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

第50章


  小包间里穆大人的话没说完,就被卢胜抢过去:“要谢我,我们兄弟一场不用。”他动作十分豪迈,于是未落座的穆大人被他热情地一屁股按在座位上。
  我谢你个毛啊!为了上午的事,穆大人其实心情很不好,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在大腿上用力地压了压,控制住自己的火气,瞥向卢胜:“这是全城最繁华的地方吧,太让广德破费了。”他说得慢条斯理,眼睛一闭一合后,还适时地露出标准微笑。他其实想说的是,你就不能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我真是流年不利挑了头蠢驴当伙伴。
  可惜卢将军完全没明白意思,他胡乱扯下身上的大氅豪爽地扔给身后的卫兵,哈哈大笑间拍着穆大人的肩膀,说起哥俩好的私话:“这里可不止繁华,风情也是一等一的出色。”
  他顿了一下,瞥着穆大人桔皮般的脸色,笑抽抽地说:“西北女人彪悍,过会老哥玩起来就要留心腰哦。”
  “去挑几个合用的,过会送上来。”卢将军朝门口的老鸨子吩咐,老鸨子躬了下腰,转身走了。
  我去你马的个巴子!穆大人气得想冒粗话,可怜他身为文人楷模,愣是只能用眼睛来传达这种‘纯粹’的情绪。
  卢胜这头大大咧咧的蠢驴,怎么就能入了某家的眼,怎么就能平稳地在西北经营三年的私货买卖?穆大人深刻地感觉自己想不通啊!他被卢将军拍得一通咳嗽,等略微平复后,才一把将卢将军的熊爪子撂下肩膀,不过语气还是相当的有礼貌:“广德,我们坐下说话。”
  “那是。”卢将军摸着椅背,屁股一抬象熊一样坐到他旁边,随后他朝外打了个手势,上菜。
  卢将军是真饿了,他可不愿空着肚皮跟穆大人进行亲密交谈。于是可怜的穆大人两次的饭前示意,硬是被他当成空气给放跑了,可见这个人也不是纯粹的粗汉。
  菜很快齐备,卫兵将小包间的门一关,卢将军就开始大啖。他喝酒、吃菜,风卷残云,席间还不忘边吃边招呼穆大人:“来,吃、吃、吃……来来来、伸筷子啊,别象个娘们……”
  这就是一驴牲口!穆大人气得想扔筷子,他虽然也饿,可再饿他也要讲吃饭的风雅。
  “知道,我为啥挑这地方?一来将军府的伙食太次,尚之涣就他妈一抠门家伙,我得对我的肚皮负责,二来将军府连只苍蝇都是公的,我得对我身体负责,三来么……”他一改方才笑得流氓希匹的样,突然神叨叨地看着穆大人:“三来无论我在哪跟大人见面,尚之涣都知道,与其找一个避人的地,还不如就找个热闹的地。”他是边吃边说的,其间不免慷慨激昂、口水四溅。
  穆大人就是再是个男人,再不讲究卫生,可也没吃人口水的爱好。他摸了摸尚空的肚皮,在心里默哀一分钟美食,最后将筷子放到了桌布上。
  “饱了?”卢将军。
  “饱了。”穆大人是捏着肚皮回答的。
  “文人真秀气。”卢将军又是边吃边说。
  “……”穆大人。
  终于等到撤下席面,换上茶点,该说正事了。
  穆大人左手捧着茶碗,右手揭开茶盖,于茶汤的氤氲的清香中,终于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他准备轻抿那么一小口,让卢将军这头牲口,见识一下文明人的作派。
  愿望永远胎死于行动之前,卢将军大脚一迈,跨到他近前,看都不看,一把扯住他袖子:“走,到里面说话。”
  于是那碗茶汤非常潇洒地流了穆大人一袖子。
  “过会让老鸨子拿套常服进来。”卢将军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他在穆大人僵硬的表情中,推开了墙壁—其实是墙壁上的一道暗门,用雕花木做的掩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穆大人被他生拉硬拽地拖入密室,卢将军于小密室内转了大半圈,最后停在离穆大人半米远的位置,他一扬眉毛很是得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是穆大人的心声。为了防止卢大人再将他一屁股拍到椅子上,穆大人主动落座,之后客气点头:“广德啊,这会可以说正事了。”
  “那是自然。”卢将军打点起精神:“ 上午的事基本是按照我们昨夜的设想走的,人现在已关起来,下面的事,大人有什么打算?”
  自从穆大人找卢胜拿过银子后,卢胜就借着昨天后半夜闹刺客主动找上门。
  卢胜要对付尚之涣,穆大人要对付……
  卢胜说得大刀阔斧,穆大人说得遮遮掩掩。虽然穆大人瞧不上卢将军,虽然卢将军看不对眼穆大人,但计划刚好不谋而合,于是俩人迅速于昨夜狼狈成奸。
  狗屁才按计划走的,不过上午的事,却是卢将军出计、出人、出力,自己不过敲敲边鼓,对方是一门心思地等着自已表扬吧?穆大人在经历了内心冲突斗争后,决定做一位打死也不说的英雄好汉。他半垂着眼皮,似在进行深刻的思考,过了半天才叹道:“人是关起来了,可关的地方不好?”安索关在了将军府。
  “关哪里都翻不了案。”卢将军的计划是他的师爷经过反复推敲帮着订好的,他也并不害怕暴露都萨满在后凉的身份,因着那老骗子是他很多年前就安排到后凉去的探子。他得借机生事,翻出更大的浪,他满脸聚起阴霾,抛地有声地道:“关哪里都会将尚之涣拖下水。”
  尚之涣的确该死,因为他碍了他们捞银子,穆大人对于这一点是深刻赞同的,不过他还有另一层担心。他道:“只怕他徇私。”
  “我打听过了,好象他跟那丫头有一腿,你的意思是他会私下放跑那丫头?”卢将军在阴阳怪气间慢慢笑起来,他走到穆大人的椅背后,将一只手按在穆大人的肩膀上,微微垂下他的脑袋,对着穆大人道:“放心,我已经就人盯着关人的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一定会抓住把柄。”
  卢将军的熊掌再次将穆大人的肩膀按痛,穆大人嘴角抽搐,好不容易咬紧牙关将爆粗口的话又压了回去,他忍了忍道:“只有将人带走才是最安全的。”
  “你,什么意思?”卢将军显然对于穆大人的半句话不感冒。
  “来,我告诉你。”穆大人象指挥一头驴一样指挥卢将军坐到他高几的对面。俩人都伏在桌上,好一通细语,将事情说完。
  虽然还没查清安索背上有无刺青,但对于穆大人来说,有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长得太象了就得死,这世上已容不得穆若菁存在,那怕只是个她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易容之人
  这是当日下午的酉时,师兄俩个于房内议事。
  “你早该放她离开……”关冉情绪有点失控,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尚之涣坐于床榻上,半天都没有辩解。他的眼睛越过红金漆窗棂,望向外面。外面,浅薄的天光快要被即将来临的夜晚吸尽了,空中呈现出一层淡蒙蒙的蟹売青。一阵风从空中刮下,刮得屋外的积雪好象要肆虐地随风扬起。就在寒意卷过尚之涣脸颊时,他回头望向关冉,沉着嗓子道:“穆大人方才来过了,他打算明日启程,将安索押回京城交大理司审讯。”
  动作好快,关冉垂下眼皮,整件事看似是抓安索这个后凉的‘奸细’,实则跟师兄和自己查卢胜的事有关,连穆大人都这般明目张胆地跟卢胜站到一条船上,这里面水深啊!
  “我让尚钎暗地里查卢胜贩卖生铁的事,让卢胜查觉了,他是想借安索的事,反咬我们,这件事是我们连累了她。”尚之涣唷口气道:“可惜现在找不到替安索开脱的办法。”
  “我们手上不是有安索从后凉带回的南宫公主印玺?”关冉想起之前的事。
  “你是想说安索是被南宫公主派回来的,这个不能说。”尚之涣面色沉沉地道:“这几日,你忙着招待卢胜他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从后凉传回消息,南宫公主有可能要下嫁后凉王觉罗博。”
  关冉:“……”
  尚之涣抬眸间,瞄了关冉一眼,继续道:“最关键的是,安索的确是天女,卢胜手上的诏书我已查实,确为真本。”
  真是运道多舛,关冉很少在脸上露出什么表情,这会眉头不禁微微打了个结。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子的?”安索的行为举止一点都不似女子,何况她身体还没长开,对于自己的走眼尚之涣立即找到原因,但是师弟凭什么就先于自己知道呢?他眼睛一瞪,突然问起。
  “在你之前。”
  尚之涣听到这句话,有点想揍人。
  关冉立即将与安索去白水山的事简略说一遍。
  “她身上还有毒,还必须找讷言来解。”尚之涣之于另一件事的疑惑,好象找到突破口:“那晚夜传门来杀她,兴许跟她为什么中毒有关。”
  “她的身世有些可疑。”关冉道。
  “南晋非世家女子,一般是不学认字的,我们初见她时,她可是一副平民装扮,然而她却识得字、写得文。”尚之涣一点点地回忆,好似想起什么,他突然道:“她静下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跟她的人让人感觉有些不一样。”
  最后一句,象说给自己听的,声音不大,但关冉却尖着耳朵听得清楚,这句话师兄没得说错。
  “卢胜他们跟着借她发难,是巧合,还是跟她的身世也有关系?可惜不知她真是不记得前事了,还是对我们故意隐瞒?”事情一层层地剥开,好象剥不透的样儿,尚之涣看似在问关冉,实则在问自己。
  俩人都没说话,房内一时静得,连银针落地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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