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繁星-血光之灾

2 血光之灾


09
    “早上好,这位是新来的同事,叫蓝笙。”陈叔领着蓝笙跟同事们打招呼。
    秦清城正好路过,打趣道:“你自我介绍是不是都是,大家好,我是女生,我叫蓝笙?”
    蓝笙轻轻的笑了笑。
    “只有你才会NL不分吧?蓝笙你进去卞胜安办公室找他,这几天先跟着他熟悉熟悉工作内容。”陈叔说道。
    “好。”蓝笙应了,就照做。
    蓝笙进来了卞胜安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只叫她去助理的办公桌上坐着,一时无话。
    之后几天里蓝笙都只是坐在那里无所事事,偶尔跟同学们聊天。
    听说有位一直以清廉为名的大官员坐实了贪污受贿,牵连甚广,上头要尽快结案,便叫检察院派些人过去督察,以便开庭时检诉。
    检察院这边本来打算派秦清城和卞胜安两人同去,可秦清城刚接了一个警方转移过来的因多年家暴杀人案,正十分头疼检诉时该站法律这边还是人情这边,反倒是卞胜安闲着便由卞胜安去了。
    卞胜安在去往警局的路上收到警方的邮件,打开看了两页,都是标准简单的文字描述:“某年某月某日于某地会见了某人,金钱交易多少”,草草的看了眼金钱交易的数字,发现这位官员送出去的钱比收到的钱多,皱了皱眉,便关了平板页面。
    蓝笙在车里无聊的数着手指,卞胜安问她:“你说人为什么那么贪心?他贪那么多钱干什么?”
    蓝笙听到卞胜安的问题依旧低着头玩手指,她说:“我不知道。”
    卞胜安以为蓝笙会说一些“人性本来就这样”或者“贪婪是人性”之类的话,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回答。
    其实蓝笙不过是不想和卞胜安说话,却不知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让他觉得此案另有隐情,绝不是贪污那么简单。
    蓝笙再次见到陆墨涵是在警局,他一身警服,英姿飒爽。只不过眉宇间多了些忧虑,比起之前更显得成熟稳重。
    卞胜安上前与他打招呼,他的目光却停在蓝笙身上。卞胜安立刻就注意到了,但他立马看出这只是陆墨涵无数次以“正视审视小三”的目光看着蓝笙。
    蓝笙以为被认出来了,脸上反而更加坦荡的微微一笑。
    其实卞胜安是故意带蓝笙过来见陆墨涵的,要不然他何必绕路过来,没想到双方并无异常。
    陆墨涵并没有认出蓝笙就是当时跟他打架的人。当时她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又穿了黑色的衣服,仓库里昏暗阴沉,再加上当时局势混乱根本没有来得及仔细看看对方到底长什么样。他只是本能的以小舅子的身份审视这个跟他未来妹夫一同进来的女人。
    “哦,她是新来的助理,叫蓝笙。”卞胜安其实不喜欢陆墨涵妹控到以看小三的眼神看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性。
    “你好,我是陆墨涵。你来警局是有什么案子?”陆墨涵心想自己现在没有负责任何案件,再加上卞胜安素来不喜欢和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打交道,今天为什么突然带个新助理上来找他?还是个女人。
    “哦,是李文贵的案子,我知道是张队负责的。我今天就是带她,”卞胜安语气轻松的说着,指了指蓝笙,“跟你打声招呼。”未了,顿了顿又说道:“免得你误会。”
    蓝笙本来也奇怪,可听得卞胜安的话,脑袋里顿时冒出许多粉红色的泡泡,弯的否。嘴角不自觉的笑了笑。又重新看了两人的脸,不对啊,这两人的微表情明显就是互相讨厌。唉,不管了,反正爱情故事的开头都是互相讨厌的。
    陆墨涵讨厌被人盯着的感觉,自从他杀了人后只要跟人对视超过三秒,就觉得自己的秘密被看透了一样。他有些不自然的起身离开:“我去叫张队。”
    张队,张朽,李文贵案件调查组的队长,三十来岁,曾破获过许多大案。
    简单的了解了案情,卞胜安提出了他的疑问。
    “我们也注意到这一点了,起初我们发现李文贵有金钱交易时都以为他是受贿方,所以我们重新审问了李文贵,虽然他对他行贿供认不韪,可是他却又不说向谁行贿,这又牵扯出背后受贿的人,我们又重新在组织里查。这一环扣这一环,不免让外人觉得组织里没有干净的人,所以才向上头特批请卞检来帮忙,希望能尽快结案。”张朽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蓝笙的眼睛在张朽的脸上转了一圈,眼睑微微下垂,眼下有半圈淡淡的乌青,脸色微黄,最近睡眠不足,经常做恶梦。想是有什么旧怨一直郁结在心中,要是舅舅,肯定拉着人家算卦画符。
    卞胜安正欲说话被蓝笙抢了先,“不好意思,我想去洗手间。”她对这个案件完全不感兴趣。
    卞胜安点头,然后接着和张朽讨论案情。
    蓝笙从洗手间出来就坐在长廊两边的蓝色椅子上打哈欠。
    卞胜安和张朽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卞胜安决定亲自去看看李文贵。一出门就看见蓝笙在椅子上打瞌睡,上去叫她,“喂,你昨晚偷鸡摸狗了吗?这么困。”
    蓝笙的瞌睡虫一下被卞胜安惊得老远,眼里的浑浊立刻清明,“怎么了?”
    “我要跟张队去看看李文贵,你是要继续在这儿睡觉,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卞胜安突然孩子心性的打趣道。原本从聘用她开始就没有要她工作的打算,况且她什么都不懂,一点专业知识也没有,要真让她工作,说不定会惹出许多没必要的麻烦。
    蓝笙脸微红着说,“我跟你去。”在外出工作中打瞌睡被上司抓了正着,还被外人看见了,丢死人了。
    为了办案,李文贵就拘留在警察局里,卞胜安他们下楼转弯就到了审问室。
    卞胜安在李文贵对面坐下,蓝笙也跟着他坐下。卞胜安侧目看了眼蓝笙,觉得她真是奇怪,随即又明白过来了,她怎么会知道审问过程中闲杂人等出去。
    李文贵额头较高,头顶发量稀少,微微秃头;眉毛因为沮丧而向下垂,双目无神,应该是受牢狱影响;眼下的黑眼圈十分严重,几乎都快把他眼角下的痣掩盖掉;鼻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人中极浅,嘴唇单薄;是乃薄情寡义之相,四十岁左右,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会受到儿女拖累。
    “我是检察官卞胜安,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卞胜安说。
    李文贵这才微微的抬起眼睑,打量对面的人,“听说过您,想不到我李某人是这种时候见到大名鼎鼎的卞检……”说完又叹气。
    卞胜安笑了笑,单刀直入,“您一直为官清廉,是不是受人所迫?”
    李文贵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心中叹道:“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语道破玄机”口中却答非所问:“这位女士是?”
    警察没有往这个方向侦查案件是因为他们是警察,先入为主的认为他就是贪,直到最近查出他是真的没什么钱而不是转到哪个海外账户去了才从受贿转成行贿。而卞胜安会这样想,仅仅只是他职业习惯,他们检察官经常为死者检诉,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从受害者角度去看待案件。
    “哦,我叫蓝笙,夜夜笙歌的笙,是他的助理。”蓝笙笑了笑。
    李文贵因蓝笙脸上温和的笑容放松了不少,被手铐铐着的手从桌底出来放到桌上,他的动作牵扯到他的衬衣,因为本身极瘦,原本衬衣里的护身符掉出衬衣外面来,晃了晃,又停在衬衣扣子上。
    “你的脖子上的是什么?”问出口之前蓝笙已经有答案了,是她舅舅常年用来骗人的那种浅铜色挂坠,长两厘米,宽一厘米,正面印着小篆,背面印着一朵兰花。
    李文贵本就想用蓝笙转移话题,“一个护身符,算命先生给的,他可厉害……”
    “你被骗了。”蓝笙冷漠又生硬的打断用哄小孩语气说话的李文贵。
    “是啊,若这护身符能保护你,你也不会在这儿了。”卞胜安接话道,他以为蓝笙是故意这样在讽刺李文贵。
    李文贵倒是不在意,接着卞胜安又问了一些关于案件的问题,和警察问的不一样,但也还是没什么收获。
    临走的时候,李文贵突然感叹人生真失败,蓝笙脱口而出,“是啊,她都没来看过你。”
    李文贵的瞳孔瞬间放大,立刻又快速恢复平静,没有说话。
    卞胜安十分不解,在关上审问室的门之后问蓝笙,“她是谁?”
    “哈哈,”蓝笙讪讪,有些慌乱的说:“你们......不是在找凶手吗?她,就是凶手啊,他不是一直护着凶手没有招供吗?你们警察不是这样一步一步攻破犯人的防线的吗?”
    张朽笑了笑,觉得蓝笙真是天真可爱,以为他们拍电视剧呢。
    但卞胜安却觉得“她”是指特定的某个人,然后又想蓝笙才来幽州几天根本不认识李文贵,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谁呢?更愿意相信她是随口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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