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李壬辰从实验室回到五十一斋住所,像往常不上课的时候一样,他的几个室友都不在。当他开门走进宿舍时却看到自己的桌子上工工整整地放着一个信封,收件人是他本人没错,但是寄件人的姓名则没有写,信封下面空白处有着一长串字:天津市河西区十一经路二九一号丽舍万通水晶唱片创作室。李壬辰看到这个地址马上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CD盘和一张歌曲的完整谱子,这两样东西上面都贴着“绝密”的标签,除此之外,还有一份两页纸的合同书。今天早上他已经收到顾郡发来的短信以及电子邮件方面的双重照会,说上午不多久公司就会由专人派送相关附件和合同,如无异议,他签字之后第二天的同一时间会再有人将合同收回。李壬辰只略微扫了一眼那稀稀拉拉的两页纸,首整谱他不看一眼就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快十一点钟的时候郑谷雨回来了,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蓝黑色正装,皮鞋擦的很亮,手里握着一个文件袋。
“又去面试了?”
谷雨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李壬辰瞥到室友脸上的失落,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奉上一两句慰藉的话,这样的场景几个星期以来他已经见过多次。李壬辰认真写着毕业设计的开题报告,他的室友脱下正装换上平时穿的衣服。当他只写了两段文字时,谷雨突然将一个紫色的信封放在他的面前。
“怎么,又来?”
“你说什么?”谷雨诧异道。
“哦,没事,这是一份信。”李壬辰看了看这封有点古怪的信,这一封比上一封更简单。上面没有写信人的姓名和地址,甚至连邮票都没有,除了用水笔写着“李壬辰”这个名字外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字或者一个标点符号了。“哪儿来的?”他问谷雨说。
“今天一早去24教打印成绩单,李晋馥老师给我的,说是早上团委还没开始上班就有一个人在院办门口等着,那人要找信封上挂名的这个人但他不认识,所以就请李老师转交,李姐后来就给了我,让我交给你。”
李壬辰点了点头,他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合成三折的纸,他对着纸上的内容看了不到一秒钟就大吃一惊,“这个是,”他瞪大了眼睛说道。“挑战书!该死。”送信的那个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高矮胖瘦,有没有留下名字?”他问谷雨。
“没有,我没见那送信的人,但是李老师应该看到了,信上写的是什么,怎么会是挑战书!”
李壬辰将信读了一遍:兹定于三天后即十月二十四号晚上十二点于南开区八里台桥下会面,一辆紫色福特跑车(车牌尾号307)向阁下挑战,方式可按当地惯常跑法。既已应约,望阁下在当晚十一点五十前务必到场。落款人:白毫。
“你认识这个叫白毫的人?”谷雨讶异地问道。
“完全不认识。”
“那他怎么会向你发出挑战,叫你周三晚十二点去比赛,而且你还答应了?”
“简直莫名其妙,我早就不和人飚车了,这你们都知道,更不要提我答应他的挑战了。”
谷雨把信拿过来又读了一遍若有所思地说,“看起来倒还煞有介事的样子,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那还用说,当然是不用理它。”李壬辰已从刚才的惊慌中抽将出来,他极为蔑视地说道,“大概又是哪个人的恶作剧,白毫?我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周三晚上?”
“十二点钟上床睡觉,这种比赛是绝不会发生的,它只是一张普通的纸而已,你瞧,我正打算把它揉成团扔了呢。”
“好吧,那随你便吧,我以为有好戏要看呐。”谷雨大笑着说。
“不要笑了,你还不赶紧写开题和任务书,再过两天就要交了。”
“啊!我差点儿忘记了。”
两个人各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对着电脑写一些看似很高深的东西。谷雨写得很认真,他不断从ACS数据库下载原文文献,并把英文文献里他认为非常贴切的话翻译过来敲在一张白纸上。相比之下,李壬辰则有些心不在焉,他偶尔对着别的地方发一发呆,偶尔又回过神来翻一翻头顶架子上的书目、做过的老旧笔记或是从笔筒里取出一把十字尺在笔记本上量一量。在接下来的八小时里,他接了两通电话,一通是浩栋打来的,他的老朋友告诉他两天之后有一场饭局,李壬辰当即就推掉了。另一通是凌宵打来的,是关于即将到来的博士论坛的事。两个人都是极为简单地吃了午餐和晚餐,期间大伟、书春和韩东一直都不见踪影,李壬辰和郑谷雨都在疑惑那几个货去哪里鬼混了,直到夜晚悄悄来临了。
郑谷雨合上电脑,把一沓材料和几件衣服随意地塞进书包。
“又要出门吗?”李壬辰关心地问了一声。
“八点钟有一场面试,我得走了。”谷雨从床上站起来显示出经久的疲惫,他脸色苍白,好像一场疾病即要降临。
“留点神儿呐谷雨,别那么拼命,我们和你都是一样的。”正靠在椅子里的李壬辰向室友投去一个怜悯的目光。
“知道了,而且快写你的开题报告吧少年,因为你已经落后了。”谷雨面露微笑地走出宿舍,那个微笑好像是费了好大劲才挤出来似的。
一个人呆在寝室里,周围安静的有点骇人,窗外只有流风划过枯藤时的沙沙作响。我们已经说过,五十一斋是坐落在沛延园里的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李壬辰盯着手表上的秒针嗒嗒滴跳跃又开始发起呆。计算机屏幕右下角开始闪烁,当他察觉到时已经过了很久。
又是比爱喧嚣,这个年轻人有些神智涣散地打开来看。
“嗨,在吗?”
“zai。”他这样回复道。
“我的直觉又开始痉挛似地发作了。”
“噢,是吗,难道又是和我有关?”
“一点不假,你的确如我所料的那样聪明,你知道吗,一般情况下我很少这样夸人。”
“但事实上我已经是这些人里的常客了,”他顿了顿,“听起来是应该让人高兴还是让人异常的失望呢?”
“都不是,”她回复道:“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都不管你的事,既不能让你从中受益也不会给你带来些许的伤害。话说回来,今天晚上的夜色这么好你就不想出去走走散散步吗?我把它告诉你让你知晓,不然你就不会那样故作玄虚地反问我了。”
“真的,不如就原谅某人的无心之过吧。”
比爱喧嚣看到这句话感觉自己占了下风,于是赶紧偏转了话题。
“你不想问问我这次到底又预感到什么事了吗?”
“无所谓,反正你最终都会主动告诉我的,实际上我已经等候多时了,现在干嘛又绕弯子。”
“今天中午或者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现在你过于的谨慎已经越来越能证明我的预感了。”
“有什么奇怪的事会降临到一个沉默低调与世无争并且即将毕业的大四的学生身上呢?而且还要限制在那样一个精准的时间里。”李壬辰神情冷峻地盯着电脑屏幕,因为他突然感觉到困扰他一天的谜题就要解开了。
“咦,你竟然说是奇怪的事。”
“阁下预见的不都是非比寻常的事吗?”
“那倒不见得,但我却同时发现了精准这两个字。”她等待着对方的回复,像是在极力揣度对方那沉重的内心似的。”
“我可以理解成这是在质问吗?”李壬辰沉默了片刻回复道。
“完全没有必要,我们现在只是在简单地闲聊不是吗?”
李壬辰突然陷入深深的思考中。“老实说,要不是比爱喧嚣这个名字在半年以前就已经出现在我的列表里,要不然我真以为这是一个局。”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什么局?”
“没什么,我也仅仅是猜测罢了,就像你使用你的直觉一样。”
“我不能接受你这样的怀疑,”比爱喧嚣直截了当地回复道,“即便是在我对你的话一点都不懂的情况下。这怎么会是一个局?一个什么样的局?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样连续的三问对李壬辰产生了某种奇特的效果,因为他仿佛感觉到对方刚刚变了脸色。
“我找不到恰当的解释来回答你了。”“抱歉!”他想了想,加上了最后这两个字。
“好,且将它搁在一边吧,虽然我看到了男生们永远都不肯放弃的那种逃避。”她说道,“我来问你另一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信仰?”
“有,可是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是什么?诸如什么基督、□□、佛教或者是科学教?”
“都不是。”
“但无论是什么,起码我都应该是知道一点的,所以告诉我吧,如果你刚才的道歉仍然出于真诚。”
“我的信仰你可能真的没有听过,或是根本无所理解,因为它与我们知道的所谓狭隘的信仰都不大相关或是毫不相称,因为它们完全有理由来一起排斥它甚至是不屑。”
“世界上竟有这么一种信仰,但是它被你这样描述一番之后倒让我觉得它的存在只是你用来当作掩饰甚至是调戏罢了。”
“请不要这么想,我真无心冒犯,我所说的话可以用我自认为最为干净的人格担保,是没有哪怕是一点儿戏弄的成分的。”
“这么说你是得必须而不是不得不要立刻马上告诉我了?”
“我想是那么回事。”
“那是什么?”她急切的问。
“它不是一个词。”
“而是?”
“而是一句话。”
“就是?”
“它叫做‘上主是我的灯塔’。”
比爱喧嚣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都不传来一个字。就这样一直沉默了六百秒之后她回复道,“好像也不难理解嘛,这倒让我想起了另外一句话。”
“那是很自然的。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它并不是出于过分求异才出现的,因为在我看来就像其他代表信仰的化身所寓含的伟大哲理一样,它对我也同样意义非凡。”
“哦,那又是什么呢?”
李壬辰抓了抓脑袋,“老实讲,我也不知道。”
“你又在开玩笑了,就像你今晚所有对我说的这些话。”
“绝对不是。我不想再做无谓的保证了,因为在说出它之前我已经猜出它会令你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真的,在我看来,它难于理解,但自从我把它奉为指导我人生方向的伟大向导之后,我便开始一点一点的研究它,靠近它,而就在最近的几个月里我似乎发现我已经向它靠的足够近了。但我仍然不能触碰到它,而且永远不能,虽然这想想看会叫人产生极大的失落感,然而事实也许正是如此。而这种逐渐接近的理解是当真无法用我们的语言来解释的。”
“我可以理解。”
“你可以理解它吗?”青年惊愕道。
“不过不是理解你那自认为至高无上的信仰,而是你刚才做出的那段不寻常的陈述,也请相信我同样是带着很大的真诚才这样说的,因为我知道什么是心存敬畏,因为夺走它要比直接毁灭一个人来得更加彻底。”
李壬辰传送了一个表示赞同的符号。
“现在我差不多可以相信你并不是活跃在我们周围的那些登徒浪子了,至少你仍然有你的底线可寻。不过现在这也只是我原谅你的开始,我依然想要一刻钟以前那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你拒绝的话那么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就再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
“不可否认的女性的力量很强大,强大到可以震慑世界上一切的生命。”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极力把压抑在胸中的郁闷发泄出来似的。
“所以呢?”
李壬辰沉默了许久之后说道,“你知道我那句话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说出来的,那并非出于轻挑,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太多,尽管它们并不都是与我有着密切的利害关系,但却同样让人费神费力。要回答你那个问题我想并不需要把过去的那些事通通讲出来作铺垫,但有一件事是我一定要说的,它就发生在今天,而你的预言就在你说的那个时间的附近。”当把上述的这些话编辑好按回车键发送出去的时候,李壬辰不由得惊讶于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向那个他连见都没见过一面的人屈服了,想要把它们撤回已是不可能的。
“现在时间还早,我很愿意听你讲那件怪事。”
李壬辰抿了抿嘴,他看不到坐在光纤那头的那个人的样子,但他却猜得出对方一定是带着一个胜利的微笑在等着他把那件令他感到震惊的事一五一十地讲来听的。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
“怎么说?”
“因为它发生时当真没有一点儿预兆,它就发生在今天上午十点钟左右,如果把它开始的那段时间也算进来的话应该是在早上八点钟的光景。”
“喏,我在很认真地等你继续讲下去呢。”
“早上八点,一个陌生人突然到访沛大——也就是我现在的学校,这点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并且到了理学院的院办,此人来的时候可能比我所说的那个时间更早,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等了多久,当八点钟一到,理学院的辅导员准时上班赶到院办时,早已等在院办门口的那个人大概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一定对他和他想要做的事有非常大的帮助。于是此人立刻将一封只写着收件人姓名的信交给了那个辅导员,并且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就走了。那收件人的姓名写的是我,那封神秘的匿名信自然也是要送给我的。十点钟的时候那位辅导员就把信交给了我的一个同学,后者把它带回来最终交到了我的手上。拿到信以后我立即拆开来看,从内容上我发现那不是别的而是一封战书!信的内容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上面写着:兹定于三天后即十月二十四日晚上十二点于南开区八里台桥下会面,一辆紫色福特跑车(尾号 307)向阁下发出挑战,方式可按当地惯常跑法。既已应约,望阁下于当晚十一点五十前按时到场。这段文字下方署着的名字叫白毫。但实际上是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叫白毫的人,他长什么样,年龄多大,是男是女我一概不知道,更别提我已经接受了他的挑战。我在中午那会儿曾打电话给辅导员询问她送信人的体态特征,她回答说对方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但由于来客穿了一身非常不多见的黑色夹克装,而且头戴鸭舌帽以及黑色墨镜,他的样子没有被看清,而且也没有留下姓名。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我讲完了。”
当他把这个故事简短地陈述出来时,比爱喧嚣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来打断他。李壬辰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最后的几句话在那听者身上引起的奇妙效果。
“所以呢,这又和一个局有什么关系?”对方沉默良久,像是确定他真的说完了似的才回复道。
“所以这很容易就联想到阁下,你,比爱喧嚣,很可能与这件事有关,因为你那听了叫人毛骨悚然的直觉居然能猜到有这样的一件事情发生,不在两天之后也不是一周或者一个月之前,而是就在今天晚上。猜测这个恶作剧可能出自你手,我想应该不至于很过分吧。”
“那不是我做的,”她很快地回复道。“那人不是我,而且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竟然会写一封赛车的战书给你,太匪夷所思了。当然了,我承认我知道你的名字、学校、年级以及专业,但不可否认你是那么的出名不是吗?你们学校不知道你,而且没有听过你名字的人应该很少吧。”
“时间会带走一切,谁都会成为过去。”
“但那是以后的事,起码现在你仍然熠熠发光不是吗?而我可能也只是你众多仰望者中的一个,一个陌生人,你不可能把所有听到你名字的人通通认识一个遍,而我却有这种幸运享受了很长时间的特殊待遇,虽然我们可能还从未见过面。”
“可能,你说可能?”
“是啊,那是说不准的事,也许在吃饭打水的路上我们曾有过擦肩而过的机遇也说不定,只是我们相互不认得罢了,当然也无从提及真正见面。但是关于这件事,”她继续回复道,“你完全没有理由来怀疑我,因为,因为很显然那个叫白毫的人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嗯,是这样的。”
“那么你觉得这件事有一半的可能性是真的喽?这个叫白毫的人真的存在?”
“我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那很有可能是真的,不然我就不会再次发作专门告诉你了。我的直觉一向很灵敏,你忘记以前的那些事了吗?”
李壬辰陷入一阵深沉的思考之中。“但我确认为这个事情很荒谬,也不应当存在。再次强调一点,我根本没有答应那人的挑战,所以单就这一点就足于做出否定的推断了。”
“留点儿神儿啊少年,一切皆有可能。”
“听起来倒像是智者在提醒一个迷失的人。”
“假如是真的呢?假如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呢?我们现在做的也只不过是很肤浅的推理而已,并不表示那肯定是真的。”
“假如是真的又会怎样?”
“我是在问你呀!假如挑战书并不是空穴来风,你会怎么样?”她这样问道。
“我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
“换句话说我不会理睬它,也不会去赴约。”
“你不能不去。”
两个人都不回话了,仿佛都在用力揣度到对方心里去似的。直到比爱再发来讯息,“难道你想当懦夫吗?”
李壬辰十分无奈地对着显示器摆摆手,“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她说,“作为一个车手如果有人向你发来挑战,无论对手有多强,那都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所以接受它就是了。”
“首先,我不是一个车手,这一点你完全搞错了。可能在这之前我曾经多多少少向你不小心透漏过一些我那些不怎么精彩的过去,不错,我曾经是和人飚过车,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想平静生活下去的普通人,我再也不会有那种追求,现在我唯一割舍不小的就是我的家。一个人从辉煌的过往中走来却可以笑着把从前的那个他踩在脚下,这同样需要强大的勇气支撑不是吗?而且我为什么要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挑战,假如全世界有十分之一的人因为我以前会开一点车都来向我下挑战书,而我又必须要像你说的那样把它当作一种荣幸,那我这一生岂不都在做取悦别人的事。我自认为还不够像你想的那样高尚,因为我已经向你说过,我也是有崇高的信仰的,而且在我看来那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爱因斯坦揭示相对论一样是一件异常艰巨的工作。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当我们发现我们正站在埋藏了人类神秘宝藏的洞穴入口时,事实上,我们的生命已经在那之前耗费了许多,而更残酷的事实是我们极有可能还没嗅到那宝藏的气味就油尽灯枯,想要达到那伟大的终极目标已是不可能的事,而绝大多数人的宿命也大抵如此。所以,站在我对面的那个人呐,请别再强求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了,如果你也有相似的人生经历的话你就会发现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比爱喧嚣好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继续坚守她那凄凉的阵地似的失了声,当她发觉自己竟快要无路可走时却只好说,“就一次也不行吗?你很久都没有那种和速度赛跑的经历了,我想在你心里头是不可能一点都不那么想的。”
“一个连见都没见过我的人怎么可能会深刻地了解到我的所思所想。”
“那我们就见见!”
这几个字使李壬辰觉得对方像是在高声呐喊似的。“没有那个必要,我在以前已经说过了。”他又考虑许久慢腾腾地回复说。
“听着,”他说,“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叫白毫的人到底有没有关系,我姑且相信你今天晚上讲的这些话。你总是有办法取得我的信任,但如今我看到的却和以往的那个人不一样。不要带着冲动和不理智的举动,那对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好处。假如可能的话,我们谁都不要再提这个莽撞的要求了,虽然或许我们也像电视剧里的桥段似的,在某一天住的很近,近到只隔一道墙,然而我却希望那阻挡你我视线的壁垒永远不倒,能一直保持现状不是很好吗?也许某一天你突然消失了或者失了声,我想那一定伴随着你不可避免的意志转移,这样我就会欣然接受这个事实,相信我吧,那代表了我最为诚挚的祝愿。但我想那一天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到底是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准,把所有的答案都留给未来去揣测吧,那伤脑费神的事现在看来当真是无益义的。所以请别再提见面的事了,也不要再勉强我接受赛车挑战。”
“啊!你真够狠心。”比爱喧嚣在那青年的屏幕上留下了让他有些猜不透的字眼儿。“如果我再和你说下去,我肯定整个人都不好了!”
“请谅解我的直言不讳,但也别为此太过上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相互之间到底也只是陌生人罢了。”
比爱喧嚣迅速地回复道,“我们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见!”
最后一句就像法官落锤之后的厉声宣判,李壬辰看到她的头像在最后一次闪烁之后熄灭了,连同一起熄灭的是他此时越发滚烫的甚至变得有些异常焦渴的心情。他像是跌落在椅子里似的深深吸了口气,失落感不可遏止地袭卷了他的心。
“就这样吧。”他低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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