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零一

“我想今天又可以早点下班了。”小叶开心地说，因为她看到了那个女孩推门出来了，她想boss也会跟着出来的。
    果然，下一秒韩川穿好西装走了出来，对着她们两个说，“今天提早下班。你们可以走了。顺便通知一下姚堑。”
    “这样好像不太好。”秦可妤搭电梯的时候跟韩川说。
    “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我你才经常不上班，这样对你们公司不好吧。”
    “可可，”韩川心里叹息道，她果然是需要别人帮助的，“不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归咎于你自己，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别人无关的。”
    “可是，是因为我你才”又是一次没把字打完手机就不在自己手上的。
    “不是因为你。而且你觉得一次两次公司会倒闭吗？还有，我只是在想，是时候改变一下固有的上下班模式了，一向这样太枯燥了不是吗？而且我想我的员工大概更加开心我这么做的。”
    秦可妤看着他说了一大堆，眨了眨眼，表示明白了。
    又是第一次，韩川第一次穿着西装皮鞋走进市场。虽然这间市场是小区的附属市场，一直有专人清理不会很脏，但尽管这样，他还是表现得格格不入。
    秦可妤看了有点想笑。对他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买好了回去就行，反正那么近。”
    “不要。”韩川非常自在地说，“人总要尝试点不一样的。”
    “哦——那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可以。”韩川对食物还真没什么要求，因为平时很忙的生活所以让他的吃饭时间非常短暂，尽管菜做得很有营养或者很美味，想着那些工作他是怎么都尝不出什么好的味道来的。对他而言，吃饭大多时候是一种任务。
    秦可妤早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给两老发过信息，所以现在她买菜的份量就是四人份。她挑了一些比较有营养的食物搭配，而韩川则跟在身后帮她提着东西，这又是一个默默陪着妻子来买东西的男人，他们路过菜档的时候一个慈祥的老人看着两人经过而笑。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两老已经在家里看着电视在乐呵呵地笑着了。不知道笑的是电视的内容还是刚进门换鞋的两人。
    晚饭还是秦可妤和韩母一起完成的。在厨房里很安静，只有各自做各自的东西，这是因为秦可妤还不能说话的原因，韩母也无从说起。但是两人都很享受着这样的安静厨房节奏。似乎，生活本应该如此。
    “我明天要去学西点了，中午应该不回来吃饭了，你们不要预我的份了，我在外面吃就好了。”吃完饭秦可妤宣布了今天的一个决定。
    “你在哪里学？”韩川皱眉，有点不放心她现在的状态。
    “嗯...平安路——是我之前学做蛋糕的同一个地方。”
    “那就是距离公司不远。”韩川上次选的吃饭的地方就是只距离公司五分钟时间，因为一向爱惜时间的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塞车的街上。
    “好像是吧。”
    “那你就过来我们公司吃午饭吧，公司的食堂是挺不错的。”
    “不用了，太麻烦。”
    “要我过去接你？”
    “那我上完课就过去找你吧。”秦可妤无奈。
    两老在旁边基本插不上话，只有会心一笑。
    翌日，秦可妤还是被韩川拖上了车送去了学习的地方。照理说，韩川不会拖延到9点多才开始出门。平时的他可是八点半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的。但是为了迁就秦可妤的上课时间，他也将时间延迟到那个时间。
    “记得一会过来，直接上20楼找我。”韩川微微笑着，“你不来，我可能会忘记吃饭的。”这熟悉的语调秦可妤觉得他明显地在威胁她，而她却无法接招。只能点了点头便掉头走。
    韩川奸计得逞，心情好得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是吹着口哨的，惊吓了两个坐在外面的夫妻秘书。
    秦可妤在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很认真，这一行确实很好地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做好了一件西点以后，看了不太满意，但好歹味道不错，就也打包好走过去韩川公司准备去吃午饭。
    前台的女孩都认得她，也没有阻止她直接上20楼，在这里的员工最好的素质的不该过问的东西绝不会过问，在底下说的东西绝对不敢摆在台面上说，这是他们最基本的素质。所以秦可妤一路上虽看见了一些惊讶的眼光但也不至于被围观，而来到顶层办公室的她看到两个秘书以后，小叶立马条件反射当成是韩川一样的待遇站了一起。
    “呃——不知道怎么称呼？”小叶有点紧张，“Boss在视频会议——”
    秦可妤没有说话，拿出手机，“我叫秦可妤。”
    小叶不知她不能说话，觉得自己有点冒犯。也很意外韩川找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孩，但是她绝对没有看低她的意思，“秦小姐，你要不要在外面先坐一下？我想老板很快就好了。”
    “谢谢。”秦可妤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总感觉自己过来有点不明不白的。
    小叶是仔公司出了名的八卦第一人，她安排秦可妤坐在招呼客人的沙发上，然后坐在那里不离开。
    秦可妤见状便让她也一同坐了下来，把装着刚做好的西点递了过去。
    “给我的？”小叶有点惊讶。
    秦可妤点了点头，很开心地指了指自己，“我做的。”
    “真的吗！那我要吃吃看。”小叶赶紧出去拿了个小汤勺回来，展现了她吃货的本质，赶紧把包装打开了以后，亟不可待地吃了几口，大赞好吃。突然她僵住了，“秦小姐，你这个——不会是本来要给老板的吧？”
    “不是。”秦可妤让她放心，她本来也没固定一定要给谁吃，看到她吃得那么开心她也高兴。
    这个时候，韩川视频会议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就结束了会议，他纳闷怎么秦可妤还没到。便走了出去，却只看到一个男秘书坐在那里。
    “小叶呢？”
    “她——”肖竟看了一眼贵宾室，“跟上次来的那个女孩一起。”
    韩川心下放心了，原来她已经到了。他跟肖竟说，“快去吃饭吧。”便走了过去贵宾室。
    没有敲门便推门而进，小叶转身一看是韩川，便兴奋地说，“Boss，你女朋友做的西点好好吃！”
    韩川听了挑了挑眉，似是想到什么而勾起嘴角，“哦？”女朋友？
    秦可妤急忙摆了摆手，向小叶说明，两人不是那样的关系。小叶还没明白，秦可妤便被韩川拉走了，小叶虽然明白秦可妤想表达的意思，但她是如此聪明地拍了自家老板的马屁啊！
    秦可妤被韩川拉着走，没有说话。她其实都明白，只是大家都不想戳穿这层薄纸。
    “好玩吗？”在电梯里韩川问她。
    “挺好的。”秦可妤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自己手指的动作。这是秦可妤在想自己的事情时喜欢做的动作，玩自己的手指。
    叮——电梯停在10楼餐厅，外面一堆人看了过来。因为这部老板专属的电梯几乎从不停在10层，有员工很惊讶地看进电梯里头，特别是有些女员工几乎是没有见过自家的老板真正的面目。
    韩川一进去大家突然就安静了。几乎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秦可妤站在韩川身后两步的距离有点尴尬。
    “你们怎么了？”韩川笑了，有人听到了吸气声，然后看着韩川将左手伸向后面，伸到秦可妤的面前。
    秦可妤知道她应该拒绝的，但是她不想落韩川的面子，心里十分复杂地伸了手过去，韩川看了笑容渐深，一把抓住她的手似乎怕她反悔一般。
    “我们去包间吃。”韩川看出了秦可妤的尴尬和局促。这是她想不到的场面，可他很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心意。
    秦可妤感激地向他眨了眨眼，韩川对她笑了笑便拉着她走入大厅后面的小包间，这些包间当初韩父建起的时候就是为了方便经理讨论工作事件等的。而如今让韩川拿来谈情说爱的地方。
    “要吃什么？”韩川把放在桌上的餐牌递给秦可妤。
    “你们这里都菜那么多吗？”
    “嗯，我不知道，我几乎没来过这里。”韩川淡定了看了看周围。
    “难道你平时都不吃午饭？”
    “嗯...一般是小叶——就是刚才跟你在办公室的那个秘书，把饭打好了送上来的。”
    “这样对身体不好。”秦可妤下了定论。
    “若是每天你过来，我就可以陪你吃。”韩川又是这一招，让秦可妤无法招架。最后秦可妤简单点了两菜一汤，吃得心满意足。
    韩川很少在午餐上得到这么大的满足，虽然很安静，但是淡淡的温暖蔓延在心间的感觉是妙不可言的。
    “你下午做什么？”吃饱后在喝汤的韩川问。
    “我要去店里看看，我很久没去了。”秦可妤实话实说。
    “我载你。”韩川知道她的店离这里有一段路程。
    “不要。”这次秦可妤很坚决地拒绝了，“我身心健全，你这样让我会觉得自己很脆弱。”
    韩川其实早已预料到她会拒绝的，所以也没有太大的心理落差。“那你一会小心。”秦可妤以为这次跟韩川说又会花费很多口舌，谁知他这么好说话。秦可妤一时有点呆着。
    “怎么了？”韩川拿起餐纸擦了擦嘴巴。
    “我以为你又会阻止我。”
    “可可。”韩川笑了，看着秦可妤的眼睛说，“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的，只是早先我比较担心你的状态而已，现在的你，看起来，很好。”
    一个在外面独自漂流这么久的女孩，韩川是不担心的，只是他很想去呵护她。而上一阵子确实让他担心了许久。
    秦可妤没有回话，低了头继续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