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勾践

55 卧薪尝胆


“勾践……受死吧……”
    还未待勾践反应过来,只听得一声暴喝,一时间,数把匕首齐齐朝勾践刺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影猛地扑到勾践面前,数把匕首齐齐扎在了那个人身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走……”
    从厚重的大头娃娃下发出一个声音,虽然严重变形,但是勾践还是猜出了声音的主人。
    “夫差……”
    勾践将信将疑地望着眼前这个替自己挨了几刀的大头娃娃,突然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拉起,朝前方飞奔而去。
    勾践被“大头娃娃”抓着,七拐八弯地穿梭于胡同小院,最后仓皇躲入一个破旧的柴房之中。
    “大头娃娃”反手将门栓住,一只手将头上的青铜头罩摘了下来。
    柴房之外幽暗的灯光照在夫差那张惨白的俊脸上,勾践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揪了一下,有些窒息地疼。
    为什么?
    勾践望着眼前的夫差,双眸不觉蒙上了一片水雾。
    明明自己就是他的敌人仇人兼奴隶,曾经还千方百计想杀了他,可是这个人却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毅然挡在了自己身前。
    若非方才这人头上戴着铜质头套,只怕早就惨遭毒手了。
    难道自己的安危真值得这个人付出性命么。
    勾践动了动唇角,正想将自己心中的这些疑惑问个清楚明白,却见夫差脸部一阵抽搐,双腿一软,瘫坐在旁边的干草垛子上。
    勾践忙迎上前去,皱着眉头检查了一下夫差的身体。
    方才因为夫差戴着青铜头套,好几把匕首都扎在了头套之上,因此身上的伤口倒是不多,只是左右两只大腿各被扎了一刀,正沽沽地朝外冒着血。
    勾践看那匕首都深深插入皮肉之中,连骨头都露了出来,不觉一阵怵目惊心。
    看到勾践微微蹙起的眉宇,夫差深深望了他一眼道,
    “你在担心我?”
    勾践心中一动,表面上却装作没听见夫差的话,注意力集中在夫差的伤口上说道,
    “你忍着点疼,我帮你把匕首□□……”
    “不用了……你让开点……我自己来……”
    夫差咬紧牙关,双手握住匕首顶端,猛地用力,生生将匕首从皮肉中拔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起浓浓地血腥味,夫差从衣服上扯下两块碎布,正准备将伤口包扎起来,却听到勾践道,
    “等一下……”
    只见勾践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瓶盖,将药粉均匀地洒在夫差的伤口上。
    “这是什么?”
    夫差奇道。
    “止血散……”
    勾践一边说着,一边专注地给夫差上药,一头长发贴着夫差的鼻尖倾泻而下,带着淡淡的皂荚清香,夫差不由得一阵心驰神荡。
    “你出门居然会带这些东西”
    夫差敛住心神,好奇问道。
    “以前经常受伤,所以……”
    勾践猛地抬头,对上夫差在幽暗中炯炯有神的双眸,自觉失言,生生把“习惯了”这三个字吞回肚子里去。
    虽然只是勾践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可是在夫差心里却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夫差心中一动,望着勾践悠悠道,
    “你是我的人,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勾践手中动作微微一滞,一股暖流从心头蔓延开来,脸上顿觉一阵火辣辣的。
    勾践避开夫差灼热的视线,转移注意力,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狭窄的柴房,四周堆满了干草垛子,因为是茶女诞,这户人家在后院高高挂起了灯笼,所以整个柴房并不是完全一片漆黑。
    夫差虽然给他的赤影侍卫发了秘密信号,但却不知援兵何时才能找到他们。
    眼下夫差双腿受了重伤,行动不便,且外面那些刺客又在四处搜寻他们的下落,如今之计,也只能暂时待在这柴房之中了。
    “看来今晚我们只能睡在这里了……”
    勾践此话一出,夫差全身猛地打了个机灵……
    ”我们……睡……”
    勾践的那一句话在夫差耳中便只剩下这三个字,脖子一红,呼吸也在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咦……这里有东西……”
    勾践却没有注意到夫差的这些变化,他的手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一把将那东西从干草垛下拎了出来,原来却是一个密封的酒坛子。
    “没想到这里竟还藏着酒……”
    勾践开了酒封,将酒坛子递至夫差面前道,
    “喝口酒,伤口就不会那么疼了……”
    还真是细心体贴呢。
    夫差意味深长地望了勾践一眼,接过酒坛子,猛地喝了一大口。
    浓烈的酒香伴随着淡淡的苦涩,夫差一尝这味道便知是蛇胆酒,却故意挤眉弄眼一番道,
    “这是什么酒……好苦……”
    “是吗?这酒居然是苦的?”
    “不信你过来尝尝……”
    勾践一阵好奇,走近夫差,想要品尝品尝夫差所说的苦酒,不料手臂被人用力一扯,整个人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干草垛上,紧接着,两片柔软的唇瓣重重压了下来。
    一股浓烈香醇的酒气扑鼻而来,粗糙的味蕾带着淡淡的苦涩不断舔噬触碰勾践口腔中的敏感地带,勾践口中渐渐也产生了一些苦意。
    良久,夫差才恋恋不舍地放了勾践,挑眉望了望被二人压在身下的干草,戏谑一笑道,
    “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同‘干’共苦呢?”
    夫差虽是漫不经心地说着,勾践心中却微微一滞,一双眸子带着些许迷惑,怔怔地望着夫差。
    同甘共苦,相濡以沫,这可是出自你的真心?
    夫差,于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身心都必须臣服于你的奴隶,还是于你同甘共苦之人?
    感觉到勾践直勾勾的实现,夫差脸上的笑容蓦地敛住,呼吸又不觉急促了几分。
    缓缓俯身,含住那微张的唇瓣,温柔地吮吸,轻轻地嗜咬,仿佛要将满腔的柔情都化作这一道缠绵悱恻的吻。
    “你流血了……”
    一股浓重地血腥味扑鼻而来,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因为夫差的动作而裂开。
    “不要紧……”
    夫差一边含糊地说着,一边却紧紧按住勾践的身体迫不及待地一路往下吻去。
    突然勾践反手抱住夫差腰际,猛地一个翻身将夫差压在下方。
    还未等夫差反应过来,勾践便解开了衣服,艰难地坐了下去。
    中。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因为害怕夫差的伤口再次裂开,就这样恬不知耻地向女人一般主动献身。
    可是既然上来贼船,想反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
    天微微亮,吴老汉睡眼惺忪,一瘸一拐走去柴房,想拾掇点干柴生火做饭,却发现自家柴房变了些模样,前面还有禁宫侍卫刀戟交叉严阵以待地看守。
    “莫非走错了路?”
    吴老汉睁大眼睛,前前后后仔细瞧了一遍,十分肯定这里便是自家柴房。
    难道自己尚在梦中?
    吴老汉正自云里雾里,却听得一个佩戴红色腰牌的侍卫对他道,
    “王上看上你家柴房,这里是一百两金,你领了速速离去,从今以后不得再踏入此地……”
    听闻此言,吴老汉脑袋“嗡”地一声响,差点就晕了过去。
    一百两金!
    这房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加上所有家当什物,也不过区区数两,王上居然花一百两金买一个小小的柴房。
    这个柴房吴老汉用了几十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就那么点地,连挖个粪坑都觉得太小,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一个值钱的东西。
    不知道这吴王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就给看上了。
    难道真的在做梦!
    吴老汉领了钱,转身,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哎哟喂……那个钻心的疼!
    只见吴老汉身后,那尚在整修之中的柴房门口一副铜模金漆的对联,对联上有龙飞凤舞的吴国大篆写着:
    卧薪堪比芙蓉帐,蛇胆虽苦尤胜甜。
    横批:卧薪尝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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