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上风尘.

第49章


来灭我们的人呀!!
  那天林中比平常安静的太多,只有风过时树叶的沙沙声不断。我推着轮子出了山洞,要走出山洞前的牡丹田,桃花树,无论怎么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阵法?!
  在山洞生活了六十年有余,我第一次知道,这里有阵法,我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
☆、一百四        两千岁太小
?  阵法?依稀记得姐姐曾经提到过,那时我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隐瞒白尚岩的事情上,未曾深思直接忽略了,现在看着这阵法,多多少少惆怅抑郁。最基本的,白尚岩应该告诉我,就像我信任他那般,而不是如同一位小丑一般自作多情。
  看来,我还真是白痴的太专业了~
  既然是阵法我不能出去,那么那些鸟儿……我化作一只飞鸟在树枝中穿过,不多时已然来到山腰处,我化回人身坐在大树足够粗的丫叉上。曾经天南海北的游历,上天下海的玩耍,都不及现在的欢乐。我在昆仑山呆惯了,自以为天下所有山脉都如昆仑一般自在逍遥,净土一片,人人膜拜神明,敬而远之。
  我在林间休闲了小半日,准备回去之时,被团团围困了,他们拿出如同围棋棋局一般纵横交错的网,我避之不及,指尖跳跃出一道火光去烧那网,奈何那网不知是用什么水属性的材料而织成的,我从火山岩浆提取的炎火对它丝毫不起作用。纵横交错之间,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它全都接下,不坏不损。
  那些人贪婪的目光毫不掩盖,为首那人更是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早就听闻这绵延的群山定有神鸟栖息,想不到真的逮到了一只凤凰!哈哈哈!天助我也!待到良辰吉日,取凤凰血来助我修为大成!”
  我记得,当初刚来此地,白尚岩就告诉过我,“仟彩,你从不知,你的血,凤凰的血,是多么的美味。”
  想要我的血,你还不配。我抬头迎上那人的眼,像六十年前一样,一眼穿透人心,撼动灵魂,六十年前我只不过微一聚神只当游戏,现在,我聚集的是我所有的意志,我要的是他死。
  “嗷~”
  “他怎么来了,那帮人竟然没拖住他!”为首那人嫌弃的看我一眼,随后便一双眼不可思议的瞪着,直挺挺的倒下。最后的结果是那些人作鸟兽散去,白尚岩很是生气,那些人一个个或是把命留下了,或是伤残神智不清。把那张网收了起来,将我抱起回了山洞,一路上脸板的仿佛不是肉长的。
  “我想回昆仑。”
  他的身形一顿,声音悠远而长,“想家了么?”我点了点头,鼻息间有一股淡淡的血腥,低头一看,肩膀上洁白的衣袍晕出了朵硕大的牡丹。
  拔下头上的簪子在手腕处用力一划,血如珠。
  “你疯了!”白尚岩惊慌中把我丢到了地上,那根簪子也被他夺走不知扔到了何处。撕下了白袍了内衬,做势来包扎。
  “白尚岩,我不想欠你。”
  “凤仟彩!我的命都是你的,只要你活着,就别想甩了我!”白尚岩第一次发这样大的性子。
  被他这一吼,我也来了倔脾气,仰着头不卑不亢的又重复一句:“我不想欠你。”
  他的模样有些可怕,双目赤红着,咬牙切齿的问我:“以血还债?”
  我无法适应那种压抑可怕的气场,可还是唯唯诺诺的点了头。白尚岩紧握着我的手腕将我抱起,来到了那开的正艳的牡丹田。
  “若你能找到我的本体,我就接受的血债,若是不能,此事就不要再提。”说完他将我丢在了花田之中,转身离去。他生气了?他生什么气,很生气的是我好不好?我何时这样被凡人捏扁揉圆过?什么时候这样打无还手之力过?好不容易信任一位敞露心扉了,最后却是自作多情的小丑一个。
  我一腔悲愤委屈无处诉说发泄,只好一根一根的揪着牡丹的叶子,扯着花瓣,撒着气。“死长白,臭长白,我揪了你,揪了你,揪死你!”揪着揪着我的气也撒了,剩下的全是自责,若不是我自己跑出去,也不会招来这样的祸事。
  这时天下起了雨,是毛毛雨不大,我也没有用法力去撑保护罩。这雨虽小,凉意甚浓。
  “长白,我错了。”小声的嘟囔一句,模样甚是灰头丧气。意外的雨停了,我欣喜的抬头,看到的却是东海的七太子。
  “长白?可是尚岩兄的号?”东海的七王子撑着一把过大的荷叶挡开了落雨,扬袖一挥云开日出,我身上被雨打湿的衣服也干爽如初。他将我扶起来坐在了轮椅上,问我:“可是想家了?”还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他又自言自语的说:那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纵使想家,可是真正的开口说离开这里时,心中真的不想回去。
  “你在这里,只会给尚岩兄添麻烦。”
  “我不小了,我已经两千岁了!我不是个麻烦!”
  “那你对谁都不能说尚岩兄的消息。这是承诺,也是秘密。”七太子说的太过于郑重严肃,我试探的张开口想问什么,却终究没问出口。比如,他一只花妖,为什么热衷于喜欢白虎。
  “待你再长大一些,他会告诉你的。”七王子似乎看出我所想,浅笑的回答,一双深蓝如海的眼,很漂亮。
  “两千岁,你毕竟还是太小呀!”?
☆、一百五       长白长白,长长久久携手白头
?  两千岁小么?是呀,在他这种一万岁的年龄面前,两千岁真的算不了什么。可我确实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白尚岩终究是没有来送我,只是让七太子告诉我好好养伤。我想,该好好养伤的应该是他吧。回到昆仑,我让七太子给白尚岩带了一颗丹药,能够增长五百年的道行。
  后来为了我的腿,七太子没少出力,将那鲛人之珠融化成汤药让我服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我已经能够健步如飞,完全康复了。
  再后来,在母亲的督促教导下,我不得不潜心修炼,为了修心性,我曾在随时可能喷发的岩浆口一呆就是两千年。我也终于理解,为什么当初七太子说,两千岁,终究是太小。
  偶尔也会想起那身着白衣翩翩儒雅谦谦君子的白尚岩,去过一次长白山,在那曾经的山洞中看见一局残棋,落了几子,坐等天明天亮,未见主人回。
  难道那六十年光景,是一场幻梦么?
  我这样问自己,一晃六千年过去,许多地方,早已沧海桑田。他也许已经几度轮回,喜欢上了某位妙龄女子了。
  想想就觉心酸,他到底何去何从了呢?
  母亲跟我商量过男婚女嫁,说麒麟族的竹石公子谦谦儒雅翩翩风度。竹石哥哥同样喜欢穿一身白衣,他穿白衣如冰似玉,明亮却带着一丝疏离,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有白尚岩那样的灿烂的阳光暖意,如三月的和煦春风。我接过话茬只道:“竹石哥哥这么优秀,找的嫂子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竹石有空就在我面前晃悠,白色的衣袍,我总是不自觉的想起白尚岩,还有那些花朵硕大的牡丹。这是喜欢么?我只知道,我是忘不了那段时光了。
  母亲似乎一定要撮合我和竹石,可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母亲还未再次开口,天庭便有了变化,这些变化,多多少少和人间有些关系。
  这六千年中,人间出了许多贤士,亦如尧、亦如舜、亦如禹这些人。但更多的是战乱,巫师精灵鬼怪怂恿这人间各种势力。禹的儿子建立了商朝,天庭趁人间和平时期对仙界也是大整治了一番,三界划分,可相互往来,却不能损害性命。只是如此没过几百年,纣王昏庸,生灵涂炭,伐纣势在必行。
  天庭的意思是,让我凤凰一族去寻找守护,伐纣应民心之人。家中我们这一辈共出了九只雏凤,八千年过去,只剩下二姐凤音、三哥凤鸣轩、五哥凤鸣鼎和我了。三哥正在南海修炼,五哥正在凡间渡劫,只有我和二姐去完成了。
  我们故意在白泽那里拖延了几日,好让那位贤士多在凡间磨砺磨砺,最后化成凤凰身在白泽的帮助下来到了西岐,找到了姬昌,他的小儿子姬发,我一眼认了出来,正是在渡劫的五哥。
  西岐有凤兮歌舞成双,竹笛一根兮天下独创,良言未谏兮昏庸杀良,乘之而破兮直逼朝纲。
  姬发小小年纪却能写出这样的诗律,配上了音律。凤音善音律,我善舞,唱唱跳跳的日子过得很快,我们被姬昌供奉起来,鲜少有人打扰,若不是那日去找姬发,被姜子牙寻来,我可能还不知西岐已被攻破,姬发被俘。我和二姐被献给纣王表演歌舞,当然,要听到笛声才行。巧妙的救出五哥,却被申公豹这头豹子精暗算,中了奇毒。确保五哥安全之后,二姐带我回昆仑。
  来时母亲给了我们一个小铃铛,若有难,舍弃它母亲便知晓了。二姐早把那铃铛给扔了,我身体不住的发抖,渐渐的力气越来越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好像这双腿不是我的一样。
  母亲带着父亲匆匆忙忙赶来与我们在半路上遇见,后面还带着零零星星几位长辈,眉头紧皱着,似乎很不高兴。看见我,更是有几许不耐烦。
  “小九,你怎么了?”父亲焦急的神色,母亲关心的话语,顿时让我觉得身体越发不受自己控制。
  “娘,我冷。”母亲的手是热的,很温暖。
  “弈鸣兄,看来我们两家的婚事要日后再谈,我可不想让我们家娶一只死鸟!”
  一句话,让父亲、母亲还有我,神色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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