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的盲人

第38章


    “是的,头儿,这也正是警察们,需要一个长官的原因,他要告诉警察们,应该去做什么。”
    “你当过密探吗?”安德森副队长反问。
    “那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每一个世界,都是另一个世界。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在哈莱姆区里待得太久了,接触的犯罪都太简单了。这里的一切都是违法的,如果你们到市中心的巡逻区去,会抓到一打罪犯。”
    “可能。但是,这并不是问题,我们要去见见那些证人,那些还活着的家伙。”“掘墓者”约恩斯大声说。
    “我很怀疑,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很恨白人。”安德森惊讶地说道。可能是因为他的声音太模糊,两位警察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僵在那里。
    这是一种十分严重的警告,他的语气也显露了他的强势。现在他们两个警察,终于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安德森的身上了。
    “这很时髦。”他悲哀地说道。
    “不要随便猜测这种事情。”“掘墓者”约恩斯警告道。安德森摇了摇头。
    “我们为什么不能审问卡维?”“掘墓者”约恩斯坚持问道,“无论如何,他应该看一看那具尸体,不管他喜欢还是不喜欢。”
    “记住,你已经审问过卡维了,这正是麻烦所在。”
    “那也算!……”“掘墓者”约恩斯大声抗议,“该死,他仍然可以看见。他应该看看亨德森的尸体。”
    “他看过凶杀组摄影师拍的照片了,他说他不认识他。”安德森遗憾地说。
    “那么,凶杀组发给我们的巴布森的照片呢,我们要把那些照片,拿给他去看一看,不管他现在在哪里。”
    “不行,这个不是你的工作。让凶杀组去做吧。”安德森表示拒绝。
    “你知道,只要我们愿意,就能够找到卡维……只要他还在哈莱姆。”
    “我已经告诉你们,不要管卡维了。”安德森大声训斥着。
    “好吧,那我们就去调查范兹·里托,还有那个在‘五点’咖啡馆里,和他妻子一起,杀了巴布森的女人。”
    “不要管范兹·里托和他的妻子。从你们告诉我的来看,没有什么能表明,她和那场刀战有关系,这一点很明显。而且,里托在警察界的地位很高,高得没人知道,谁会比他更高。”
    “我们知道。”“棺材桶子”埃德和“掘墓者”约恩斯闷闷地回答了一声。
    “那么,你们知道,他是某个国会议员,最大的政治捐助人吗?”
    “好吧,那给我们两个星期的假期,我们去钓钓鱼、散散心。”
    “在凶杀案调查期间?我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
    “喂,头儿,这些凶杀案,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上,在每个关键点上,都被绑住了手脚。”
    “尽你们所能,做到最好。”安德森副队长叹息着说。
    “你这话听起来,就像一个政客讲的辞令,头儿。”
    “只管听着,别捣蛋。”安德森喝叱了一句。
    “坦白地讲吧,头儿,除了我们,这里没有别的人。”“棺材桶子”埃德大声说,“你所说的没有人真的想,审判杀害亨德森的凶手,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没有人想听到,不同种族的人之间的同性恋性丑闻。”安德森的脸又红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说道。
    “掘墓者”约恩斯一脸轻蔑地看着,“棺材桶子”埃德尴她地移开了目光。他们可怜的上司,他要因为他的种族,而承受多少委屈啊。
    “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头儿。”“掘墓者”约恩斯说道。他们的谈话就此打住了。
    第二天上午,两位黑人警察去了地方法院,在那里,他们听说帕特丽夏·戴维斯被勒令,在大陪审团前面出庭,但在花了五千美元的保释金后,她就用不着来了。
    直到晚上九点,他们才回地区警察局报告工作,和安德森副队长碰面。
    “你们还在睡觉的时候,这件案子就结案了。你们可以轻松了。”安德森两手一拍,笑着说。
    “怎么会这样?”“掘墓者”约恩斯愤愤地说。
    “卢卡斯·卡维今天上午,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和他的律师来了一趟,他说他看报纸,知道一个叫约翰·巴布森的男人被杀了,他想看一看他的尸体,看一是不是和租了他那间地下室的约翰·巴布森,是同一个人。”安德森副队长沉声说,“队长带他们去市中心,看了那具尸体,他认出那就是同一个约翰·巴布森,而且,他也叫做‘耶稣宝贝’,常常带白人男子回家。队长和凶杀组,还有所有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人都认为:他就是那个杀害亨德森的凶手,也很满意这个结果。”
    “满意?你是说很高兴!……”“棺材桶子”埃德大声说。
    “所以,现在这件案子结束了。”安德森副队长笑着说。
    “如果你们都满意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那个女人杀他,难道是出于自卫?”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范兹·里托花了五千美元,她已经被释放了,并且,还从贝尔列维的监狱病房搬了出去,转到了每天四十八美元的高级病房。”
    “就这些吗?”“掘墓者”约恩斯纷纷地问。
    “美味的布丁上,还有一只的苍蝇。一个名叫丹尼斯·霍尔曼的男人,今天晚上七点左右来过这里,声称自己是约翰·巴布森所住的汉密尔顿平房的房东,他说约翰·巴布森前天,整个晚上都在家里,根本不可能杀任何人,他几乎可以担保,整个夜晚,他每一分钟都在家里。”
    “我打赌他说的是实话。”“棺材桶子”埃德冷笑着说。
    “无论队长、凶杀组,还是其他相关的人,对此都毫不关心。”
    “掘墓者”约恩斯笑了一下:“他们只希望他走开,然后消失掉。”
    “差不多是那样。不过,这男人却受不了啦,说约翰·巴布森就像他的兄弟一样,说他已经在他家那间房子里,整整住了三年,还养着一个妻子和一个孩子。”
    “他说了这些?……我们去查一查看吧,看看到底和那个妻子和孩子,住在一起的人是谁,是谁在养着他们。”
    “呃,是约翰·巴布森的妻子和孩子……”
    “他就是一个妻子,他自己。”
    “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掘墓者”约恩斯侧着头问。
    “就是丹尼斯·霍尔曼在养他们。”
    “这算是一种什么投资?……即使不是为钱,他能让约翰和白人混在一起,这也不太正常。”
    “队长和凶杀组不相信他。你们想和他谈一谈吗?”
    “为什么不呢?”“棺材桶子”埃德和“掘墓者”约恩斯一齐笑着说。
    两位黑人侦探一起下了楼,把他从单人监狱,带到了鸽子笼里。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只有一个话筒和一个固定在地板上的座位,是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
    丹尼斯·霍尔曼被队长的两个手下,押着坐下来,被人带回来,令他很不高兴。他是一个身材魁伟、甚至有些臃肿的男人,穿着一件满是汗渍的白色衬衫,两只衣袖卷着。黑色的裤子垂在大肚子下面。准确地说:他并不胖,但是肌肉松弛。他保持着一副惊慌失神的表情,他长得并不丑,只是这个奇怪的表情,让他看上去非常娘娘腔。
    没有白人律师为他出面说话,他就只好被人推来推去,而“掘墓者”约恩斯和“棺材桶子”埃德让他,又被多推出来了一次。他们把灯调得很低,丹尼斯整个人在灼热的灯光下,似乎马上就要冒烟了。
    “你们没有必要这样,”丹尼斯·霍尔曼说,“我想说话。”
    丹尼斯·霍尔曼为一个很有钱的白人开车,因为这个白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所以,平常他几乎没什么事干。每天一次——大概五点钟,约翰已经去上班了——他会去检查他老板在第五大道的公寓,看有没有人来偷窃。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家里,他的家在汉密尔顿第一百四十二街平房区,是一套有四个房间的公寓。
    约翰·巴布森租了其中一个房间,不工作的时候,丹尼斯·霍尔曼会和他一起吃顿饭。约翰·巴布森都是自己在家里做饭、洗衣、铺床、倒垃圾……等等。但是,约翰并不喜欢做家务,他在餐馆打工,已经受够各种杂活了。
    “他也太懒了吧?”“棺材桶子”埃德闷闷地说。
    “不,不是那样,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只是懒得起床而已。”
    “你们相处得怎么样?”“掘墓者”约恩斯笑着问。
    “哦,我们相处得很好,我们对彼此都很好,从来没有过什么争执。”丹尼斯·霍尔曼说。
    “约翰结婚了吗?”
    “结婚了,他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孩子——是一个小女孩。但是,他不应该和那个女人结婚……”
    “他不应该和任何女人结婚!……”“棺材桶子”埃德愤愤地说。
    “尤其是她。她是一个荡妇,一个微不足道的妓女。只要两腿中间有那个东西,谁都可以把那个女人,压在自己的身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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