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万英尺的爱恋

36 第十二章 年岁更迭人事变(二)


杨欣彤和黎瑾萱们的工作照旧,每日家的照例按已经安排好的行程,飞行前一晚入住到机场宿舍,飞行当天:
    早上五点三十起床,梳洗、化妆;六点二十到达准备室,听乘务长将安排一天的工作,给她们分号位,以及宣布一些注意事项;六点五十她们按班次登机,做准备工作;七点三十开始迎接登机的乘客;八点至十点十分左右是在机上,为乘客服务忙碌;十点十分飞机抵达深圳宝安国际机场,稍做停顿,又继续准备工作;十一点十分再次登机,从深圳飞往南昌;十二点四十左右,飞机到达南昌,在南昌停留大约三个小时,容她们吃了午饭,飞机才从南昌飞回深圳,她们也按来时的路程返航;飞起大约在晚间七点四十分左右回到重庆,乘客下机完毕大概是晚上八点半,所有工作人员回到乘务部,等待的是十五到二十分钟的总结会。
    然后解散,她们回到公寓已是夜间十点钟了,都已精疲怠尽,胡乱洗了个澡,倒头就睡去。
    杨欣彤起初也带着翱翔蓝天的梦而来,心想即便是累,也是不妨的,却决计想不到这样的累,繁忙时节,几乎把自己累脱虚!来的时候,自己也曾因为经受不住各种委屈,躲在厕内痛哭过数次,后来慢慢地习惯了,而如今的自己,很多时候已经做到泰然处之,却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毕竟入世越深,心肠越硬,做人却也越来越麻木,人生也越来越无趣!以致后来几乎残喘而活。
    单晓飞呢,诚然是被拒绝了,花也抱了回来,就放在桌上,心也被刺了一下,——很痛;却也有些欣喜,他见到杨欣彤了,而且正如吴宇轩所说,她们的确是常在一个航班,也知道是轮班制的,除此之外,他似乎还隐隐地感觉到了些什么,虽不十分肯定,却是他最惧怕的。
    元旦晚会是赵俊全程操持的,可是过程却问题不断,临场是不是少了这样东西就是没了那样东西,不是这儿出了问题,就是那出了毛病,最后磕磕碰碰中,虽然勉强完结,只是领导那边口碑可就差了,周伟峰颜面也被这场演出消去不少,为此他懊丧不已。
    通过赵俊亲手操持的这场元旦汇演,使得众人对他和单晓飞的工作方式和能力很有得比较了!赵俊是耍嘴皮子,卖弄小性儿的人,虽然进公司时间最长,却一向工作疲沓、纸上谈兵、好高骛远惯了,哪里是做事的料!对同事指派事情几乎是命令的口吻,不懂的事,又十分碍于情面,唯恐落人褒贬,要么敷衍塞责,要么避重就轻地扔给了旁人,只想居高临下、挥手指棒、卖弄那仅有的权力,讨现成的懒便宜,真个“一身在船上,一心在湖上”。
    在他接手元旦汇演的事以来,已有好些同事不满,经常来找单晓飞抱怨,自然都说赵俊不会做事,夯头呆脑,做事拖泥带水,丛杂紊乱,毫无头绪。更令人嘀笑皆非、喜怒无语的是,赵俊自带的女孩儿般的小性儿,动不动就在那叱咤怄气,卖弄上司脸色!不比单晓飞条理清晰,井然有序,干净利落。单晓飞听了,却只微笑安慰,并不多言,须知“人在江湖,言多必失”、“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周伟峰的心思,单晓飞岂看不出来?他虽然在感情这一块木讷纯真得似三四岁,在做事一这块却心中锃亮,两眼精光,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虽不至于万事皆看透,但知而不擿,憭而不说,总还可的。而况他本就话少,在公司除了谈和自己工作有关事情之外,从来不背后嚼舌根,说人长短的!
    元旦汇演,周伟峰既已交赵俊,自己自然没必要插手别人一番拳拳之心,而况对于“勉人自励,虚比浮举”的汇演,单晓飞向来不甚欢喜,所以除非赵俊找他,否则绝不轻易掺和。
    至于元旦,唯一令单晓飞生闷的却是没能和杨欣彤一起跨年,这于他无论如何都是极为可惜可叹的,还记得那晚上他和蓝杰明一起到海上世界去玩,那是怎样的甡甡人海呵,吵吵嚷嚷杂遝了一路,却并没能将他内心空虚减去半分。那时的人声越是华闹喧嚣,倒反使他更孤单寂寥;仿佛落入了陌生苍茫大地,自己渺如沧海一粟,形单影只,百无聊赖;那一刻,单晓飞感到了人生有史以来的寂寞了,明明有了可以念想的人,却倒反觉得更加孤单寂寞。难道这就是所说的“孤单是你从爱上一个人开始”的么?
    然元旦杨欣彤也并不好过,一连飞了好几座城,可惜没有一座城是自己的最终归脚地,回到重庆时已经凌晨两点半,累得浑身乏力、神不附体。她打电话给柯杰,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她本想寻求一丝安慰,然这答语令她如跌入冰窖一般,冰冷失落。那一夜,她连澡都没得及洗,便殚精竭力地倒头睡了!
    日子还得继续,不管是单晓飞这样异地辛苦恣睢的谋生求存,还是杨欣彤这样为工作梦想所勤恳劳作,都得残喘着,坚持着!
    人生,更多的时候是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更多的时候是由痛苦、悲伤、挫折、寂寥、懊丧、失落堆积而成,那所谓的幸福、快乐和梦想,如同那空中的海市蜃楼,——玄幻迷离,却只在你眼前的空中飘荡,永远无法抵达,幸而这一路之中还有爱和希望支撑,让那空洞虚无的躯体有了些似乎的盼头,借图活下去,追寻下去。
    这日又是周五了,下午公司开会的时候,单晓飞早已坐立不安,“人在曹营心在汉”了,总是眼巴巴的觑着门口俟机开蹓模样。周伟峰见着纳罕,又联想到他近来表现,十分诡异,以为他因为自己把元旦汇演中途交给赵俊的事而心灰意懒,欲图他径。他知道,单晓飞除了对餐桌酒席上的人情世故、繁文缛节“深恶痛绝”之外,做事情可是难得好手,若因这事而使得他对自己心生嫌隙,那是大大划不来了。而况赵俊“懒癌拖沓”病入膏肓,实在无药可求,于是他又想摽拢单晓飞。
    然又见单晓飞并没有“见异思迁”举动,他上班便上班,工作便工作;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汲汲热切,虽谈不上懈怠,和以前相比却已有很大不同,也不显能揽事做了。周伟峰很想找他谈,一来因为元旦的事一直在忙,二来也不知如何开口,怕话题扯开,不小心“弄巧成拙”。他虽数次问过蓝杰明,然蓝杰明也说不知,起初他以为蓝杰明有意隐瞒,后来追问几次,见蓝杰明似乎也不知,他也就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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