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寒暖

15 骑马


“哇......”不要怪她太不矜持,实在是因为事出有因。
    暖暖揪心的看着眼前不甚平坦的地面,“这里会不会有点危险?”
    按照暖暖的想法,教人骑马不是应该找个稍微平缓一点的地方嘛,怎么这位却偏偏带她来这种坑坑洼洼的地方,再说,他都是将军了,随便说句话,宫里那块浩大无比的赛马场也是能用用的吧。
    天寒双臂环绕在胸前,懒懒斜了她一眼,“这种地方才能练出来,行啦,别磨蹭了,上马吧!“
    ”哦!“暖暖小跑到他带来的黑色骏马前,正准备爬上去,脚刚刚踩上马镫,愣了愣又滑了下来。
    ”我不会啊,怎么上去?“
    天寒自个是骑马的好手,而且他天生就对骑马有着天赋,当初也没怎么让人教就会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教别人。
    天寒想了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一股脑说了。
    ”大体上就是这些,能懂吗?“
    暖暖听到他说的话,马上就回道,”能,能懂。“
    其实他刚才说什么她确实是没怎么听。
    她回答的又快又利落,天寒挑眉,“哦......那你就上马试试吧。”
    暖暖连连点头,走到马旁踩着马镫就上去了,即使她已经很努力的保持自己以僵硬的姿势上马,但还是掩不住其中的熟练。
    天寒看着她的动作,眸中涌现了然。
    暖暖上去后,乍然回了神,她出来可不是真为了学骑马的,于是暖暖笑脸盈盈且居高临下的望着天寒。
    “叶天寒,听吴伯说你骑马很厉害,你给我表演一段怎么样?”
    “行啊。”
    他答应的太快,暖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后陡然坐上了一个人,一声轻喝,马儿就急速的冲了出去。
    “喂喂,我是让你骑给我看,不是让你带着我骑啊!......呜......跑慢一点。”马儿早已不见了踪影,空气中还回荡着暖暖惊恐的大叫声。
    傍晚的时候,王府的门僮才看见天寒的马便速速迎了上去。
    “王爷。”门僮刚喊了一声就被天寒制止。
    他这才看清靠在王爷怀中熟睡的王妃,玩了一天,累坏暖暖了,在回来的路途中就忍不住沉沉睡去。
    天寒先下了马,而后轻轻抱下暖暖,小心万分的动作或许他也未曾发觉。
    将暖暖抱回房中放到床上,天寒便呆坐在一旁怔怔看着她因熟睡而变得绯红的脸,良久,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头。
    “傻丫头。”明明会骑马,却要装作不会的样子,装的很辛苦吧。
    叶铭玄看着手中的折子,话却是对天寒说的,“老三,朕怀疑大魏有人跟锦凤有所联系。”他单刀直入,天寒身处边界,若对此事毫无察觉,那他也不配成为一军主帅,所以毋须拐弯抹角。
    天寒只是垂眸不语,这事他在边关时就看出些端倪了,锦凤好像对大魏边关军力布防和地势了若指掌,这也导致几次的战役中他们都吃过些闷亏,这些事他都暗暗压下不得声张,原本他是让人去查了,却一直没有消息,但那日去酒楼回来以后,他就撤了调查这件事的所有人。
    叶铭玄放下折子,眸子紧凝天寒,“老三,朕知道你有你的情报网,行军打仗之人,有利的消息就是活命的筹码,朕能够理解,朕允许它的存在,不是因为你是朕的儿子,而是因为朕知道你没有异心,而且关键时候朕希望它能给朕助益,方才我所说之事,你在边关应该比朕更早知道吧?”
    “是,父皇。”天寒自知瞒不过叶铭玄,坦然承认。
    “那你又知道了多少?”
    天寒听叶铭玄这样问自己,便知叶铭玄自己所布下的情报网也探听不到任何有关这方面的消息,所以转而从自己这里入手,毕竟与锦凤的事情,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
    ”老三,你要明白,抓住这个人,可以换回多少士兵的生命。”
    天寒的手指紧扣入肉,他脑中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叶靳尘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是我的弟弟,不管日后如何,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那他又何尝不是自己最尊敬的哥哥呢。
    他缓缓抬眼看向坐在上方,气势威严的天子,他此刻不是一名父亲,而是天下的主人,他要负责的,是更多的人,所有即使犯罪的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不可饶恕的吧。
    “没有,什么消息都没有。”
    暖暖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盘桂花糕吃得正欢,一边还看着阿弥忙东忙西的收拾行李,她本来还想帮帮忙,结果发现自己没有收拾东西的天赋以后,就默默的坐下不再拖阿弥的后腿了。
    他们明日便要启程去边关,今天是忙了些,又是接待来践行的人,又是准备带去的东西,她倒是比较闲,因为能力所限,这两件事她都很少搀和,明日是大军出征,只能皇上和太子相送,其他人要说什么都只有在今日来了,所以王府今日的访客多不胜数,不过除了江挽卿和叶靳尘夫妇来的时候她去多聊了几句,其他人来的时候基本就属于陪坐,凌少珩托人捎了封信来说他今日有事不能来,但他会找机会去边关看他们。
    “哎,阿弥,那些不用收了,我不用的。”暖暖嘴里含着点心,还不忘说话。
    阿弥放下手中的脂粉盒,想了想,又从衣柜中拿了两套暖暖的衣服装好。
    “对了,别忘了拿两盒消肌膏,那个祛疤好用。”暖暖放下手中的吃食,赤脚跑到妆台边,从最下面的小抽屉里拿出两个瓷瓶递给阿弥。
    天寒走进来就看到暖暖光脚站在地上,劈头就斥,“你不怕着凉啊,没个小心。”
    说着几步过去弯腰横抱起暖暖,直把她抱回榻边才放下,阿弥促狭一笑就赶紧出去了。
    暖暖被天寒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直到自己好好坐在榻上,才回过神来,她愕然无语,脸上涌现不正常的红晕,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忙把桂花糕抱在怀中,又吃了一块。
    天寒嫌弃的看了眼她盘里的甜点,“你天天吃这个,不腻吗?”
    暖暖慢吞吞的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才欢快的摇了摇头,“不会啊,很好吃的,给你吃一块。”说着,还把盘子递到天寒面前。
    天寒倒退两步,果断拒绝“不要!”
    暖暖不屑的睨了他两眼,又低头继续品尝她的美味去了。
    “王爷!”是韩哲的声音。
    天寒走到门口,韩哲便递了一封密信给他,天寒打开扫了几眼,剑眉紧蹙。
    “贺州和帛城的交接处不是扶摇岭嘛,那是个两不管地带吧?几次围剿都失败,啧,这帛城知府真是没用。”
    韩哲颔首,“那些人也必定是瞧中了这里是两不管才肆无忌惮的,而且看样子这伙山贼还挺厉害。”
    天寒笑得意味深长,“是不是山贼还不好说呢!”
    “王爷的意思?”难道那些山贼还另有来历。
    “我不管他们是哪里冒出来的,待我回去便出兵剿了他们。”
    韩哲有些迟疑,“王爷,当初划分地界的时候曾有过协定,若是两国谁先在扶摇岭动武,此地就无条件归另外一方所有,若我们冒然在那里动武,恐怕会打破现今两国皆不管的局面,锦凤会不会以此生事?”
    “他要生事迟早也会生的,不是几个山贼就能改变得了什么的,况且,我想那些山贼应该是盛明堂弄来的吧。”
    韩哲大惊,若真是如此,那锦凤分明是想借此诡计慢慢侵吞了扶摇岭。
    盛明堂是锦凤的摄政王,前几年突然冒出头来,此人倒是个人才,谋略算计一样不落人后,锦凤就是自他任摄政王以后,才开始不安生的。
    “哼,不管是不是他的人,这伙山贼都留不得,你速传令给元封让他做好准备,本王一到就出兵。”
    “这等小事,王爷何必亲自前去,都校尉......”
    天寒打断他的话,“那群山贼尚不知底细,是不是锦凤的人乔装而成,不亲自去看看我也不能轻下定论,万一真是普通的山贼也就罢了,万一......那自另当别论。”
    天寒又看了看手中的信,“你继续让人去盯着这伙山贼,有消息随时来报。”
    韩哲领命前去,天寒唇角浮上冷笑,既然盛明堂已经等不及了,自己又怎会让他失望呢!
    天寒回了房内,恍然想起自己方才为什么会来找暖暖了。
    “呃......暖暖,刚才有个叫夏栖青的说要见你。”
    暖暖“咣当”一声把青瓷小盘放在一边,忙下地穿鞋。
    “叶天寒,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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