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鬼 红色曼陀罗

第65章


我也四处打听了一下,我想有人打电话告密。当然是匿名的。郑相林告诉我你大喊这是诬陷。你知道吗,我认为你说得对,即使他们没有诬陷。
    张小鬼在门口一出现就令人欣慰。他对她仍然忠实,这对她来说很重要。而她也要善待他。特别是他:“你看,别人看见你跟我在一起,对你的职业没有什么好处,张小鬼。我肯定熊庆升会派人跟踪我。你以为怎样?”
    ――其实,我就是来跟踪你的。不过你别误会,我也是别无选择。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我绝对没有。我说服了局长。郑相林说是看在过去的分上。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在过去这些年里是郑相林让我去埋头办理贪污受贿案件的。如果他认为这就把我们扯平了,那他就是死脑筋。但别太激动了。他们知道我会竭力保护我自己。这也就是说,如果你垮了,他们也不必把责任推到别处。包括推给对你忠实的人。张小鬼停下来,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局助?想想吧,这个决定确实不合理。郑相林也是个卑鄙小人。”
    ――你不尊重这一连串的命令。司徒秀尊笑了:“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张小鬼?”
    ――我认为你把事情搞糟了,你不过是做了让局里挽回脸面的替罪羊。他冒失地说道。
    ――你就不会说得好听点。司徒秀尊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是想让我浪费时间那么做?张小鬼站起来:“还是想洗清你的名誉?”
    ――我得洗清我的名誉。否则的话,我就失去了一切,张小鬼。我的孩子、我的职业。一切的一切。司徒秀尊感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以此抗拒自己感到的恐慌。她的感觉就像一个刚刚获悉自己怀孕了的高中学生:“你知道我被停职了,现在没有证件,没有枪,没有权威,没有收入。招来的是误解。”
    张小鬼穿上大衣,说:“好了,你有我呢。我有证件,一把枪,这行当干了二十年之后,我虽然还是一个卑微的外勤,可我最会利用权威了。穿上你的衣服,咱们去追栾蓓儿吧。”
    ――栾蓓儿?追她干什么?
    ――我认为我们放了她,支离破碎的情况就对在了一起。他们做得越多,你的责任就越小,我和犯罪科的伙计们谈过了,他们马不停蹄,边干边等实验室的结果和其它没有用的东西,现在郑相林让他们全力以赴,认真地对付你的事.把栾蓓儿暂时放在一边。你还不知道吧,甚至还没人到她家去查找线索。
    ――我们对这整个事情的反应太快了。刘建安被杀了。栾蓓儿跑了。机场的惨败。接着就是上官英培公寓里自称是梁城市检察院的人。我们一直就没有真正抓住机会进行正经的调查。因此我认为我们得趁热打铁,抓住一些线索。比如在这个地区核查上官英培的家庭成员。我弄到了名单和地址。如果他跑了,他会让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帮助他。
    ――张小鬼,你这样做会遇到麻烦的。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另外,我们也不会再有小队督察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但是她由于自己的愚蠢而被停职了。
    张小鬼接着说道:“所以,作为副手,我有权调查一个碰巧落在我头上的正在调查的案件。给我的指示是找到栾蓓儿,所以这是我打算去做的。他们只是不知道我跟你一起干。我已经跟犯罪科的伙计谈过了。他们知道我要干什么,因此我们不会碰上调查上官英培亲戚的另一个小组。”
    ――我得告诉刘姨我可能要在外面过夜。
    ――那就去吧。他看看手表:“我想心丽还在学校。你的儿子呢?”
    ――在睡觉。
    ――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妈眯要去找一个人。
    ――你等一下。司徒秀尊回来时直接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上衣。她匆匆忙忙向书房走去,然后又停了下来。专注的目光审慎着。
    ――怎么回事?张小鬼问道。
    ――我想……她看着他,有点儿尴尬。“我是想去拿枪。老习惯真是难以改变。”
    ――别担心。你很快就会把枪拿来。但是你得保证,你去拿枪和证件的时候,带我一起去。我要看看他们的脸色。
    ――好吧。她替他打开了屋门。两个人走了出去。
    E
    司马效礼在停车场又打了几个电话,同时做出了自己的安排。随后他来到律师事务所,耗费时间研究一个他突然变得满不在乎的重要问题。他被司机送回家,在安排针对欧阳普良的计划时,他的思考一刻也没有停止。他的躯体中有一块公安局刑警队的人永远不能渗透、不能控制的领地,司马效礼的思想。这一事实使他获得了巨大的宽慰。司马效礼慢慢地恢复了自信,或许他能给那人一笔钱让他永远沉默下去。
    司马效礼打开家里前门的锁,走了进去。他把文件箱放在椅子上,穿过昏暗的书房。他打开灯要看看自己喜爱的油画,让自己获得力量,应付眼前的事情。灯亮了,司马效礼难以置信地盯着空荡荡的画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伸进画框,但碰到了墙壁。他被抢劫了。可是他有一套很好的保安系统,而系统没有被触发。他跑过去要给公安局打电话。他的手刚碰到电话听筒,电话就响了,他接了电话。
    ――你的车几分钟就过来。要去办公室吗?
    ――哦。开始司马效礼的脑子一片空白。
    ――去办公室吗?
    ――对。司马效礼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放下电话,眼睛盯着原先挂画的地方。先是栾蓓儿,现在是他的油画。都是欧阳普良干的。好吧,你先得一分。现在该我了。
    他上了楼,洗完脸换上他精心挑选的衣服。他的卧室中有一套定制的娱乐系统,包括电视机、立体声音响、录像机和DVD播放机。对于窃贼来说,娱乐系统相对是安全的,因为不卸掉许多木质配件的螺丝,组件拿不出来,而卸掉螺丝是一个很费时间的过程。司马效礼不看电视,也不看电影。他想听音乐的时候,就在他的DVD机上放一张光盘。
    司马效礼把手伸进录像机的进带口,拿出他的护照、信用卡和身份证,这些都是假名,还有几百元现金,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上衣带拉锁的内口袋。他下楼来朝外一看,看见了他的轿车等在外面。他喘了一口大气。
    几分钟之后,司马效礼拎起他的文件箱出门来到车旁。他上了车,车开走了。
    ――你好,普良。司马效礼尽量平静地说。
    欧阳普良低头瞟了一眼文件箱。
    司马效礼对着淡色的窗户点点头。
    ――我要去办公室。梁城市检察院等着要我的文件箱呢。除非你认为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窃听我的电话。
    ――司马效礼,你具有一个良好的外勤的素质。欧阳普良点点头。
    ――油画在哪儿?
    ――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比你要求的条件要安全得多。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上官英培是一个私家侦探。你雇了他去跟踪栾蓓儿。
    司马效礼装作无事人一样,暂时退却。年轻的时候他曾想当一名演员。不是电影演员,而是舞台演员。对他来说,做政客不是他的初衷:“我当时那么做还不知道她已经去过梁城市检察院。我只是为她的安全担心呀。”
    ――那怎么会呢?
    ――我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我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栾蓓儿呢?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欧阳普良好像被冒犯了。
    ――你在毁掉一个人之前有必要认识她吗?
    ――司马效礼,你那样做稳妥吗?油画大概会还给你。但现在先学会生活吧。欧阳普良的声音带着讽刺的意味。
    ――你是怎么进入我的房子的,欧阳普良?我有一套保安系统。
    ――一套家庭保安系统?噢,欧阳普良看来好像要哈哈大笑了。
    司马效礼尽量控制自己,没有扑到那家伙身上。
    ――你这人真有趣,司马效礼,真的。四处奔波试图救助那些贫民。你不明白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运作的。富人和穷人。强大的和弱小的。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这个世界灭亡。你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一点。正如人们总是相互仇视、相互利用、相互叛逆一样。要是没有人性的丑恶本质,我就失业了。
    ――我想你在怀念心理分析专家的职业。司马效礼说:“由于犯罪的疯狂。你与你的病人会有许多相同之处。”
    ――我正是这样识破你的,你知道。你试图帮助的人最终背叛了你。我想是嫉妒你的成功,你渴望做好事。他不了解你的小伎俩,但他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当我全神贯注于某个人的生活时,好吧,保守秘密并不是一种选择。我在你家,你的办公室,甚至你的衣服上装了窃听器,我发现了一个宝库。我们太喜欢监听你了。欧阳普良笑了。
    ――太迷人了。现在告诉我栾蓓儿在哪儿。
    ――我正想着你能告诉我呢。
    ――你想让她怎么样呢?
    ――我想让她回来为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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