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南来北往

 
  张哥本来是想弄点搞笑的气氛，却没想到严晴瞪着他说："要不要我给你拉一车过来？"张哥感觉自己好像是自讨没趣，就悄悄对我说："她爸爸是我们老板的哥们，还有她干哥哥，是江城一霸，我们都不敢招惹。" 
  我才不管什么，我只是想好好唱歌。 
  但是，这个叫严晴的女人每天在酒吧转悠，像苍蝇一样，弄得我毫无唱歌的兴致，酒吧里有时还出现了嘘声。 
  13 
  如果不是严晴的出现，尤其是那个叫赵君的女人的出现，或许我的生活会按照我的计划发展下去。但正是这两个女人的出现，使得我的生活出现了极大的转折。 
  据我了解，赵君是严晴从小到大一起玩的朋友，小学、初中、高中，她们一起上学，一起玩。后来严晴去了外地念大学，刚毕业回到江城。赵君一直留在江城，读了江城职业技术学院，她和肖欣因为寝室挨着而熟识。 
  赵君的出现，使得肖欣和严晴这两个毫无关联的女人，突然之间有了信息传递的媒介，互相知道了对方的一些事情，而且成为严晴耍小心眼、小手段时的桥梁。 
  而且，赵君在之后我和肖欣、我和严晴的关系的变化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由于我对严晴的极度冷漠，导致了她放出话来，说她要叫她干哥哥把肖欣除掉，毁了她。 
  在酒吧里，我的又一次冷漠，使得严晴又一次在我面前大叫："夏诺，你太过分了，我要杀了肖欣，让她得不到你！" 
  我看她那愤怒的样子，心里开始有了胆怯。 
  因为她的这句话，还有她的坏性格，我决定找时间尽快和她好好谈谈。 
  严晴也答应了我，说可以好好谈。 
  我们约好了时间、地点。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四部分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三章(1)   
  1 
  肖欣依旧喋喋不休，不时和我吵架，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严晴这个女人，由此我和严晴约定谈谈，缓和一些矛盾。 
  谈判在下午5点，地点在"良木缘"咖啡吧。 
  按照严晴的安排，我准时抵达良木缘。"良木缘"是江城最有名的咖啡吧，开了很多分店。我们约定所在的良木缘总店，距离我唱歌的酒吧不远，也是在滨江路上。 
  严晴已经到了，要了一壶咖啡，我走过去时，她已经给我倒好了一杯，很温柔、客气地招呼我，弄得有点拘束，感觉才认识不久一样。 
  坐下，我拿出一支烟点燃，严晴说她也要抽，我就给了她一支，她抽烟的姿势不是很娴熟，但很妩媚。 
  严晴吐出一口烟雾，笑了笑，说："谈什么？直接说吧。" 
  我说："随便说说，谈心吧。"我也直接进入话题，"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和需要解决的矛盾，大家需要说在一条道上，别弄得大家都郁闷。" 
  严晴笑了笑："怎么郁闷了？那我就听你谈吧，继续。" 
  我抽了几口烟，说："你知道的，我爱肖欣，因为她非常爱我，我们遇到很多困难，但我们一直坚持着走过来，但是自从我遇到你后，我和肖欣在一起的生活开始改变。"我又抽了口烟，继续说道，"我觉得你是非常不错的女孩，如果我没遇到肖欣，我肯定很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但是，我先认识了肖欣，我和她相爱了……" 
  严晴一直面带微笑地按着我，我有点不自然，我的烟抽完了，我喝了口咖啡。我说："你应该去找一个你喜欢的，而且是你爸妈也满意的优秀男人……" 
  一杯咖啡被我喝光了，严晴又往杯子里加满。 
  我开始打哈欠，觉得很困。我拿了烟出来抽，抽了几口，还是很困。 
  我说："……" 
  我想说些什么，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沉默了一会儿后，我就睡着了。 
  2 
  我醒来的时候，严晴已经走了。 
  我心里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困，还睡着了，要谈的事情也根本没谈成。 
  我离开良木缘咖啡吧的时候，时间刚好是晚上8点。 
  我回家去拿琴，准备去酒吧，进门，就看见肖欣趴在床上痛哭。 
  我忙问肖欣怎么了，她不答话。 
  我问了她几遍，肖欣还是始终不答话。我只好坐在她旁边，用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她甩手，把我的手挡开。 
  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肖欣才止住哭，说："诺，我等段时间后就要走了，本来我现在就想走，但我想再在江城呆几天，多看看你，因为我担心我离开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纳闷，说："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肖欣没有理我的话，说："我是爱你的，你是知道的，但是你不爱我了，你爱了别人，这个事情我不怪你，但只要你高兴，你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说："什么呀？什么啊？我可不明白。" 
  肖欣说："其实，我得感谢我那同学，让我知道真相，你和严晴是很般配的，她很爱你，我也看得出你很爱她，你们愿意在一起，你们快乐，尤其是你快乐，我离开你我也乐意。" 
  我一头雾水。我焦急地问："到底为什么啊？" 
  肖欣说："你难道还想瞒我吗？" 
  我更加纳闷，说："我到底隐瞒你什么了？" 
  肖欣叹气，说："难道要我直接告诉你么？也好，大家说明白也好。下午我同学赵君打电话请我吃饭，说很久没见。我心情不怎么好，正想找个人说说话，就答应出去了。我也是顺便找个人谈心，你知道的，来江城这么久，我都没找过谁去。但是，我们走到良木缘咖啡吧，透过透明的大玻璃窗，我看看到你多么安静地把头靠在严晴的肩膀上，你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安静，你们看起来那么甜蜜……"她顿了顿，"你就别再骗我了，我们互相坦白，好合好散吧……" 
  我一听，懵了，心想，我怎么靠在严晴的肩膀上了？ 
  肖欣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之后，她忍不住激动起来，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骂我："骗子，你和严晴好上了，怎么还隐瞒着我，你不知道，我看到你们抱在一起。看见你们拥吻时，我脑袋里轰隆隆地响，夏诺，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是要我，还是要她？" 
  我脑袋里开始旋转：严晴，良木缘，赵君，肖欣，已经倒好的咖啡，赵君请吃饭，正好肖欣看到我和严晴在一起……回想晚会事件和赵君的编造，我突然感觉自己陷入一个陷阱之中…… 
  我脑海里一片茫然，我盯着白色的墙壁，全然不知肖欣说了些什么话。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向肖欣解释。 
  3 
  我陷入无名的惆怅和烦躁之中。我肯定是落入了严晴设置的圈套，我想起那杯咖啡，她肯定是放什么东西在我那杯咖啡里了，把我迷倒，然后和赵君联合，导演了一场戏？ 
  本来赵君编造我和严晴合唱情歌的事情时，我就有些警觉，但没想到严晴这么爱耍手段，无处不在。 
  我心理郁闷极了。 
  到达酒吧后，我又看到了严晴，她还是那副样子，走过来招呼我。我突然觉得她多么丑恶，我看也没看她，直接走上了舞台，开始唱歌。我看见严晴在舞台下，和她的朋友，端着酒，喝得痛快，她不时用眼神看我，露出得意和胜利的神情。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三章(2)   
  我的心思恍惚起来，烦躁起来，唱歌的时候，竟然不记得歌词了，那是我唱了N多遍的歌啊。 
  有客人在抱怨，张哥急忙跑过来提醒我，要我好好唱。我勉强唱了几首，就下来休息了。 
  后来，我又上去唱了一首，但是我的嗓子突然有点发炎，词也唱错了几处，就有个光头模样的人指着我破口大骂，向我扔过来一只玻璃杯。幸好我躲闪得及时，玻璃杯擦身而过，碎在我身后的墙壁上。张哥急忙过来，把我拉出了酒吧，然后又返回酒吧去安慰客人。 
  我坐在酒吧门口的滨江路上，胸膛里像浸泡了醋，酸得一塌糊涂，我心情一片灰色、黯然。 
  长江上一片宁静，连一只轰鸣的小打渔船也没有，只有那盏航标灯，忽闪忽闪，显得无比冷清…… 
  不一会儿，张哥出来了，拉我去夜市喝酒，我醉得不轻。 
  4 
  我在酒吧的表现一天不如一天，原因是肖欣每天在我面前的念叨：爱不爱我，你是骗子，你真的爱她？你这么绝情，我要走了……等等，我实在不想听了，我也解释不了，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肖欣都亲眼所见的事情，用她的话来说，是真凭实据证明了我和严晴好上了，也就不用我解释了。 
  我也就不解释了。 
  我也听了些关于肖欣的旧传闻。其实，我也是从赵君那里听到的。 
  肖欣以前在学校读书时，就非常疯狂，男人无数，后来还混到了社会上，打架、斗殴、嗨粉……声名狼籍，她那时候除了花家里拿的钱外，她还号召着一帮兄弟姐妹，收学生的保护费，组织人卖处、包养，坏事累累…… 
  这些事情，虽然是过去了，但对于一个女流之背做这样的事，我的心里很不接受，也觉得是很不应该的。虽然肖欣已经变好了，但我心里是的疙瘩总是潜意识里存在着，她以前的臭事，多少也影响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