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工作这5年

第25章


噢,好像是举办冥婚。”月晓璃说。
    “冥婚?”我和七爷面面相觑,那小主持人?管不了了,去告别厅先。
    爷俩如锅上蚂蚁,匆匆来到告别厅。
    这里人不少啊,汪财也真在,他在旁边搭拉着手站着。
    这场面,喜事还是丧事呢?咋红白挽联相映出啊?
    “汪馆长,和你打个报告。”七爷说。
    汪财腆着肚子站出来,问啥事?
    我急了:“火化间一具尸不见了。”
    “噢?啥时的事?神叫什么名字?”汪财问。
    七爷不好意思说话,因为这是失职啊。我只有道:“刚午饭时间。神叫肖燕,女的。”我看向那被人参拜的尸体。那不就是麽?那,那尸怎出来这了?
    汪财说:“噢,肖燕阿?在那呢。”一指。
    我们确认了尸体,我和七爷松口气。咋跑这了呢?
    肖燕被鲜花拥束,一个新郎站在旁边家属谢礼,友人严肃庄严的碎步走过,献花,与新郎拥抱。
    这是在举行冥婚。原来那新郎与肖燕深交如妻,可肖燕得了不治之症,新郎陪完她最后一个分秒,不抛弃不放弃,在肖燕死后新郎决意举行冥婚,而且要抢婚。家属让肖燕化妆完毕送入升天殿,新郎趁我们没在把尸体抱走了,差点把我和七爷的魂也抱走。怎抢?对,就是在火化间把尸体偷出来结婚,有如内蒙那边的抢婚风俗,抢婚是结婚中最高的最神圣的爱情,大家不仿去把嫁给别人的,自己爱的人,在结婚时抢回来,意为三生都在一起。好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汪财谦意的给我俩解释,没办法,场长都是帮凶,拿了人家钱财得替人家消灾。我和七爷大度大量,也罢。
    冥婚事件是个插曲,曲终人也得散,尸还是被我烧了的,好个幸福的女神。愿你在天堂安息!得此郎,妇复何求?
    (关于冥婚现场这不描述,有意的可参考beyond乐队叶世荣的冥婚旧闻。) 
38、微说:头炉尸
在庙宇有头柱香的讲究,特别是新年头柱香,大小庙都一样,特别台湾那边。头柱香很重要,都希望神明保佑头柱香,我觉得有点像抢“沙发”,一样一样的。
    头炉尸没有像头柱香那样排队抢啊挤啊的,但是头炉尸的红包会特别大,有点像竞标那样,不成文的,谁给的红包大,我们就先烧谁。这也是不成文的规则,和你们说吧,有时头炉尸的红包比一整天都多,当然是要遇见大主儿,而又有点信那个的。
    头炉尸意为干净,净身入天堂,没有前一位神火化后扫不干净的杂灰,否则啊,烧最后一个骨灰如果用显微镜来找,能找出十来个人不同的灰多少的掺在一起,一个瓮里挤着十几个人,这神是够有伴的。若掺多几个女神的灰,我反而觉得这男主更有艳福呢,是不?
    头炉尸的讲究由来已久,大家都注重,都愿意沙发,我们这些烧工是改变不了的,反而会多点灰色收入,对我们四方(神,家属,我们,我们单位)都有百利而无一弊的。
    火炉有三个,所有头炉尸有三具,所以每天早上我为什麽和七爷早起?有句话叫一日之计在于晨,在我们这尤为明显。就是主要为这三个头神服务的阿。
    第二炉也是要排队的,第二炉稍逊于头炉,但是也不亚于头炉,状元第一,榜眼第二,沙发第一,板凳第二,由来已久吧。。。。。。
    一般头炉,次炉的尸都是在前一天化妆好的,所以晓凌的一日之计在下午偏多,不用早起,最多晚上加班。
    若信则有不信则无,头、次炉尸,我认为都不重要的,因为每烧一尸我们都会把前一个的灰完全处理干净,这是我们职责所在,各位爷以后也别花那冤枉钱肥了烧尸的,也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头炉尸好彩头,各自取决。我说咱这行工作,必会先敬神明再敬自己,家属们别打卡烧尸,让神睡个自然醒,几点烧就几点烧。我也要睡的呢,可天天四点半起呀。
39、火葬场奇遇
2002年我们这里没下雪,可刀郎的歌来了。就是这个春意浓浓的春季,三月,妇女节。3月8日,农历一月廿五,双节,对,晓凌这年正好这天生日。
    这天晓凌休息,她说要我陪她过生日,我说你的生日我就不陪你过了,我陪你过妇女劳动节。把她气了一把,怎把处女当妇女呢?这不显摆想把她从处女变妇女嘛,二十一岁的处女,拣到宝了!相比sammy,她此时此刻应该和许志安刚闹分手。哥们志安,我比你幸运!
    三八我请假,搞得汪财好奇怪:“妇女节你请什麽假?”
    正对我说着这事,他接到月晓璃电话,呃恩几声说:“准假!因为我也要请假了。”
    汪财同意我请假,接着自言自语:“搞什麽妇女节!解放妇女是世界动乱的第三因素!”
    把我震得够呛。
    很不幸,这一天所有妇女最少都有半天假,平姐,谢思,书琴均罢工,加上罢工的唯一的男性---我。又傍女人福了。死就死,谁担保你下辈子还一定是男人?
    晓凌对我说想找阿坤出来一起过。我好生妒忌!
    可想想,这也没什麽呀,那不是我弟弟麽?况且他有车!晓凌找他出来无非是想有个车方便,而且内因是想我找阿坤借车罢了,大家注意啊,多分析女人的话,女人的话都是话中有话的。
    可我说:“啊坤不肯借车给我的,不如问大力借?”
    晓凌说:“还没嫌怕?开灵车拉风?”
    这妮子,一年比一年务实了,也不再是十**了。
    我道:“那行,我现在去找她。你在家等我。”
    晓凌才哈哈的乐,看来没买车还真搞不定晓凌啊!郁闷的是那墓地套了我很多钱,否则的话可买个奔小康了。唉,还无车无房,人得有计划阿。
    很不公平,我打电话给阿坤的那个新手机,他说在办公室陪老板,等下老板就走,要车我自己去取。丫的,挤公车去找大奔,完全不亚于昨天喝茅台下快餐!
    不为女死,不为女活,就为女的面子吧。我就去找阿坤了,晓凌还等我呢。
    哈,阿坤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居然直接把大奔的钥匙给了我,说:“小心开,六点来这接我。”
    我一看,还有三个自由开车时间!弟弟就是弟弟,虽然想对我两肋插刀抢晓凌,可也够血本的啊,借车献佛呢!是他老板的车。
    我乐滋滋说:“没问题!你请客都可以!何止来拉你。”
    阿坤:“恩?是说六点带晓凌来搭我。”
    我笑得如佛般哈哈走了。直下地下私人停车位。好个奔驰s600,你是那么的阔气大方!接晓凌去那兜呢?我边琢磨边试车,这车就是棒,一摁就着火了,一加油就跑了,全自动啊!
    我缓缓开出来,心里无比光荣,爹,我开大奔了!直接把音乐调到最大声,一曲“我的爱,**裸……”如雷灌耳,跟灵车,就没得比的!反了,是灵车,就没得比!
    从市区到火葬场有二十分钟的路,二十分钟我把它当四十分钟开。对晓凌和灵车是熟了,可对大奔还不熟呢,轻车才能熟路。
    在一段偏辟的路上,这首震耳欲聋的“**裸”飘出车窗,开得无比伟岸!
    正唱着,看前面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站在路边,头发泼了一脸,穿着白衣,但有点脏。唉,谁没个落迫不幸的时候!我想,而我有香车,做个好事也好。于是我把车慢慢开向那女的。
    靠近了点,可我还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见头发搭拉在前面。我绝没想过她是精神病人,因为她姣好的身段,秀丽的电发,应该是个没有病的精神病,只是那衣服太怪了。
    我靠近那女的停下,那女的见我停靠了,没经过我同意一把拉开车门,钻进了我的车。好不客气!
    “小姐,请问去哪里?”我见此女不客气,我之艳福啊!
    小姐刚坐好没说话,我一脚油,路上几个坑被我飞了过去,车震!绝对的车震!颠簸中那女啊。啊。几个叫唤,顾着被颠,顾着喘气,回答不上来!大奔遇见坑洼也颠簸,别信太多广告。
    我从倒后镜见此女脸色仓白,手里捂着个红苹果。我又问:“小姐去哪?”
    “火葬场。”女曰。
    “噢?顺路啊,我也是进火葬场。”我觉得有点碜。小姐盯着我,没出声。
    “小姐去火葬场干嘛阿?”话一出口我就觉得问错了。去火葬场送别人,还能住那啊?
    “我住那里。”女悠悠的说。
    “住那?”我问。可那是我的第二个家,大姐我怎不认识你阿?
    就这两分钟,快到了,看见了熟悉的烟囱了。
    那女的捧着个苹果出来,从后座递给我:“我住那的啊。吃苹果,伙计你吃不?”
    我谢过,炫耀说:“开大奔,不能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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