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月亮爱着太阳

第33章


那么两个人之间有信任和依赖还不能是爱情吗?芊芊姐说不是。
  忽然发现,我一直想要爱情,却连爱情的定义都搞不清楚。我已经三十岁了,我没有太多选择,谁要我我都嫁的。他说要跟我结婚,我就答应了,就这么简单。
  不管他曾经把感情赋予谁,我只知道他在这一刻选择了我,我就打算跟着他了。我们要的其实都很简单,就是可以相伴的伴侣,仅此而已,我们只是需要在疲惫或是受伤的时候有人安慰,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肉体上。
  如果他不是公众人物,人们不会介意他的经历与婚恋。茫茫人海中,我们都渺小的可怜,□□纵、被选择、出卖劳动力,好不容易有能力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为什么还要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呢?
  卧在病床上没事时,我写了份辞呈麻烦芊芊姐帮我交上。她已经劝不住我,我一心想要离开。
  凡可接我出院的时候,已经入冬。
  “我们要离开了,车怎么办?”我坐在副驾驶上,依旧奄奄的。
  “已经卖了,人家下周就来提车。”
  “我是不是该收拾行李了。”所有的东西都在工作室,有些可以扔掉了,值钱的东西无非是我的针线工具箱和画本。想到那些我就头疼,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窝在凡可身边。
  “不用急,过两天等你身体好点,陪我去个地方。” 
  “好。”我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不想知道去哪里吗?”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毫不犹豫,我说道:“没关系,你去哪我就去哪呗,你又不会把我卖了。”
  “……有粉丝……”凡可叫了声,我本能地低下头去躲起来,他把车开到了公司后门,我下车,他又转去了前门。
  我上楼的时候,听到下面骚动的声音:“凡可呀!”“凡可!”
  练习室里依旧传来准艺人们唱歌或是跳舞的声音,一切都没有变。
  工作室里冷冷清清的,工作台已经被芊芊姐帮着清理了,空空荡荡的。我的心像是被剜空了,那里曾是我生活的全部,现在都不属于我了。备用的布料、图纸、底板都被搬走了,它们被放到了哪件工作室?一会儿,我得去问芊芊姐。我还没有看看做好的衣服孩子们穿着效果怎么样。公司从哪找的师傅做完它们的呢?孩子们的MV剪出来了吗?我该看看的。我曾经多么关注的事情,一场病后仿佛隔了几十年般那样生疏了。
  我的办公桌上有一包喜糖。这是阿凯的?我看着那包喜糖,小心地打开里面的卡片,米兹和茉莉正对着我浅浅的笑。
  米兹结婚了,几天前出了新闻。我看着照片,僵在那里。
  “雪儿,你病刚好,先不要吃糖,我帮你留着。”凡可把一些大大小小的礼物盒放到桌子上,继而从后面抱住我,握紧了我的手腕。他的身上暖极了。
  “好。”我冲他笑笑,看着他的眼睛笑,努力把米兹从脑海中挤走。
  “芊芊姐找你,去找她玩吧。”
  “那你呢?”
  “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我踱上楼去,终于看到芊芊姐她们了。我依旧是个病号,她们对我嘘寒问暖,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
  一个体体面面的设计师,老大不小了却总是吃嫩草,被一个甩了,又勾搭上了另一个,还要到国外结婚。勾搭上的也是有取向问题的,也被甩了,两人同病相怜。几个眼神交叠,我已了然办公室里的氛围。
  我不知道芊芊姐是怎么和其他人谈论起我的,不管怎样,她对我挺好的。她把我拉出办公室,进了走廊尽头的小仓库。
  “凡可是个靠得住的孩子,他会对你好的。”芊芊姐依然有些担心。
  “没关系。我只想离开这里。”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决定带着我一起走,如果只是做给阿凯看的话,那岂不是出国后,我的价值就用完了,我不就又成了拖油瓶了吗?我对凡可,不敢奢求太多。他从不跟女人亲近,现在却愿意拉我的手、抱我。我不能分辨这其中有几分真情实意,依然记得在舞台上,他明明厌恶得要死,却不留痕迹地和女搭档热情热舞,眼神火辣。
  “如果想回来,就给我说一声,我帮你找房子。”芊芊姐拉住我的手,我的手指冰凉。
  “姐,过两天,我跟他要去见阿凯。我该怎么办?”我抑制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害怕,我怕阿凯生我的气,我没法面对阿凯。我算什么?
  “堂堂正正的去,开开心心的去,既然凡可选择了你,你就要让凡可觉得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再是依赖另一个男人讨生活的人了,他是个有能力选择自己的生活、选择自己的女人的男子汉了。你要让凡可感觉到这一点,这是他要带你走的原因!”
  醍醐灌顶。芊芊姐到底是过来人,到底是旁观者清。我不能再困惑于凡可对我的感觉了,我要让他明白,他在我心中,就是个可以依赖、并且托付终生的男人!
  “凡可,我要和芊芊姐一起吃饭,你别等我了,完事再打给你。”
  “去吧。”凡可很温柔。
  一顿道别的晚餐是公司里唯一的姐们儿请的。
  “我说过,我也会离开公司的,想不到被你抢了先。”芊芊姐有些醉了:“这两天就觉得很羡慕你,无牵无挂的,可以潇洒的跟着这么漂亮的小男人出国。早知道我也不那么早结婚,勾搭两个公司的艺人远走高飞。我摸过那么多艺人的脸。”
  “姐,你这是取笑我呢。”我的心中酸涩无比,哪里是无牵无挂了?是放着脸不要罢。下周就要出国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姐姐说好。
  凡可开车来把芊芊姐送回了家,他说我的工作室里有些东西需要我自己整理。
  工作室里,整齐的摆着四个行李箱和两个纸箱子,我的全部家当都被他整理出来了。他说的要我自己整理的,就是办公桌上的文具和文件。都是公司给的,留在这里就可以。
  “凡可,谢谢你。”我握了握他的手。“你怎么吃的饭?”
  “我还等着你回来做呢。”他揽住我的腰,捏了捏。
  “好,我做给你。”我终于看见凡可轻松的笑了,像个讨糖的孩子。
  在等待出国的最后一周里,我的心正一点点的被一个男人充实起来。
  他带着我飞到阿凯的故乡时正是圣诞节。
  “你们什么时候的飞机?”阿凯看起来更成熟稳重了,目光不断在我和凡可之间移动,好像努力接受我们在一起的事实。
  他的家装潢优雅,有他的巨幅海报,气势如鬼魅,一如他在舞台上的风姿。他的妻子不在家,我们坐下,他为我们斟上茶。
  “过两天就走,我们要在瑞士过新年。”
  这都是凡可的计划,他一直很会为将来打算,又总是充满惊喜和浪漫。
  “雪儿姐,你要好好照顾我们家凡可。”阿凯看着凡可,找了很久的话题,才不痛不痒地说了这么一句。
  “都是我在照顾她好不好。”凡可呵呵笑起来,神情有点得意。他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能在阿凯面前得意得笑。
  我冲阿凯点点头:“放心,一切有我。”
  凡可宠溺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做得太明显了。
  “雪儿姐,不好意思。”阿凯突然站起来,上前拽起了凡可:“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凡可不吭一声地跟他进了里屋。
  他们,需要一个了断。屋里安静得很,我听得着他俩在说话,可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我坐在沙发上等,等了一个小时。他们出来的时候,阿凯是红着眼睛的。我不敢看他,直接迎向凡可。他拉住我的手,我一直悬着的心才落地。
  “雪儿,我们走吧。今天打扰阿凯太久了。”
  我躲在凡可身后,偷偷观察阿凯的神色,他盯着凡可,望眼欲穿。
  “我们走了,阿凯,再见。”凡可拉着我出门,我回头再看一眼阿凯,他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出口。
  ?
☆、从头开始(上)
?  我查了一下存折里的余款,一万余元。我把一半打给了姐姐,一半换成了6400瑞典克朗。
  手机一直在手里握着,还没有做好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姐姐,不能不告而别,可是告诉她也没有什么可多说的。我现在能给她的,只有钱了。
  机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凡可和我始终牵着手。登机的前一刻,我看到了公用电话。
  “在国外打长途是不是很贵?”我还有最后一件心事未了。
  “贵一点吧。”凡可的眼睛如星星般明亮。
  “我……我还是给姐姐打一个吧。”
  我的心里很忐忑,每次打给她都很忐忑。
  “谁呀?”
  “姐,是我,我要出国住一段时间……”我迟疑着要不要多说两句。
  “你要出国?”姐姐对我的吞吞吐吐向来很不耐:“我知道了。”
  “……”电话里已经传来忙音,意料之内的短暂和没有话可说。
  我冲凡可尴尬地笑笑:“已经报信了,以后再也不用了……”
  凡可的眼睛告诉我,他已洞悉一切,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我的手。听着检票器咔嚓一声响,它打掉的不只是圆圆的纸片,它也打掉了我在国内的所有依恋。我紧紧地握着凡可的手,他的手掌厚实而温暖。
  下飞机的时候,我才真正觉得一定要拉紧了身边的这个男人,同时,我也知道,为什么凡可想在这里定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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