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官道

但是 女人也是必不可少的，没有她们生活就味同嚼蜡，功勋卓著也得大打折扣的啦，人生在世那能这样委曲自己？功勋嘛，会有的，机会去而复来，何必急在一时？得罪了女人她可要恨你一辈子，就是让铁哥们知道了也要骂“忘思负义”的哩。但是又有人说“女人如衣服”，衣服嘛，又何必看重呢？
  石主任再三权衡还没拿准主意，直到梁招弟再度寻来，一夜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死去活来之后，才下令把梁五放了出去，才算定了调。
  石马大队斗、批、改那班楞头青，眼睁睁看着自己花九牛二虎之力才抓获的“大鱼”就这样一蹦，从鱼篓跳出落入水中摇头摆尾游了开去，那心中实在不是兹味。明知这回是栽在女人“柚子”上头，心极不甘。但是石主任大权在握、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你敢去力争？那不是蛤蟆跳粪坑自己找屎？所以一个一个都噤若寒蝉，看着石主任到梁五家过夜也只好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马蜂窝是捅不得的哩！
  其实女人是一种厉害武器，原子弹可以抹去地球上一个地方，逼迫一个国家就范投降。就如二战时的日本。可能你还不知道，女人也能，她们也具备有与核武器基本相当的能力。比如古代的妲己、吴越时的西施，推毁一个国家于无形之间，这力量就可以和核武比美。还有我们国家历史上几位和亲的美女，上百万军队的武装力量难以完成的重任她们却能从容搞定。天下英雄都奈不了董卓什么何，只一个貂婵就把他收拾了。相信此说并非危言耸听吧？
  时间到了廿世纪七十年代，女人的力量尚不敢小观哩，大的不说你且看，强大无比的无产阶级专政铁拳，它打趴多少元帅将军和国家主席？但是在一个村姑柔软乳、房的磨擦下，不是轻而易举地就崩坍了一角吗？什么力量能做得到这样呢？我们那些身经百战的元帅将军大概要“望洋兴叹”了。
  话说回来，我们石主任不用“跑”、也不用“求”就加官晋爵代理了正职主任。虽然有不少人当面称赞他“立场坚定”、“旗帜鲜明”“能力卓著”、“年青有为”等等，其实自己心中明白，那是风马牛不相及。主要原因再明白不过：那是“妻子”起了“梯子”的作用而已。
  看官，也许你要郑重指出：是锥子总会脱颖而出，“梯子”无关重要。这句确是名言，我在上章说过：是非道理碰到权势也得拐弯。名言的真理也是如此。我可以告诉你，即使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锥子，我可以让你永远呆在口袋子的外面。那么颖从何而出？先生？
  石主任正在春风得意、英姿飒爽之际正想再打个电话给恩公领导汇报汇报、增进感情。猛想才打过不久，现在又打说些什么？谈工作也得有些新鲜才是吧，石马梁五本是个新话题，可惜黄了。芒果冲呢，杨四父子是没有指望，能突破的只有石三了。对，就是石三了，石头也得榨出汗来，没成绩那能成！
  那天，石三从批斗会上回来，卷曲在集中营一个角落里已经颠三倒四。一直在自言自语老泪纵横：“造孽呀 ——”“现世报啊——”、“伤天害理呀——”、“阎罗王来收我呀——”，“雷公呀，来劈我吧——”一声又一声的也不清楚他要说什么，民兵都说这老东西给吓疯了。
  关在集中营里的一帮牛鬼蛇神，从批斗会上传来的声音里已经猜测到七八成，石三熬刑不过乱咬了别人。有人听清楚了自己被咬，心中不免忿怒；这老不死的可要把人害惨了，对石三怒目相向。但是看着石三那瘦骨磷峋身体上血肉斑斑的伤痕、眼泪鼻涕沾满胡子窘态，你还能忍心骂他什么呢？恨他又有什么用？只好自认倒霉、命该犯煞。既然犯煞那只有听天由命，缩紧皮肉等着那暴风骤雨，暗暗地祝愿祷告：天可怜见、祖宗保佑，别伤筋动骨，大难不死报答大恩。
  那些还不清楚是否被咬的人，坐在稻草之上就如坐针毡。既估摸着可能受牵连，又希望侥幸逃脱，眼睛是又急又慌又怨又哀求。文字的能力无法完全表现这种世间极端复杂的心情。直到民兵喊自己去过堂，才明白侥幸已经破碎要来的终于来了。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杨十六，两三天过去了仍不见杨家人上山挖坑埋葬，实在出人意外。他们留下尸体不埋干什用？派个民兵去查看，杨十六虽然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确实还在喘气。身体手脚都包着树叶渣，手指脚趾伸出外面又肥又大又发亮看着吓人。虽然没有死翘翘，肯定也挨不了几天。李大牛只好命令民兵把杨四夫妇押回来，杨十六就丢屋里不管了。
  牛鬼蛇神看到杨四被押回来，一时猜测不透情况。是“处理”掉了？还是？都聚过来问：“四兄，十六如何了？”
  
        
第14章 第一节：生和死 2
  第一节：生和死 2
  “四兄，十六如何了？”大家都过来问。
  “可能是这‘屎架石’太臭了，黑白无常嫌弃、牛头马面薰坏了不愿拉他走吧，还赖在家里呢。”杨四说完闭目坐下。长长的叹了口气，这里边的话那里说得明白呢？那心中的苦涩和辛酸、生离死别的冲击又那里能说得出来呢？
  牛鬼蛇神一听这话来了点精神：“哎呀，但愿我们也再臭一些，把牛头马面都薰得掩鼻而逃就好啦！”这人分明要打破沉重心理负担。半是开玩笑，一半也是认真的希望。
  “薰得走牛头马面，薰得走‘太岁’吗？别光想好事了。”别看做了牛鬼蛇神耍嘴皮子、开点玩笑也难禁绝。
  “我看或者也可能，不是说狗屁不通臭上天么？哦，你们这些做走狗的可得注意了，请你们好好把屁憋一憋，那天‘嘘卟’一声，一下子臭到天上去了那就大家都有救啦！”
  牛鬼蛇神听了都想笑，但是大多都没能笑出来，只是把嘴巴裂了裂算是笑了。在这种情况下能有心情搞一点这种作料，也算难能可贵了。
  “做梦吃米粽，醒来一场空，这时候了还老不正经，不如想想早投胎，来世做个贫农吧。”
  “投胎之前已经喝了孟婆汤，你那里还能知道什么地主贫农的事？”
  “老子现在就是贫农了，又投胎贫农中什么绝用？”贫下中农的“四类”也是有冤难诉。
  “哎，你老兄本来就是阶级兄弟的啦，谁叫你离经叛道？现在就得托人赶快想办法‘认祖归宗’，多多给老祖宗磕头认错，多多给大爷、大伯、大叔们献上丰厚的三牲酒礼，痛改前非不就得了？”
  这些牛鬼蛇神们在暂时不用到“中央”当委员、没有民兵的时候，也会涮涮牙根取笑一下，打破一会儿沉重压抑。按他们的说法，既然没有死，那就得活着。活着总该有点生气吧，长年累月哭丧着脸，能哭出什么来？倒是无心没肺的，吃了今天不理明天，死了当做长睡觉，也许有幸菩萨看着好奇，降点福祉给你也末可知呢。
  可能是因为这些杂七杂八的胡扯淡的剌激吧，石三忽然不疯了，他向大伙卟通跪下连连磕头：“老四，老少爷们，我石三是烂泥狗屎早该下地狱了，却又偏偏不死，自己受罪活该不幸又连累兄弟乡邻和儿孙了。失德又失义，我现在是上见到不得祖宗、下见不得子孙，中又难面对兄弟乡邻，你们来结果了我吧。”
  咦，这家伙不是疯了吗，这话是人话还是疯话呢？别是找事吓唬我们吧？
  众人鄂然，一下回不过神来。只见杨四赶紧起身，顾不得嫌疑要把他拉起来，说：“三兄何出此言？捶楚之下的无奈谁不理解？又不是你诚心要咬我的，快起来吧，膝头又出血了。有什么事起来再说，我们都要是同路人不要这样。”
  石三还是不肯起来，杨四又劝说：“三兄，我们谁也没有怪你啦，好死不如恶活，别那么想了。常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没有你的招供，我也绝对逃不脱这个命运的。蛇伤虎咬天注定，命相使然，怪谁都没用。起来吧，不要这样了。”
  “是呀，是呀，死也是白死，你又何必垫底呢？”众人回过神来看这石三也不大象疯狂的样子，这是何必呢也从旁劝止。
  “三兄，还是活着的好，说不定还可能碰到包青天转世呢，你不想有沉冤得雪的那一天吗，背负着这大罪孽去见祖先多沉重，不要想太多了。”
  那些原先嘴上不说心中着实怨恨石三乱咬，连累自己吃了“烧火棍”、“竹条汤”，差点就吃上“板刀面”的人，见到了此情此境，也都把私怨放下一起来劝那石三了。
  石三泪流满面连连作揖、摇头说：“还是死了好，腿一伸一了百了，省得贱命不争气又要害人害己，更是无地可容了。”
  “三兄呀，想开些你还有儿子啦，你要让他在这世界上孤苦伶仃吗？你死得瞑目吗？”
  是呀，在生死的选择关头，谁不记挂自己至亲最爱？铁石心肠也难不被亲情折磨，毕竟那是永远离别。石三似乎就要被告说动了。
  “好了，好了，现在又没有太岁在逼迫你，刀也没架在脖子上得过且过再说吧。”
  这确是实话实说，别说进了这圈子，就是平头老百姓又能有几个活得舒适兹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没有烦心窘迫事？动不动就想着寻死，一个人生来能死几次？
  “唉——现在是要活没法活，要死又死不了，苍天，你睁眼看看吧！”
  就在石三说这话的时候，两个民兵进来要带石三去过堂正好听见到了，喝道：“好你个石三，想反天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