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的恋爱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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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有吧?”聂如见秦莫没回答,自个儿接过话茬。看着他的眉梢眼角都是俏笑,眼眸子心尖儿底下却一派波涛暗涌。
    秦莫眯起眼不作声,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支起嘴露着牙傻笑。
    “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聂如荡了荡腿,转过头慢慢收起笑容,将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藏匿于越来越深的夜色之中,“其实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他比我大一届,是我学长。”
    “有一次我在操场跑步(吐槽详见作者有话说),跑着跑着突然被一颗飞来的足球砸中了脑袋,后来我就和那个踢球的人不打不相识了。“
    聂如的目光愈□□缈起来:“你知道吗,井乐那时候很喜欢踢足球的。”
    聂如停顿了一下,秦莫以为她在等他回应,蛮答了一句:“哦,是吗,没听说过。”
    附带一脸“我怎么会知道”的表情。
    “因为他现在都不踢了……他现在有很多地方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比如他以前总是特别爱笑……”聂如回想起当年那个一笑就让她花痴惨了的人,嘴角也不自觉扬了起来:“是个特别阳光特别上进,时时刻刻都对生活充满了无限热情的人。当大部分人都在为毕业以后的方向迷茫的时候,他已经在准备AZ的考试了。我那时候真的觉得他特别了不起,觉得他是个特别值得学习的榜样。所以从那时候起,他就成了我的一个目标。”
    “所以……你是为了井乐才考AZ的?”
    聂如完全没注意到秦莫的表情,实事求是,“恩”了一声。
    “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好喜欢他。”回首往事,不觉动情。聂如还没发现,自己眼前已蒙上一层雾,雾凝成珠,慢慢囤上眼眶,“所以当看到他牵着江离的手走掉的那一刻,我真的有一种青春遭到了背叛的感觉。”
    聂如落寞地盯着湖面看了好一会儿,尔后长长吁了口气,莫名笑了起来:“换做是曼曼,听到现在一定已经把我推下水了。”
    不想秦莫却说:“我也忍了很久了。”
    ……
    聂如呵呵傻笑着,徐徐问:“真有这么矫情哦?”
    秦莫沉吟半响,点头作答。
    “……好吧。”聂如撇撇嘴:“可我当时真的挺难受的……我还记得以前大伙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井乐跟我说过,他这辈子最鄙视的,就是那些为了个人利益出卖自己灵魂的人了。”
    “如果他以前真是这样的人。”秦莫双手撑于身后,默了了一会,转头看聂如:“或许现在的他有什么苦衷吧。”
    聂如也默,沉思片刻,眉眼渐渐盈上几丝狐疑:“你该不会知道什么隐情吧?”
    秦莫看她的表情不觉好笑:“我会知道什么隐情?”
    “不然你怎么会突然替他说话?”
    “我不是替他说话,我只是在说我的猜测而已……况且我跟你的井乐又没什么过节,就算是替他说话又有什么奇怪?”
    谁的井乐?
    聂如看他一副故意的表情,不去接这茬,直接忽略。
    “那你觉得他有什么苦衷?”
    “他有什么苦衷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他真是靠江离上位的话,之前推广
    “也是。”
    静下来想想,如果井乐真是靠江离的话,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项目就可以很顺利的完成吗。怎么还会出现资金紧张到那个份上,要不是她狗屎运敲定仲天睿,项目很有可能砸掉的情况。
    聂如刚刚受到太大冲击了,昔日像光一样追逐的对象,那样低眉顺眼,那样全无骨气,聂如看在眼里,好像低眉顺眼的人是她,全无骨气的人也是她,甚是心寒。
    一旁,秦莫放松着筋骨,满脸悠悠然地望着身旁人的侧颜。
    那因愁绪而拧起的眉眼,因哀伤而微皱的鼻头,因烦闷而撅起的唇瓣,像极了一个明明天真烂漫却偏偏故作深沉的小孩,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永远护在象牙塔里,让她永远不要知道这个世界的阴暗与无奈……
    聂如还心无旁骛的苦着脸,就听耳畔轻轻飘来秦莫的声音:“好了,先不要想井乐的事了。”聂如些许茫然地微仰头,恰就迎上他低垂的眸子,带着微笑,涵着星辰。风轻轻送着,乱了他几丝刘海。
    “送你件礼物,抚慰下你受创的心灵吧。”
    这么好?
    然而这种下意识的感慨不过两秒,聂如便警惕了起来。她望着秦莫不怀好意的笑,“什么礼物”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秦莫俯下头,覆下一片温热的唇。
    “唔……”
    每次都这样,每次聂如的脑子都会白了一片,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知道一个劲的将身子往后仰,不知道到底是想脱离这个吻还是想顺势倒下去……
    秦莫察觉姿势愈发不对,伸手揽住聂如不断后仰的腰,将她牢牢往自己身上送,同时借力吻得更深了些许。
    聂如一开始还木讷讷的,久了竟情不自禁,像好奇一般,轻轻回了个舌。她小心翼翼的,浅尝即止,却给了秦莫极大的鼓励。
    于是之后,聂如便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缺氧,越来越昏眩,越来越不能思考了。
    秦莫似乎也察觉自己过于……猛烈了些,再一个轻嘬之后,终于恋恋不舍地放过她。
    突如其来的热吻结束,聂如瞬间又恢复了木讷讷的状态。她极其害臊地垂着视线,左瞟右瞟,就是分毫不敢瞟到秦莫脸上。
    她想秦莫是不是该跟她说些什么,可等了好久,听到的除了不绝于耳的心跳声外,竟再也没有其他。
    聂如有些受不住这样让人不自在的安静,挣扎许久,终于轻声开口:“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或许是害臊的心理作祟,说话语气也禁不住带着些嗔怪的味道。
    “什么什么意思?”
    聂如抬眸看他,见他依旧带着笑,吊儿郎当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你一次两次老这样,完了却又总像没事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莫因愉悦而舒展的表情被这一句话又击退了去:“……我好像说了不止一次了吧。”
    “什么?”
    “你到底是脑容量小记不住事……”秦莫说到一半,微拧的眉头倏尔又舒展开来,看在聂如眼里像极了人格分裂患者,“还是你听不够,故意装失忆的?”
    聂如当真迷茫,盯着他渐渐盈上戏谑的眼想了好久,才终于……也许可能,知道他指的是哪句话了。
    “可是你每次说完,就会莫名其妙消失好几天。而且下一次见面,就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聂如终于决定把困扰自己许久的心绪全盘托出:“我根本就不能确定你说的是真是假好吗。”
    “……我有这样吗?”
    对于此番指控,秦莫显然毫不自知,无辜占满全脸。聂如看着,只能叹口无奈气,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是我不对。”
    “……”
    “可我是认真的。”秦莫极力想让聂如知道,“我一直觉得这世上有很多事都不需要太认真,唯有两件事除外,一件是我的梦想,另一件……就是你。”
    如果这算是一句情话,聂如想,这一定是她听过最动人的情话了。
    甚过泰戈尔的所有诗歌,甚过林夕的所有歌词。
    只因为说它的人,现在那么真实的站在她眼前,那么真挚地面对着她。
    聂如想,她的心脏或许就快跳停了,一种至高之后的骤停。
    她得说些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行,否则一定会在这样的浓情蜜意中窒息,一定会。
    “原来我是一件事啊……”
    聂如最终选择了一个冷笑话,就连说冷笑话的神情姿态都一点不好笑的冷笑话。
    ……
    ……
    秦莫默了一会,选择屏蔽,继续说自己的。
    “之所以会让你觉得模棱两可,是因为我在等你。”
    秦莫或许是想把这辈子从没说过的肉麻话今晚一次说个尽,肉麻话听多了会出现不适感的聂如小心肝颤抖了一下,忍着没表现出来:“等我干嘛?”
    “等你把自己的感情整理清楚,然后心无杂念地到我这边来。”
    “……”
    “你怎么不问到我这边来干嘛了?”
    聂如看他好像有所期待,满足他。
    “到你这边来干嘛?”
    说完又有点后悔,应该傲娇地说“谁要去你那边”才对呀!
    秦莫有些憋笑:“来给我好好疼爱咯。”
    ……
    ……
    ……
    ……
    靠!
    聂如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连起来已经绕地球五百圈了。
    秦莫终于也没忍住,颤了一下,看着聂如发绿的脸色大笑:“你不是说你喜欢听这种话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不记得就算了。”
    随后,两人默契地陷入一小段沉默,用以消化刚才的肉麻感。
    半晌,聂如又缓缓开口:“如果你真的想我好好整理的话,就不应该老是挑拨我吧!”
    话都说开到这个份上了,聂如自然想到什么说什么了。想想之前因为他的挑拨受的苦,聂如就有怨念丝丝渗出来。
    “第一次在仲天睿的生日派对上,那实在是被你气的。”秦莫又恢复了悠悠然的姿态,些许懒散地后仰着上半身,将全部力量都撑在双掌之间,“之后我也不想的,谁叫你每次都一脸很享受的表情。”
    ……
    ……
    他在说什么荒唐话?!
    天地良心啊!
    秦莫一定是近视弱视斜视闪光眼!
    “我什么时候有一脸享受的表情了?”
    “哦?”秦莫似笑非笑,见聂如急的马上就要跳湖以示清白,顿时坏心思作祟,更不想放过她了,“你是说你那一脸享受的表情其实不是享受的意思?”
    ……
    ……
    聂如泪目,臊得从头到脚从脚到头都烫的快要爆炸了。
    她郁结地转过头,免得越描越黑,干脆不和秦莫辩了。唯一庆幸夜色愈浓,可以完美地掩盖住她面色的变化。
    幸好啊!
    否则又要被说成一脸享受,搞得她很色/情的模样!
    才想着,眼前的湖水就“噌”地亮了一片,每一灯柱下都“呲”地喷起一柱水花,精美绝伦,好心驱逐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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