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后

59 神秘隐情


白毫和他的福特车队离开之后已是凌晨一点多钟,这个夜晚也即将由入睡转为酣眠,此时空荡的八里台桥下还停着几台落寞的车,不过也打算就此离去。
    兰鸟发动车子正准备离开,她关好车门,但是不知从什么地方山炮突然冒了出来,他站在红色A7前方挡住了它的去路。那仍旧染着一头黄发的小混混凑到兰鸟的驾驶室门前弯下腰。“队长有话要对你说,你且将车停放在一边。”
    “什么事?”她立刻问道,脸上是一个午夜街头赛车手能表现出来的全部冷酷。
    “这个队长倒没说,我只管传话,而且我得赶快走了,有个小妹妹已经等我等得快不耐烦了。”说完他在洁白的牙齿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青年女郎随即投出一个凶恶的眼神。
    兰鸟依照命令将车停放在附近的一个停车位,她关闭发动机引擎以及所有车灯下了车。这位□□环顾四周发现那辆Z4正停在桥洞的出口处,车子沙沙作响,大灯是开着的,照亮了左前方早已枯败了的一片灌木丛。几分钟后,所有的车子都离开了,只有A7以及相隔不远的Z4。后者的驾驶员只要轻踩一脚油门那像幽灵一样的怪物就会立刻消逝在茫茫的夜色当中。兰鸟走到那台车子近前,发现驾驶室一侧的车窗是摇下来的。
    “上来吧。”高克呆愣愣望着远处目不转睛的说,兰鸟站在原地顿了一秒钟最后照办,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Z4马上开动了。
    高克极为优雅地点燃一支烟,宝马车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快速行驶着。
    “河东区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吧,老板是我的一个亲戚,刚开张口碑不错,我带你去看看。”
    那女郎应了一声表示赞从。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各自都从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状之中找到合适的打发时间的对象。过了不多久经过一座便桥之后高克突然将车速提高了一节,之后他迅速地换挡,配合着娴熟的油门和刹车技术,Z4在每一个路口实现了完美的漂移。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兰鸟则依然像往常那样很平静地望着车窗外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几分钟后,Z4停在一栋大厦脚下,高克所说的那家酒吧在这座摩天大楼的第七层。兰鸟跟随者那位向导乘电梯上楼,当他们踏进这家新开的夜店时,前者发现这里其实更像是一家咖啡馆,店里播放着抒情的乐曲,灯光暗淡,墙壁四周洋溢着怀旧复古的元素。夜已经深了,酒吧虽然看起来有半个标准游泳池那么大,但是这个时间在这里逗留的人极少。高克带着兰鸟在远离吧台的一张桌子旁坐下,而在吧台附近,一个年龄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正和一位年龄女郎拥抱在一起,伴随着几无节奏感的吧台小曲,两个人在原地忘情地缓慢旋转。
    “兰鸟,你对今晚的事怎么看?”高克远望着酒吧中央天花板上吊着的那盏旋灯,旋灯转得极慢,并向四面八方发射出柔和的色彩,这倒与当下静谧的氛围很相称。
    “队长说的是白毫和他的福特车队吗?一群乌合之众,他是队长的手下败将。”
    “如果是在以前还可以这样说,但那个人半个钟以前说的没错,他果真已经今非昔比了。”
    高克对站在吧台后面的一个侍者作了一个手势,那名侍者于是立刻奉上两杯加冰的高度威士忌。
    “我几乎从来都不喝酒。”兰鸟碰都不碰一下那淡紫色的酒杯。
    “我知道,这两杯都是我的。”
    青年女郎诡异地望着他们的队长。
    “在我们来的路上,你认为那一段加速如何?”
    青年女郎微笑道,“队长的驾驶能力是无懈可击的,几乎不必减速就可以轻松入弯,出弯后又回速极快,对刹车的精密掌控自然不在话下,单是那精巧的惯性漂移就让几乎所有的街头飚车一族望而生畏了。话说回来,我已经很久没坐在队长的副驾驶位置上了,之前还在想为什么突然让我留下,只是……”
    “只是什么?”高克显的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兰鸟停顿了两秒钟继续说道,“只是整个过程看似完美,但看得出那并不是队长真正的实力。今天驾驶Z4的倒像是个大学教授,而他的学生正在一旁观摩取经呢。”她微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在酒吧烂漫慢调的氛围中显得非常迷人。
    那车队的队长抓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大口,脸上逐渐露出一点难言的苦涩。
    “如果我告诉你十分钟以前你看到的就是我能施展出的最好表现了,你会怎么想?”
    “Captain是在和兰鸟开玩笑吗?”
    “如果那不是一句玩笑话呢?”
    “那一定是因为队长在白天公司里需要忙的事儿太多,深夜又和白毫赛车,到后来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曾经两天两夜不吃不睡与别人斗到天昏地暗。”高克继续将那青黄色的透明液体倒入他的胃中。
    兰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仿佛已经意识到其中的蹊跷,眼前的队长正逐渐丧失往日的镇定。她欲言又止。
    “一年前,”高克坐在沙发上,用一只手去支撑起身体,他示意对方不要打断他,“那时同样是在秋季,国庆假期刚开始没多久,两个从外地来的车手向我发出挑战。在假期的最后两天我和我的Z4在八里台桥下迎接那次场量。除了山炮,当时你们其余的人都没有接到通知,原因是那两人的实力非比寻常,只有我亲自出马才有胜算的把握。两个车手的名号多少带有一些私人的恩怨,在这里就不必挑明了。
    “第一场比试我是侥幸取胜的,事实上在此之前我已经做好失利的预判,也可能全赖于那晚的天气。你知道的,他们温州人对天津的大风和沙尘知之甚少,那时正好又处于主观上的道路休假,多多少少我是沾了路面突发状况的光的。至于第二场我更没有多少取胜的把握,因为无论从技术上还是从对赛道的熟悉程度上第二个人都比第一个人要好的多。那天晚上看不到月亮,天空中压抑着灰黑色的云,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最近几年以来的第一次失利了。但有时候事情发展的方向并不是想当然的按照客观事物正常演变的那样做最后的推测的,事后我猜测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这次虽然是一同来的,但两个人之间却若有若无地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系。在比赛间隙前者并没有把遇到的问题及时反馈给第二个人,而比赛的结果当然可以按照我正讲述的方向来推测,我赢了第二场,但事实是我却也因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我太想赢了,虽然理智不断地告诉自己我根本赢不了。在第二场比赛的最后阶段我落在后面,我们一起朝终点奔去,直到它已非常清晰的出现在百米之外。在八里台立交桥跑了这么多年,这段路不是没有好的经验可寻的,这种经验总结出来后再施加以精密的加工就可以被当成一种秘密武器。我在那次赛车之前发现了这种技巧,不久便进行了一次验证性的尝试。然而,那种尝试的结果事实上却是一次严厉的警告,它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使用第二次,因为那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危险系数极高的冒险游戏,我也发誓从此绝不再用。但是人啊!人是一种永远都有可能背弃自己诺言的动物(换句话说就是不知悔改),你可能永远都不能理解在我看来为了保住自己多年来建立起来的荣誉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哪怕只有一丁点儿希望。是的,你大概猜的没错,那个可能的结果也许会很严重,然而我最终还是没能顶住那种内心对胜利的不顾一切的渴望。在比赛最后的阶段,也是最后一次机会,我利用那个秘密武器成功实现了对对手的超越,虽然那并不是一种作弊,但我赢得了比赛却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的右腿重重地撞上了挡杆,Z4最多只是送到4S店挂个号的问题,而我却能感觉到我的右腿发生了严重的变故。我忍着剧痛送走了那两个人。山炮和我一起去了医院,我当晚就从医院回家了,我对山炮说那只是小问题。
    “两个星期后我打理好公司的事务一个人去了美国,在那个医疗水平堪称世界第一的国度,我辗转多地发现竟没有一家医院能完全治愈我的腿伤。休斯敦市一家公立医院的一位名叫威森的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恢复如初,但最后在我回国之前他给我的建议却是再也不要和别人去赛车。这个忠告像一道闪电一样击中了一个正为此而疯狂追逐的车手。但我怎能因此放弃飚车,回来之后我又频繁地出入医院、图书馆,以及在同行之间小心翼翼地询问有关腿伤复原的事,我自然也先按照那位善良医师的建议善待我的伤腿。后来又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当我发现我已经完全好了的时候,我等不及的想要再试试身手,因为在那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再也没有飚过车。但是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记耳光,旧伤复发,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
    兰鸟在一旁忧心地听着,她想说一些关切的话,但那个陷入痛苦的人继续说道。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立即接受白毫的挑战了吧,因为根本就不用比,结果早就可以预料到了。”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抓起另外一杯,兰鸟试着阻止那个正“渐入佳境”的人,然而无济于事。
    “也许你觉得我又做了一件错误的或者说是多此一举的事,既然保住名誉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又同意延期在三天之后呢?哎!只能说,无论如何都要抱一点希望的,哪怕只是侥幸心理。”他又喝了一口威士忌,“你还记得今年清明节后有一天晚上我们内部的那场热身赛吗,在你和山炮比车时突然闯进一个人来,那个开着北京现代的青年,那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
    听到这里,兰鸟的手指突然痉挛似的扣了一下桌子,这个无意识的动作预示着高克接下来将提到的那个人对听着来说会非常特别。
    “他叫李壬辰,这个名字是我后来才听说的。”
    刚开始那个青年女郎只是心头一惊,但当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忽然变得心跳加速,她感到左右脸颊正无法阻止地泛起红晕。好在酒吧里的暗调遮掩了她这一微妙的表情变化,并没有引起那个即将醉酒的人的注意。
    “但我也只是知道这个人的名字而已。”
    “可是,队长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起他呢?”兰鸟担心地说。
    “他是我见过的跑的最快的人,那天晚上他能够轻轻松松连续超越两个好手,那不是很单纯或者偶然发生的。那天晚上我就有想法要和他比赛一场,但事实上,”他说,“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兰鸟,我听说他和你是在同一所大学里的?”
    这个青年女郎有些不知所措,她那红热的脸忽然变得有些苍白了。“并不是,最多只是邻居而已。”
    “那么你认识他?”高克惊奇地问。
    “不认识,而且……我怎么会认识他呢,就像队长你一样。”
    “看来我所说的那种希望越来越渺茫了。”一个痛苦的表情浮现在高克的脸上。
    兰鸟仿佛能感觉到对方气息中正吞吐着的压力以及不安引发的绝望。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下意识地问道。
    “那队长现在有什么打算?”
    “既然我把实际情况都告诉你了,那么好吧。如今的情形是,或许只有那个叫李壬辰的年轻车手才能赢过白毫,我本以为我们还是有希望的,然而现在的情形是,我们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人,哎!那我们可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请他来代替参赛了。”
    “队长怎么知道不能请他来比赛?”
    高克续继续啜饮着那叫人眩晕的汁液。“只是和他讲话的那一分钟我就感觉到那不是一个简单人,一旦违背了他的意愿他就绝对不会干,这是人类的一种性格韧性,几乎任何非凡的人都具有这种特点,不会有错,我从来没有看走过眼。”
    “可是不试怎么知道。”兰鸟用右手食指使劲儿按着桌子,眼睛盯着她的头儿。
    “可是怎么试,谁能去试呢?我们车队里有这样合适的人吗?”
    空气里沉寂了好一会儿。酒吧的音乐更换了,刚才的一曲慢调的《someone like you》刚一结束,侍者就随即更换成一首舒缓的美国乡村民谣,一对青年男女像是觉得它合了他们的心意似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步入酒吧的舞池里伴随着舒缓的乐曲跳起了舞。
    “队长,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而三天的时间是很长的,一天又可以分为二十四个小时,到目前为止只过去了两小时不到,希望还是有的。只要我们找到他,说服他,一切就都有可能。”
    高克半倒在沙发里神情黯淡地摇摇头,“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开始考虑明天就向白毫提明终止三天后那场毫无意义的比赛。兰鸟,接受一个悲惨的事实比试着靠酒精忘记它更需要勇气不是吗?”
    “往日的荣誉怎么办?”
    “我已经说过了,那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假如让我试一试去请他来呢?”
    “真的?”那绝望的人突然回光返照似的清醒过来,“你有把握?”
    兰鸟淡然地说,“不一定,只能说试试而已,我想那个我行我素的人不一定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的老邻居吧,虽热我们从没见过面。”
    “如果成功的话,那保住荣誉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那队长你先暂缓给白毫打电话。”
    高克兴奋地抓起兰鸟的手,“当然,一切都等你的回音了。兰鸟,太谢谢你了,你果然是车队所有人里面最了解我的,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情。”
    兰鸟轻轻推开那双代表着无限感激的手,她懂得荣誉对一个男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青年女郎略带羞涩地说道,“我也只能尽力试试看了,因为确实,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不要总叫我队长,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现在,”高克说道,“现在我想说的是,你会瞧不起一个再也不能重回巅峰状态的赛车手吗?因为我们都是发疯了似的爱着这个副业,准备用生命捍卫那得来不易的成就。”
    她微笑着说道,“队长永远是我们所有人心目中最优秀的队长。”
    就在高克正向兰鸟透露他那不为人知的秘密的时候,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地方,一场秘密会面也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
    海河上一条普通的便桥上,山炮将他的A6停靠在与他约摸五米远的地方,他自己则趴在便桥的栏杆上。这座桥是不允许停车的,但当下是凌晨两点,谁会去管。
    “你好啊,山炮。”一个低沉的像魔鬼发出的声音传来。
    山炮极其镇定地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银灰色的福特缓缓爬上桥最后停在距他十码远的地方,驾驶员下车之后向桥中央缓步走来,他步态轻盈,并且鬼鬼祟祟地用余光仔细观察周围的动向,好像很害怕被别人看到似的。
    来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额头宽阔,眼睛深陷,左耳前有一道又细又长的疤。他穿了一件蓝黑色的运动夹克,半敞着怀,纽扣是黑色的,除了第二颗是橘黄,胸前还别着一枚十字形的银签。山炮似乎早就预测到深夜的这位陌生人光临,他问候了一下对方。
    “张弛,果然是你。”
    来客在明亮的路灯光下照亮了他的真面目,于是他说道,“你能够这么守时可真叫我佩服呀。”
    “我很不欣赏这种喜欢在别人的车里猥琐地丢一张纸条的方式,而纸条上只注明时间地点,从来不署名。我能来赴约,就证明我十分自信于我的猜测。”
    张弛伸出了戴着露指皮套的右手,做出要握手的姿势,山炮只是随便迎合了一下。
    “你知道吗,这种时候作为比赛者的双方,我们应当各为其主,是不应该在赛前见面的。”
    “这我当然知道。”张弛诡笑着说道,“放心,今晚约你在这里见面并不是想刺探有关你们那位队长的事,那不是我的做事风格,我只是想见见一位老朋友。”
    “少来,快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还真是坦诚。”
    “可以说一些不浪费时间的重点吗?”
    “啊,真的,我来确实是为了一件事。”那怪客嬉笑地说。
    “嗯……那是为了什么呢”
    “一个人。”
    “那我一定认识喽?”
    “当,你和她很熟。”
    “谁?”山炮神情严肃地问道。
    “两小时以前从我手里拿走挑战书的那位女士。”
    山炮愣了愣,他沉默两秒随即大笑起来。“张弛,我在两年前认识你,我想从那时起你就一点也没有变。”
    “不,你错了,两年时间对一个人的改变已经够长的了,而那正是我今晚找你来的第二个目的。”
    “且先不说你那自以为是的第二个目的是什么,这第一个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哦,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怎么,她很难搞到手吗?”张弛诡异地问。
    “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我喜欢有意思的挑战。”
    山炮顿了顿,“我不想和你浪费口舌,这么说吧,起先我也是抱着和你一样的心思,”他阴森森地笑了笑,这种笑在一些黑色电影镜头里经常出现。“因为她实在是能让人情不自禁,但当我意识到在我之前还有一个伺机者时,我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
    “哦,那个人是谁?”
    “他是……”山炮在张弛耳边轻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原来如此,看来我也只能让路了。”
    “绝对明智的决定!”
    张弛伸直了腰板,夜晚的冷风正在持续不断地吹着,把他夹克的一角掀了起来。
    “好吧,那我就只剩最后一个目的了。”
    “你现在的样子倒是十分有趣,”山炮故意调侃到,“让我猜测这两年你是不是去当演员啦。”
    “当演员是需要演技的。不兜圈子了,现在离天亮还早得很,来赛一场,两年前的那场比赛我们没有分出胜负,今晚可是难得的机会!”
    山炮瞟了他一眼,倒背着手思考了一会。
    “不用了,没那个必要。”
    “吓!你那么自信?来吧,比一场吧,让我看看你在两年里取得的进步有没有在我之上。来吧,不要犹豫,你已经快让我流口水了,到了嘴边的肉我怎么舍得就放弃呢。”
    山炮从对方的脸上瞥到一副极为阴险的怪笑,它无异于魔鬼玩弄冤魂取得的那种欢快感。
    “我的意思是……好吧,我得承认现在的你的确在我之上,”山炮随便地摆摆手,“两小时以前你在你们车队里的表现我看的一清二楚。但是要知道高手是无处不在的,眼下我就知道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我敢保准一定在你我之上。当然喽,我必须得这么说。和我比不会让你热血沸腾,和那个人斗却能令你难忘终生。”
    “那个人是谁?除了我的老大我还没怕过谁,莫非是高克,”他犹豫了一下,“山炮,你在耍我玩呢。”然后立刻变了脸色。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把我们队长请出来。那个人你不认识,他是外人,是个褪了火的纨绔子弟,是个目中无人的登徒浪子,但是却技术一流不露锋芒,而且城府很深,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那个人是谁,你必须现在就告诉我。”张弛已经给吊的跃跃欲试了。
    “就是他。”
    山炮把一张折起的纸递给张弛,这张纸像是在这场偶然的会面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后者毫不犹豫地打开来看。
    张弛将纸上的文字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他兴奋地笑着,忽然又看着山炮若有所思地说,“你在开玩笑吗?把我当成小孩子。”
    “信不信由你。”山炮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该不会是你之前吃了败仗被修理得很惨,再让我重蹈你的覆辙吧?”张弛疑惑地说。
    “我可没说半句瞎话,那个人的大名、住址,以及活动范围全在这张纸上。我没法和你比,但是作为补偿,我为你准备了一只这么好的猎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张弛不说话了,他想了想,满意地合上了那张纸条,然后走下桥发动了车子,临走前他对着桥上的山炮高喊。“我领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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