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零一

现在好了，全公司都已经知道秦可妤是韩川的正牌女友了。他们不禁想起了韩川刚回来时交的那个女朋友，虽然好像是上世纪那么久了，但还是忍不住用来做一下比较。
    “她不够老板前女友漂亮，身材也没那么好，唔——好像听说家境也一般——”有人在窃窃私语，当两个人走过大厅那条路的时候，秦可妤还是听到了这些评论。秦可妤翻了翻白眼，不说话。
    她确实还没有问过韩川以前的感情生活。但是她觉得选择跟韩川在一起，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会被比较。但是这些话对于秦可妤来说着实是无关痛痒。她和白灵芝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直接穿过人群。
    两个男人很快也就到了。韩川一进来便亲了亲秦可妤额头，坐在她旁边跟姚堑又说起了工作上的事情来。
    白灵芝充足地发挥了孕妇的本事，不敢明说只能悄悄地和秦可妤耳语，“你看他都不跟你说话，多不好呀。”
    秦可妤没好气地摸了摸白灵芝的肚子，“我的干儿子、干女儿你快点出生吧，不要折磨你妈了好吗？”间接地说了这是白灵芝的孕妇情绪所导致的这一系列行为。
    两个男人在低声交谈，女人也是，饭桌明显分成了两派。可是在这个期间，两个男人也不忘给自己的女人夹夹菜。这顿饭在各自的交谈中和谐地结束了。因为秦可妤答应了白灵芝要去逛街买孕妇装——以前的衣服都开始不合穿了，鞋子也是。
    “小心点。”韩川在电梯也不管还有两人站在身前，亲了亲秦可妤的脸颊。秦可妤调皮地笑了笑说，“我说，一般的男人不是听见自己女朋友出去会给她一张金卡，然后说一句，‘任意刷！’这样的嘛。”
    韩川单手扶在电梯的扶手那里，看起来是半抱着秦可妤，他听到这句话以后勾了勾嘴角，低下头轻声在她耳边说，“我给了，你要吗？”
    韩川从一开始认识秦可妤就是秦可妤因为人情送了东西给他。即使两人现在是情侣，但是习惯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改变的，所以他没有做出刚才可可口中所说的那种男人。
    “太了解我了，糟糕。”秦可妤一脸认真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从他的怀抱中绕了出去，跟着前面的白灵芝踏出了电梯，“拜拜~”
    电梯门关上，韩川看到了姚堑一脸若有所思。
    “怎么了？”韩川扯了扯领带结，有点紧。
    “认真的？”姚堑本来倚在电梯旁的身体站直了，“如果——恐怕灵芝就第一个不饶过你，那个时候——”姚堑有点欲言又止，但意思明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韩川突然舒心地笑了，为可可有白灵芝这样一个好友而开心，此时电梯门已开，韩川一边走了出去，姚堑隐约听到了下一句话：
    “二十七年来从未如此认真。”
    韩川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二楼开着灯，看来秦可妤早他一步回来了。自从确定了关系，韩川基本再也没有在公司呆到超过7点，一方面是姚堑要回去陪白灵芝，一方面是他想陪着秦可妤。
    “回来了？”秦可妤听到关门声，从二楼的栏杆看下来，一脸笑容。然后噔噔噔地穿着拖鞋下了楼，一边说话，“我做了新菜式，好好好吃！我给你热一下。”
    其实这个场面在前一两个月也经常出现，但是秦可妤的心情没有现金那么活跃，从前只是平常地语调，没有恋人之间的感觉。韩川看着那个在厨房忙活的小女人，觉得自己心里一阵满足——似乎这样就够了。
    韩川走上去，从后面抱住了秦可妤。秦可妤的腰很细，自从那一段日子以后，她即使在韩川家吃好住好也很难再增肥。
    “太瘦了。”韩川在秦可妤的脖颈轻轻吸了一口气，她刚洗了澡，沐浴露的清香充盈了空气中的每一处。而秦可妤则被他这举动弄得有点痒，忍不住躲开，侧脸看他。
    韩川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瓣，突然深深吻了下去。这是第一次，秦可妤想。从两个的第一次亲吻，韩川都是温柔的、轻轻地引导着她。从那以后，韩川会经常时不时凑过来亲一下，也就浅尝即止。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次一般，如同万钧雷霆在心口化开，要用力地、去感受对方的存在。
    还是秦可妤听到了背后的嘀嘀声才用力推开韩川的胸口，于是迫不得已中止这场亲密的追逐赛。
    秦可妤喘着气，双手撑在韩川的胸口上，突然摸了摸唇，委屈地看着韩川，“明天都肿了！”
    反观韩川到结束那一刻都没有喘气，他看着秦可妤摸着嫣红的唇瓣，拿下她的手，轻轻地舔了舔然后趁秦可妤没注意又伸了舌头去挑逗起秦可妤的欲望。秦可妤被他亲得七荤八素的，又忘了说可以吃饭的事继续了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韩川抱着秦可妤的腰肢提了她起来，转身往后走，秦可妤的双手挂在韩川的脖子上，韩川一把将秦可妤抱坐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两人在忘我地沉醉在男女最原始的冲动之中。
    直到秦可妤快觉得肺里的氧气都被消耗完的时候，韩川终于放过了她。韩川将下巴搁在秦可妤的脖子凹处，亲了亲，呢喃道，“真的是中了毒了。”
    “啊——饭菜又要凉了！”秦可妤拍了拍韩川的背部。
    “我不饿。”韩川像小孩子一样，闭着眼睛赖在秦可妤身上。
    “不行，姚堑说你晚上总是吃的很随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胃病。”秦可妤想起姚堑那时候跟她说，他们两人还不是情侣，见韩川没反应，她出了绝招，“我还没吃饭。”
    果然韩川从她身上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嗯，我好像也饿了。”羞得秦可妤想要当场跑回房间把自己摔在床上散热。
    最后韩川还是停止了逗秦可妤，自己先回去洗了个冷水澡，然后下来乖乖地坐了下来吃饭。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秦可妤正经地说。
    吞了一口饭的韩川挑眉看着秦可妤，开玩笑道，“不会是要告我吧？”
    “不跟你贫，我明天要去西安。”秦可妤赶紧扒了一口饭。
    “去多久？”韩川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直接问时长。
    “大概，两个星期？”秦可妤商量道，因为这次外出她就想顺便把她有产业的地方都去一遍探望一下老朋友。
    听着这商量的语气，韩川也不客气，“顶多一星期。”
    “十二天。”秦可妤讨价还价，太赶了。
    “十天。”韩川不依。
    “成交。”最多先去一部分好了，留着下次去。
    “坏女孩。”韩川幽怨地看着她，知道她是不能被禁锢的。
    “去干什么？”
    “嗯，看看我的资产增值情况。”
    “听起来不错。”
    “来我告诉你啊，我之前在西安玩的时候迷了路，刚好碰上一个酒吧的小酒保，那个时候他才比我大三岁，然后给我指了路，问我要不要来一杯清酒，然后我就跟着进去消费了一杯，觉得不错挺好喝的——”韩川忍不住打断她，“你就那么放心不怕人家在你酒里下药把你迷了然后给卖了？”
    “光天化日——而且我是看了里面人不少才进去的，重点是这小酒保长得很诚实啊！”
    韩川无语，“人不可貌相。下次注意，继续。”
    像是被允许了说话，秦可妤又继续说了，“然后他就给我说起了他理想就是开一间小小的酒吧，为那些来流浪的人——也不是真正的流浪者啦，就像我这种旅者——留下一杯印象。说的可动人了，我就问他有没有计划，他给我滔滔不绝地说了好多，就差钱了。但是我想，爸爸给我留下的那些钱挺多的，所以就帮助他开了一间，现在第三年了，生意好的不得了，重新装修了让我过去看看。”
    秦可妤说累了喝了一口水继续，“所以我就在想，顺便把其他的投资的地方去探一下老朋友啦......”
    “嗯——”韩川叹了一口气说，“十天很多了，我会很想你的。”他想起了那次他出国出差几天没见，然后发生了失联，她差点就——幸好命运之神还是眷顾着他的。
    “唔，就十天，我就回来。”秦可妤信誓旦旦，女王一般指着桌上一堆碗碟，“去洗碗，我要去看电视了。”
    韩川自觉把碗碟洗好，上楼和笑得肚子疼的秦可妤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电视从韩川建成买入为止，他是没看过的。只有在秦可妤搬了进来以后，秦可妤喜欢在电视上看一些节目，然后让自己笑得死去活来。
    “明天你还要坐飞机，笑得太厉害今晚可睡不着了。”韩川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不怕。上飞机睡！”秦可妤笑得眼睛弯弯，贼亮贼亮地看着韩川。她歪头想了一下，突然扑了过去韩川身上，韩川一时反应不及，向后仰还用双手撑住了秦可妤。
    所以最后的姿势是，韩川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双手握在秦可妤纤细的腰肢两旁，而秦可妤则坐在韩川的某个地方而不知，她也听不到韩川倒下的时候闷哼了一声。
    “可可，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韩川动了动喉结，“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这可吓坏了秦可妤，她是看着韩川一脸云淡风轻地坐得直直地在滑着手机屏幕，又没有表情，说话语调都不变，跟看着电视笑得抽筋的她形象太过分明。她就想着去捣乱他这种状态，想不到——
    她赶紧想要从韩川身上起来，可韩川的手掌热乎乎地按在腰的两旁不让她动弹。
    “是你不让我起来。”秦可妤委屈，“我就是看不过你这么云淡风轻的表情坐在这里玩手机。”
    韩川猛地坐直了上身，前提是身上还坐着一个秦可妤。秦可妤都感受到了他起来的力量，速度快的让她没办法逃跑，又被按在了沙发上。
    又这么暧昧——秦可妤心想。可下一刻她做了一个她完全想不到的行为，让她几乎沦陷在韩川的怀抱里——
    韩川很认真地看着她，似乎每个毛孔都不放过。下一刻，缓缓脸红的秦可妤凑上前朝着韩川抿着的双唇，亲了韩川一口。
    韩川说了一句，“这是你自找的。”
    “我错了韩川——”秦可妤挣扎道，这样的发展趋势，她心里是害怕的——韩川感受到秦可妤的情绪时就停了下来，直接趴在了秦可妤身上。秦可妤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断掉了，这么重的人压在自己身上，可是偏偏却给了你巨大的安全感。
    “可可。我不会伤害你的。”韩川说，“我不会乱来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他，这句话不知道是第几次秦可妤听到的了，韩川知道自己的不安，知道自己的脆弱，他都知道。但是他没有说破，只是一步一步地让自己的心一点点交付出来。韩川，与这个男人为敌，是很可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