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

第49章


  说自己认识黑无常,是穿越而来的?安索只怕自己说出后,直接就会被当成妖怪打死,无赖之下她将之前对尚之涣编的身世说了一遍。
  哦,穆大人一面听、一面颔首,他的表情是多么人畜无害。
  赵将军帮安索总结最后一句:“说完了。”
  安索点头。
  嗤,卢将军身后的一名兵卫突然尖声叫了:“她撒谎,她是女人,她是后凉人,她是后凉的天女。”那人说完话,突然跳到安索面前,指她的鼻子骂:“奸细!”
  是都萨满!安索对于突然出现的江湖老骗子目瞪口呆,他怎么会在南晋,他怎么表演得这么脱线?
  都萨满红着眼睛,状如疯颠。他老奸巨滑,但同时又心胸狭窄,他将后凉的事一部份怨恨到安索头上。他当然要算计她,哪怕她是无辜的。
  安索的表现太糟糕,坐着的关冉有些急,他笑了笑出声道:““这人谁啊?”
  “我的老亲兵。”都萨满穿的是威虎军服饰,从相貌上看不出他是后凉人,更何况南晋语说得十足的流利,没人会怀疑的,这一点卢将军十分自信。
  “卢将军的老亲兵本事了得,这样的事也知道。”关冉嘿嘿笑两声。
  这话听到众人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怪,赵将军打望打望卢将军,再瞅瞅都萨满,突然怪笑一声:“你这亲兵可够老的。”
  都萨满满脸的褶子,就是拿熨斗也熨不平。他又是那么佝偻着身子,给人的感觉好似随时都要来个仰倒。
  这么老了,还要负责刺探情报,只怕是后凉人伸两手指头都能将他捻灭,在座的众人看着、看着又是疑惑,又是想笑,本来严肃的气氛,顿时有点变味。
  穆大人咳了一声、再咳一声,气氛又朝回头方向转。随后他眼皮下垂的一霎,用眼角的余光将卢将军瞟了一眼。
  于是卢将军想敲山震虎的手霎时老实两分,他默想起昨夜在穆大人面前拍了胸口的保证:。他不得不沉口气,露出练习好的八颗牙齿的微笑,朝众人扫荡一圈。
  卢将军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出了名的丑鬼,众人只觉莫名其妙,直觉卢将军跟他的老亲兵真是一对极品宝贝。
  赵将军更是在心里嘀咕:笑屁,这要是夜半,还不得把老子吓尿!
  卢将军抖擞精神,终于说话:“我这亲兵年纪虽老,却是老当益壮,他耍得动大刀,舞得动长枪,跟人打起来,便是两、三名壮汉也近不得身,更兼着能……”
  “能表演胸口砸大石!”关冉毫无礼貌地打断卢将军,他说完话,学着卢将军的样,回了他一个标准的微笑。
  他生得俊,笑起来非常养眼,众人顿觉眼睛得到升华。
  幸好老子不好男色,不然老子非得……赵将军还是觉得心里头舒服,他拍拍胸口,给关冉一个我心甚慰的表情。
  “去搬块大石进来。”关冉朝门口的士兵努嘴:“再去拿把铁锤。”
  尚之涣只能怪自己今日生病了,接着又被安索是女孩的事炸糊了,什么事都反应过缓,他这会才明白关冉就是在捣乱,这小子要把今天的水搅浑。他绷着、绷着一张脸,忽然就想笑得要命,可是他向来是以不苟言笑出名的,而且又是这么该严肃的地方,他只能忍,忍得一张脸更黑了。
  大石块门口就有,铁锤也很好找,几乎关冉一发话,东西就准备齐了,就好象他开始就是这么有意安排的。
  “你什么意思?”卢将军脸色有点不对了。
  关冉嘻嘻一笑,指着都萨满道:“让他表演一个,让大家开眼。”
  都萨满就一江湖老骗子,只会装神弄鬼,现在纵是面上稳得起,心里却急了:一块大石压他身上,还不得要老命,更何况还得重重地砸上那么一下。
  卢将军真是反应慢,也不怪他,象关冉这么不按常理的,他确实没见过。他脸刷地黑成锅底,右手抬起,准备将手当惊堂木前,他瞪了穆大人一眼:瞧你出得这馊主意,让我今日务必做一位专打嘴仗的文明将军,我他妈的脸都笑成一朵花了,这事情却搅得缠杂不清。
  穆大人收到目光时,一点也不恼,他笑笑的同时,将不大不小的眼睛睁大一点、再睁大一点,象是在安慰卢将军:不是你不努力,只是敌人太狡猾。
  卢将军忍了忍,他的手没有拍下。
  穆大人清了清嗓子,笑得非常客气:“学之啊,我前阵子遇着你父亲,才知你现在在烈武军做事,你父亲知道我要来,还着我提点你,我说学之这孩子天生聪明,人又本事,哪用我教。今日厅上,果真是少年出英雄,行事作派令人耳目一新。”
  关冉打起全副精神,也笑回道:“晚辈惭愧。”
  穆大人却不再接他的话,转头朝向尚之涣道:“方才说笑许久,我们现在说正事要紧。”
  果然狐狸越老越精,尚之涣才要说话,那知穆大人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朝向都萨满:“你如何得知她就是后凉天女?”
  都萨满双手一抄袖子,将准备好的话一一道出。
  “你说她是,她就是?”尚之涣眉头皱起,盯着都萨满,突然他一抬胳膊,手指赵将军:“那么如果你说赵将军私通后凉,是不是嘴皮一张一合,赵将军就成了通敌之人!”最后一声,几乎是他从嗓子里喊出来的。
  关老子鸟事!赵将军瞪大眼珠子,他真是躺着也能中枪。
  “自然有证据。”卢将军冷着脸,表情是相当的不屑。他一招手,他身后的亲兵将一匣子递上来。匣子打开,卢将军将一封类似于书信的纸张攥在手心。他不说话,只得意地扬高眉头将众人扫在眼睛里。
  穆大人端起茶杯,想噘一口,再悠悠闲闲地看笑话。可惜茶凉了,他嘴角带上一点冏然的表情和他做出来的动作十分不搭调,既然做不了文雅的老男人,那就直截了当,他铛地一声将茶杯放回桌上:“卢将军,说吧。”
  “这是后凉王觉罗博出的诏书,上面有后凉王的大印,众人可以验看此诏书的真假。最关键的是,诏书的最下面有天女的字迹。”卢将军将诏书展开,他意味深长地道:“这几个字,让她写一遍,若字迹对不上,我给尚将军斟茶倒水赔不是;若字迹对得上,那她就有嫌疑。”
  安索跪在地上腿早麻了,自然卢将军和都萨满的祖宗及其全家又被她暗暗地招待个遍。卢将军的话令她倒吸一口气,她如果可以站起来,她真想拿脚将都萨满踹飞:你个万年的江湖老骗子,你怎么就跟我过不去了,这他妈的破诏书,老子当初就不该在上面留下墨宝!
  关冉想说安索不会写字,他张张嘴间就将这个幼稚的说法吞回肚里。
  众人屏声静气中,笔墨送到安索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奸人定计
  “想装不会写后凉字不要紧,我这有字条,你照着描下来就成。”
  都萨满的话将安索堵得死死的,跟着一张纸铺到安索面前。对方早有算计,她写不写都有问题,安索没有触笔。
  卢将军巡视众人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她心虚了,这就是罪证。
  收到卢将军目光中的信号,穆大人准备做好配合工作,他先捋捋胡子,沉默片刻,这才不咸不淡地道:“且不说是不是后凉天女的问题,单说身为女子,混在军中就是杀头的罪名。”
  安索猛地抬头,与他对视。
  穆大人脸色微微一僵,跟着他冷漠地盯着安索:“难道你还想让人检查你一遍。”
  霎时安索瑟缩了一下,方才穆大人的眼神何其怨毒,就象他在说:你去死吧,去死吧!
  “我们现在就可以将她拖出去砍头!”卢将军添柴加火,还不忘瞥眼尚之涣。
  “安索是女子的事,我想我可以……”
  “把人先关着。”关冉的话骤然被尚之涣打断,跟着他扶着季成慢慢站起来,挑眉间环视过厅内诸人:“今日不舒服,议事就到这里。”跟着就象预备好的,季成等一行人将尚之涣扶上躺椅,抬着将军大人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按说这里最大官职应当是钦差穆大人,散会的话怎么着也该他来说。端坐椅上的穆大人脸色微微发白,唯有袖子上一点颤动,说明他有多在意。
  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他以为他谁啊?卢将军的脸再次黑成锅底。
  起了个大早,陪着一帮老爷们僵硬地坐了一上午,最后啥结论都没有,主角就走了。赵将军一抬屁股站起来,一面颇为不耐烦地抖动僵硬的右脚,一面抱拳朝向众人:“对不住了,某家看了一上午的爷们脸,实在眼睛疲劳,现在必须去松快松快。”说完,他也不等众人回礼,抬脚就朝城里的销金窟跑。
  这群西北军简直就是一群没有礼貌的牲口!穆大人的手指在袖中颤动得越发厉害,他啪地站起来,拽着袖子直接走人。
  待在大厅角落书记官祖籍是江宁的,他歪着脑袋、捏着笔,关于上午议事的结尾部份,是怎么也写不下去!
  最后他只能望着空落落的大厅骂了句:娘希皮!
  当天中午,卢将军第二次密约穆大人,地点约在奉州城的醉红楼。穆大人一身常服,面无表情地扶着仆人的肩下了马车。
  醉红楼重新漆过的雕花木门在冬日白雪的映衬下发出赤生生的红光,穆大人站在楼外,仰头一眼,只觉红楼太过显目。他微微挑了下眉,很快又神色如常。
  “广德,今日真是……”广德是卢将军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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