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城市没有不朽的神话

第3章


  我开始和白桦合作后,才头一次去他们家。那时他们的儿子5岁了,那孩子跟我很亲,拉着我玩他的遥控坦克,庄妍在一边看着我们,目光满是做母亲的满足与快乐。
  后来我和一些女人交往过,可我对女人的热情已被庄妍耗光。我不再有初恋时赤子般的激情,对那些从我身边失望离去的女人们心存负疚。
  徐昆倚着我肩头睡了,我们依偎着,天色已暗,屋子里静悄悄的。
  我轻轻抱起她,她在做梦嘴里咕哝着。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了个亲切的吻,端详着她年轻美好的面孔,一瞬间有了和她共度此生的念头。
   十一
  下午在办公室百无聊赖,手机响了,徐仑从北大校园打来,她要见我,约在北大南门外一个叫“往事如风”的酒吧。
  我眼里的徐仑是另类的,尽管她有着和徐昆一样的身材相貌,可她俩的性格迥然不同,徐仑总是不言不语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老徐曾奇怪地对我说,小时候徐仑不这样,爱说爱笑的,大概十四岁以后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也许是女孩子长大了的缘故。我看她们姐的眼神就可以准确地区分她俩,不用看谁的耳后有没有痣。
  偶然和徐昆说起她妹妹,徐昆也总是欲言又止唉声叹气。据我所知徐仑从没谈过恋爱,其实她身后有许多追求者,这令我很奇怪。
  徐仑在酒吧里等我,她已要了可乐,我要了矿泉水。
  这是徐仑第一次单独约我,我有些好奇。平时我们经常三人聚会,调皮的徐昆总是伙同妹妹放我的血,我们吃遍了北京的大小馆子泡遍了各色酒吧。只有和姐姐在一起,徐仑才是快乐的。
  本以为徐仑是手头紧张想跟我借钱,近年来凡有人郑重其事的约见我一般都是借钱的。可我看到的徐仑是快乐的。
  果然徐仑不是跟我借钱的,她说想退学去美国念书,她的托福分数够了,纽约一个属于常春藤联盟的大学已寄来了录取通知书。徐仑怕老徐不同意她去美国,因为她觉得老徐对资本主义有着很深的成见,所以请我去做她爸爸的工作。
  姐妹俩的妈妈在她们十二岁那年因心脏病去世了,老徐独自抚养姐妹俩,他一贯的军人作风使她们很怕他。机灵的徐昆有什么事总求我去和老徐说,我成了传声筒,没想到徐仑也学会了徐昆的这手。
  我说出国念书是好事,我来做老徐的工作,放心!钱不够找我,一定要先把出国的困难想周到。徐仑高兴地向我道谢,说晚上还有课就告辞了。
  晚上和徐昆吃火锅,问她是否知道徐仑出国的事,徐昆说是她让徐仑约我的,徐仑的出国步骤也是由她一手策划的,她说徐仑必须出国。
  我端详了她半天,觉得这小丫头很不省油,有被她暗算的感觉。
  十二
  正琢磨怎么和老徐说徐仑的事,老徐打电话来约我第二天晚上去他家喝酒,有事找我。
  徐昆那个晚上有演出不在,家里就我和老徐。
  我挽袖子戴高帽进厨房,摆出大厨风范,用郫县豆瓣和干辣椒做水煮肉片、草蕨老抽和糖做红烧鸡翅、炒个蒜茸空心菜,热腾腾地端上桌,老徐眉开眼笑迫不及待地开了瓶二锅头。
  老徐不会做饭,老伴去了后在家就凑合着吃,徐昆会做饭可不常在家。所以老徐很欢迎我去他家,其实是欢迎我去做菜,他家厨房里的作料和坛坛罐罐基本是我置办的。
  老徐犹犹豫豫的要说什么,我玩笑道大哥有事尽管说,小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他才说家里的房子要买产权,钱不够想跟我借一些。
  他家不宽裕,老伴生病时家里不多的储蓄都花掉了。老徐的单位没有油水,他为官清廉,徐仑读大学花销也大。还好徐昆工作后能补贴一些家用,才使生活不至拮据。
  老徐是个好强的人,开口借钱是不容易,我轻松地对他说小事一桩,明儿我就把钱送来,他如释重负,把面前的酒杯斟满了。
  我想起徐仑的托付,就拐弯抹角的把徐仑要去美国的事告诉他,没想到老徐居然举双手赞成。
  他说早知道二丫头有这个心思,就让她去吧!还说等徐仑在美国立住脚,他还想去看看纽约的自由女神呢。我一高兴就和老徐拼酒了。
  我大醉,留宿他家。
  第二天清晨被徐昆吻醒,她裹着睡衣钻到我被窝里骚扰。我睡意朦胧地边回应她的吻边说你胆真大,就不怕你爸爸进来查铺?
  她嘿嘿笑着说老爸刚去早锻炼,没一个半小时回不来。
  她柔软的身体唤起男人的本能,宿醉未醒的头脑失去了原则。我隔着薄薄的睡衣抚摸她修长的身体和饱满的胸脯,当欲望就要击中我时,我突然清醒了,吻着她的脸说不能同时放开了她。
  她气忿忿地看着我,我安慰她说还是等结婚后吧,你还是个小姑娘呢!哄了半天,她才有了笑容。其实我挺难受的,也挺佩服自己的理智。
  十三
  我上午去找李新萍,把被徐昆勾起的欲望发泄了出去。
  海滨公司副总打来电话,说他们那儿著名的啤酒厂下属一个分厂因流动资金不足急需融资,条件优厚,问我这里有没有待放的钱,我详细问了情况,觉得可以做,就去找白桦汇报,然后就去机场扑票。
  徐昆开车送我到机场,我把老徐要借的钱交给她。她已习惯了我的随时出差,告别时象个小妻子叮嘱了我一番。
  副总从机场直接把我拉到40公里外的啤酒分厂。我厂房林立,生产线已安装完成,符合我们放款的基本条件。
  我询问副总是否可以在当地找家银行先接收这2000万,并以这家银行的名义把钱再贷给啤酒厂,副总满口答应说没问题。
  事情办得很顺利,谈好了分赃比例后又是喝酒吃饭,却意外地发现他换了个马子,年龄比以前那个要大些。他说前马子太任性,总和他对着干而且花钱如流水,一怒之下分手了。
  我想这下再见林静可难了。副总似乎了解我的心思,问我想见林静吗,去瑟堡就能!那是她家庞大的产业之一。
  原来瑟堡酒吧是林静家的!难怪上次在瑟堡和林静喝酒,那少爷如此殷勤,我还以为是好林静的色呢。
  唉,这姑娘眼瞧着我结帐也不吱一声,难怪家里那么有钱,真是好传统啊!
  饭后我去了瑟堡,里面顾客不多,我逡巡一番没发现林静,就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要了杯芬兰伏特加。
  萨克司充斥着每寸空间,那是肯尼・G很阳光的“茉莉花”。
  两杯酒后还没发现林静,我琢磨别再给林家大厦添砖加瓦了,这两杯酒的帐单都够我在外面买一瓶了。正准备撤退,林静进来了。
  她后面跟着位衣着昂贵气度不凡的30岁男人。林静没看见我,他们在一张桌子边坐下,那男人挥手赶走了拿酒单过去的少爷。
  他俩在争论什么,火气都很大,音乐声压住了他们声音。一会儿那个男人拂袖而去,只剩林静一人坐在那里,她的肩在抽搐。
  我招手叫来少爷,把折成小方块的百元大钞塞进他手里,示意他俯耳过来,指着林静的桌子问:
  “刚才那男人是谁?和林小姐什么关系?”
  那少爷奇怪地看着我,似乎我是个刚进城的土老帽,“那是我们老板啊,他是林小姐的哥哥,林氏集团的副总裁林小阳!”
  十四
  看着坐在那里的林静,我失去了上前搭腔的勇气。一会儿她起身向外走去,我赶紧尾随到酒吧门口,看见她上了辆红色宝马跑车绝尘而去。
  一回头,那少爷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手里拿着黄色的帐单。
  徐昆因为去广州演出没能来接我,我直接从机场打车去白桦办公室。他仔细地听我的汇报审查我带回来的意向书和保证书。最后他决定办理放款时亲自和我去一次海滨城市,把所有的手续搞稳妥才放心。
  和他谈完已是正午,我们去信用社旁一家北京风味的小餐馆吃饭。白桦饭量惊人且不挑食,他最喜欢这家小馆的炸酱面和炖腔骨。我们都能喝啤酒,经常八扎八扎地对着喝。
  白桦的情绪有些低落,我问他是不是工作很累,他说不是。我看他不大想说,就低头喝酒。过一会儿他忍不住了才说有人写检举信告他贪污受贿,所以很烦!
  我安慰他说无论哪个做领导的都会招人恨被人告,不必在意,何况咱们也认识司法界的人,没什么可怕的。
  我故意扯别的话题,问他儿子上学的事。他曾说过即将升初中的儿子如果按就近的原则只能上离家不远的普通中学,他想给儿子找个重点中学。
  我说我去办吧,我的母校汇文中学是重点中学,教务长是我以前的班主任和我的关系很好,花点钱就能搞定。听我这样说,白桦的情绪好些了。
  十五
  25岁的女人在30岁的男人看来,处于女孩和女人的交界期,少了些女孩的青涩多了些女人的成熟。
  我30岁时就是这样看李新萍的。那时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正好有追女人的心情和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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