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30章


 
  在肖欣天天和我吵架、说严晴、谈分手、闹情绪的时间里,我活得一塌糊涂,情绪一塌糊涂,在酒吧唱歌唱得一塌糊涂。 
  我开始厌烦每天和肖欣这样的争吵、争执、误会和矛盾。 
  它像一个噩梦,好像才刚刚来临,而我又无法知道它何时结束。 
  肖欣说她等段时间后要离开江城,却迟迟不见动静,我有时候想,或许她离开了,才能解除我们之间极坏的关系现状。 
  接下来遇到的两个事情,更是让我一度崩溃:肖欣怀孕了,我被酒吧老板以唱歌不好、顾客不满意给辞掉了。 
  爱情、经济等多方面的危机,一下子就包围了我,就像我身陷长江之中,那滔滔江水一股接一股灌进我的嘴里,让我压抑、难受,挣扎。 
  我开始产生绝望…… 
  5 
  五月中旬的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睡觉,我在进门之后,试图和肖欣说话,但她好像不是很愿意,我想可能是她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正好我也不想说话。我就简单洗刷了后躺上了床,准备睡觉,以此来逃避随时可能发生的争吵、尴尬和无聊。 
  在我将要进入梦乡时,坐在床沿上的肖欣说了句让我心里不安的话,她说:"夏诺,这个月我的"大姨妈"还没来,我想,是不是……怀孕了。"我一听,连忙做起来,问她:"是不是饮食很好啊?想不想吃酸的东西啊?"我想确认一下。 
  肖欣表情焦躁,摇着头,不说话。我说:"那我下楼去买张测孕纸,看看是不是这样的。"我起床,穿衣服,咚咚咚地跑下楼,去了一家药店,见全是年轻女孩卖药,踌躇半天,不好意思进去,我又跑了一里多路到了另一家药店,不好意思地找了位温和的阿姨,买了我要的东西。 
  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叫肖欣去洗手间测试一下。肖欣白了我一眼,表情复杂,然后磨蹭着去洗手间。不一会儿后,肖欣出来,不说话。我问她:"是几根线?"肖欣还是不说话,我有点急。 
  过了半天,肖欣才说:"两根红线,恭喜夏诺先生将升级为爸爸了,是否发个红包、摆桌酒席?" 
  我呐呐地,半天才说出句话:"你还存心开玩笑,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肖欣不说话,我说,"怎么搞的,怎么就做了两次,就这样了,我已经很小心了,你也是,怎么不去买点药来吃啊,你应该比我了解啊。"说完,我突然觉得自己操蛋,忙过去抱着肖欣,想在这个时候安慰一下她,给她点温暖也好,可肖欣却一直度躲着我,不让我靠近她。 
  我躺在床上,心里一团糟,半晌,我说:"哪天去做掉吧,好吗?" 
  肖欣说:"说得容易,我答应做掉,但是钱呢?"肖欣表情怪怪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我和她已经紧巴巴地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日子了。 
  我沉默了会儿,说:"钱我会想办法的,虽然酒吧的工资还没给我,但我会在其他地方想办法的。"我说,"你放心吧,要让你做无痛的。"我知道女人在这个时候最需要安慰,就算我们之间吵得不可开交了,这个时候的这种安慰是非常必要的。 
  一夜无眠,我和肖欣背对背,各想心事,连吵架都吵不起了。 
  这种僵持、安静的状态让人感到不安、害怕。 
  6 
  我去酒吧,找了张哥,准备在酒吧支借1000元钱。张哥说支借不了,老板不答应。我去找老板,老板不在,我打电话给他,他说有事在外,等下再联系。我就向张哥借,张哥说他刚打了场牌,钱已经输光了,还被女朋友骂了一顿。意思我明白,我只好闭口不提。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三章(3)   
  我突然想起王小川,我和他除了偶尔约下出来喝酒外,大家都各自忙着事,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打了电话给他,他答应我一定帮我想办法。我说:"哥们还好吧,好久没见了,我近来活得乌烟瘴气,哎……" 
  王小川说:"鸟人想起我来了啊,我也活得不怎么样,女人越来越不好泡了。" 
  我笑了笑,说:"实话说,找你帮忙,借点钱,女朋友怀孕了,酒吧不给我结算工资,等段时间发了工资还你。" 
  王小川说:"我看看吧,我身上也没钱,只有去找我新泡的那个少妇要点了,或者借。" 
  我很感激地说:"那就非常感谢。" 
  王小川要我等几天,但是我等不下去了,我每天都给他打个电话,催促他找钱。在江城,以前的同学、朋友早都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只有新来时认识了张哥,还有以前的朋友王小川,所以,张哥处借不到钱,我只有找王小川想办法了。 
  王小川接了几次我的电话,之后坦白告诉我他无能为力,上班所得的工资每个月都被他吃喝完了,平时花钱大多都是泡少妇得到的。 
  期间,我去找了酒吧老板几次,他都不在,电话接通了他就说有事,我是不会再在他身上抱什么希望了。 
  走在大街上,我突然感到很孤独,很无助,阳光穿过树叶,射到我的眼睛上,有点疼。 
  7 
  我坐在酒吧里,心情沉重,萨克斯从音箱里传来,酒吧里好像有点死气沉沉。 
  严晴又来和我说话,我难得理她,但她变得比以前更乐观积极,无论我怎么不理她,说话讥讽她,她也心平气和,更不像往常一样扔杯子、砸瓶子。 
  严晴说:"夏诺,别生气吧,我都不生气了,有什么就告诉我吧,别闷着。" 
  我心想,要不是你,我的生活才不会这样糟糕。我说:"你不是来取笑我的吧?"说完我冷笑。 
  严晴笑着说:"你不说就算了,这样吧,我们呢,做不成恋人,那做朋友也好,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说一声,我全力而为。"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笑。 
  我心想,不过是惺惺作态吧?这样想的时候,严晴的嘴唇已经接触到了我的额头,我慌忙躲避,却还是未躲避掉。 
  我心里慌乱,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是说做朋友吗?你……" 
  我突然想到近来经济上的难处,我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埋着头,沉默着。抽完一支烟,心里矛盾无数次,我才开口对严晴说:"能否,你,借1000块钱给我,我,我等段时间还给你。"我有点语无伦次,说完话,我的脸些膨胀,我想它肯定红了。 
  严晴听了,哈哈大笑,笑得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我站在那里,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严晴笑完,说:"夏诺,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可爱,比舞台上还帅,我喜欢舞台上的你,更喜欢现在的你。没问题,我借给你2000。" 
  我有点愕然,呐呐地说:"1000,就足够了。" 
  严晴说:"没问题,现在身上没这么多,等下去银行自动取款机取给你,记着,可要还的,这是我零花钱。" 
  我长长地嘘了口气,虽然严晴的样子、表情让我感到难受,但我终于找着钱,能很快给肖欣做无痛手术了,心里稍微轻松点。 
  8 
  演出完毕,我跟在严晴的背后去取钱。严晴取了钱,把钱交到我手中后,然后强行搂着我,在我的右脸上亲了一口。我心里很不舒服,想发作,但想着她借了钱给我,而我又急要这笔钱,就把火气憋在心里。 
  我感觉心里实在是难受。 
  我拿了钱,忙着回家,因为我得尽快赶回家,我得表现得很好,尽量在肖欣面前证明我和严晴的确没有什么,而且也是在她怀孕心情不好的时候多给她点安慰,这也是作为男人应该尽的责任。 
  我一路小跑,快要到家时,张哥打电话来,说:"夏诺,有个事情不怎么好办,我很为难。" 
  我说:"什么事为难了,说说,我们想办法解决。" 
  张哥说:"哎,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很为难,但又不得不听老板的,是这样的,酒吧准备改变下格调和方式,可能会来新的乐队、歌手,从成都来的,所以你就可能没什么活干。"张哥说,"老板说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在这做服务员,不愿意,我们只有互相放弃。"张哥的语气听起来很为难。 
  酒吧老板的意思很明白。看来,我要被委婉辞退了。 
  但我很不理解,我在酒吧做了很久,做得很好,酒吧生意因为我来才变好了,几乎是我挽救了整个酒吧,酒吧老板也比较重视我,而现在…… 
  是否一切都在变?是不是人在倒霉时,会霉运连连? 
  我挂掉张哥的电话,因为借着钱了时的丁点欣喜,也由于这个电话而顿时烟消云散。 
  我是肯定不会去做服务员的,打死我也不会去。 
  9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带肖欣去医院,一路上,她不说一句话。我也就沉默着。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天空的太阳很大,没有云,一朵也没有。 
  突然,肖欣停止不走,转过身来,问:"你的钱从哪里找的?" 
  我愣了愣,我说:"钱?你别管了,哪里找的不也是钱吗。"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三章(4)   
  肖欣说:"你说不说,借钱容易,还钱难,我想知道你在哪里借的。" 
  我撒谎了,说:"在张哥那里借的。" 
  肖欣说:"撒谎,张哥在昨天你回家之前打过电话我,说你给他借钱,他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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