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与马文才

第99章


不过从那以后,每次我背你都会亲你……”马文才被揪住头发,佯装嗷嗷叫了两声,感觉到他手松了继续作死道,“你第一次亲我也是在我背上,你以为我死了……”
    “谁亲你了?你不要自行YY好吗?肯定是你死皮赖脸地把脸凑过来我又没力气唔……”梁山伯撑起身子,“你!”
    “那我现在也死皮赖脸好吗?别躲……”马文才反手按住他的后脑勺,霸道地吻上去。
    梁山伯的大脑一瞬间放空,“啪”地一声伞掉了,两人秒秒钟被雨浇了个透。
    梁山伯:“……”
    马文才:“……”
    “你个白痴快捡……”梁山伯腰上一紧,整个人就被转了过来,还来不及骂人便被按在墙上,顺势而来的是马文才铺天盖地的狂吻。
    “唔……”唇舌交缠,马文才的舌尖疯狂地舔舐着梁山伯口中每一个角落,牙齿眷恋地轻扯他柔软的唇瓣……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梁山伯有些失神。
    肯定是因为他怕被马文才发现他接待的是甘林,又喝了点酒……不,一定是他的背脊太过于温暖,让他一刹那只想依靠。
    马文才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质问道,“谢玄也像这样对你吗?……你知道吗?我嫉妒……我嫉妒得快疯了……”
    梁山伯听到谢玄的名字,出神道,“不……他永远不会让我淋雨。”
    98、
    “啊啾。”梁山伯取来帕子擦了擦,鼻头通红。
    “明音,再端碗姜茶来。”谢玄拿着一支赤豪笔对着卷宗批注,头也不抬,“你昨晚是马文才背回来的?”
    梁山伯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怎么会淋湿的?”
    “雨太大。”
    谢玄笑了笑,“哦?全身都湿了。我记得你们有伞。”
    “他背着我,摔了。”梁山伯面不改色。
    “摔了?你当他是瑍儿?还是门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摔了?就算是大雪纷飞冰冻三尺他也能背着你飞檐走壁罢。”谢玄依旧是轻言细语,一幅无所谓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他就是摔了。”
    谢玄站起身,背着手,嗤笑道,“很好。自他来后我对你们的事从不多嘴,是因为我相信你……懂得分寸。如今你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坦然地跟我扯谎?”
    梁山伯笑道,“你……派人跟踪我?”
    谢玄淡淡道,“我派人保护你。别忘了,现在你也姓谢。”
    “文才他不会对我……”梁山伯看谢玄的神情,分明是怒了,沉默一阵后收敛了笑意,隐忍道,“大哥,这些年承蒙你照顾,我定会竭诚相报。只是即便是我娘在的时候,我感情上的事,也是无人可以左右的。”
    谢玄面上依旧是笑着,双目却是深若寒冰,“山伯,说实话,大哥是吃那小子的醋了。不过你最近火气也大得很,大哥总是为你好的,听话。”
    梁山伯低下头,难过道,“听话?谢玄,你到底是要我这个人,还是要一……”
    “叩叩”。门口小厮走进来,说是何谦求见。
    “先生,上次按您交待的改造了炮口,这是成品样稿。将军说您进来身子不大爽利,就不亲自去看了。”何谦是将军府里出了名的怪才,人称“叮当猫”(自然是梁山伯取的),本人却是其貌不扬,妥妥儿一矮黑瘦。
    “嗯,知道了。”
    何谦踌躇一阵,艰难地开口道,“先生,有些话我说是有些僭越,不过为了先生的身子……近来还是少运动得好。”
    梁山伯迷茫地抬头,坐在一旁的谢玄似笑非笑地抬起头。
    何谦尴尬道,“房事嘛……”
    谢玄笑出声来,“好了,你回去罢。”
    人一走,梁山伯面红耳赤道,“你……你怎么也不……”
    “不什么?”谢玄挑眉,手指敲了敲桌板,“他为什么会说这话你不明白?马文才买人买到我家里来了!他可真厉害啊。”
    梁山伯想了想,顿时窘迫不堪。若真是如此,马文才得跟何谦说了什么,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现在整个广陵都知道他们将军和新来的督军在抢一个男人。”
    “大哥……”
    谢玄笑笑,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流言罢了。宁康二年夏,在你的‘坟’前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
    “自然!我将今生今世追随将军。”
    “嗯,你还漏了半句呢?”
    梁山伯静默了,思索良久后喃喃,“今后……只为谢玄而活。”
    “明音,我最近是不是有些怪?”
    明音拾掇着桌上的碗筷,笑道,“哪里怪?”
    梁山伯意味深长道,“总觉得有些把不住自己的情绪。”
    “真的?我倒觉得先生话多了些,人也活泛了,笑得也比从前舒坦。”明音见梁山伯不为所动,定定地看着她,有些心慌,连忙岔开话题,“今日将军怎的不与先生一并用膳?”
    “我火气大,冲撞了他几句。”
    明音静了半晌,不悦撂下碟盘,“哼,将军近年来也愈发欺人太甚了些!先生您是太傅的义子,身份哪里就矮他一截,凭什么处处小心看他脸色的?人说伴君如伴虎呢,他又不是皇帝!”
    “嘘……这话也说得?我无家可归命悬一线的时候,大哥待我如亲兄弟一般,我的命早已是他的。”
    “那时是那时,我觉得将军现在已经变了许多。”
    梁山伯沉下脸来,“他没有。不过是现在我一个废人总算有点用处了,我自己想助他一臂之力罢了。何况他如今身居高位,须得谨言慎行,树立威严罢了。你再说这种话我可恼了。”
    明音不甘地咬了咬下唇。谢玄为官是没得挑的,待人处事也十分得体,只是她总觉得他有点……虚伪。并且近些年来,在他与谢安逐渐分裂之后,他对梁山伯与谢瑍的控制欲越来越强。明音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山伯,听话”,没由来的膈应。
    刚开始一两年,谢家有不少人对这凭空冒出来的残废有意见的,都以为是谢玄在外面养的小倌,尤其是谢玄的几房妻妾,分外地看不起他。直到有一次在正桌上,刘氏让人把吃剩的菜收拾给梁山伯,谢玄就当着谢瑍和下人的面,抬手扇了她一个耳光。
    有一次在校场他让梁山伯先回房休息,说是见他脸色不大好云云。梁山伯一走,他就处决了数十名手无寸铁的少年。即使知道他们是逃亡海寇的亲属,明音见了还是觉得难受。
    谢玄是不是永远都这样,只把自己温柔儒雅的一面展现给梁山伯,这样梁山伯就永远没有理由拒绝他?
    明音收拾完桌子,端茶进来,见梁山伯正在写一份单子,抬头是马文才,忍不住嘟囔道,“督军就不会让您看他的脸色。”
    梁山伯似笑非笑地抬起头,良久,笑道,“明音,你真以为……我识不出万寒丹的味道?”
    明音一惊。
    “督军是挺厉害。买人都买到我房里来了。”
    “不是的先生!我对先生绝无二心!自姐姐死后,先生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啊!只是马督军说那药恐有古怪,我也早有怀疑,所以才……”明音跪下身子,“先生,那药不能再吃。损人筋脉不说,长此以往人会愈发冷下去,什么都不想要,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梁山伯思索片刻,摆了摆手道,“罢了。此事……不要与其他人提起。”
    “是。”
    次日,雨后初霁,青阳万丈。梁山伯靠着花架,他向来体寒,即便是拥着汤婆子也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
    “他们里面舌战正酣。你不进去吗?”
    梁山伯抬眼看了看来人,垂下眼睫,缓声道,“不了。”
    身后传来一阵嬉闹声,梁山伯转过头去,一群下人追着马伯望,祝英台提着裙子气沉丹田叫道“站住就喝一口”之类的。马伯望脸胖胖的腿倒结实,跑得飞快,“咚”地一下撞到清河的怀里,一把被逮住了。
    “小崽子,又不肯喝药啊你~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都受不了?说出去可羞死啦!”清河一把抱起小屁孩,一个丫鬟连忙捧着药碗上来,另一个准备好蜜饯。
    祝英台看见梁山伯有一刹的尴尬,继而用笑容掩饰了过去,“伯望,这是你山伯……叔?”
    梁山伯笑了一记,“他怎么好像有点怕我。”
    “伯望,这位是你爹你娘的拜把子兄弟,感情很好的,快叫叔。”
    伯望又往清河的怀里躲了躲,“娘……他每次都把娘、哭……”
    梁山伯的笑容僵在脸上。
    祝英台一愣,笑道,“什么?没有的事。来,你跟我回房……”
    梁山伯看着祝英台慌慌张张地告辞,惊讶渐渐淡去,只剩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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