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寻木白洄

第2章


至少在她看来长着这样一张脸的人不应该还穿着校服,而是应该是身着西服在职场混迹多年才对。虽然这张脸真的很帅。
  “呃……”程雪莱仿佛意识到自己在一直盯着别人很不礼貌,便尴尬的笑笑,接过少年手里的文件,“谢谢你了,顾……木白同学。”她看着少年衣服上的胸牌念出了他的名字。
  少年在听到自己名字时惊恐的看着程雪莱,随即又低下头去,摇了摇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然后站回了刚才等车的地方。
  程雪莱觉得有些莫名秒,从刚才她就发现这个男孩似乎很胆小怕生,始终都不敢和她对视,就连等车时都低着头。不过既然他这么内向,刚才又是怎么做到在众人面前帮她的呢?
  她耸了耸肩,觉得自己也是想太多,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于是重新理了理手里的文件,然后也来到了候车区。
  不一会儿公交车便来了,程雪莱上了车,发现那个少年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她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移开了视线。
  ……
  二十分钟后,程雪莱站在了她的工作单位,“林立综合医院”的主楼前。
  没错,她工作的地方是全市最好的医院。她程雪莱是一名医生,一名心理医生。
  其实在英文里是没有心理医生这个词汇的,他们通常都被称为心理治疗师或咨询心理学家、临床心理学家。他们是运用心理学、人格心理学、变态心理学和精神诊断的理论知识,通过理疗等手段,解决来访者心理障碍的专业人员。虽然他们以心理学专业的为主,但也是有医科学习背景的。
  通俗的来说,就是用不着动用精神医生解决或者精神医生解决不了的病人,都会推给他们。更简单的来说,他们也是治疗精神疾病的医生,只是不依靠药物而已。
  心理疾病有轻也有重。病情较轻的患者一般都是精神压力过大,引起的失眠、梦游,过于焦虑引起的脱发、厌食、强迫症之类的。重的也有,例如: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就是我们常说的“DID”,俗称人格分裂。
  不过工作两年的来她还从来没有遇上过DID,她平时所接触的都是些轻松地病例,基本上都很好解决,做两次心理辅导差不多就可以解决,最麻烦也就是用个催眠就可以办到,再加上她态度又亲切,很快她便在本市小有名气,甚至有人慕名来找她咨询。为此医院甚至给她单独配了一间诊室,那可是科长级的待遇呦。
  “程大夫,早!”护士小昭笑着同她打招呼。
  “早。”程雪莱微笑着点点头,小昭这个女孩哪都好,就是太八卦,什么事她都要问个清清楚楚,上次韩长明来找程雪莱被她看到后,就一直旁敲侧击问个不停。
  “段教授在他的办公室等您。”小昭笑着说。
  “段教授回来了啊!那我这就去。”听到这个名字程雪莱有些兴奋。段教授,人如其姓,不论多难的诊断的病人,到他的手里没有诊断不出的,一般的精神疾病只需三两句话的询问便能立刻得出结果,只是此人潜心学术,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该研究,基本见不到他。程雪莱上次见他还是他告诉程雪莱医院决定给她单独配一间诊室的时候。
  咚咚咚——
  “请进。”一个男低音说道。
  “教授您找我。”程雪莱走进来。
  “恩,坐。”段教授一直盯着电脑屏幕,没有看她。
  程雪莱与教授隔着办公桌对面而坐,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两天林氏企业的CEO林洄会来咱们医院视察,可能会去你那看看,所以……”教授终于抬起眼睛,“今天给你自己的办公室做个卫生,别太乱了。”
  程雪莱呆了呆,她还在期待教授说出什么好消息,不过见教授真的没有话说了她才略显失望的迟迟“哦”了一声。
  “恩,去吧。”教授的眼睛又落回了电脑屏幕上。
  “恩。”程雪莱拿起文件站了起来,又不甘心似的,“那教授您呢?这两天都会在医院吗?”
  “我今天晚上就走,伦敦那边有一家医院发现了一例没见过的病例,我得去看看。”
  “那好吧。”程雪莱再次失望的转回了身。
  “你在看有关DID的资料?”教授突然问出声。
  她一愣,随即使劲点头,“是啊!”还以为教授要传授她点什么,哪知教授连眼皮都没抬,“恩。”浓重的鼻音后就再没了下文。
  …………
  下午一点,程雪莱看着终于擦干净的窗户玻璃,累得趴在办公桌上,“从没想过,当心理医生还是个力气活。”说着困得不行的她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见有人在敲门,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吗?她才眯了一会而已,“请进!”她闭着眼睛不想从办公桌上起来。
  挣扎间,来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人穿着破洞哈伦牛仔裤,一双板鞋,上面是一件棒球衫,脖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链子,链子上面金属质的坠牌在叮当乱响,头发原来好像是有刘海的,只是用发胶都梳了上去,活脱脱一个不良青年的样子,当程雪莱认真看向那人的脸时,顿时睡意全无,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你是……早上那个学生,顾…木白?!”
  那人朝她伸出了左手,手指上也戴满了各色的戒指,只见他缓缓地竖起食指,在她眼前摇了摇,嘴里嚼着的口香糖散发出西瓜的味道,他邪魅的笑道:“好久不见,我叫Reed,刘瑞德。”酒红色的宝石耳钉在他的右耳处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二、不是顾木白,是刘瑞德
  “刘……Reed?”程雪莱看这张充满邪气的脸,心中也不确定了起来,毕竟早上的那个顾木白一直低着头,其实她也没太看清那孩子究竟长什么样,也许就只是几分相像罢了。而且这两个人风格相差那么大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顾柏。”刘瑞德走得更近了些,说了这两个字。
  “什么?”程雪莱没有听清站了起来。
  刘瑞德显然没有料到程雪莱的反应是这样,蹙紧眉头用眼睛紧盯着她,倒退着往门外面走。
  程雪莱觉得更加莫名其妙了,“这位先生,您是来心理咨询的么,如果不是就请您……”
  “程雪莱?”刘瑞德看着门外面贴着就诊医师的牌子念出了她的名字。
  “是我。”程雪莱生生咽下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啧…”刘瑞德眯起眼睛看着墙上的字,“看来自从我们分开后,还是发生了不少事……”说着又把眼神移回道程雪莱的脸上,“在你身上。”
  “呃…我吗?”程雪莱彻底被弄懵了,下意识的用手指着自己,“我们以前认识吗?”
  说话间刘瑞德又重新站在了程雪莱的面前,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他好像喷了香水,程雪莱的鼻间一下子被一种不知名的香气笼罩。
  “你竟然就在距离我那么近的地方,还是一名心理医生?你就不能换一份别的工作?”刘瑞德突然把话题转到程雪莱的工作上。
  “这位先生……”程雪莱再也不愿意和他在纠缠下去。
  刘瑞德猛地把脸凑到程雪莱的面前,近在咫尺,“是Reed。”
  程雪莱的耐心也终于被他的失礼举动所打破,她大力的把刘瑞德推远,“Reed?什么奇怪的名字,你难道是美国人吗?别告诉我说你是美籍华裔。”
  刘瑞德侧了侧头,仿佛很意外的样子,“你不是说过喜欢Reed这个名字?”
  “哈!”,程雪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静,“好吧,Reed……这里是医院,如果你不是来看病的你就可以走了。”她走到诊室门口,打开门。
  “我是来看病的啊?”刘瑞德伸出自己的右臂,又指了指自己右侧的额头,看上去都是较严重的擦伤。
  “这里是精神科,你的是外伤,要看去急诊室。”程雪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可是……急诊室在哪?”看向她的眼神里不带一丝杂质只有疑问,那份天真的眼神倒真的有点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程雪莱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在哪里才问的。
  看他额头都已经结痂的伤口处还混着泥土,程雪莱叹了口气妥协的指着自己的椅子说道:“你先坐吧。”
  刘瑞德得逞的扯了扯嘴角,坐了下来。程雪莱回身从柜子里拿出塑胶手套,药棉,碘酒,棉布之类的东西放在消过毒的铁盘子里,“我看看,”她把盘子放在办公桌上,一边戴上手套一边说。
  椅子有些矮,查看刘瑞德额头的伤口时程雪莱不得不弓着腰,姿势很不方便,再加上刚才才擦过玻璃,过度疲劳后她的胳膊有些抖。
  刘瑞德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放在程雪莱的腋下,轻轻一托让她坐在了办公桌上,自己则微微弯下腰,这样刚好。
  程雪莱被刘瑞德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呃……我没关系,你坐着就好。”
  刘瑞德没有说话只是把脸伸得更近,然后抓起程雪莱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示意她继续。
  程雪莱没有办法,只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要尽快结束,“你这是怎么弄的,打架了?”没办法他的穿着太容易让人联想到社会上的不良分子了。
  “来的路上有人抢一个老太太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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