来的容纳性与渴求的翅膀。 
  在成为书院中所有人释放情欲的对象以后,拼命搜刮了关于自己各种各样的赞美,包括赞美自己的永无止境的快乐与放荡, 梁山伯哟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强大,直到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向欲望的颠峰获得足以让眼前世界一切颠倒的狂喜以后,梁山伯同时也意识到了本身作为容器的极限。 
  那些在胸口激荡的情欲只是貌似驯服的洪水猛兽!就好象在施与者们无数次赞美过的湖水中的自己脸孔上泛起的两片艳丽红潮,最后也证明了是积症的预示与表现——这只是加速了膏肓的腐朽,而继续就这样随便这汲取来的无穷欲望在胸口激荡,无疑是息壤止水,最后作为容器的自己注定无法忍受而崩溃,这种结果是毁灭性的。 
  梁山伯并没有超人的智慧,但大禹为他做了很好的榜样——是寻找新的容器的时候了。 
  本来最佳对象,该是那个和自己同院的活泼少年祝英台的。 
  那个生气蓬勃、眼神凌利的少年!梁山伯低头看了一眼药性尚在发作的沉睡的猎物,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梁山伯在看到祝英台的第一眼开始,就深深地迷恋了。但同时知觉就告诉他,这个人成为不了他的容器。 
  说不出理由的,也许祝英台自己也并没有发现吧!那个自以为存在的少年,实际上都只是一场实在的幻像。他第一次用扇子打开门帘窥伺自己的时候他就感觉到祝英台身后直穿而过的阳光,已经知道站立在门口的,不过是这书院的一场集体错觉。 
  梁山伯把这一切归结于少年是他可以认识范围以外的存在,既然并不存在“实在的幻像”,那么解释就剩下以上那一个了。 
  虽然感情的触角总想去碰触,并且偏偏的确拥有太多这样的机会,但始终对一切都东西于心的梁山伯制止了这样的自己。 
  那会是一场飞蛾扑火,那个少年要么无法作为那些情欲交融的感情的容器,要么就会如自己曾经那么予取予求,不要说是感情,就连这身躯,这心肠一样会被他贪蘼地吞吃! 
  如果那些后山的蝴蝶,只是乖乖地吸食尸液,它们可以遵循种族的使命,平平安安地由生到死,尽情飞舞,一旦对活人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只会死在那慢慢收紧的手指间。这道理也是一样的。 
  梁山伯看过祝英台两眼发光杀死蝴蝶的情景,而那场哽咽并非只是为了制造一个羞怯青涩的梁山伯的表像,更是因为那一刻心脏有了因为恐惧发生的急剧收缩。 
  虽然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但梁山伯又深知,欲望的野兽只能安慰而不是真正被驯服。 
  既不想就这样死在祝英台的指尖,但却忍不住伸手为他拂去鬓角的蝴蝶—— 
  怎样才能安抚这样的自己呢? 
  梁山伯看见了马文才走过窗前的身影。 
  显然那种尽在不言中的交流存在于马文才与祝英台之间。 
  似乎马文才可以实在地拥抱虚幻得几乎不存在的祝英台,他为祝英台送来蝴蝶,维持着祝英台一场一场华丽屠杀的攻击者的地位。 
  梁山伯心中豁然开朗,马文才与祝英台必然可以互相实在地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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