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草的纯白

第二章 完整爱


你让渺小有了夺目的色彩
    反锁的心被你感动而盛开
    每首歌都会有一个温暖的故事,每个故事里都住着一个温暖的人。每一个画面都独一无二。用一首歌命名一个故事。
    沐珺璃是穆安然人生中第二个闺蜜。在那之前穆安然心里只有苏嫄一个人,那时候沐珺璃独来独往。穆安然第一次看到沐珺璃仿佛看到了最初的自己。不同的是,沐珺璃只是习惯一个人,她有疼她的哥哥,她有很多好朋友。
    她们一开始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沐珺璃是本地人,穆安然是转校生。沐珺璃是班长,老师让照顾好新同学。也就是穆安然。
    穆安然刚刚去的时候,水土不服。几乎每天都是病殃殃的。沐珺璃眼里的穆安然就是风一吹就散的“林黛玉”。穆安然话特别少,连自我介绍都是简单一句话,“大家好,我是穆安然。”做什么都是一个人,似乎与众人隔了一个世界。
    “穆安然,我是沐珺璃。”
    “嗯,我知道。”看着沐珺璃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沐珺璃尴尬的收回手,原来她还会说其他的话。沐珺璃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沐珺璃以为穆安然会保持沉默,其实不然。
    “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都可以跟我说。”
    “嗯,好的。”穆安然知道沐珺璃只是听班主任安排,奈何班长之职。
    “我不是听班主任安排什么的,我就觉得看你柔柔弱弱挺想照顾你的。”沐珺璃在穆安然眼里看到了“我知道你只是完成任务”等字眼,顿时很不高兴。确实有那样的成分,但是她就是看她每天一个人,然而她也是独来独往。她和她很像。
    “我只是水土不服,没有柔柔弱弱。”穆安然也在沐珺璃眼里看到了“林黛玉”三个字。
    “额……是吗?让你第一眼出现在我们视线里我们都觉得你确实很柔弱,说真的我们都觉得风一吹好像你就会散了。就像林黛玉。”果然。穆安然笑了一下。沐珺璃看穆安然浅笑了一下,“怎么啦?我说错话了?”
    “没有。我就知道你要说我像林黛玉。你刚好说了,所以……”
    “穆安然,你要经常笑,你笑起来很好看。”沐珺璃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谢谢。”话锋转得太快,安然突然怔了一下。
    “客气啦。大家都是同学,说不定以后会成为朋友。”
    朋友。像苏嫄那般吗?那该多好。或者,只是普通朋友也行。
    “你又在想什么?”沐珺璃想,我可是一个大活人,好歹给点存在感。
    “没有,我在想我一个好朋友,突然想她了。”苏嫄,苏大婶。
    “穆安然,你真的不适合在人间生活。你应该像陶渊明隐居的。”
    “她也说过我不食人间烟火。”不同的人却说着同样的话。穆安然心里对沐珺璃有了一分好感。
    “穆安然,有什么再说吧。对了,我挺喜欢你的。”沐珺璃说完走了。留下穆安然一个人。她说,我挺喜欢你的。
    沐珺璃完全不用穆安然找她,她每天都会找穆安然聊一会儿天。那时候穆安然还没留校,每天都在家和学校两处跑。沐珺璃是留校、回家全看心情。穆安然来了以后她似乎都留校。因为穆安然每天都很早到学校。
    磁场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她们似乎一见如故。确实实际距离隔了好远的两个人,似乎一开口就言语汹涌。
    穆安然每天给苏嫄写信,说着自己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提到了沐珺璃。“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她说我应该和陶渊明一般。她说我弱不经风,柔柔弱弱。像极了林黛玉。苏大婶,我本是极其健康的孩子。奈何水土不服。”
    不久后苏嫄回了穆安然。她说,“穆安然你要敢不好好照顾自己假期回来买好搓衣板。帮忙问候你们班长,希望她照顾好你。我不在你身边,你需要人照顾。你都提及她,我信她。你就像当时接纳我一般接纳她就对了。你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很担心你……”
    穆安然读完信一个人看着窗外坐了很久很久。苏大婶,谢谢你。你也要好好的。
    差不多一周后,安然爸爸帮忙办好了留校手续。安然终于也可以家里学校两边留。和沐珺璃一样。而且两个人床位在一起。穆安然知道和沐珺璃有关。
    一段时间以后,穆安然也没有水土不服。一切恢复正常。因为沐珺璃的关系,穆安然开始和同学交流,同学们都开始接纳这位来自远方的新同学。
    穆安然留校以后,沐珺璃都和她一起。照顾她很多生活小事。比如洗澡室在哪里,洗衣房怎么去。福利社几点开门几点关门。
    沐珺璃对穆安然很好,大家看在眼里。只是同学都像穆安然最开始那般以为。只有穆安然沐珺璃知道,她们是因为一拍即合。只身到一个陌生的学校,有人毫无条件对你好该多难得。后来她们如胶似漆的时候想想她们的开始,安然无比庆幸沐珺璃先开了口,而自己也没有沉默。
    穆安然和沐珺璃的关系一直在慢慢变好。真正成为好闺蜜是因为一次穆安然痛经,深夜了,舍友都睡得很熟,穆安然翻来覆去睡不着,疼得冒汗。沐珺璃醒过来问了安然情况,安然说例假来了肚子疼。沐珺璃连夜翻墙出去给穆安然买药。那时候校医院早关门了。安然记得沐珺璃跑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宿舍一会儿不耽搁的伺候安然把药吃了,一直到安然睡过去沐珺璃才回自己床上。安然眼角残留有泪痕。痛哭的,也是感动哭的。
    穆安然开始接纳沐珺璃的关心,沐珺璃也决定要好好照穆安然。彼此心里都留了最好的位置。沐珺璃说,“穆安然,你是不是以前也是这样让你的那个朋友伺候你,现在大概我要肩负起这个责任了。但是说来奇怪,我很乐意并且很开心。”
    “谢谢你,珺璃。”穆安然已经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所有语言似乎此刻都苍白无力。
    “终于舍得叫我珺璃啦,说实在,穆安然你确实很难被感动到耶,还好我没放弃。”沐珺璃说完笑了笑,算是对自己的坚持表示很满意。
    “我其实没那么冷血……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我在学。”安然说的很小声,沐珺璃却是一个字没少的听进去了。
    “你其实不属于内向型,只是不喜欢对人敞开心扉罢了。”
    穆安然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沐珺璃,最后两个人的目光对上,相视而笑。穆安然觉得阳光再次照进了她的内心深处。原来,阳光一直都在,只是自己习惯阴天。
    后来和苏嫄的信件里沐珺璃成了珺璃。穆安然和沐珺璃正式成为好朋友。沐珺璃借着要好好辅导新同学和安然同桌对换了位置。
    沐珺璃是一个很聪睿的女孩,她主张劳娱结合。在安然眼里,沐珺璃近乎完美。性格开朗,学习好,心底善良,而且很漂亮。美貌与智慧兼备。
    穆安然改掉了上课睡觉的习惯。沐珺璃有一万种方法让安然保持清醒一节课。沐珺璃的英文不亚于苏嫄,甚至超过苏嫄。穆安然心里想,她的每一个好朋友可都是英文天才。
    沐珺璃对班里人都特别好。她说班长这个职位本来不用她胜任的,她本喜欢自由。奈何她的双胞胎哥哥什么事都可以找一万种理由推给她。
    安然知道沐珺璃的哥哥,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似乎每天都忙着,谈恋爱。其次就是游戏。安然感叹,天才就是好命,尽情玩反正不影响任何东西。
    沐珺璃家离穆安然家很远,回家是反向。但是两个人每个周都会互串。沐珺璃喜欢弹钢琴,穆安然后来也跟着学了一些皮毛。穆安然还是喜欢看书。沐珺璃却是对看书极其没有耐心,走马观花,她觉得看别人的东西始终不及心底。沐珺璃就对漫画情有独钟,这一点和安然挺投缘。
    穆安然和沐珺璃在一起最喜欢的歌其实并不是?钟欣潼和张韶涵《完整爱》,而是SWEETY的《樱花草》。两个人饭后走在校园小道上用着五音不全的音调哼唱着,哪怕就那么几句。《完整爱》是在一次文艺晚会上沐珺璃和穆安然合唱的一首歌。两个人把自己的故事完全融入到歌曲里面。不是天籁之音却也让大家见证了她们的友情。
    就把眼泪收藏成彼此的依赖
    一辈子贴心的陪伴
    因为那一次露脸,沐珺璃大部分朋友都认识了穆安然。于是彼此也熟络了起来。穆安然再没有拒绝和沐珺璃一起出行,或者聚会,或者游玩。以前穆安然不喜欢和一群人玩耍,只有沐珺璃一个人时她才肯去。现在逐渐也习惯了热闹。沐珺璃打从心里高兴。
    穆安然朋友也多了。和沐珺璃一起走着也有人跟她打招呼而不是把她当透明人。以前不喜欢在公众场合露面,现在不同了。沐珺璃知道穆安然喜欢文学,所以所有文学类活动都给穆安然报了名。自己就报英语类的。两个人学习兴趣俱进。
    穆安然从心里感激沐珺璃。如果不是沐珺璃,她现在可能还是怯怯懦懦的不知所措。又或许就像透明泡沫般可有可无。
    穆安然最不喜欢的就是体育课。刚好沐珺璃也不喜欢,两个人每次都露个面就溜了。她们完全把体育老师也就是她们的班主任当青光眼或者散光处理。然后体测跑800米她们两个都是并列最后一名。班主任最后忍无可忍,每天把她们两个安排和三年级的一起早训。
    穆安然和沐珺璃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月的早起特训。每天训完早点是完全没法吃了,洗个澡跑回教室补眠。后来补测她们两个终于过了,分数不错。班主任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来特许她们不用再继续早训。
    穆安然觉得自己篮球已经不堪入目,但是至少以前跟舒航学过一点儿还算过得去。沐珺璃简直就是篮球大白VIP。班主任极其严肃的说道,“都快三年级的人了,还什么都不会。看来以前老师太宽容你们。这学期体育课我带,所有项目都必须跟上。”于是沐珺璃哥哥被班主任指派负责沐珺璃的篮球技能训练。兄妹俩可是半点默契都没有,这让安然很是惊讶。最后沐珺璃的哥哥近乎崩溃。当然沐珺璃最后还是掌握了一些基本的。
    沐珺璃跟穆安然说得最多的就是她哥。“我跟你说,他从小就爱欺负我。不过每次别人要敢欺负我,他也会跟别人拼命。所以我对他是又爱又恨。”
    “有哥哥多好。我都是一个人,被欺负了也只能那样过了。”
    “你是不知道他整天无所事事,就打着那张脸到处惹桃花。还都是些烂桃花。”
    穆安然静静听着沐珺璃说。偶尔也说一些自己的看法或者自己的事儿。
    沐珺璃同时也是个小吃货。她对安然妈妈的厨艺赞不绝口,安然自然是高兴的,安然妈妈也表示要常来。沐珺璃哥哥巧妙的加了些修饰说到了他妈妈耳朵里,于是穆安然受邀到珺璃家做客。沐珺璃妈妈是一个美丽大方的中年妇女。只是厨艺确实……
    “安然,来多吃点,尝尝阿姨手艺如何,听珺璃那丫头说你妈妈手艺很好。”
    “嗯,阿姨手艺也很好呢。”安然甜甜的笑着说道。这沐姨肯定是吃醋了。自己家孩子对别人家妈妈的厨艺赞不绝口,难免自尊心受挫。
    “安然,我妈的手艺明明就很差,平时都是老爸下厨的,她就是担心我以后养不家,但是我家妈你这是哪里学的?还不如以前呢。”沐珺璃十分嫌弃的看着一桌子菜无从下口。沐珺璃家哥倒是惬意的吃着似乎很是美味。
    “你这丫头就挑食。安然,来别理她,我们继续吃。”沐姨把菜塞到嘴里,突然表情有些拘谨,但还是艰难下咽了。似乎盐巴多了些。
    沐珺璃兄妹俩笑的东倒西歪。还不忘补刀,“妈,你以后别这么辛苦了,也还好老爸今晚来不及回家吃饭。”
    沐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安然,安然只是微微笑了笑,转过头对沐珺璃兄妹说道,“你们两个也是挑食,其实我觉得还不错的。”
    “嗯嗯,还是安然好。哪像你们两个,就算不好吃也不能这样,以后都不下厨了。”沐姨像个孩子般委屈道。
    “好啦好啦,我们错啦。”兄妹俩齐声道。
    最后一起约着出去吃。安然觉得沐珺璃的气质修养大部分原因来自于她的妈妈,是遗传也是后期得到很好的培养。睿智则来自于沐父。一家人都是活宝。
    似乎很好的友情都和亲情或多或少有很多关系。那时候我们就已经潜意识把好朋友当成自己家人一般,如果我和你关系特别好,必须让我家人也知道。友情处好了,就是亲情。
    穆安然后来理解了苏嫄当时的花痴。因为她和沐珺璃一起也曾经屁颠屁颠跟着校草就为了看他的一个背影。
    安然新学校是一所综合型学校。学校设有初高中两个部。所以,很多东西也开始慢慢接触。社团活动还有各类文艺活动。穆安然和沐珺璃迷恋的校草就是当时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安然第一次觉得居然有男生可以长那么好看。沐珺璃说,他不是人,他肯定是妖孽。穆安然听她这样说,笑得东倒西歪。
    每个学校都有校草校花。他们当时可能都是学校里最好看的人,奈何时光是一把那什么刀,毕业多年后当她们再遇到当年心心念念的校草,其实也只是人群里最不起眼的存在。
    但是,他却美好了她们曾经一段时光。也是闲暇之余她们洽谈的话题,或者是她们曾经最美的梦,王子和公主的梦。
    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解药。安然没有跟沐珺璃提起过安以陌三个字。沐珺璃也没有问安然口中那个神秘的童年旧朋友。似乎有些事,就像丢在角落里的花瓣,时间久了也就香消玉殒。
    沐珺璃也曾喜欢过一个温暖的少年。只是向来缘浅。她说,“穆安然,大概是为了遇见你,我一直独行。”
    “穆安然只身来到这里,确实就是为了赴沐珺璃的约,虽然遥远,我还是来到了你身边。”
    两个人最后默契的笑了。沐珺璃说,“别人眼里我们更像情侣。”穆安然说,“我们其实也是情侣。或者,我们更像亲人。”
    “是啊,我们就是亲人。”沐珺璃一脸认真的看着穆安然,突然笑出了声。“安然,何时我也如此文邹邹,实在与本人一贯作风不符合。”
    “珺璃你本也文雅高贵,只是你天生随性活泼,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完美的存在。”穆安然认真的说道。
    “是吗?大概好几天我都睡不着觉了。我们安然这话深得我心,我差点就信了。”
    “我只是说了事实。”沐珺璃,你本来就很完美。
    “哈哈……”沐珺璃忍不住爆笑。“安然快别说了,不然我就成一传奇了。”
    “不碍事,你刚刚的笑声完全颠倒了你的美好形象。”穆安然淡定的说了一句,沐珺璃顿时呆了一下。憋住不笑。这丫头,每次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来一句,让你猝不及防。
    “沐珺璃,保持三秒。我走了。”
    “穆安然,你倒是等我一下。”
    两个人你追我赶,完全不顾形象。
    当然穆安然和沐珺璃偶尔也会闹别扭。那是一次辩论赛,本来两个人是辩友,最后穆安然看不下去班级小班派的以多欺少,就改了正反方。然而沐珺璃临时才知道,又不好改过来。所以一场辩论赛下来,沐珺璃一直保持沉默。穆安然则是八面玲珑,说得头头是道。逻辑思维活跃,毫无破绽,最后穆安然方赢了沐珺璃方。其实一开始沐珺璃方差不多已经弃权。最后穆安然当然遭到一些小班派的疏离,甚至有人放话让她小心点。
    沐珺璃什么都没说,穆安然也没解释。两个人好几天不说话,但是那些放话要穆安然不得安宁的人再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敢做什么。安然知道,是沐珺璃在帮她。沐珺璃几乎不留校,穆安然也是经常回家,那段时间她认识了邻居哥哥。几天后穆安然主动跟沐珺璃说话了。沐珺璃似乎很累的样子,黑眼圈特别明显。穆安然当时就心疼了,抱着沐珺璃哭得个稀里哗啦。
    “穆安然,你哭什么?我还没死。”沐珺璃没好气地说道。
    “珺璃,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同意我换,我实在看不下去明明是一个班却还不帮内帮外。”对不起……
    “原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当时我做选择也是因为你呀,你换我肯定就换,再说我本来不喜欢那种辩论赛,你却毫无征兆的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死丫头,当时我心都碎了。”沐珺璃说完想推开穆安然,奈何穆安然异常粘人。
    “对不起啦,我当时担心你因为是班长有些事不好改变我就……”
    “傻丫头,我可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唯一顶天立地的女侠,你是把我想得多不堪一击。”
    “对不起……”
    “好啦,都是小事。只是对象是你有些堵心,心都碎完了,想办法帮我补好了就一切好说。”
    “今晚去我家吃饭,我妈会做糖醋排骨,还有香酥焖肉,还有太极明虾……好多呢。”想补好沐珺璃的心,得先补好她的胃。这么些天珺璃她肯定都没有好好吃饭……
    “成交。那可不可以先让我睡会儿,失眠这么多天。”
    “好啦好啦,睡吧睡吧。”
    民以食为天。沐珺璃从安然家出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一句。人活一世,为的就是尝尽天下美味。足矣,足矣。
    自那次之后她们再没有闹过情绪。沐珺璃真的太宠安然。安然也开始学着照顾沐珺璃。
    三年级的时候,每天沐珺璃和穆安然都坚持起床晨跑,为的是体测不挂,开始晨训的时候不用丢脸。
    开朗的人也有那么几天比较抑郁,穆安然除了痛经之外一切正常。沐珺璃则是那几天情绪特别多变,其他人都避开她,穆安然一直陪着她。平时都是她宠她,这几天换着她疼她。沐珺璃心里知道。却是舍不得穆安然这么委屈。但是安然还是一直不离不弃。沐珺璃情绪最差的时候食欲不振,还会摔东西,总之就是极其容易发脾气。安然一直耐心的疏导,她知道那个时期情绪太激动对身体不好。
    她会在那几天把沐珺璃不喜欢的歌都换掉,或者不喜欢的东西都远离她的视线。连不喜欢的话都不说。
    时间久了沐珺璃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情绪化。沐珺璃自己也纳闷自己这个习惯。她妈妈是已经放弃帮她,她哥更是躲她都来不及。只有穆安然忍她让她。后来她们分道扬镳的时候,她依然感谢安然的一切付出。有些东西,我们都打着那样的幌子肆无忌惮,其实只是需要一个人把你当回事罢了。坏习惯,坏脾气都可以改。
    沐珺璃喜欢拍照。穿着各种漂亮的裙子或者酷酷的中性装。穆安然则不喜欢拍照,但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好多东西都会彼此影响,然后从不喜欢到喜欢。她们拍的每一张照片穆安然都会在后面留言。或者几个字,或者一句话,或者就写拍照日期。她们留有一本相册专门留着彼此的照片。那是她们最纯粹的温暖。
    毕业的时候,两个人录取到了同一所学校。只是穆安然因为户口迁移问题没有继续留在那念书。重回故里。
    这一次分别她们都没有哭。一整个暑假腻歪在一起,又走了一遍在一起时走过的所有的路,又拍了很多照片。这一次,穆安然着女装,沐珺璃保留中性装。沐珺璃说,“安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漂亮就好了,帅气交给我。”
    穆安然看着身旁帅气的沐珺璃,有一刹那失神。沐珺璃,我多么庆幸,后来遇到你。
    “嘿,安然,发什么呆呢,快走,今天全部转完了,我们改天去一趟许愿池,好多话想说。”
    “嗯,好的。”
    “对了,下个生日我不能陪你过了,要不提前过了?”
    “放心好啦,我爸妈回留在这边,我会经常过来的。也不是很远,虽然还是有些远的。所以,好好准备着等我回来。”
    “也是哦。反正你迟早都要回来。”
    离别在即。沐珺璃为穆安然准备了送别会。好多朋友都在,邻居哥哥也来了,珺璃哥哥也来了。还有好多同班同学。那晚上气氛很压抑,珺璃和安然一起合唱到声音沙哑。邻居哥哥也给安然点了歌。珺璃的哥哥说,“穆安然,我一直很开心多了一个妹妹。一晃眼就毕业了,突然好舍不得。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想我们了就回来,你还有哥呢。”
    “嗯,好的。哥。”和珺璃关系很好后,她也有了哥哥。就像亲哥那般待她好。
    邻居哥哥只说了一句,“只要你回来,我们都在。”穆安然已经感动得就差涕泗横流,只是沐珺璃说小别不适合流泪。又不是永远都不见。
    好多同学平时没有那么多交情,那晚上也说着这一年多发生的点点滴滴,大家似乎都因为这一次毕业成长了很多。
    第二天,沐珺璃遣散了所有人,一个人送穆安然到车站。火车开动的时候,穆安然终于忍不住哭了。她这一生注定都是一个人的旅程,来来回回。
    沐珺璃在车站里站了很久。最后脚麻了才给她哥打电话。一边哭着一边说,“那丫头为什么来了又要走,以后我要一个人了,怎么办,哥,我都看不见回家的路了。”
    “傻丫头,安然她只是回去念书而已。站那别动,哥来接你。”
    一年多的时光,镌刻了无数个美好的画面。就那样一阵风就散了。还好,在那段时光里,拥有了最纯粹的友情,亦是永恒。
    穆安然,有你在冒险都浪漫。
    沐珺璃,有你在陪我完整爱。
    ------题外话------
    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遇见你,遇见你之后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如此深爱,我们如胶似漆的时候我知道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落难的公主终于看到了阳光,拥有了温暖。闺蜜,多么柔软而美好的存在。因为你,我成为了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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