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万英尺的爱恋

35 第十二章 年岁更迭人事变(一)


短暂的对峙之后,杨艳霞便忸怩出了门,消失在这黑黢黢的冰冷的夜里。杨欣彤、秦静怡和黎瑾萱讪讪的各自将行李放回房去,黎瑾萱不知杨艳霞为何要做这样的打扮,然杨欣彤却一目了然。青春易逝,容颜易老,丈母娘们姑且知道要钓个“金龟婿”,只可惜她们徐娘半老,使不上妖娆媚眼而已,儿女们何尝不知“高富帅”的依靠,——时间总归不多。
    杨欣彤在房间里卸了妆,看着镜中自己,突然间觉得苍老许多,尤其是参加工作之后,感觉那皱纹仿若平静湖水里扔一颗石头,如涟漪般隐隐泛起了波纹,与日俱增。她呆呆地出一回神,又想起刚才杨艳霞的场景,心里突然透出一丝冰凉,犹如这隆冬的天气。
    她能理解她,想来女人多半总要嫁人,要强独立的毕竟只出现在电视上和新闻报纸上,还有朋友圈的文章里。现实生活中,她确没遇到过,即是那报端上的“励志”,也并非使人快意的人生,女人也并非要依赖男人,但有个依靠总比没的强,所谓“聊胜于无”。所以在看愤青姐“金星语录”时,起初觉得有趣儿,后来慢慢觉得有些涎皮扯淡,再没个地道中肯的。
    有些人为了“标新立异”、哗众取宠,总喜欢把问题对立起来,定要非此即彼、非对即错的。如谁的豪言:你要么做别人的公主,要么做自己的女王;你要么给你的女人钱,要么给她们感情,如果你都给不了,拿你何用?!她们一定要将男友们当工具、当奴才使唤,转而又将自己定义成商品,做买卖似的,论斤论两的交易,侃侃而谈,毫不愧色,这是怎样的悲哀的价值观导向呵!真正历练过后的人生,谁会说这三岁孩子口吻的话呢!这焦躁的社会真叫人捉急!
    杨欣彤从房里出来时,黎瑾萱和秦静怡已在客厅里泡剧了。她一面吃着零食一面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屏幕,见杨欣彤出来,黎瑾萱忙冲她喊到:“嗨嗨,欣彤快过来,看电视啦!”杨欣彤应声笑着下去。走到黎瑾萱跟前坐下,问:“什么电视呢?”黎瑾萱将自己手中零食包递到杨欣彤面前,说道:“唔,吃么!《8090向前冲》。”杨欣彤看是薯片,忙摆摆手,说道:“我不吃了,你吃吧!”黎瑾萱不以为意,仍旧看电视,时不时地发出笑声。
    许久,黎瑾萱却小心慭慭地问:“欣彤,你说这大晚上的,杨艳霞那样子出去干什么?去约会吗?”杨欣彤怔了一下,随即微笑道:“不知道呢,兴许是吧!”秦静怡却不屑地道:“肯定是啦,看她那样儿!”她向来是鄙夷杨艳霞的,因为从没得到她带过什么东西来吃,也没有被她请过客;一起合租的房屋又都只交水电费,其他很多共有的东西是不见她买过的;她自己的私人用品,每次用完又都几多藏在自己房间里,从不会和她们混在一搭;又对她乡下人装城里人的鄙薄。
    黎瑾萱听了,只叹气道:“唔,都约会去咯,你们都有得约,只有我一个‘圣斗天使’啦!”说着却呜呜地假装要哭,杨欣彤见着,笑道:“嗯,怎么会,你还这么年轻,又这样乖巧漂亮,等着追你的人都排着队呢!”黎瑾萱却道:“我不要排队咯,有一个就好,你看我到现在都没个人来,呜呜……看来这灭绝师太我是做定了的。”杨欣彤见她孩子的话,虽可笑,却突然陷入了沉思,她在想柯杰,却又不是,似乎是杨艳霞。看她今天穿着、言语,又对比了一下她平日的生活,几乎都是例行的,除了偶有的和她们出去逛街购物之外,也多半待在家里,并不十分肯说话,虽然同住一屋檐下,却很多时候让她觉得她总在边沿观望着,自卑着,寂寞着。
    黎瑾萱无意间转过头,见杨欣彤在沉思,以为她在想男友柯杰,忙凑过来,说道:“怎么?欣彤,你该不会是在想他了吧?”杨欣彤见黎瑾萱突然发问,有些措手不及,忙问:“谁……谁?”黎瑾萱见她失了神,奇怪地道:“当然是我们的柯杰,柯大少啦,难不成在想机上给你送花的那呆子!?”杨欣彤起初见她提起柯杰,心头满是甜蜜,待她说到单晓飞时,她不觉心头一颤,她几乎倒把他忽略了,现在听黎瑾萱这样一提,猛然惊醒,瞬间在自己世界里怎么多了一个男人出来。杨欣彤一时心慌意乱,难以言喻。她和他相见不过几面,可他那木讷呆拙的形态已印入脑海,那与众不同的真诚纯净的眼神已经深入她心,叫她如何忘去?
    黎瑾萱见杨欣彤略显呆痴,她可从没见她这样过,一时还来了兴趣,追问道:“哎,欣彤,你在想什么呢?难不成是想那呆子?”杨欣彤又错愕地看了黎瑾萱一眼,黎瑾萱以为是戳穿杨欣彤心事,不觉趣味更浓,说道:“啊呀,欣彤,你该不会真的看上那呆子了吧,你们才见了几个面的呢!”秦静怡却也似乎好奇地将眼瞥了过来,杨欣彤见黎瑾萱嘁嘁喳喳喋喋不休,嗓门越放越大,又见秦静怡似乎不屑的眼神,忙正颜厉色道:“哎,瑾萱你说什么呢?我……只不过在想艳霞的事。”
    黎瑾萱听了两眼上翻,说道:“艳霞,她能有什么事?”杨欣彤听了私下忖度,在很多事情未曾浮出水面来时,自己万不可胡乱言语,于人于己,那是不利的,便只说:“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她有些孤僻,不大不合群。”
    黎瑾萱听了也同意的点头,说道:“是呢,虽然同住一室,她却不和我们一起呐,都不知道她怎么那么闷!”秦静怡听了,却冷笑道:“你们不懂,她这是虚荣之极反自卑,不屑我们一路的呢!”杨欣彤听着,她知道杨艳霞情况,她家里虽不比她们的,却也不差;而且她从未对她侧眼过,姐妹相处,也未生过嫌隙,她们聚会玩耍,也都叫上她。只是杨艳霞起初欣然接受,却慢慢的,她却有意无意地避开她们,对她们的活动都不欣然了!得到后来,她便我行我素,独来独往;即便在公寓里见面,也都只是客气的寒暄,寒暄完便回到自己卧室里去。很多时候她们有聚会想叫她一同,却一来因为各自班次不同,少有照面的机会,二来即便有机会,又多半不见她在房内,原先以为她在刻意避开她们,而今一看,似乎有些了然了。
    原来:就算在同一行业,做同样的工作,拿着同样的工资,人生很多阶级际遇是出生就注定了的。说什么“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说什么“众生平等”,说什么“同一起跑线”。别人坐在车上和你赛跑,你却拖着重重包袱,然后一同起跑,别人一路换车,一辆比一辆快,你的背上包袱却越来越重,拼到后来才发觉,除了出生时间一样是公平之外,再无别的可言了!
    杨欣彤虽不知道杨艳霞现在境况和心理究竟怎样,却对她未雨绸缪的人生知觉了;自己虽不至于冷夜浓妆艳抹还出去邂逅寻伴,却也伈伈的有些怕;尤其进X航来后,这感觉时常萦绕脑海,每日具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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