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万英尺的爱恋

60 第二十章 随心随性落逍遥(二)


单晓飞听了,别嘴双眸一翻,说道:“哦,那王跃,没你们的事了,干活去吧。”王跃却道:“哎哎……飞哥,明明是你自己问的,怎么搁我头上来了?”单晓飞也不辩解,只是又默然地沉浸回自己的世界里。孙竹君见单晓飞问完自己问题,却仿佛没事了一般,漠然沉思,不免心里有些稀奇。她自认长得不丑,至少每个男的见了她,都会多瞧几眼。她进门时,也稍有留意办公室里的人员,见男的都溜眼过来,唯独单晓飞视而不见。若不是他问自己的那几个问题,和自己对视了几眼,只怕她和众人照面之际,他也未必肯抬头看她一眼,心里又不屑又落失。
    冯维雅又将办公室的人员一一引荐给孙竹君,待到单晓飞,只见他低着头,根本不理会她们,她知道单晓飞向来话少,性格乖僻,也不想自讨没趣,只给孙竹君找了位置,叫她先坐着。这时周伟峰推开办公室的门,朝单晓飞喊了一声:“小飞,你和孙竹君进来一下。”单晓飞不听则已,一听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随即走了进去,孙竹君也怯生生地跟着进去了,进去后还回过身轻轻掩了门。周伟峰怕她陌生,先让她坐下,孙竹君拉来一把办公椅,和单晓飞并排坐了。周伟峰对着孙竹君笑了笑,玩笑道:“这是我们公司的单晓飞,单总,可是我们公司的骨干!”说时瞥了一眼单晓飞,却见他一脸平湖秋月,似乎对于他的阿谀赞许并没多大兴致。孙竹君也笑着,眼角余光瞄了单晓飞一眼,见到的和周伟峰见到的一样,高冷孤傲!
    周伟峰讨了个没趣,遂转口道:“周六就是南山流行音乐节了,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单晓飞道:“已经基本准备好了,唯一担心的是到时候的观众,这个不太好把控。”周伟峰听罢,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负责整个活动流程设计,舞台设计,以及舞台控制,至于其他事情交由其他两个公司来管。”单晓飞听了,很自信地道:“那就没问题了。”
    周伟峰也默许地点头,又说道:“嗯,还有,她……是孙竹君,是深圳海天城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设计人员,你猜猜,我为什么把她请到我们公司来?”周伟峰又故设悬疑,然单晓飞不是很喜欢周伟峰时常卖关子的对话,只说道:“不知道。”周伟峰连续讨了两个没趣,大失所兴,对单晓飞的冷漠有些气恼了。恃才傲物是人皆有之,却不似单晓飞这样不懂人情,不识时务的,只得冷气道:“我们六月份有一场更大的活动,到时候需要你们两个来主导。”
    单晓飞淡淡地看着周伟峰,过了半响,尴尬道:“只怕这次不成了。”周伟峰有些意外,他以为单晓飞玩笑呢,忙询问道:“怎么不成,你那时候有其他安排吗?”单晓飞顿了一刻,说道:“不是……”周伟峰道:“那不就得了,还是你怎地……”单晓飞无奈道:“但是这次我真的不能和她一起了。”周伟峰见他坚持,顿时有些惊疑,他知道单晓飞肯定是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会这样贸然出口。
    周伟峰在脑海旋过千头万绪,却找不着一个总纲,他不知道单晓飞为什么不答应,只得问:“怎么,六月份你要请假?”单晓飞是直肠子的人,不懂得分时间地点,只要自己想要的结果;见周伟峰这样的问,他沉思片刻,说道:“班导,我要撤了!”刹那间,周伟峰和孙竹君都顿住了,他万料不到事情来得这样的仓遽,虽知单晓飞行事有些乖僻,却不至于把辞职的事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周伟峰沉下脸,冷兮兮地道:“你要撤,撤去哪里?”单晓飞道:“辞职,去哪里都无所谓!”周伟峰虽然料到他是辞职,却料不到他这样直白明了,毫不掩饰,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还是头一次遭这样的狼狈。单晓飞继续说道:“我把五月份的这场汇演弄完就走。”周伟峰不说话,只是僵着脸色,眼神冷冷地看睇着单晓飞,然单晓飞似乎并不忌惮他这眼神,他依然是一张平静淡然的脸,淡然得有些冷漠,冷漠之中有些可怕!
    他们漠然相对,沉默不语,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氛围压得坐在一旁的孙竹君快窒息,她不料自己一进公司就早这样的尴尬。周伟峰最近被杂事所掣,心中甚是不快,难得有高兴的事,又被单晓飞浇冷水,一时之间,气意难平。他不知道他是故意的,早有预谋,还是他早已孳生离意,只不过是选择今天和他说罢。总之,看他的样子,知是留不住。周伟峰先叫孙竹君出去,孙竹君得了话,巴之不得,急忙拎包廙廙地掩门出去了。
    周伟峰冷冷地道:“蓝杰明呢,是不是也跟你一起走。”单晓飞急忙解说道:“不是,我没和他说。”他担心蓝杰明被诖误,受株连,他惯怕了中国向来“一不做,二不休,铲草除根”的特色思维定式!周伟峰听了,思忖片刻,不解地问:“就这样走了,为什么,好歹给个理由啊!”他语气由低到高,由不解到愤怒。然单晓飞还是一脸的平静,他顿了半晌,抬起眼来,淡然道:“不为什么,只是时间到了,我该走了!”语气依然是那么轻,那么平和,没有丝毫怯懦,也不咄咄逼人。
    周伟峰气愤难抑制,他把头扭向一边,铁青的脸,不屑再看单晓飞,他实在不料,一个刚出社会没几年的单晓飞,竟然这样冰寒雪冷、漠然决绝,却柔中坚韧,淡而从容,当真军统政客!然单晓飞却丝毫不在乎,他只是要走,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已经无关紧要,——时间会改变一切,这是他读大学的时候就知道!
    他们静默了许久,单晓飞淡然说道:“班导,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周伟峰仍旧不答,单晓飞却站起来,走了!他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了“啪”的一声,震得整个办公室顿时噤若寒蝉,连谁带着耳机听歌的声音都听得见。单晓飞却漠然不理,他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要走,何必如“大姑娘坐花轿——藏着掖着”。他默然地走到自己位置上,过了一会儿,他把辞呈递给冯维雅,轻轻吸一口气,似乎感觉无比的轻松。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交接工作之外,就只剩不解和倍然陌生的眼神。叶淑芬最是失望,又是不舍,然却也无法了。这一年来,公司里变化太快,就像近几年的国内外时局,就像近几年的中国经济社会民生,除了改变还是改变,除了整合还是整合,除了折腾还是折腾;仿佛就像口号里喊的“不折腾、不青春”一样,整个社会都陷入了极具躁动不安的境地,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的人,在到处呐喊,深恐自己被埋没!
    五月的骄阳似火,柏油马路被狠毒的烈日暵了一天,暑气正如蒸笼放火上,流窜涌出,远影浮动,——整座城市煎熬在这溽暑之中。人们都像被火烧了的青蛙一样,往有空调的办公室、厂房里穿去,担心一出去就会被烤熟。南山深圳湾公园“流行音乐节·草地音乐会”如期举行,时间定在下午六点钟。单晓飞原本作为飞天演艺协会的主要执行人,在这次“流行音乐节·草地音乐会”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然很多事情已忙完,现在主要任务是监督,而且很多工作他也不便插手。
    这于单晓飞并非全不利,公司所有人员要求下午两点钟到,已经卸下重担的单晓飞早上先懒了一觉,这应该是单晓飞来深圳后第二次睡懒觉。他脑袋里没懒觉的概念,即便在周末,也很早就起,要么出去爬山,要么就待在宿舍学习,所学的比较杂,有编程、写作、解数学题、炒股看盘、研究博弈论、看名著,晚上暑气稍减的时候到人少的广场去练舞,所练舞蹈,以机械舞、街舞、拽舞步为主,他也只练这三种舞蹈,此外他还有一大兴趣就是拍照,虽然只是个华为手机,像素不过八百万,他却爱不释手,到哪里都带着,看到什么独特的场景,或者能入眼的街角,他就拿出手机来,“咔擦咔擦”地拍。然内存总不够用,他只好将那些“得意之作”传上电脑,他那台大学就买的宏碁电脑,就专门有个盘装他的相片,现在是已经装得有四十多个G了;每逢别人说他拍得还行,他便得意地自称“小小摄影师”,连蓝杰明都受不了!
    蓝杰明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九点钟,见单晓飞闷头睡在铺了竹簟的床上,惊了一刹,悄然凑近单晓飞身旁,喊道:“老表,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这是《烧包谷(云南方言)》版本里烧包谷喜欢说的一句话,大学时单晓飞在必胜客做兼职的时候,因为太喜欢看这部云南方言的动漫,所以喜欢学烧包谷称人“老表”,后来老表就成为了他的代称;不过来深圳后,再少这样叫的,因为这里称谓要职场化、规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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