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桔梗花来看你

24 情根悄然深种,何以戒掉?


时光日复一日的周而复始,杜子晋见缝插针找尽机会的让谢婉瑜接受大学开房是一件再平淡不过的事儿。谢婉瑜由起初的句句反驳到疲于应付,任由发展,不与理会,她赌杜子晋不会也不敢强来。
    的确杜子晋没有强来,不是不敢而是不会。其中原因恐怕只有他知道,他深深的喜欢上了谢婉瑜,那种想要占为己有又不想强迫的喜欢,他需要她的心甘情愿,但她似乎并未察觉。两人独处忍无可忍时,至多也只是顶着帐篷,抱紧她不敢动,不让也不敢让她挣扎。
    谢婉瑜自欺欺人的以为,她已经忘了吴越,适应了杜子晋,虽然并不爱,但至少能做到让杜子晋发情的拥抱,侵略霸道的亲吻,直到一通猝不及防的电话打破了假象的平静。
    “婉瑜,我住院了。”吴越的话就像一个巨大的陨石自由落体从天而降坠落在谢婉瑜的心海,“咚”一声,惊起一阵狂澜。好比平静的湖面经不起任意妄动,哪怕蜻蜓点水,哪怕微风掠过拂的水边野草叶尖微动,都能惊起一圈圈的涟漪,更何况是女儿心。但谢婉瑜的这片心海也只有有关吴越的风,有关吴越的叶,有关吴越的陨石才能激起一浪又一浪。
    暗自较劲儿的谢婉瑜并没柔声的询问是否安好,而是没好气的把吴越的话给顶了回去“你住院关我什么事儿,不该跟你女朋友说吗?”这话包含了她太多太多的情绪,有对吴越的怨和愤;有对自己不争气,一听吴越说他自己住院,心也不由跟着焦急的生气;也有对杜子晋的愧疚;但更多的却是对吴越伤势的担心,他受什么伤住院了,伤到哪儿了,伤的重不重,住院了多久……
    “她上课去了,刚走一会儿。……现在一个人躺病床上无聊,突然想到你,就给你打了电话……我以为你会关心关心我……至少像普通朋友那样。”吴越闪烁其词。
    担心的话语哽在喉间,夹杂着这股跃跃欲试被隐藏的担心,谢婉瑜没好气又很是配合别扭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住院?”要强的她不敢满是关心的问,也不肯,更强迫自己不准。
    “就踢球赛骨裂了。已经住院有一个多星期。”吴越的声音谢婉瑜能听出那么点儿求安慰的委屈,可心里那个较劲儿的自己玩笑式的发声“那不正好,现在又不用上课,还有美女陪伴。画面多美啊,我都不敢看。”而另一个自己却清楚的感觉到心口一点一点的撕裂,说出的话自己都不能信服。“你好好养着吧,我现在挺忙的,回头给你电话。”心虚的怕漏了自己最原始的心中节拍,更怕听到什么另自己更心碎的话,不管是吴越说的,还是自己说的,她都怕。
    谢婉瑜情绪的波动反常引起了何清萌的关注,何清萌又一次用戏谑的调调“呀!婉瑜。今天这是咋啦,前些天不见你挺高兴的,还见到你笑了。”谢婉瑜不说,何清萌也能猜到这多半和她远在老家的初恋有关,说这话只为活跃气氛。却不曾想谢婉瑜仰头环顾四周一遍后面色苍白的回答:“来到这里,更准确的说,和他分手以后,我就从来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甚至自己都要忘了要怎么笑。你看到的那不过是脸笑心不笑。”
    “呵,那是什么笑?”“皮笑肉不笑”何清萌倒是听过,“脸笑心不笑”却是第一次,谢婉瑜死寂的表情让何清萌既习惯又不习惯,“啧”她不忍再说,就算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同样都是失恋,都是被甩,“槽/潮姐”和自己都能好好的,而谢婉瑜却这么死心眼儿,要死不活的。最后也只能说小白在楼下等她,拧上包,留给谢婉瑜一个欢快的背影。
    何清萌是令谢婉瑜所羡慕的,追着她那明媚的身影,谢婉瑜也想像她一样拿的起放的下,很快的就能投入下一场恋爱,也想阳光的笑,可是做不到。有时,谢婉瑜深深的觉得自己就不该学什么自动化,而是应该去学演戏,尤其是哭戏,有慧根儿,有天赋,不能拿影后,大概也能拿个最佳新人。在这个寝室,怕没有人比她更能分清:皮笑肉不笑那是一种坏笑,一种极其不自然伪装的假笑;脸笑心不笑是一种脸部自然以假乱真的笑,只是心是沉默的,又或者心走了神。
    一面言不由衷,凭什么他说分手就分手,他说做朋友就做朋友,他说要自己等四年就要等四年,他想要我关心我就要去关心……另一面却又止不住那颗跳动的心为他挂念,想要从旁得知他的近况,哪怕一点点都好。坐在书桌前,将复习资料摊开放在书桌上,伪装成备战期末考的状态。手却握着鼠标,拉动着网页,搜索着那一条条的动态,没能看到自己所期望的便索性忍着那股刺眼的凉意,点击着某个名字下的那颗五角星的图案,页面里一个标点符号也怕错过的关注着内容,这就是那个口不对心、言不对行的谢婉瑜。
    当那条吴越奶奶去逝的心情状态再次映入眼帘,那一次的谈话内容也随之浮现脑海,记忆一点一点的倒带。“错了吗?是我太较劲儿了吗?其实他是想我的,这条心情就是最好的证明,对吗?其实他也是想和我联系的,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是这样吗?”谢婉瑜在心里问自己,“如果,那一次就告诉他‘很想他’,服个软,或者说‘吴越我们和好吧。’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当她将所有思绪总结化为行动,再次拨打那个看一眼便烂熟于心的电话,柔声问道:“你好点儿了吗?出院了吗?”却听到吴越格外生分带着戒备的说:“出院了。找我有什么事儿?”
    此刻,谢婉瑜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又有多么的一厢情愿。然而事实何止如此,空间相册里,那张竹排上相依相偎牵着双手的照片,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双眼,更是好比一把利剑见血封喉般毫无预兆的刺进她跳动的心脏,瞬间窒息。照片里的女主角是她从不曾蒙面的,当然也就更不会知道这是继自己之后吴越的第几个女朋友。她不愿去想也不愿承认,此刻吴越也许就和这个女孩儿在一起,甚至像照片上一样牵着双手。
    “我就没事儿,无聊。突然想起来,给作为同学的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同学怎么样了。别担心,换其他同学,我也会打个电话关心一下的。”竭力的隐忍,但脾气本就不是淑女范儿的谢婉瑜做不到心平气和,语气不善的说完不等吴越回答便挂了电话。她已经数不清至今为止有多少次因为吴越泪眼朦胧,也不知道该骂自己笨还是傻,竟然还想着考完试,翘掉为期两周的实训课直接回家,说是回家,实质就是奔吴越去。事实证明,这样的举动就是自取其辱,自己不仅可笑,更滑稽,也太自恋,把自己看得太重。她暗自发誓:如果以后再给吴越打一通电话,发一条短信,那自己就是不折不扣毫无思想,任由吴越牵着鼻子走,任由吴越剁宰的砧板肉。该!
    不知谁提的意,也不知道谁买单,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氛围正是憋了两周情绪的谢婉瑜所想要的。KTV里,她肆意妄为的点着歌,喊着酒水。大学以前,她从不会在KTV里唱一曲,更不会也不敢喝酒,除了高中散伙饭。大概自第一次买醉开始,她就变了。现如今,她不仅敢唱歌敢喝酒,还是小范围的麦霸,更多时候这些也成了她情感寄托和释放的方式,甚至有时她也会发疯一般的大喊“姐唱的不是歌,唱的是爱情;姐喝的也不是酒,喝的是一句话。”
    今天她没有再点那首唱着老跑调也会唱的曲目,换成了一首儿时受父亲影响倒背如流,朗朗上口却不解其意,只觉得不入流难听的歌曲《潇洒走一回》。“天地悠悠 ,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泪湿润在眼眶,她也想要潇潇洒洒的走一回,不带任何尘埃,凡事都能一笑泯恩仇。
    几番轮回的曲毕后,杜子晋接过话筒,俯在谢婉瑜耳边说:“为你点的。”大屏幕上“《为您写诗》吴克群”几个大字惊的她不知所措。她不愿细想一向酷爱刘德华歌曲的杜子晋出于何种原因要唱这首歌,但她怎么也不会忘了这首歌是吴越在高中毕业的那个夏天,分手的前夕,为她轻声唱的第一首歌,也是最后一首。她更不能忘记吴越唱这首歌前说的话,“我觉得这首歌写的真的太精辟了,完全就是我内心的感觉。我可学了整整一个星期,你一定要仔细听。我只唱一小段,也只唱一次,以后不会再唱了,所以一定要听仔细。”而这首老是唱跑调的歌却也成了现如今还能让她坚信吴越是爱过自己的唯一理由,每唱一次,都细腻如丝的品味着每一字每一词所包含的意思和意境。
    这首歌吴越真的没有全部唱完,甚至一小段也没唱全。那一次是谢婉瑜第一次听这首歌,她并不知道这首歌刚出,吴越省略了中间,唱了前后,“爱情是一种怪事,我开始全身不受控制。爱情是一种本事,我开始连自己都不是,为你做了太多的傻事,第一件就是为你写诗……为你做不可能的事,为你弹奏所有情歌的句子,我忘了说,最美的是你的名字。”那时她觉得这就是哄女孩子开心的手段嘴上说“假”,但却甜在心间,即便因为吴越声音太小,又因为自己内心小鹿乱撞没能听清楚每一字,每一词。曲毕后,吴越曾真真的对她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儿,你一定要记得我为你唱的这首歌。我真觉得写的特别的好,里面有我一直想对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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