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后情感报告

第34章


就在我走出电梯,大步流星往座位赶时,和迎面而来的卢伟撞了下肩膀。我匆忙说了句哈罗,脚步不停继续向前,却被一把拉住,我回头一看,扬起的头发差点遮住了脸颊。“伟哥?”
  “是我,丫头。”卢伟已经走远,原来是咏诚站在我跟前,从上到下把我扫视了几个来回,“我从水房出来就看你小马驹一样往前冲,干什么呢。”
  “没干吗呀,回去通知TravelDesk出票。”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别别扭扭地掠了下耳边的头发。
  “免了免了,我刚才通知的时候连你的一起出了。”咏诚笑道,“你今天怎么看起来有点不一样,整个人很夏天啊。”
  “……很夏天?”我低头看看自己,“白色和绿色看着凉快嘛。”
  “鞋跟这么高,不怕崴脚?”
  “穿裙子就应该配高跟鞋咯,哎,我说你今天很闲啊。”我扁扁嘴,其实刚才济民的眼神和咏诚现在是一样一样的,我内心稍微暗爽,自己真的重新开始,全新出发了吗?
  “闲啥啊,下半周都不在公司,n多事情今明两天要弄完,赶紧吃饭吧,吃完我还得出台去。”咏诚拉着我往外走,“票都出了,你别回座位了,咱去吃大粥锅。伟哥早就在电梯等我们了。”
  “他那么早出去干嘛?”我努力让自己离地3寸高的脚跟上他的步伐。临近饭点走道里人来人往,不少人擦肩而过时对我们点头致意,“吃饭去呀?”
  “去厕所。”咏诚接着我的话回答,我边走边想,忽然觉得这对话简直太冷了,等走到电梯口看到两手插兜等得不耐烦的卢伟时,终于忍不住爆笑出来。
第三十六章 西行漫记
更新时间2011-11-21 18:02:49  字数:2947
 飞机从北京机场呼啸而起,地面上的一切渐渐变小,直到眼前只剩下层层叠叠的云层,纯白米白灰白深浅不一地弥散开,仿佛把过去一个多月的忙乱烦闷也远远隔离。我裹着毛毯在飞机上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咏诚大力拍我脸将我叫醒。我跟咏诚,何云清以及几个同机的客户一起,拖着行李箱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有什么高原反应。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直到在西宁宾馆checkin,我还没感觉到两千多米的海拔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就连晚上入眠也没有想象的难。第二天与大部队集合,一行人出发去青海之行的第一站:日月山。
  西宁到日月山有一百多公里约两小时的车程。一开始当地导游兴致勃勃地给大家介绍青海,唱民歌,玩游戏,闹腾了几十分钟以后大家都累了,本来就起得太早,这会儿更是昏昏欲睡。我也将脑袋靠在车窗上一动不动地出神。许久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睡着了?”
  我转头,咏诚微笑的脸因为靠得近显得好大。我又把脑袋转回去,懒懒地说,“没有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我在车上一贯睡不着。你不是号称一上车就睡星人么,今天精神头这么好?”
  “昨天在飞机上睡了一路,晚上又睡得早,这会儿不困。”
  “那就好。我看你这段时间挺累的,还担心你上高原会不舒服呢,日月山听说海拔四千多米,比西宁高多了。”
  “累是累,这不正好到青海来散心么?呵呵。”我回过头俏皮地笑答。
  “房子也买了,男朋友也回来了,散什么心,有什么不开心?”他看着我眼睛,那点俏皮被他这一看立即消失不见,“别装了,笑得很假我知道。”
  我马上把头转向窗外,咏诚只得轻咳一声,“好吧,当我什么也没说,你继续发呆。”
  我倒是被他逗得扑哧一笑,但还是没理他,自顾自看车外。大巴车行驶在高山草原上,略阴霾的天,灰蒙蒙的,显得满目绿色更加湿气蒸腾。日月山是一条非常重要的分界线,是中国外流区域与内流区域、季风区与非季风区、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的分界线,也是青海省内农业区与牧业区的分界线。但对于游人来说,日月山更重要的意义却源自文成公主。传说当年文成公主和番之时,太宗赠以一面宝镜,让她到了汉藏分界的赤岭取出,从镜子里就能够看见家乡和父母亲人,聊作安慰。公主历经艰幸,辗转到此,取出宝镜,却只从镜中看到哀戚的自己和残阳斜照下的赤岭山脉,方才明白皇帝为江山社稷而哄骗了自己,悲愤伤心之下,把宝镜扔了出去,摔成了两半,正好落在两个小山包上,东边的半块朝西,映着落日的余辉,西边的半块朝东,照着初升的月光,赤岭由此改名日月山。
  从小到大,文成公主的故事一直告诉我们这是一个为了汉蕃和平,国泰民安而作出伟大贡献的女性,却只有在这座下着阴郁小雨的山头,人们才会想起一个大唐少女远嫁蛮夷终身不见父母亲人的悲凄与哭泣。历史在无数个柔弱肩膀上滚滚碾过,弱者的泪水只会将强者的名字冲刷得更清晰。导游还在絮絮叨叨地讲,我收起神飞万里的思绪,悠悠叹了口气。
  “想什么呢,丫头。”
  “没想什么,其实,或者说早就想好了。”我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就在上个星期六,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恢复单身啦。”
  “你不一直是单身么?”
  我转过头看着他,一闪而过的讶异被他一副了然神情平复下去,“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我知道在朋友们眼里,我跟单身没什么区别,“但有的东西是藏在心里的,不管日子怎么过,不管身边是0个人还是1个人,这个决定在我心里,自有它的意义。”
  “我理解,我都理解。”他坐直了,不再看我,眼神却依然温柔,“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大一就开始谈了,所以,不可能轻易放手。”
  “嗯,沉没成本惊人,而且,我的圣诞节都过了,已经进入剩女行列。”我自嘲地说,语气轻松,“但是我想好了,哪怕是从此都不结婚,也没关系。我不想拖泥带水,不清不楚,抱着飘渺的希望过日子。”
  “那,需要给你介绍男朋友吗?”他凑近我,悄声问了一句。我躲开他得意地笑道,“不用。我还想多享受几年光明正大的钻石王老五生活呢。而且,我有个死党啊,跟我约好了,等我们都三十岁如果还都单身,我们就结婚。所以,你老就不用操心了。”
  “死党?你俩一样大?”他看着我,目光犀利。
  “呀,忘了这件事儿。”我刚想起这茬,“他好像比我大一岁。不管了,那就他周岁三十,我虚岁三十的那一年吧。”
  “女孩子呢,不要凑合,还是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要不然,不幸福。”他这一句话说得极为语重心长,和刚才的调笑完全不同,我有点愣住,但还是反驳他,“我不觉得,让我选的话,我会找一个我爱的,而不是爱我的。”我认真地强调,“他不爱我没关系,有我爱他就够了。”
  “丫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不和我辩论,只是轻描淡写地摇摇头说,仿佛刚才的肃穆是我幻觉。
  “我们即将看到的是公主泉,传说文成公主在日月山上用宝镜看不到家乡与亲人,流下了伤心泪水,滚滚不绝,化为公主泉流淌到今……”导游的声音又絮絮响起。不知怎的,刚才不管她怎么巧舌如簧,我都毫无困意。现在这几句话却催眠似的,我的眼皮很快沉重起来,一会儿便神志不清地歪倒一边,彻底入了梦乡。
  也许,是因为有些埋藏心里多时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早被压得很累很累。也可能,只是这日月山的海拔太高空气太稀薄,我的大脑罢工了。
  “到了到了,快起来丫头。”朦胧中有人拍我的脸。我睁开眼一看,自己窝在咏诚肩上睡得不知黑夜白天。慌忙抬起头仔细看他的肩膀,他忍了几秒还是选择做厚道人,“别看了,没流口水。”
  日月山其实是一个传说比风景美丽的地方。不管是山坊,还是文成公主像,不管是日亭月亭,还是文成公主纪念馆,都是近现代所建,并非古迹,艺术价值也不甚高。纪念馆里还辟着一间屋子,五彩帘布后面坐着据说是藏传佛教的大师,包括何云清和客户在内的众多游人排成一队从入**钱进去,求得大师抚顶祝福,再从出口心满意足地出来。我不信佛,只站在一边,再一看咏诚也和我一样冷眼旁观,正要说什么,他摆摆手,让我别说话,只等团友们仪式完毕一块儿出来。走在细雨缤纷的山道上,他问我,“我是不拜这些的。你呢?”
  “我只是不信佛,但信基督教,只是不算很正式的信徒,也没有洗礼过。”我答道,“我妈是基督教徒,我奶奶家就在天主堂边,我从小就在教堂里玩,我敬畏上帝。”
  在日月山脚的饭馆里随便吃了桌餐,大巴又带着我们向西开往青海湖。虽然是七月,青海湖边狂放如海风般的大风夹带雨丝还是能把人冻得瑟瑟发抖。我们穿上救生衣,坐在汽船里,舵手一开马达,船发出比风声水声还大的轰鸣踏浪而出,在船尾拖开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青海湖纵横数十公里,面积四千平方公里,平均水深十八米,船入湖中便如置身汪洋大海,飞溅到脸上的水花舔舔还有浓重咸味。这中国第一大咸水湖,水域广阔,物产丰饶,自成一个生态体系,甚至时有水怪消息,只是我们行船一圈,湿了半身,什么也没有看到。倒是从湖中向岸上看,连绵不尽的远山在苍茫天际宛如匍匐憩息的神兽,随时会在日落时分低吼着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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