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上女友的脸

二百二十八、只有我们两人才知道的那首诗


二百二十八、只有我们两人才知道的那首诗
    “子建他,他还是没来吗?”吴梦雪带着那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不,他已经,已经来了。”我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他在哪里?”梦雪仿佛一下子有了点精神。
    我该告诉她吗?我又如何告诉她呢?
    我的话在嗓子眼里转了半天,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看见我不说话了,梦雪叹了口气,说道:“他,终于还是不肯再见到我啊!”
    这句话,让我吃惊不小。
    在我的记忆里,当初离开的人是梦雪,而不是我,为什么她要说是我不肯来见她的呢?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已经没有什么气力的表姐抬起头,看着那白白的天花板,目光呆滞地念叨着。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有沉默地看着她。
    良久,她转过了脸,看着我。
    “不好意思,梦影,我,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说这些话。”她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
    “表姐,我都能理解。”我挽住她的手,说道。
    她的手已经很冰凉了,没有任何温度,握在我的手中,还瑟瑟发抖。
    “梦影,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好子建,我拜托你了。”梦雪眼里噙着泪。
    “表姐,我,我男朋友他也爱过你,对吗?”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她的眼神略微一愣,不过,很快就黯淡了下来。
    也许,我问的这个问题,她一点也不意外。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的回答,实际上已经给了我答案。
    实际上,我并不需要她的答案。我只是通过梦影的口,说出了我想说的那句话,那三个字。
    “子建他很单纯的,能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会幸福的。”她转过脸,不再看我了。
    “表姐,我想问你,如果你不是她的表姐,你当时愿意和他走在一起吗?”我问道。
    我的这个问题,再一次震动了她。
    她的肩膀抖了一下,慢慢地回过身看着我。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她问道。
    “表姐,他爱的人是你,只是,只是因为你们是表姐弟,所以才没有在一起,对吗?”我反问道。
    “不!我那时候已经跟他说过了,我并不爱他的!”梦雪摇了摇头。
    “那时候?那,现在呢?你还是不爱他吗?”
    她沉默了。
    这一阵沉默,很长很长。
    我也没有再追问她,而是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她很安静,安静得让我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我,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既然不可能,又何必相爱呢?”良久,梦雪终于开口了。
    “可是,我问的是,如果你们是可能的,你会选择他吗?”我又问道。
    “你,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她的眼神好奇怪。
    “怎么了?表姐?”我也疑惑地看着她。
    “当初,子建也是这样问我的,跟你的问话是一模一样的。”她叹了口气,“就好像,就好像今天是他在我身边问我这个问题。太奇怪了,好像,好像子建又回来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我和他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要说两个人完全也没有感情,也说不过去。毕竟,我们都有太多的过去,太多的故事了。”
    突然,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那个,那个拿过来。”她指着旁边的那垃圾桶,叫道。
    我赶紧将那垃圾桶拿来。
    她朝那垃圾桶里吐了一口,竟然是鲜红的血!
    “表姐,你吐血了!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她拉了拉我的手,“不要去叫了,没用的。我知道我的情况,没用的。”
    我拿起床边的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
    “梦影,你能扶我起来吗?我想坐起来!”她说。
    “可是,表姐,你现在身体这么弱,你能行吗?”我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扶我起来,我可以的。”倔强的梦雪还在坚持着。
    我只得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来,她靠在床沿上,背上又垫上厚厚的枕头,有气无力地看着前面。
    “梦影,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是想把一些事情说给你听。”她终于又开口了。
    “表姐,你说吧。”
    她看了看我,“梦影,你是个好姑娘,真的,我看出来了。你跟子建有相同的性格,一样的淳朴,以后,有你在他身边照顾他,真是最好不过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继续沉默着。
    “子建是个不错的男人,梦影,希望你也能珍惜他。”梦雪看着我,说道,“至于他过去喜欢过谁,那谁会没有过去呢?希望你不要把这个放在心上。”
    “表姐,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只是更加敬佩他,欣赏他曾经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表姐你啊。”
    梦雪低下了头,“我?他,他太痴心了,这样对他,对我都不好。”
    “表姐,你就没有爱过他吗?”
    梦雪又沉默了。
    突然,我想起了一首诗,就不由自主地念了起来。
    “你我站在相思河两畔,却只能遥遥相对,彼此无言。一条何,只有那么浅,那么宽,却阻隔了你我。你牵着一个人,走在那一边。我孤独一人,走在这一边。看着你和他一起欢笑,一起快乐。从此之后,你在河的这头,我在河的那头,只有相思在伴随着我的左右,直到永久,直到来生。”
    这首诗,似乎根本不用多想,就脱口而出。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首诗?”梦雪愣住了。
    她惊讶的神情,就仿佛她已经不是一个垂危的病人一样。
    “是子建他念给你听的吗?”她问道。
    “这•••••••”我迟疑了一下,“是,是他的诗集里的诗吧?”
    “不对,不可能。”梦雪摇了摇头,“这首诗并没有在他的诗集里。而且,你居然可以念得一字不落,这,这绝对没有可能的!”
    “哦,那,那是他念给我听的,我无意中记下来的吧?”
    “这也不可能!”梦雪又摇了摇头,“他这首诗,后来连他自己都忘掉了。当时,他只是临时来了诗兴,随手写下来的。可是,你,你怎么会知道这首诗的呢?”
    “什么?随手写下来的?”我一头雾水。
    “是啊,他是随手写的。写完之后,就交给了我。我当然看得出这诗里的意思,不过,我并没有点明。”表姐回忆道,“当时,他的这首诗稿,一直是留在我这里,我并没有还给他,也没有让别人看到。后来,我结婚了,我怕我丈夫会误会我和他的关系,我就将这诗稿烧掉了。”
    “啊?烧掉了?”
    “是啊,但是我已经把这首诗都背了下来。”梦雪点点头,“在这世界上,知道这首诗的人,除了我,就是他了。除非,除非他是背了下来,又告诉给你了。”
    “哦。”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她继续说道,“因为,他是随手写下的,而且,他的记忆力一向都很差,小时候我就经常取笑他这一点。另外,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把这种,这种表白意味很重的诗给别人看,特别是给自己的女朋友看。”
    “这••••••”我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突然,她低下头,看到了我的手臂,又愣住了一下。
    她那眼神很奇怪,就好像被什么给咬了一口,怔怔地,发着楞。
    “你,你怎么这里也受过伤?”她很奇怪地看着我,“你,你到底是谁?”
    她这一问话,让我也愣住了。
    “表姐,我,我是梦影啊。”
    “梦影?你,你不是,你,你是••••••”她的呼吸很急促。
    她这一激动,又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表姐,表姐,你怎么了?”我更加紧张了,扶住她。
    她的脸色又变得蜡黄了,薄得像纸一样,刚才那稍微有点暖色的脸又黯淡了下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也弱了下去。
    “你这手上的这道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指着我手腕上的一道很小的疤痕问道。
    在我的手腕上,有一处很不起眼的疤痕。不注意看的话,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其实,我自己也注意到了,不过,失忆的我并没有多想。我以为这个地方是在哪里烫烧的,或者刺伤的。
    “表姐,没什么啊,以前碰伤的时候留下来的吧。”我说。
    “碰伤,你在哪里碰伤的?”她却并没有放弃追问。
    “这,这我也记不起来了。怎么了?表姐。”
    “没什么。”她恢复了平静,“因为,子建的手上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疤痕,一模一样,不但是位置,就是形状都一样。。”
    “啊?是吗?”对她的如此观察入微,我吃了一惊。
    “那年,我和他一起去放风筝,我的风筝被挂在树上了,子建就爬上去拿。”梦雪缓缓地,弱弱地说道,“可是一个不留神,他在下来的时候,手腕被树枝刮了一下,从此后,他的手腕上就留下了这道伤疤。是的,我的印象很深,就是这处伤疤。”
    说到这,她突然动情地哭了起来。
    一个已经垂危的病人,还能哭出来,足见她对这段回忆是如何的感动。
    “表姐,你也爱他,对吗?”我用力地抱紧了她的肩头,看着她。
    此时,我的内心也波涛起伏,情感如流水一样地喷涌而出。
    终于,她点了点头。
    在这一刻,我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表姐,你为什么到了现在才说啊?就为了你这句话,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
    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抽泣道。
    “子建,你是子建?”
    她惊讶地看着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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