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你的冬日阳光

当时佟家说你被劫走了,嘉良入狱,其他人没有谁在意着寻你。可玉梅已经不在了,你是我唯一的外孙,我怎么能让你不明不白流落在外边儿？找了好多年,最后我才相信,是我们祖孙无缘了……”
  “我老头子行将就木,想不到还能得到老天眷顾。”阮成荣弯腰看着阮栀,阮栀眼眶热热的,站起来扶住他。“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跟玉梅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阮栀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管不住,像洪水一样地往外涌。看着头发白透的阮成荣,将他扶着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你母亲小时候啊,就不听话。我让她学书法,学画画,她背着我就偷偷跟人去学唱歌。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阮成荣忽然顿住,看了看阮栀,呵呵笑了,“我知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我现在也看开了,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想得清楚。所以昊天要从商我也一直没意见。”
  “其实,我知道妈妈有多喜欢。”阮栀轻声道,“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没见她唱过歌,但她总是会在没人的时候,收拾她以前的唱片。那个时候的她,心情沉重地让我都好难过。”
  “十岁之前,我还想着长大以后一定要继承妈妈的梦想,只是后来,就彻底失去这种希望了……”
  阮成荣粗糙的手心抚过她的脸颊,声音有些轻颤:“是什么人,劫走你的？”
  “我爸的情妇。虽然爸负了我妈，却从来没给那个女人名分。她恨我爸。”阮栀闭眼,又是一串泪珠。
  “她已经死了。我给妈妈报仇了,我让她在病床上疼了半年,最后不得好死。可惜她本身就得了绝症,算不得我亲手杀了她。”
  阮成荣听了更是心疼,把她抱进怀里:“孩子,别想了,这些事情以后都别想了。跟外公回家,好不好？”
  “外公……”听到这两个字,阮栀终于崩溃,泣不成声。
  “外公,我想留在这里。”过了很久,她才说。
  “唉。”阮成荣似乎没有很惊讶,“罢了。外公不会逼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若你执意留在这儿,江南阮家也永远是你的家,欢迎你随时回来。你放心,错了一次,我不会再错第二次。外公只希望你幸福。”
  “看看,像只小花猫,快去洗洗脸,别哭了。”阮成荣笑着安抚她。
  阮栀照着洗手间的镜子,也觉得自己此时的脸真是吓人,妆都花了,说像只鬼也不为过,阮成荣竟然说像小花猫。
  她把脸洗了干净,也不想补妆,素面朝天的就出去了。
  “瞧瞧,真像，玉梅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漂亮的模样。”阮成荣不禁叹道。
  阮栀嘿嘿地笑,对着这个亲外公,好像天生就会撒娇。
  “孩子,他对你好吗？”阮成荣忽然正色道。
  “啊？”阮栀有些呆愣,外公怎么知道……
  阮成荣拍拍她的头:“你当外公白活七十多岁啊？早看出来了。外公如今一把年纪,别的不求,对你好就行。”
  “挺好的。”阮栀低下头。第一次和长辈说这样的话题,还是有些害羞。
  听到现在,阮轻黎才懂他们俩的意思,想到之前在桌席上看到的情景,脸上难掩惊喜:“噢,怪不得……这么说,秦总是表姐夫？”
  “你这小子,真是给我丢脸。”阮成荣佯怒,瞪他,“那么大一桌人,人家唯独对你态度不一样,你以为为什么？”
  “他欣赏我呗。”阮轻黎不想接受这个事实,“那是偶像看我不仅仪表堂堂,而且谈吐不凡,气质出众……”
  阮成荣打断他的自说自话:“你若是把自卖自夸的功夫多花一半到学业上,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
  “爷爷……”阮轻黎有点不好意思,又看向阮栀,“表姐,你千万别被表象迷惑,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慈祥老爷爷,对我可凶了。”
  “哼,你要是和你大哥一样让人省心,我也就放心了。”阮成荣叹着气,“这次我回江南,你就留在这里,帮着打理你父亲的分公司。我回去和昊天说,由不得他不答应。”
  “爷爷~~”阮轻黎拉长调子,很不情愿,“您看我这么乖……”
  “没得商量。”
  ☆、第十二章
  出酒店时天已经黑了,阮轻黎提出送阮栀回去。阮栀眼尖地看到秦越封的车还在对面的街边,跟他说不必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阮栀有些怅然。
  她最终还是没有打算公开身份。
  这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谈拢,外公应该很快就会回江南了。所幸阮轻黎留在这里,还能经常见见。
  “终于洗干净了。”秦越封看着她的脸,心情出奇地好,还伸过去顺手摸了两下,“你们说什么了？”
  “不想告诉你。”阮栀避开，又想起他临走时对刘经理说的话，“刚不是使唤我使唤得挺满意吗？”
  秦越封瞧着她笑:“哟，生气了？”
  阮栀不理他。他凑过去亲她的脸,亲完却没有离开,唇紧紧贴着，叹了一声:“真不想这么遮遮掩掩的,咱能不瞒着别人吗？”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和脖子上,痒痒的,一直痒到了心里。阮栀有种想伸手抱他的冲动,却硬生生忍住了，只闷闷地说:“暂时不要。快回家吧,看都几点了。”
  “遵命。”说完在她唇角偷了个香。
  回家……这词儿听着可真舒服。
  “你还没告诉我呢,谈什么了？”到了家,秦越封才想起来刚才没问出个结果,就被打了岔，“我这心里边儿一直忐忑,快说。”
  “你怕什么啊？”阮栀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娇笑。
  “笨蛋,你说呢？”秦越封捧住她的脸，语气很无奈。
  阮栀知道他是真的着急，也不卖关子了:“外公想带我回江南老家。”
  秦越封皱了皱眉:“那你答应了么？”
  “你猜！”
  “你这丫头,就是专门来克我的……”秦越封凝视着她,慢悠悠地说着,然后按住她的头吻了上去。
  阮栀呵呵地笑，搂住他的手没有松开，还伸了舌头与他嬉戏。
  她青涩的回应让秦越封的心里仿佛嘭的炸开一朵棉花糖，又如灌了酒一般，痴痴醉醉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两人唇齿交缠着，他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大手在她的腰际来回轻抚，最后循着衣角的缝隙伸了进去。
  感觉胸口被覆上，阮栀吸了一口气，却全身麻麻的，不想挣扎。嘴唇被堵住缠绵，她的胸衣也被挤到了一边，柔软被缓缓揉捏着，阮栀呼吸大乱，轻吟一声。
  秦越封也适时停住了动作，表情有些懊恼。
  两人躺倒在了沙发上,衣衫凌乱,秦越封声音有点沙哑:“如果你跟他走了,我马上就去江南提亲,把你娶回来。”
  “哪有你这样的！问我意见了吗？”阮栀嘟着嘴，脸颊因为刚才的亲热，还红红的。此时看着他的表情娇嗔可爱，像个水蜜桃让他还想再咬一口。
  秦越封调整了呼吸，把头埋进她颈窝,喷着气:“你敢不愿意。”
  阮栀怕痒,尤其是脖子,见他这样只得求饶:“别……你快起来,坏蛋！我没答应外公啦！”
  闻言，他终于坏笑着抬起头来,捧住她的脸,唇又凑了上去:“爷心情好,奖励你的……”把阮栀的反抗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到后来秦越封又是一阵懊恼,阮栀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他真的不忍心做什么……
  每次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真是自作孽。
  可他就是该死的控制不住。
  阮栀看着走向洗手间的那个背影,有些心疼。
  她也很想和他更亲近一点,只是,他每次都会很及时地停下来。虽然最近她才接受了这个人随时随地都可能抱她吻她的习惯,可是她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排斥这个人。
  她只是本能的害羞和不太习惯，有时候过分的亲密有点紧张，让他不忍心继续。
  而他就像是有一种魔力,让她最初的心动快速蔓延,她没想过这么快,就会如此在意他。与他有关的任何事,都让她觉得甜蜜幸福。
  是因为空白太久,才会以为这种感觉久违的奇妙,还是从未有过的深爱？
  至少她是第一次觉得,不管有没有结果,都想要不遗余力地对他。
  第二天周末,阮栀本想睡个饱饱的懒觉，但在朦朦胧胧的时候被推醒了，睁眼迎接她的就是一张熟悉的温柔笑脸。
  “别闹，让我再睡会儿。”阮栀胡乱地摸了一把某人的脸，又闭上眼睛。
  “不行，起床吃早餐。”秦越封嗓子有些哑，却异常性感，应该也是刚醒不久，就上楼叫她了。
  阮栀翻了个身背对他，还扭了两下，似乎找到一个很满足的姿势，不动了。
  “乖，早餐必须按时吃的。吃完再睡好不好？”秦越封显然发现这个程度是镇不住阮栀的，只有使出杀手锏，躺过去抱住她，吻她的脖子。
  自从发现这姑娘脖子怕痒，用此办法叫她起床已经屡试不爽了，至于挠痒痒那种手段，他觉得太过低级且不美感。
  阮栀噌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怒瞪面前这个男人：“秦越封你最讨厌！最讨厌你了！”
  秦越封捏捏她的脸，笑着哄道：“快去洗漱，下楼吃饭，一会儿你就喜欢了。”丫头的起床气，他已经见怪不怪，只觉得十分可爱。
  每次她嘟着嘴说讨厌他的时候，他就更想咬一口。
  有时候他笑自己，一直自诩是个成熟男人，平素高冷自制，却总在这丫头面前，屡屡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