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万籁俱寂

明天我7：00更新，准时看，要不可能会上锁车子停在傅砚家楼下。
    傅砚解开安全带：“你跟我上去吗？”
    张腾侧目看她,意味深长：“你说上不上？。”
    这话被他说出来，有了点话外音，傅砚手伸过去推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
    没推动，张腾挑眉：“这么什么？”
    傅砚说：“下流。”
    张腾笑了声，低声说：“我怎么下流啊……”
    “……”
    傅砚看他一副调戏的嘴脸，突然想起上次，他在车里不让她转身时那点不好意思来。
    有点意思。
    她突然说：“张腾，你会脸红吗？”
    话题跳跃得太快，张腾有点蒙，反应过来后看了她一眼，回答：“会……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傅砚突然靠近他，身体还没碰到，脸就在离他两寸的地方，看着他眼睛静静说：“我喜欢你。”
    她的话从来说的很清楚，慢慢地，什么话都慢慢的，不紧不慢的说。
    张腾突然被逼近，眼前都是她的脸：“？！！”
    傅砚捕捉他脸上的表情，又靠近了一点，皮肤白皙更衬得嘴唇揉红，看进他眼睛，加了一个前缀：“张腾，我喜欢你。”
    明明白白的。
    她的脸白皙年轻，湖泊似眼睛的逼近，睫毛一眨似乎能刮蹭到他的皮肤，又说了一次
    “张腾，我喜欢……啊！”
    张腾大手一按把她压在脖颈一侧，笑着：“不许说了，要当真了。”
    傅砚闷在他脖子里，也噗嗤笑了声，使劲想把脖子抬起来，手伸上去摸他脸：“脸红了吗？”
    张腾抓住她手，笑：“没，你一姑娘家都没脸红，我脸红什么。”
    傅砚闷着声：“我本来就不怎么脸红。”
    “是吗？”音调拉长，张腾呵呵笑了两声，顺势拉着她手指把玩，意味深长地说：“我可看见过。”
    傅砚发现，每一回张腾都能用正经的字眼传达出那么点点下流的感觉。
    傅砚突然想到什么，又从他怀里把脑袋掏出来，扣上安全带，：“开车，我们去小区门口买点东西。”
    张腾又侧目，：“买什么？”
    傅砚目视前方：“**套。”
    张腾喔了一声，尾音拉长，发动了车子。
    两人回家也不算早，快10点了，傅砚让张腾先进浴室洗漱，自己打开电脑进了邮箱看看，有几封是国外的同学发来的邮件，还有几封是关于字画鉴赏的推荐信，她打开来，一一回复。
    过一会张腾出来了，穿着浴袍，整个人湿漉漉的，他走到傅砚旁边，傅砚正在打字，密密麻麻的英。
    张腾一看就头疼。
    转了一下目光，看到傅砚脖子上墨绿色的透孔玉坠，墨绿色一块，黑色的吊坠线穿过圆孔一周戴在脖子上。从张腾的视线望下去，它刚好垂在锁骨下面一处，与傅砚的休闲立领衬衫相得益彰，更显皮肤柔白。
    “你喜欢玉坠子？”张腾突然问了一句。
    傅砚有些茫然地抬了头，看到张腾冲她脖子扬了一下下巴。
    她回过头打字：“小时候就戴着的，那时免疫力有点差，头发老长不长，我奶奶有点迷信，觉得我少点儿元气，我爸就去给我买了块玉压着，说镇得住阳鬼。”
    张腾看了看傅砚束起来的乌压压一束黑发，着摸着说：“那还挺有用。”顿了一下又问：“你爸住在本市？”
    傅砚看着屏幕打字不停，说：“去世很久了，车祸。”
    张腾没料到是这个回答，顿一下：“对不起。”
    傅砚刚好把邮件发出去，她转过头看着张腾：“没事。”
    张腾点点头，问：“你现在家里有别的亲人吗？”
    傅砚看着他，平静道：“我现在一个人。”
    张腾似乎愣了愣，上次在警局雷斌就说过，她不愿意叫人来保释她，当时也没多想，光觉得她拧。
    张腾呆了一呆，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去洗澡吧。”
    傅砚点头站起来 ，准备去拿睡衣：“你可以上一下网，如果累了就先进卧室休息。”
    张腾把擦头发的毛巾拿下来，说：“行啊。”
    傅砚进了浴室，张腾打开电脑上了会儿网，跟别人不一样，他不怎么会玩游戏。
    他小时候就没机会接触过电脑，上了学才慢慢学着用。那时虽然流行泡网吧交网友什么的，可是他们乡下地方小，也没网线，要想上网也得搭公交去镇上。再说，那个时候，他哪有功夫去泡吧，三天两头从学校回来保不准儿就跟着他爹下地。
    他读书也不能算努力，但是脑子活。选的理工，数理化都没什么大问题，政治也过得去，语文和英语中下游，尤其英语，普遍垫底。字儿也差得可以，最后临考哪个月，天天攒着劲儿练字，争取把作文分数提几分儿。
    那年福建理工的一本分数线616，他考633，实力有，运气的成分也少不了。第一志愿就是军校，当然，这也是他爸从小一直灌输的思想。后来他想，自己本来也不怎么清楚军人这个概念，只是人人都把它捧在一个位置上，自然而然的，他就想上去。
    后来的政审体检面试都没什么大问题。上军校那时在农村也算是个天大的事儿了，录取通知书一到，全村人都把他当宝。
    上了军校，训练严苛得很，来的又是各地的精英，许多同学体能和擒敌都已经有了基础。他实在不能算出类拔萃，但是天生性子好强，他也不想落人后，自然得奋起直追。
    他在军校立过军功，要不是后来的事故，他已经是个准军官了。
    他把网页关掉。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 。
    打开冰箱，他看了一下，两大瓶矿泉水，然后是小瓶可乐，一瓶威士忌，然后是几听啤酒。旁边有一个三明治。
    他拿了一瓶矿泉水，今天他们在超市买了几个新的杯子，他把水倒进新买的杯子里喝了几口，端着杯子环顾了一下房子，房子不大，很整洁。他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有几本书。
    他抽了一本来看，是一本画册杂志，封面色彩斑斓。
    实在看不下去，翻了几页想合起来，书页一角忽然翻出来，他轻轻扯了一下，一张照片漏出来。轻飘飘落在茶几上。
    她和一个外国男子并肩站在一条街道的涂鸦墙前，穿了驼色的大衣，一块棉织草绿色调拼色大围巾披肩一样裹住她的肩膀，双手插在衣兜里。男子比她高大许多，棕发，蓝眼珠。站在她身侧，右手搂住她，两人皆对着镜头微笑。
    张腾把照片反过来，2013/11/23。
    两年前。
    张腾又把照片翻面，仔细看了一遍，只看傅砚的部分。她跟现在没什么两样，只是当时似乎天气比较冷，她没有把头发扎起来，柔软的头发披在肩膀上，身后的涂鸦墙上画满了盛开玫瑰，用黑色喷漆，浇写了“Rose Street”，她恰好站在这一片绯红间。
    张腾看了一会儿，把照片收起来，夹回了书里。起身去卧室了。
    傅砚洗漱完，回到卧室张腾已经睡着了。
    她觉得也许他坐了飞机之后，又开了车，比较累。
    傅砚上了床，手伸出去把灯关了。躺下的时候，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她，光溜溜的。
    “你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