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嫣然一笑

这之后的几日里，雅容都会半夜翻窗闯进嫣儿的房中，他每晚每晚都像是要将她榨干一般要了她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嫣儿晕死过去，饶是如此，他也不放过她，始终待在她的体内感受着她与自己的结合。嫣儿总会在清醒的时候试图自尽，但每每换来的是雅容更无情的折磨。
    当采荷从家中赶回来时，看到的场景足以让她震惊。
    她看到嫣儿双手双脚都被套上了细小的银链，几乎□□着的身子上全部都是被狠狠□□之后的爱痕，她看到往日温和如玉的男子，百姓心中敬仰的南陵王，正对着她那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做着禽兽般的事。而在嫣儿的眼睛里没看到一丝神采，她任由上方的男子在自己身上驰骋，没有一丝反抗，只是那双无神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床顶的一处。
    当男子发泄了兽、欲之后，这才淡淡都瞥了眼呆愣在一旁采荷。采荷顿时浑身僵住，他那仅仅一瞥，却让她感受到无法承受的压力，双脚一软，立时身子瘫软下来跪坐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身子却禁不住微微发着颤。好在雅容只是看她一眼后便没在理她，他像是一个吃完饕餮盛宴一般，满足地俯头在嫣儿唇上轻轻碰了碰，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看来现在你终于学乖了点，记住，以后若再违逆我，就不是仅仅一个晚上就能解决的事了！乖，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说完，又意犹未尽地在嫣儿唇瓣上长吻了一番，这才作罢。
    他慢慢起身，长臂一扬，将挂在床旁屏风上的月白袍子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无视一旁瑟瑟发抖的采荷，径自扬长而去。
    直到完全听不到雅容的脚步声，采荷这才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嫣儿面前，趴在床边，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般，轻声唤道：“主子。”
    原本以为嫣儿不会有什么反应，却不想她慢慢转过僵硬的脖子，涣散的眼神慢慢凝聚，然后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采荷吗？”
    “是奴婢。”采荷声音发着颤，“主子，您，您还好吗？”
    嫣儿疑惑地看着满眼已是噙着泪水的采荷，抬起手，却因为无力只抬到一半便又跌回了床上，她不解地问：“你哭了？为何要哭？有谁欺负你吗？”
    采荷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没有。”
    “这些日子你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嫣儿的声音带着疼惜，“你受苦了。我其实并不想责罚你的，只是，我若不责罚你，他便不会放过你。你不会怪我吧？”
    采荷猛地摇摇头，再也抑制不住哭腔：“奴婢都知道，主子的苦衷。奴婢从来不曾怨过主子。”
    嫣儿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放下心中大石一般，道：“既然如此，那采荷，你愿不愿帮我一次？”
    采荷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上官雅容那没有一丝情绪充满压迫性的眼神在她脑中浮现出来，只是单单这样一回想，背上已是冷汗涔涔。可眼前这个无一丝完好肌肤的少女，这个遭受如此不幸的女子，在这样艰难的时刻，若连自己不伸出援助之手，那她会被毁了吧！只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下人，要如何做才能帮上她呢？
    “罢了，我也不想为难你，刚刚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吧！”嫣儿收回目光，闭上了眼睛。
    “奴婢能为主子做些什么？”采荷的眼中一片坚定，就算死，她也要试着救救眼前这个少女。
    听到她的话，嫣儿有些惊讶睁开眼。她凝视她良久，最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谢谢。”嫣儿轻声道：“其实我也不想你去冒险，我只是想要一种东西，一件很简单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采荷满腹疑惑。
    嫣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眼睛朝她示意附耳过来，待采荷靠过来，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
    采荷瞪大了眼，先是不解，随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主子该不会想……？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嫣儿轻声道：“没错，如你所想。”
    “主子万万不可！”采荷满脸焦急。
    嫣儿突然冷了脸：“你刚刚还说要帮我的！”
    “可是……”采荷欲言又止。
    “又或者，你怕被牵连？”嫣儿声音骤冷。
    “奴婢不怕被牵连，奴婢只是想主子好好的，奴婢想主子每天开开心心的，不那么辛苦。可是主子，您让奴婢做的事根本就不是在帮您反而是在害您啊！”采荷抹了抹颊边的泪，道。
    嫣儿沉默良久，终于轻声道：“我如今这个样子谈何开心？你若是觉得为难也就罢了，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采荷咬紧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这才开口道：“若，若主子您……”迟疑了一番，“若您决意如此，采荷万死不辞。”说到后面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嫣儿微微一怔，这个总是温弱胆小的女子，竟原来会有如此决绝的一面。
    “你先帮我去准备好热水，我要沐浴。”嫣儿闭了闭眼道。
    采荷俯身行了行礼，连忙退出房去准备热水。
    房中只剩下嫣儿一人，她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来，因为一动便带起了缚住她手脚的银链，立刻引得哗哗作响，她眼中闪过一丝耻辱，上官雅容，他竟会做到这样的地步！像待宠物一般用链子缚住她，是为了防止她寻死，说到底终究不过是将她当作他的玩物而已！前几日被折断的脚踝虽然在第二天被精心地处理好，但她仍然无法下地。这几日她就像是个任他玩弄的玩具一般被他压在床上疯狂地侵犯着，就算是现在，那个地方依旧隐隐作疼。一想到此，心中的恨意就像滔天江水席卷而来，她恨得浑身发颤，不想再呆在这个充满了两人淫靡味道的床上，尽管手脚无力，她还是倔强地要支撑自己离开床缘。却因后继无力而直直跌下床去。头磕在了床脚上，一阵眩晕袭来，好半天嫣儿才恢复神智。
    这时采荷正好推开门提了热水进来，看到嫣儿摔在地上连忙将热水放在一旁过来搀她。在采荷的搀扶下，她终于坐在了一旁的桌子前。她看着采荷进进出出帮忙倒好热水调好水温，然后又几乎被采荷背起走到了浴桶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嫣儿因为双脚折断，无法站立，采荷只好将她轻轻放进水中。正要帮她脱了衣裳，却被嫣儿阻止。
    “你将我要换洗的衣服拿过来，还有茶杯，我有些渴了。”
    “是。”采荷听命拿了衣服和茶水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要自己洗，你出去，去帮我拿我嘱咐你的东西。”嫣儿淡淡地吩咐着。
    采荷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只好起身关好门离开。
    待她走后，嫣儿便将衣服自己脱了下来，然后仔仔细细地清洗着，像是要将身上所有的脏东西都洗掉一样。直到洗完后，她才将一旁用来沾染花香的花瓣悉数放入浴桶中。这时她感觉双手恢复了些力气，于是竟用双手将自己撑起出了浴桶。勉强穿好新的衣服，嫣儿看着身上一身纯白色的衣服，脑中回想起以前安阳说过的话，他说她其实穿白色的衣服更好看些。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嫣儿端起一旁的茶杯，将茶水倒入浴桶里，然后在浴桶中将它敲碎，这样，便发不出很大的声音，外面的人呢才不容易发现。
    她拿着被摔破而变得尖锐的一块瓷片，在手腕上狠狠地划了一道。没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她从一开始叫采荷去帮忙取东西也只是为了支开她，她让她去之前住过的同雅然轩有着相同布置的房间取匕首，她让她知道自己抱了必死的意念，这样反而更能消除掉采荷的戒心，让她安心离开。这几日，上官雅容为了防止她轻生的行为，不知采用了何种手法竟将她的脸上几处穴位封住，使得她无法咬舌自尽，并派了其他人隔一段时间进来查看她。如今采荷回来，那个照看她的人自然就换成了采荷，支开采荷要比支开其他人要好办得多。她无法确信采荷是否真的会让自己寻死，为了以防万一，她只有假装想用匕首自尽的方法先迷惑采荷，无论她答应与否，这样也能为她独处争取时间。当她听到采荷愿意为她冒险时，心中虽然有些微的震动，但这并没有动摇她必死的心。
    潇湘苑位于王府最偏僻的角落，采荷要去取匕首来回时间已足够让她体内的血流尽了。嫣儿感觉到自己的神智开始涣散，心中竟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解脱的感觉，她本是个平凡得再不能平凡的普通女子，命运让她与雅容相遇就注定了与他的纠葛，只是她太累太累，已经无法承受了。她累了，要休息了，如果说要彻底摆脱雅容对她的束缚，如今也只有一死来了断了！
    只是……
    安阳，对不起，我无法坚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