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埃及人会做面包。而方槿带来的人中居然还有一个厨师。
我看着胖了一圈有余,肤色健康,眼神明亮的方槿,她正开心的大吃大喝。
是我想太多了。我以为她应该骨瘦如柴,面容哀戚,像一个标准的弃妇的一样让人一见就心生同情,想要好好安慰她。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吃饱喝好的,心宽体胖的贵妇。
我等她吃的差不多了,微笑靠近,问:“你为什么回来啊?是不是拉姆瑟斯外遇……”话没说完我就被她身上辐射出来的气势压倒。几乎要背转身逃命。
她狰狞的笑着说:“什么女人!他就是找一百个!!GNN都不屑搭理他!!!”
我退避三舍。
我想我知道她回来的原因了。
安顿好方槿,我又去看了看周杏。睡了一觉起来的她正好饿了,我过去的时候,她抱着儿子喂奶,要说她的奶真好,又浓又多又白,她那儿子眼都没睁开咕咚咕咚的喝,奶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他咽都咽不及。
她喂儿子,伊尔邦尼喂她。周杏点名要吃烤肉的油烘制的小麦饼,还要用鲜鱼汤泡了吃。我看到那大块肥美的烤肉无人问津,伊尔邦尼把烤得焦香的小麦饼撕成小块放到鲜香的鱼汤里喂给她吃。
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我想在此时,伊尔邦尼应该没有心思来假装。再说当着周杏的面来假装也有点浪费表情。所以他此时专注的眼神里的感情应该是真的。
想起来他们在这一年里,伊尔邦尼始终对周杏包容宽厚。但并不是盲从。从很多的地方看得出来,他有足够的能力和信心去支撑和包容周杏。
当年他求婚时可能是基于一些别的原因,并不那么纯粹。虽然我并不能看透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去想周杏的。一直以来我都是抱着就算伊尔邦尼会在未来有可能对周杏不好,我也有足够的能力来制服他。
只要周杏不发现他是假的就可以。
但一年过去,渐渐的我不那么确定当初的判断是不是正确。当我把更多的眼神放到伊尔邦尼身上,我发现他其实可以说是一个非常稳定的男人。只要他认准了目标,不到最后发现实在是实现不了,他都不会轻言放弃。
换言之,固执到死。
换到周杏身上就是只要周杏不至于犯下他眼中不适合妻子犯下的罪过以前,他都会把她当成妻子来看的。
至于他有没有想过纳几个妾,明智如他,非常清楚在卡涅卡,他这辈子都不用想会有第二个除周杏以外的女人能够嫁给他。
所以,就算我不确定伊尔邦尼有没有爱上周杏,他都会与她共渡一生。
当我想到这里时,说不出什么感觉,但站在希望周杏一生平安的立场上,我不认为这个结果太糟糕。毕竟一生还长,伊尔邦尼还是有机会爱上她的。
至于现在这个局面,还是不要太强求比较好。
但那是在今夜以前。当我看到伊尔邦尼给周杏喂饭的时候,我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了伊尔邦尼对她的感情。那种全身心都散发出对周杏的感情的感觉。
一种很纯粹的喜爱。好像周杏在他的眼中就只是她本身,而不代表任何事。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我的感觉,我只知道我或许可以对周杏放心了。
我没有进去,悄悄的离开。
今夜不用睡了。我回去时,乌鲁西正陪着拉姆瑟斯喝酒。
我深深的叹气。我真的好累好累啊。
坐下,看着拉姆瑟斯,单刀直入:“你是不是又碰了别的女人?”
噗。
乌鲁西和拉姆瑟斯都没有真正喷出来。不过那只是因为这两人的城府深过头了。但两人的脸色都有一瞬间的不对。
拉姆瑟斯不厚道的奸笑:“这个……殿下问我……是什么意思呢?”
我马上看乌鲁西,他还有微笑。不过这个问法的确不太适合我的身份,也不适合由我来问拉姆瑟斯。所以那个不厚道的拉先生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与他是不是有些暧昧啊……不然我怎么关心他碰没碰别的女人啊……之类的。
幸好乌鲁西与我还是有些默契的,完全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其实我是累翻了,只想尽快把事情以解掉,至于其他的小细节就不管了。于是我还是坚持盯着他,等他给我一个回答。
拉姆瑟斯微笑着饮尽杯中酒。正色道:“难道竟是为了几个下贱的奴隶吗?那倒是可以放心了,我出来前就都杀光了。”
我感到任务艰巨。怎么才能让他理解其实跟奴隶没有关系,是跟他有关呢?我如何才能表达清楚,重点在于他有了方槿之后,方槿希望,同时也是坚持,两人都从一而终的这个期望。
要求一个男人从一而终会不会让他感觉不太……好?在我们的世界上女人可以理所当然的要求一个男人从一而终,如果做不到两人分手。可现在不一样啊。
在这个世界要求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会不会让他有被侮辱,被践踏尊严的感觉呢?
拉姆瑟斯表现出来的是,他了解方槿在嫉妒,他也愿意放纵方槿,他的解决办法就是,杀了那些女人。但他并不没有打算以后都不再找别的女人了。
我左思右想不得其法,只好送走这位瘟神,然后去向乌鲁西取经。
在床上,我试探的问乌鲁西,如果我要求他今生只对我一个女人好,只能与我一人这样那样,不能碰别的女人,也不能对别的女人动心的话,他的感觉怎么样?
乌鲁西微笑说:“你是在为难拉姆瑟斯和夏拉的事吗?不用想的太多。我想拉姆瑟斯身为一个男人,有足够的心胸去接受一切。放心把你的话告诉他。他会有自己的判断的。”
我眨眨眼。
他安慰我:“生活的路都要自己走。别人替不了他们。你能为夏拉做的有限。但最后做决定的只有他们自己。”然后亲上来,压上来,抱上来。
而我一边回应他一边迷惑。其实我问这个,有一定程度上是为自己问的。我也是很期待他的回答啊。但……他这算不算是转移话题啊……
可是我又不确定,他毕竟回答的是我本来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可是我也想听他的回答啊。
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只有一个结论:丫个腹黑派!
090423
度过了一个满足的夜晚之后,我在早上接见了拉姆瑟斯,单刀直入。
“如果你不能在接下来的人生中只有她一个女人的话,你跟方槿不可能再有以后了。”
摆在我和他面前的是一张亚述产的织花地毯。上面是热气腾腾的香浓的牛奶,香软的小麦饼,烤鸡腿,煎肉,新鲜水果。
我喝一口牛奶,咬一口小麦饼,就一口烤鸡腿。
非常之惬意。
而坐在我面前的拉姆瑟斯先生,同样很惬意的用餐。让原本以为他会拍案大怒的我的心理很不是滋味。虽然他不发火也是一件好事,可如果他发怒那我会更了解他的真实想法。
但他现在听到跟没听到一样的反应让我很是头痛。
餐毕。我优雅的擦嘴,喝水。另一边的拉先生也同样优雅的喝起了餐后酒。
然后我们两人微笑互望。
这TMD真是一个技术活。我边笑边在心底想。想从他的嘴里撬出一句真话真是太难了。
然后我看到拉姆瑟斯那漂亮的双色眼睛在闪着恶意的光芒,我飞快的说:“哦,那我就不留陛下用午餐了。”在他戏谑的眼神中我退场。靠!再敢坐下去他一定会讲出让我头痛的话的。
我离开以后阿努哈把他送走,回来告诉我说拉姆瑟斯微笑着道谢,并说早餐很好吃。
我可以把他的这句话当成一个表态吗?
午餐时我去了方槿那里,算是把话给她交个底。听完我初征的成果以后,方槿满不在乎,然后她接下来的发言……让我直接头晕了。
方槿端着一杯酒,很有点指点江山的味道,大度的说:“没有关系。男人又不是世界的一切。你不用再操心了。”
我以为她有了什么能拿下拉姆瑟斯的好主意,马上很感兴趣的靠近她,期待她能说出一个可以解决现在这种前进不行后退不行,再拖下去可能会被拉姆瑟斯把她关在一个地方就此终老的可怕结局的良策。
出于对方槿的信心,我以为一定会是一个惊天动地,我想都想不到的好办法。
方槿看着我,淡定的说:“我已经打算好了,我看好了一个荒废的村落,以后可以在那里落脚,把村庄建立起来,种地,设民兵队,再建个市集。只要吸引来村民,就可以自给自足了。”她的脸上露出梦幻中毒的症状,遥望着虚无的远方,仿佛那里有着金山银山和美好的生活。
我在一开始以为我听错了。或者说我理解错了,或者说我没有听懂。我问她:“你……是打算……”这话接不下去了。如果她是想造一个离开拉姆瑟斯的落脚点,比如离家出走后的阵营,那卡涅卡就很理想,她犯不着再现造一个。
我扶额,头晕。
她看着我这个听不懂的样子,体贴的再次解释:“我要离开拉姆瑟斯,然后生活在自己的城里。”
我抱着头,不敢相信方槿也有抽成这个样子的一天,而我,肩负着把她再拉回来的重任。
我决定先从基本的常识讲起:“方槿,我不是说你这个计划不好。只是你想过没有,你……呃,打算怎么让这个村子活下去呢?一个荒废的村庄,一定从耕地,水源,房屋,道路等等都是不能用的,你最少要花个一年的时间,花费大量的钱来先把这些修起来吧?然后你才能住进去啊。”
方槿明显没有把这个最基本的问题当成一回事:“我有钱啊。我也没打算把村庄弄太大啊。够用就行了。”
我抱头,继续讲:“你那点钱……你想花个一辈子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但用来修整一个村庄到能用的程度就太少了。”她想开口,我抢在她前面接着说。
“够用也最少要有一条出村的大路,一间供你住的大屋,可以供给你所有的随从的房屋,仓库,马厩,粮仓,这些再怎么保守估计也要有个一百间。”别的不说,就是跟着她的士兵,侍卫,宫奴,这些就有三四百人,这还没有算上粗使的工匠,下仆,我是按照最保守的,一个屋子住二十人三十人来算的。
粮仓肯定要有个三四间,因为一般考虑到正常损耗,粮草的数目一般是正常用量的两倍到三倍。虫蛀,水浸,发霉,荒年。粮食从来不嫌多就是这个原因。
仓库可以说是放所有除了粮草以外的东西的都可以统称仓库,所以只会比粮仓多而不会比粮仓少。
马厩是绝不可能少的。她身旁的可大部分是士兵,军马,拉车的马,备用的替换的马,按照军马的数目比士兵多三分之一来算,拉车的马按一篷车两匹来算,备用的马大约有全部马的三分之二左右。这也有个几百匹了。
其它牛、羊、骆驼等,这是嫁妆中最显眼的,各六百头。虽然那一批她给留在拉姆瑟斯的城中了,可既然她要出去建城,我再照原样各送六百头,哪怕再多一倍,各一千二百头我也给的起。
但是,她收的起吗?
方槿背对着我。
我不是不理解她的想法。
她只是气糊涂了。摆在她面前的路太难太窄。她虽然是逃回来了,可这里也早已不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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