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竹绕篱

现在，黎国都城
    进入了张尚书府里做事的叶凡与柳春儿被安排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男的负责劈柴挑水干粗活，女的负责打扫环境与洗衣裳。
    其实以张嬷嬷的能力，她能安排得更好，然而柳春儿与叶凡皆不是黎国人。未免被上面趁机抓住话头，所以她便把人安排到角落里去。
    这个安排倒正和叶凡意，不引起注意更好，他才好趁机夜探。就是苦了柳春儿，才把她一双柔手养得再不见那茧子，这下怕又得养好长一段时间了。
    尚书府不是一个好闯入的地方，因为四周暗处分布着许多看不见的暗卫高手。如果是叶凡，即便能闯进来也是免不了被发现的。
    然而现在他直接住进了尚书府，因着这方便，省了他不少的麻烦。平日里穿着那身小厮服，低着头，能在府里转悠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而通过这几日他的观察，这个张尚书每日早朝后，必定是差不多午时才回府。据说现在代替黎皇上朝的是瑜王，那也就不奇怪张尚书这么晚才回来，必是留在皇宫里听指挥。
    叶凡因为是新来的，所以偶尔在挑水的时候，会故意装作迷路的样子，去踩了几个点。发现有几个暗处的护卫的轻功和无的差不多。
    可是单凭这一点是无法证明完颜公子就是瑜王的人。
    晚膳后，没轮到他们值班，难得的，两人终于可以好好的聚一聚了。其实他们这里的家奴都是住通铺的，可是叶凡怕柳春儿住太远照顾不到，所以还是花了银两让张嬷嬷安排了个小杂物房给他们。
    推门进来，柳春额头正坐在床上推肩膀和腿，屋里只能点一个小蜡烛，所以光线有些黯淡。
    叶凡轻轻带上门，阻挡外面的风透进来。入秋了，晚上总是比较凉。
    “我给你揉揉吧。”
    坐到床上柳春儿旁边，叶凡伸出他的大手，放到她肩膀。
    “很辛苦吗？”
    “还好，以往都是做这些事的，或许是太久没有干过这些活，一时没适应过来。”
    叶凡的手劲不重也不轻，捏得她昏昏欲睡。
    “凡哥哥有查出些什么线索吗？”打了个哈欠，柳春儿拉下他的手，转身环抱住他。
    “查到的东西不是很多，但可以看出，瑜王大部分的事都有让张尚书经手。这个张尚书每次出去身边跟着的暗卫也不少，要从他身上入手，应该不难。”
    “你觉得完颜公子跟瑜王有关系吗？”
    叶凡点头。“应该是了，前几日打听到的是，太子身边并无江湖人士，黎皇的几个孩子，基本都是分成了两派，*跟瑜王党。”
    “所以，你觉得完颜公子是瑜王的人的机会比较大？”
    “嗯，听说瑜王本就是野心很大的人，加上他也很有手腕，才会让黎国的党派分成他与太子二人。其实若不是他们内部有这些矛盾，以他们的天性，又怎会只是屈服在这一片小土地上。”
    叶凡低头，见柳春儿已经打了不少哈欠，拍拍她背。
    “好了，先不说，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盖好被子，叶凡又道。“你要实在太累。就过来找我帮你做些。”
    被窝里，柳春儿偷笑，槌了他一下，轻轻的。
    “我没那么娇气，活也不是很多，而且有其他人一起做呢，你别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心里甜滋滋，“我以前自己和乐儿住在山上的时候，更辛苦的活都做过，现在好多了。”顿了顿，她小声说，“自从跟你在一起后。”
    说着说着，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扯开了话题。
    “天气好像越来越冷了呢。”
    叶凡刮刮她鼻子，把她完全搂在怀里，粗壮的手臂横在她的腰上，低头。
    “这样可有暖多了？”
    “嗯，很暖。”这是实话，叶凡的身子，在冬天跟个暖炉似的，晚上抱着他睡，总能一夜好眠到天亮。
    柳春儿的回答叶凡十分满意，他扬起嘴角，亲了亲她的额头。
    “明日我去给你买多件厚点的衣裳吧，这边比我想象中还要冷上许多。”
    黎国不比晋国，现下虽是入秋季节，可早晚都特别冷。尤其他们现在住的不过是柴房搭的，更加荒凉。
    “凡哥哥你明日能出去？”
    “嗯，明天要跟着管家去搬东西，刚好可以趁机给杜相言报信。”他抚着她长发。
    “那你小心些。”
    “嗯，睡吧。”
    翌日，叶凡随着管家与其他几人，沿着街角一路往荒凉地走去。待到了森林小路旁，管家便让他们在原地等候。
    不到半盏茶时间，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上放着许多的箱子。
    管家迎身上前，各自都没有打招呼，只是互相点了下头，管家就挥手让他们去把东西挪到自己驾来的马车上。
    箱子里面不知装的是什么，很沉重，挪动时只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叶凡看不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只好打算晚上再去探上一探。
    由于这车太过于明显，管家似乎不愿太多人跟着，所以让几个人自己散开会尚书府，叶凡便是其中一个。
    叶凡临走时，观察了一下，这车周边，至少有三个暗卫在守着，也难怪管家敢肆无忌惮地遣退他们。
    要回城门的时候，叶凡故意假装脚酸，在路上停顿了下，等其他人走远后，他运气轻功去到了和杜相言说好的地方，把最近的消息埋到里面，转身离开。
    进了城门，到了集市，叶凡为柳春儿挑了件衣领带毛的棉袄，顺便去多买了张被子。
    虽然抱着柳春儿睡觉，可以偷香十分好，只是他也怕冻着了柳春儿，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半路刚好遇到了一同工作的尚书下人，几人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笑嘻嘻的埋汰他。
    “啧，真看不出小秦你那么疼媳妇啊，不仅买新衣，还买被子。”
    另一人道，“秦哥啊，买什么被子，晚上抱着嫂子睡不就暖多了吗。”
    两人都是调侃，并无恶意，叶凡也是清楚的，所以他勾着嘴角，憨憨一笑。
    “我媳妇底子不好，容易生病，穿暖些好，不能冻着。”
    这两个调侃他的人都还未娶媳妇，听得叶凡说得如此甜蜜，不由得双双切了他一下，直嚷他在秀恩爱。
    而叶凡，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