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皇后:我是厨娘我怕谁

第72章


“既然都到齐了。这案子现在就开审吧!太后姨娘,您看呢?”皇甫文昕一面用手稍用力扶住我总是软倒的身体,一面侧身询问进殿就一直没说话仅用眼光扫视所有人的太后。“这是后宫的家务事,皇上与皇后做主审了就是!”太后开口,提及了皇后,也算是为刚才皇甫文昕对我的举动作了个不偏不倚的回应,为姬相深沉的脸松了松筋骨。“皇后,你以为呢?”他又朝皇后看了看。皇后先前因为他口中所说巫盅两字感到惧怕,然后又因为他两次抱我而感到不平,但现在脸上已绽出和风一样的笑意,声音极度平和,将皇后的气势演足了戏份:“但凭皇上做主便是,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是臣妾治理无方,等查明一切因由后还请皇上及太后娘娘训示。”瞧,人家说话多有分寸!“那好!殿下的宫女华湘抬起头来!”皇甫文昕厉声出口。众臣的眼光紧随而至。已跪地足有一个多时辰的华湘哆嗦着抬起头,额前血肉模糊,脸已吓得血色尽失,嘴唇发青,连张了几次才说了几句断断续续的话:皇上……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想害您啊……娘娘……”她这后一句是对我说的。“禀皇上!”在寝殿里验药的太医总管宋明已经立在殿堂正中,另三位太医跟在他身后。“怎么样?”皇甫文昕查问出口。实际上,那药是不是真的一定有毒,我之前仅凭猜测,还担心招来这么多人会不会出乱子,可照华湘目前的反应来看,那药一定有问题。“回皇上,汤药里有一种七仙草。此种植物甚为少见,生长时从不见阳光,人误食之后会产生幻觉。如果长时间服用会导致服用之人心神尽失,精力消尽而亡且极难从死者身上查出因由。臣已查对过陈太医为娘娘所开的药方,所用的药均针对娘娘的病因且药性温和,也与当时在场并验证药方的三位太医核对过药方,并无差错。”他言毕,殿中响起阵阵私语。我看了看一旁只关注轩王的温太贵妃以及她身边的方昭仪,心想好毒的计策啊,若不是发现得早,再过些时日,我一定会变成真正的疯子,到时谁也不会知道她们的所作所为!我在观察和想象的同时,皇甫文昕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个宫女,云儿厚待于你,你竟然加害于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你今天若拒不交代,朕就命人乱棍将你杖毙。”众人为他的怒气所震,阵阵私语停住不言,只各自揣测着这下又该谁倒霉了。华湘伏在地上,惧怕惊恐,却只字不提事情缘由,抵死不认,只一味说:“娘娘……奴婢不是有心害您……奴婢真的不能说……”我拉了拉皇甫文昕的衣袖。他看了看我,示意我不要言语,反将他的那盏茶端到我面前:“渴了吗?”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敢喝他递的茶?面对这无数道足以杀死人的眼光,打死我也不能喝,除非我真是不想再混下去了!我摇头拒绝,他才作罢。连问了几声,华湘始终不提事情真相,他完全失去了耐性:“来人,拉下去乱棍击毙!”这话一出,华湘在殿内呜呜大哭,却还是不认。而此时,我眼角之处,温太贵妃的嘴角突然极快地勾动了一下,瞬间即逝,连忙安抚因华湘哭声也哭闹不依的轩王。方昭仪面色正常,不为所动。这两人一定是拿住了要挟华湘的把柄,否则哪会如此沉得住气?“皇上,请听臣妾一言。”极度虚弱的我,声音有如蚊蝇:“华湘身后必有主使之人,先将她单独关押起来比较好。如果真的将她杖毙,这事情就再也查不清楚了。”我不会就此趁了这两人的心意。她们的如意算盘是,如果华湘一死,这档子事势必会因查不出结果而不了了之。如今我已极肯定两人是巫盅案与这次下毒案的主谋,只是就算拿出昭仪的那幅早梅图来,也还是缺关键性的证据,只能让华湘开口说话才能将之绳之以法。“云儿所说也对。来人呀,将华湘单独关押至内审局。”皇甫文昕想了想,同意我的说辞。所有人正因皇甫文昕听信我的话改口又生异议时,常德在殿门宣了一声,“皇上,京城府尹王靖求见。”这个京城府尹是什么人?王靖?没听过呢!要知道,京城府尹属地方官,与各州郡的太守相差不多,一般情况之下是不参朝议的。他这么一来,不仅我愣了一回,殿内包括皇甫文昕在内的所有人也愣了一回。饶是如此,皇甫文昕还是准了他进殿:“快请——”可皇甫文昕话还没说话,常德又宣了一声:“皇上,工部侍郎于天楚求见。”于天楚?雪灵的父亲!我与他并没有有任何接触,怎么他也到了。难道……我也朝殿门望了过去,恰恰瞧见太监总管常德笑得舒张的老脸。是他派人去传于天楚的,一定没错!此时温太贵妃的脸还沉得住气,倒是方昭仪那张与画像上有几分相似的脸看起来没那么轻松了。这京城府尹,五十岁上下,生得宽脸长眉,进殿之后行礼一番,便正色道:“禀皇上,小臣这几日查到,冬阳节来皇宫探视宫女的亲属中,有一家三口死于非命,正是正文宫宫女华湘的亲属。”什么?这事不是我让戚玉去查的吗?怎么会弄到京城府尹手上去了?我纳闷儿地朝戚玉看,他却表情自若,没有任何不自然。
  
    第十九章 真相(5)
  这京城府尹姓王……京城府尹……哎呀,难道他是兰花嫂子的父亲?一定是这样没错了。戚玉这小子,真有你的。我暗笑了一回,原来他找了京城的地方官帮忙,怪不得连他自己也不用出面。要说礼部的官去私查案件怎么也说不过去,换了这京城府尹就不同了,且京城府尹是兰花嫂子的父亲,念及亲情,出手帮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原本我对华湘已打消了疑虑,之前吩咐核查她家属一事的结果也变得并不重要,可没想到又出了一茬儿下毒之事,没来得及被我叫停的戚玉下的这番工夫反而又起作用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可是,华湘的家属都死了!我正惋惜的时候,华湘却突然挺直了身体,硬是拉住了王靖的朝服下摆:“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奴婢的家人都死了?”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而我,目光只是停在温太贵妃脸上。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在深宫中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对各种阴谋早就见怪不怪了,一旦使起手段来,必然是非同凡响的。她将恨埋在心里这么多年才有所动作,所以谁都不会相信她会是幕后操纵者,而皇甫文昕也正是因为这种由血源所维系的亲情才被蒙蔽了这么多年。或者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他的脸就在眼前,几乎没有距离,我相信即使今天查出了结果,他也不会忍心处置了温太贵妃以及方昭仪。就要真相大白的时刻,我最想知道的并不是他将怎么处置凶手,而是丽文阁上那些精美卷轴的秘密——那名他倾尽心血所画的女子——她是谁?她在哪里?她是他的什么人?察觉我在看他,皇甫文昕用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宽大的手掌暖着我冰似的手指,似下定决心要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殿堂之下的华湘得到王靖的回答已完全失控,“这么说奴婢的家人是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她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一再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最后反应过来又扯着王靖的衣摆,疯狂地叫:“大人,是谁杀了他们,凶手是谁?是谁?”“王卿家,她的家人是怎么死的?”皇甫文昕有心要问清楚。“皇上,这一家三口是死在城郊的一座废弃的宅子里,尸体被野狼咬得惨不忍睹,不过臣命仵仵作细验之后发现这一家三口均是死于非命,是被人用绳索勒死后抛弃在废宅的。死前三人曾住在福人街的五福客栈,是准备在冬阳节过后探亲的。”王靖三言两语就讲了个明白。“华湘,你抵死不交代背后指使之人,如今你的家人皆因你而惨遭毒手,难道你真想让凶手逍遥法外,让你的家人死不瞑目吗?”我先皇甫文昕问了她,心想,你快交代吧,华湘,我能给的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若是你再不讲,那真的只能等死了。尽管我心急如焚,华湘却不发一言。“皇上,这宫女口风这么紧,依老臣之见,必须用刑。”开口的是姬相!他倒是不开口则已,开口就严厉到了这份儿上,“她毒害主子,不论身后是否有人主使均已是大罪,不可不罚。”姬相一言,身后的几个大臣都附和着,要求对华湘用刑。这些达官贵人,恐怕平日里就不把平民百姓的身家性命放在眼里,如今华湘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宫女,且又有罪在身,在他们的眼里一定是像只蚂蚁一样一文不值,完全没有轻重可言。可我所想的是,宫女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她的命与这些高官厚禄的人一样珍贵,遂又对华湘劝慰了一句:“华湘,你要珍惜你自己的性命,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如果你今天就这样白白死了,将来九泉之下怎么对你的父母亲人交代?”“哇……”也许我说中了她所想,她突然大哭出声,声音凄厉,让人不觉眼泪纷纷,“娘娘,您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万死都不能报答。奴婢下毒是因为有人以奴婢的家人性命来要挟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敢这样做……却没想到奴婢的父母和妹妹还是遭遇不测。请皇上、各位娘娘与各位大人为奴婢做主!”“云儿所言果然不假!”皇甫文昕听闻后骤然明白,继续朝殿下华湘问话,“是谁让你下毒在云儿的汤药里?”待皇甫文昕问出此话的同时,我朝左侧方向看过去。温太贵妃果然是老姜,事情到了这份儿上,她还神态自若,不见半分异样,而方昭仪的脸明显有些不自然。“回皇上,奴婢并不知道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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