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不懂爱

17 第17章


云拂一夜未眠,听着夜间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清晨时分,院子里的青石地一片潮湿,屋檐下的花骨朵们都焉搭着脑袋。
    翡翠早起为她梳洗,将小厨房的粥和小菜都端了上来,还未吃上两口,鸾飞火急火燎地奔了进来,脸色发白,说道:“阿姐,五皇子和太子殿下动起手来了,惊鸿她——”
    鸾飞的话没有说下去,双眼一红,忍着没有哭出来。
    云拂目光一凝,站起身来,让翡翠给她取来外出的衣裳来,沉沉说道:“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来,莫慌。”
    鸾飞点了点头,定下心来,往日里她素来沉稳,只是近来一是云拂回来,她有了依赖性,二是最近牵扯的都是皇族的事情,稍一出错便是大祸,这才心智薄弱了几分。
    翡翠看了看没吃几口的粥和小菜,欲言又止,迅速给云拂披上遮风的披风。
    “我刚刚得到消息,说太子殿下早就把惊鸿偷梁换柱,软禁在东宫,生死不知,五皇子今早去刑部大牢,发现人被掉包了,一怒之下就直奔了太子东宫,两班人马对峙、闹了起来。”
    云拂一路出了阁楼,问道:“太子东宫在哪里?”
    “太子东宫并不在帝宫,是明月湖东面的重名宫,是以又叫东宫。”鸾飞快速地解释。
    是了,否则九鹿再莽撞也不会直冲东宫,惹祸上身。
    山月阁的莲花舟在湖面上等候多时,云拂上了船,鸾飞跟着上去,这才反应过来,说道:“阿姐要去东宫?可这太危险了。”
    她原意不想云拂亲自以身涉险。
    云拂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示意船夫开船,直奔明月湖东面的重名宫,她则低头理顺着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沼岚多少是因为她才会为了那姑娘出头,她必然是要去的。
    太子东宫前,太子琉韶和沼岚两班人马脸色铁青地僵持着,沼岚虽然动怒倒也不是被蒙了心,这事他要是先动起手来,那理亏的就是他,何况太子殿下乃是储君,这是大不敬啊。
    沼岚便带人死死地守住了东宫的出口,将东宫围住了,一方面让琉韶把人交出来,另一方面,又派人去收集太子殿下往日行为不检的证据,将以前那些人都搜罗了起来,更是将消息放出去,抛砖引玉,好引得跟太子有宿怨的都来踩踏一脚。。
    偏偏琉韶自负惯了,原本便有些瞧不起母妃势力薄弱的沼岚,何况如今沼岚因为一个小小的风尘女子便将东宫为了个水泄不通,顿时暴跳不已,这对他可谓是奇耻大辱。
    “沼岚,你小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围我的东宫?”沼岚年少时便游历各地,一身武艺哪里是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能敌得过的,这不,太子琉韶打不过沼岚,那些手下的又不敢动皇子,就生生地僵持住了。
    “皇兄,臣弟也不想如此,可皇兄私自将死囚犯掉包,这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啊。”沼岚有肆无恐,浅笑道,如今他到不急着救那个风尘女子,索性借此事踩死太子这□□昏心的东西,那姑娘也不知道何时被掉包的,只怕人也被糟蹋的不行了。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掉包的死囚犯?我看是你手下人办事不利,让人跑了如今赖在了我的头上,老五,你这招毒啊。”琉韶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咬起来。
    啊呸。沼岚目光如刀尖,在心里唾弃着这位太子殿下,也不理会他,继续围着东宫,坐等事态发展严重起来。
    且说云拂到东宫时,事态又是另一番发展。
    太子东宫面临明月湖,云拂下了轻舟带上披风的帽子,便见前方肃穆森严,太子的府门前两班人马怒目对峙。这一带都是诸位皇子立府的地方,此时除了一些文臣五官和看热闹的闲人,竟没有一位皇子敢出面。
    沼岚这里已经落了下风,因为闻人玦已经到了东宫,虽然一直观望没有言语,但是沼岚已经感到了鸭梨。他虽然知晓闻人玦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不会让他出事,可闻人玦一直以来辅佐的便是太子琉韶,怎么会轻易让人将他踩踏下去?
    “殿下,这事只要闹起来,圣上怎么也会训斥太子殿下的。”沼岚的心腹幕僚见他有了一丝的动摇,立马说道。
    沼岚脸色阴沉,这蠢货哪里知晓,有闻人玦在,他有的是办法将那风尘女子从东宫人间蒸发掉,闻人玦如今按兵不动不过是给时间让他退走罢了,可恨他身边没有这样的助力,也恨太子骄奢淫逸,他连云拂交代的那点事情都办不好,更恨那些个原本同仇敌忾的如今纷纷反悔,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些的也就是他了。
    只怕他派去帝宫的人也被拦截了,如今帝宫还不知晓这里发生的事情呢,时机已经错失,他若不速度退走,必有麻烦。
    “殿下,山月阁的人来了。”有下属来禀告。
    沼岚挥手不耐烦地让人放行,待那两个带着披风的女子走进,才发觉是云拂亲自前来,这一见不禁微微吃惊,连忙说道:“你怎么来了?”
    云拂周身笼罩在披风里,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半张面容,垂眼淡淡地说道:“我只想知道山月阁的那个姑娘是死是活?”
    沼岚想了想,说道:“暂时无碍,不过我若是继续围困东宫,沉墨必会诛杀她逼迫我退走。”
    云拂沉吟半响,闻人玦到了这里果真是麻烦了,他看向沼岚,低低地问道:“你如今羽翼未丰,又明知闻人玦支持的是太子琉韶,为何还要如此冒险,你为的是对我的承诺么?”
    沼岚没有说话,俊逸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的黯淡,说道:“也不全是,太子罪行令人发指,而我也想知道蜉蝣撼树是何等滋味。我被困于帝都,也时常想撒撒野,以此证明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快意恩仇的九鹿。”
    沼岚说完挺直了腰杆,神情严肃,和当年云拂所见的疯癫道士分明是两个人。她能看见他的挣扎和反抗。
    “我有话对闻人玦说,你派人请他过来。”云拂淡淡地开口,拂袖走到府门前的湖畔边,坐在树下的石凳上。
    沼岚微微吃惊,派人去请闻人玦,然后许久沉默不语,闻人玦和他的妾室云拂,这两个人他似乎都不曾真正看懂过。
    这是她与沉墨的第二次见面。他依旧一身素衣草鞋,周身气息尽数隐去,丝毫不引人注意,唯独看着他的眼睛时,有种让人深陷其中的错觉。
    云拂取下披风的帽子,看向他,没有起身,只淡淡地说道:“先生请坐。”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搀和进九鹿和琉韶的事情中。”闻人玦的声音有些不悦。
    “太子抓了我山月阁的人,我自然要出面。”云拂看向他的眼睛,神情有些寡淡,没有笑意,她昨夜一夜未睡,今儿的精神着实不是很好。云拂微微眯眼,传说天生重眸者,皆是妖孽,这位帝师的底蕴到底是什么?
    闻人玦闻言心思一沉坐在云拂对面,示意龙七退下,不许任何人接近。他果真忽视了这个妾室,她居然是梦枕山月阁的人。
    闻人玦转动着手上的小叶紫檀佛珠,看着云拂没有说话,一般来说他全身心地看着一个人时,能从中看出很多的信息来,可是闻人玦此时却发现,对于这位妾室,他看到的只有平静,还有置身事外的冷漠。
    “阿拂,你阁内的那名女子我会劝太子琉韶放她走,你和沼岚在事情没有闹大前迅速离开,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后让步。”闻人玦叹息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变成今日这般,不过我原意是希望你能简单快乐地生活下去,终究是我误了你。”
    云拂皱眉,淡淡说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我说过,三年后来拿和离书,烦请先生写好后送往梦枕山月阁。还有,太子琉韶此人暴虐无常,他若是登基为帝,大夏国运必会衰竭,如果你为了一个女子而辅佐琉韶登基,做的便是祸国之事。”
    孟雪卿好大的野心,竟然想要做国母,可闻人玦到底为何要这帮帮助她?
    闻人玦看向她的目光隐隐生异,他站起身来,看向明月湖上碧绿的湖水,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没有说话。
    “阿拂,有些事情是天意。”
    天意?云拂冷笑,讽刺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天意,只是孟雪卿派人毒杀太子琉韶,结果反害了九鹿,这才引起了今日这诸多的事情,这件事情我若是说出去,你觉得你的心上人还有活路吗?”
    云拂话一出口,闻人玦的脸色已经变了,目光中透出一丝的狠厉之气,那气息如同刀剑直奔云拂而来,让她遍体生寒,有种置身刀光剑影之下的错觉。他这哪里是吃斋念佛人该有的慈悲之气,这分明是戾气,只是多年来他参悟佛法,生生将这股气息掩盖住了而已。
    云拂被逼迫得后退几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看向闻人玦的目光透出一丝的惊惧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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