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悬疑:色雾

第32章


   “抱歉,阿姨,恕我冒昧。”
   “小兰她……命苦啊……”申姨的眼泪紧随着这一声“命苦”叭嗒叭嗒的滴落下来,但很快的情绪慢慢地开始冷静:“加棋她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女孩,她孤身来到异地,还带着个失去脸的病人,她外面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艰苦,也难为这孩子了……”
   “加棋为什么要带她出来,不可以把她留在家里吗?”我问。
   “小兰是我们带回加棋六年之后我奇迹般怀孕后所生的女儿,她从小长得伶俐可爱,加棋非常喜欢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那时由于我们夫妻日夜打工赚钱,所以小兰一出生就由加棋一手带着。可是很不幸,在五岁那年,小兰罹患了一种极为罕见的食肉病毒,导致脸部肌肉组织遭到严重破坏,她爸爸不喜欢这个像魔鬼一样的女儿,再加上同龄人对她的万般嘲弄,使她从小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但是加棋一点也没有随着她容貌的变异而疏远她,看着她生活的那么痛苦,加棋给了她很多的现实和精神上的帮助,由于忍受不了老师同学们的刮目相看,小兰缀学在家,从此以后加棋除了做她的姐姐,又多了个充当辅导老师的角色,她从小学二年级到初一的课程都是在加棋的指导下完成的。直到加棋去了外地念书,小兰的情绪又变得异常糟糕,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去年的夏天,由于长期的自卑和压抑使她的精神一度的崩溃,终于在一个惊雷四起的午夜,她取出事先准备的他爸爸刮胡须的刀片,狠狠的割断了自己脆弱的经脉,血流如注……要不是我半夜起来看她,她就……”
   “所以加棋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只好把她带回身边,亲自照顾她,小兰从小喜欢现代舞,不爱舞蹈的加棋就去少年宫学舞,回来又一招一试的教她,每天晚上趁着没人就带上吃得和用的,然后去那个没人的山庄看望她……”说着说着我的睛眶竟湿润了,这时我才明白,真正的爱是没有恐惧的,只要我们充满爱心,那么魔鬼也会因感动而流泪。
  
☆、“红衣女子”现身(一)
    外面的天色开始暗下来,我从病房出来,刚走出医院大门,进入停车篷,借着白亮的路灯,忽见一个红影呼得从我身前飘过——
   刘树涛!敏感的神经呼得一晃,像手指划过古筝的弦,闻得“呯”得一声,接着心跳急剧加速。
   她跟踪我?
   我四下张望,可是车子太多了,远处光线又不好,红影又神秘的迷失了踪迹,但我确定刚才消失的红影大致就在靠近马路的铁栏杆那个方向,那正是我停车的位置,我想那边出口处有保安戒备,不怕她像上次一样乱来,于是我借着寻找自己的车一步步向那边靠近……
   长长的停车道泊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车,我从一傍慢慢的穿梭而过,每条车缝都仔细的看了,但是没有,我用手摸摸自己的太阳穴,退回到自己的车位前,掏出钥匙,启门而入。我要快速离开这里,这不是我的幻觉,刚才我真的看到了刘树涛,她会功夫,她完全有能力在我眼前来去如风。
   车子开进市区,我还沉浸在刚才可怕的红衣女子的阴影里,突然发现副座上有一个黄皮信封,我在一个空旷处停车,拆开看来,里面有纸条写着几行字:你很聪明,居然这么快就得知了我的真正身份,还顺藤摸瓜找到我的老巢,不过你一定感到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那是你们年家欠我的,如果你想尽快的做个了断,明天这个时候最好来下面的地址找我——古龙街1234号,记住了,我不喜欢被其他人打扰。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一定感到奇怪蓝洁为什么老是跟踪你,但又不愿见你,想知道答案就按着上面的地址来,记住了,我只欢迎你一个人来!落款是:刘树涛。
   刘树涛终于肯现身了,这对我来说是个弄清事件真像的绝好时机,可她只交待让我一个人去,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诈,可是除了这样,我真得别无选择,我决定冒这个险。
   还有蓝洁,她怎么会跟刘树涛扯上关系?真是让人不解。对了,她说什么那是我们年家欠她的,我们年家到底欠她什么了?难道这事跟我父亲有关?想到这时,我脑际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眼前洞然开明,我记得曾有一次父亲在我房里看到刘树涛的身份资料时惊怔的那一幕,难道他真认识刘树涛?
   刘树涛跟我父亲到底会有什么过结呢?刘树涛为什么要找我报仇?看来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
  
   次日傍晚,我给小呈挂了个电话,向他说了刘树涛请我赴约的事,他大吃一怔,问我怎么办,我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准时赴约,事情总要有个完美的了结,于其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一辈子,不如豁出去一次图个侥倖,让事情彻底解决,再说,连日来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去冒这个险。
   “我可以派阿力阿生尾随你背后保护你,万一刘树涛对你欲行不利,也好有个照应。”小呈虽然赞成我这么做,但还是显得不放心的说。
   “这么一来,我怕刘树涛引起警觉,到时事情就不好办了,再说,以刘树涛目前的身手恐怕我们三个联手都未必是她的对手。再说,她在信中交待她跟我们年家有仇,而并非仅仅针对我个人,在他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我想她应该不会对我不利。”我说。
   “那你只身前去,我真得不放心,万一有个损失我怎么向董事长交待。”小呈说。
   “还有蓝洁,不知为什么,刘树涛跟蓝洁也扯上了关系,这些疑问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放心吧,小呈。”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他。
   下班后我只身去了古龙街,该街位于W城西北面,比较偏僻,古龙街是一条陈年老街,幽深而狭长,是该城最大的老人集聚地,所以环境恬雅清幽,一声老猫的号叫都会引起余音绕梁经久不哀的音效。平时我绝少来这里。刘树涛所定的地址是1234号,显然要通至古龙街的最深处,但驱车的我很快就到达了。
   我一看房牌号,原来1234号是个茶室,取名“瑶池阁”,想像中以为对方约的是那种停业的工地蓬或废弃的破工厂之类的充满萧瑟泄露杀气的恐怖场所,在音尘绝迹、西风残照的魔鬼般的场地里等待我接近死亡的深渊,不想看到这么诗意绵绵雅俗共赏的茶座,心便自然的沉落了久已悬挂的礁石。
   我下车在门口犹豫了会儿便进入了茶室,服务生亲切的上来问候,我说我等人,暂时不点茶,服务生马上又亲切的说:“先生,你是不是等一位姓刘的小姐,她刚到,就在楼上靠右5号雅座。”
   我谢过之后便上了楼,没过多久右边的5号雅座骇然呈现在我眼前,我拿起手正欲敲门,里面却传来说话声:“请进吧——”话音方落,只见门呼得自己洞开,一个身穿红色纱衣的女人呈直线状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的心无法自制的起了一阵狂跳,因为我终于看到了这个熟悉的女人——在“野牛Bar”揉着我共舞的、又在酒中下LSD迷幻药的就是此人。她屡次装神弄鬼的恐吓我甚至举着匕首要我的命,我对她早已有了一种不寒而悚闻风胆丧的恐惧感。
   我仔细的看了她的红纱衣,一眼便望见了那排熟悉的电光扣,果然中间少了一粒。
   接着我快速环顾了一周,然后慢慢地踱步进入室内,突然,身后发出“呯”的一下,我大吃一怔,急忙转身,发现门已经被锁得严严实实了,我感到奇怪,刘树涛明明坐着一动未动,那门究竟是谁打开又是谁关上的?
☆、“红衣女子”现身(二)
    “不要再想了,其实很简单,是它替我关的——”刘树涛向我举起了她手中的一块电子板,我恍然大悟,那是摇控器,原来这是一台自动门。
   我被吓糊涂了。
   我来到她对面坐下,她早已备好了茶,正热气腾腾着,她抬手沏了两份,然后将一份移到我身前。
   “我不喝茶,快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屡次设计害我?我们年家到底欠了你什么?”我一连串的发出疑号。
   她微微一笑,但在我看来,那种微笑像被地上捡起的玻璃碎片,亮着惨白而锋利的尖角,拿在手上随时会有致命的一击。
   “你很敏感,一进来就看到我的衣服上少了一粒扭扣,便百分之一百的证明我就是那个‘红衣女子’。至于你刚刚问得那些问题,我会让你知道的,英俊风流的年大少爷,新加坡EASB东南亚工商学院的硕士生,鼎鼎大名的‘B.H’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你身上明星一般的光环真让人羡慕不尽啊,难怪世上有那么多的红颜痴女不顾女人宝贵的尊言和出卖自己的身体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对你死心踏地义无反顾,要是有朝一日能得到你的爱嫁入豪门,那对一个女人来说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哈哈哈哈……”她笑起来让我即刻感觉到她的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得粉碎,又被一双无形的手抛入空中,飘荡在茶室的每一个空间,像无数个没有着落的幽灵在相互的纠缠和碰撞。
   “你想说什么?”我无动于衷的坐着,却不再感到可怕。
   ……室内陷入一种让人不安的宁静。
   “如果每个女人都像你所讲的那样忌不是很悲哀!”我说。
   “你在说风凉话?”她突然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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