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会说谎

  “……”
  小方有点无语的看着他：“查到这些都很不容易了好不好，你以为我拿到这些资料容易啊，刚差点被张队发现，要是我受罚肯定饶不了……”
  付尧把东西放回小方的手上，很自然的拉住她的手：“谢谢你。”
  小方顿时忘记了刚才要说什么，气也消了一半，脸上飞起一坨红晕：“谢什么啊……都是同事……嘿……”
  还没等她说完，付尧放开她的手回到自己座位上，脱下卡其色的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打开了电脑同时刷刷翻着资料。
  小方：“……白眼狼。”
  她看了自己手一眼，心情还是有点好，搓了搓手指，跳回了座位。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
  “嗯？”他没有抬头。
  “你这次去找到那个医生了吗？”
  听到这个，付尧眉头更深了些。
  “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去的前一天，全家一起出去旅游了。”
  小方：“这么巧？”
  “嗯。”
  “那这条线断了？好不容易才查到祁明远当年主治医生的消息，现在就这么断了？”
  付尧摇了摇头：“断不了。”
  他敲了一下键盘，“还有药剂师。”
  诺大的办公室里，言槐面前放了三台电脑，手指飞速地敲击着，表情和他平时的样子相去甚远。
  祁湛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翻着报纸。
  “那个药剂师好像已经被找到了。”
  “哦。”
  “不用担心了？”
  “也不是。”
  “那就是说哥你已经搞定了？”
  “没。”
  言槐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没有还这么淡定？我现在去找？”
  看他要起来，祁湛收了报纸：“没用，老实呆着。”
  言槐：“什么没用，他们找到人了没用还是咱们去找没用。”
  “都没用，那个人很难说上话。”
  “那就是说……可以放心了？”
  祁湛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包小云回复他昨晚的消息。
  “也不是，只能拖一段时间。”
  言槐看他盯着手机，手从键盘上收了回来，环在胸前，在空气中使劲嗅了一下：“什么味？”
  没人理他。
  他继续微笑道：“恋爱的酸臭味。”
  他起来倒了一杯咖啡给祁湛，顺便在他面前坐下：“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个警察一定会在青岛停两天，这两天可帮了咱们大忙了……”
  他拿起自己的果汁喝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不会是……因为那个漂亮姐姐？”
  “所以哥你早知道她一定会来？”
  祁湛靠在沙发上一直没睁开眼睛。
  言槐一直知道祁湛从不会打无把握的仗，但也没想到他的每一步都会走的这么精准。
  “那，上次说过的不到最后一刻不会走的棋是谁？不会也是……”
  祁湛的眼睛微微转了转，一道阳光落进来，他轻轻睁开，手机在手边震动，他翻了过去，没再理。
  孙媛媛原本已经走到了包小云家楼下，结果半路被美容院的姐姐半路截住去做脸了，她脸做完又被一条龙服务推荐去隔壁理发店换了一个发色。
  头发做到一半，包小云给她打电话，孙媛媛估摸着一时半会这头是做不完了，就直接让她下来陪她。
  包小云进来以后，还没和孙媛媛说两句话，就也被送到了镜子前。
  她说：“修个发尾就好。”
  等她离开椅子站起来，看着镜子感到有点心塞。
  孙媛媛走在路上安慰她：“我觉得很好看啊，蛮清爽的，你不知道安妮海瑟薇演完悲惨世界，头被剃了也留过你这样的短发，可美啦。”
  包小云：“她可能是没得选，然而我是……”
  “你也没得选，坐上那个位置，你的头就不再是你的了，接受现实吧，你看我这非主流发色，我不也没说什么，就是不知道明天被主任看到会不会罚钱。”
  包小云头磕在孙媛媛肩膀上，两个人都有点生无可恋。
  吃完晚饭，孙媛媛刚一直好像有话要和她说，不过被陈阳松的一个电话打断，现在还在阳台打电话没回来。
  包小云吃着牛肉干，用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
  等孙媛媛电话终于打完，两个人正要继续说话时，包小云的手机又响了。
  “小云吧？”
  “嗯，阿姨，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是付尧妈妈。
  “挺好的哎，我听付尧说和你在青岛还见面了对吧？”
  “嗯，碰面了。”
  “哎呦真好，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有啊，最近胖了很多。”
  孙媛媛在一边翻了个白眼，有点听不下去她睁眼说瞎话。
  “那就好，是这样的，星期六那天晚上有个舞会，挺重要的，但是付尧这孩子说忙，不来，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带来？”
  包小云：“这样啊，我试试，但是……”
  “他可听你的话了，你让他往东他从不往西，你说一定行。”
  包小云揉了揉脑门：“行，阿姨我会跟他说的。”
  看着她挂了电话，孙媛媛已经知道是付尧妈妈打来的了。
  包小云把电话放回桌子上，坐回了地毯上：“你刚要说什么，祁湛怎么了。”
  孙媛媛想了一会：“你跟付尧最近好像挺好。”
  “……不打就算好那就挺好的。”
  孙媛媛考虑了一会，没再继续说。
  付尧白色的车开进了一个别墅区，副驾驶上的包小云睡的天昏地暗，他眉头皱的紧紧的推推她：“起来了。”
  包小云睁开眼睛，看到到了付尧家门口，微笑着回头看他：“不错不错，可以交差了。”
  付尧憋了一肚子火，又不敢跟包小云发，到了家里，看见他妈妈，包小云在场他还不敢发，险些憋的气绝身亡。
  原本他们去舞会，半路送包小云回家，但是走了一半，付妈妈忽然说让包小云一起去，包小云各种理由推辞了半天，也没能推掉，只好到了以后再让付尧打个掩护好让她溜。
  付尧妈妈家里这边是做生意的，常常会有这样的场合要出席，每次需要付尧撑门面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答应来，所以这次她才想到了这个招，同时她看付尧和包小云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进展，实在有些着急了。
  包小云穿着太空棉的长大衣，包的严严实实，下车打了个哈欠。
  看着跟着下车的付尧西装革履，发现他居然还有点纨绔子弟的样子，还没说什么，就被付尧先行制止了：“你还说得出风凉话？”
  包小云看他十分可怜的样子，确实说不出来了，嘿嘿笑了一声：“很帅嘛。”
  “说了不许说风凉话。”
  包小云睁圆眼睛：“我在夸你啊。”
  “哦，那你的新发型也很好看。”
  包小云闻言脸冷下来，把帽子撩了起来：“最后一次见面吧，拜拜。”
  说完手脚麻利的已经窜出很远。
  付妈妈回头：“小云啊，阿姨帮你带了一件礼服，你一会试试……诶？人呢？”
  包小云顺着刚刚来时的路往回走，她记得见过地铁站，顺利找到就可以自己回去了。
  结果走了一半发现找错了出口，进了另外一个晚宴的入口。
  保安小哥过来问她干什么，她就顺便问了路，保安小哥详细在和她指路时，一个穿着紫色礼服，眼线画的直戳发际线里的女孩端着香槟过去，包小云觉得她有点眼熟，那姑娘看着她兴许也觉得她眼熟。
  两个人远远对视很久，眼睛都有点进风，终于紫裙眼线女孩打破了沉默。
  “你是小湛邻居吧？”
  一张嘴，包小云立刻噢了一声，是祁湛那位表姨啊。
  她认出包小云后显得格外兴奋：“你来找小湛的吧？来，进来进来！”
  包小云被她拉进了人群里，她发觉祁湛没在其中。
  郑潇莉让她等一下，她去找人，包小云虽然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但今天其实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我马上就回去了，不用找了。”
  “你不想看见他吗？”
  “呃……有点……”
  “我怎么了。”
  听到声音包小云一惊，险些把帮郑潇莉拿的那杯酒给撒了。
  “你，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祁湛扶住她的肩膀：“好像我是从你正面过来的。”
  包小云：“哦，那你走也太快了。”
  “……”
  跟着他们身边聚了几个人，郑潇莉忙着和人说话，一个男的似乎是刚就在和祁湛说话，他跟祁湛说：“刚才我们说的那件事……”
  祁湛打断他说：“不好意思等一下。”
  那个人有点疑惑。
  他看着站在一边的包小云说：“你干嘛一直戴着帽子。”
  包小云保护住自己的新发型：“……我冷。”
  主要她不明白他打断对面那个人，就为问她这么一句。
  接着他就伸手过来，放在包小云额头上，然后看着对面：“不好意思，她有点发烧，我得带她去医院了，失陪了。”
  包小云抬眼看他撒谎居然连草稿都不打，甚至不和她商量，他低头看她，对视片刻，包小云实力干咳两声，再看向那人：“不好意思…咳…”
  祁湛满意的收回眼神，回头：“那我和我女朋友就先走了。”
  包小云被他搂着肩走出两步，听到女朋友三个字顿住了，然后她觉得接下去的几步，她大概走的和最近看的丧尸片主人公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