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缔约：不将就

凌霄回到家的时候，宁祈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他走过去，小心地将人抱起来。确认了彼此的心意之后，他们之间的各种碰触都变得自然，但也总带着份甜蜜和羞涩，仿佛他们还是青涩的少男少女。
    宁祈睡得很浅，被抱起来的瞬间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搂住对方的脖子，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她的身体因为紧张变得僵硬。
    “你回来了？”她开口，本以为凌霄会将她放下来，对方却依然没有放手，向楼上走去。
    “怎么不去床上睡？”凌霄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对，就是这样的感觉，宁祈给他的——短短半年，这里，这个人，都是他的归宿。
    “你先放我下来吧，怪重的。”宁祈却只是红了脸。
    “我不。”
    这是在撒娇吗？宁祈睁圆了眼睛看着对方，闻到淡淡的酒气：“你喝了多少？”
    “一点啤酒而已。”
    “和他们喝酒怎么可能少。”她垂眸而笑。
    “你知道我和伟豪他们喝酒？”
    “贝贝打电话给我了，说你约了他们喝酒。”
    “看来我以后有什么行踪都瞒不过你了。”将人放在湖蓝色的床垫上，凌霄也顺势侧躺下，撑着一只胳膊低头看着宁祈。这动作过于暧昧，让宁祈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你还不去洗澡，很晚了。”不敢直视对方。
    “想多看看你。”
    “说什么傻话。”宁祈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果然还是一喝酒就粘人啊。”
    “我怎么一喝酒就粘人了？”
    “婚礼那晚上，还有日本和你同事聚会那晚上，你都喝了酒就……”宁祈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急急收了口。
    “我怎么了？”凌霄好奇地挑起了眉毛，看宁祈脸越来越红的趋向，难不成自己真做了什么？
    “没什么。”宁祈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你快去洗洗早点睡。”
    “我到底做什么了？”凌霄伸出手从背后抱住宁祈的腰，将唇几乎是贴在对方的耳朵上，意料之中的看见一抹红直直烧上宁祈的耳朵，他不由笑起来。
    “……”
    “快说嘛。”催促着凌霄试图将宁祈的脸扳正过来，已经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宁祈只好讨饶。
    “你……就是抱住我不放啦。”
    “就这样？”总觉得对方还有隐瞒，凌霄用力将宁祈翻过来压住她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真的只是抱住你？”
    “……”宁祈抿住嘴唇，凌霄清醒的状况下和自己如此近距离还是第一次。她感觉心脏快要蹦出来了，或许凌霄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因为心跳而引起的震动。
    “宁祈？”对方却不依不挠。
    “好啦，日本那晚你有吻我的脸。”
    “只是吻脸？”凌霄觉得这样逗宁祈实在太有趣了。
    “是啊。”
    “我不可能那么没出息。”
    “你是想吻我，可是被我推开了，因为你喊的名字的Aphro。”宁祈终于直视凌霄的眼睛。
    “……”这下换凌霄不知所措了，他重新支起身体，想说点什么宁祈却继续说下去。
    “你爱她爱得那么深，重新再遇见是不是再次动摇了？”她再次背过身去，“我没关系的，看见她以后我忽然想明白很多事……我的病不会轻易再复发了，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这方面的忧虑。”
    “……”凌霄皱起了眉，田贝说得没错，这个小傻瓜确实很“大公无私”。
    “你如果，心里还放不下她……”
    “我可以去找她是吗？”凌霄说着，感觉背对着自己的人颤了一下。用力地再次让对方面对自己，果然看见她眼眶里已经开始积蓄的泪，忍不住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宁祈你知道吗？正是因为我和Aphro重逢，我才知道我在乎的人究竟是谁。我们之间，不会再有Aphro了。”
    他捧起她的脸：“我爱的是你，宁祈。我不止喜欢你，我还爱着你。”
    一滴泪珠滑过宁祈的眼角落在凌霄的手指上。她笑了，满眼星星美得让他沉醉。俯下头来，轻柔地吻在那张似乎用力就会破碎的嘴唇上，凌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宁祈的交汇，一切美好得那么不真实。很显然，眼前这个女人重新让他开始心动、开始爱、开始学会放下与从头再来。
    “嫁给我吧宁祈。”他紧紧地抱住她，用力地吻在她的额头上。
    “你不是说过了吗，这句话。”宁祈笑着回抱。
    “太草率了，那天在车上。”凌霄抓住宁祈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嫁给我，宁祈。我会倾尽此生爱你疼你保护你，还会努力赶上你对我的爱。所以，你愿意和我共度一生吗？”
    宁祈没回答，只是主动亲吻在凌霄的唇上：
    “这是我的答案。”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